一行人下了華山,到了那間木屋,卻見三人都好端端的在裡面,只是李莫愁臉有些紅腫。
大家互相介紹,三女聽聞這個白髮乞丐衣服的老頭是九指神丐洪七公,不由得肅然起敬。
再聽聞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竟然是昔日的西毒歐陽鋒,如今被葉楚一拳打成重傷,一個個的臉色都變了。
葉楚自然對此不予理會,他讓眾人在此安歇片刻,出門抓了幾隻獐子,回來剝皮殺了,做了一鍋獐子肉湯,有做了一一盤子獐子肉,和眾人一起吃了。
這裡面當然是洪七公吃的最多,別看他年歲最大,胃口卻好的不得了,一個人差不多吃了一小半。
葉楚提出要帶歐陽鋒和李莫愁去英雄大會,提醒洪七公別忘了做他的形象代言人,並邀請大家一起去。
這洪七公和葉楚待了兩日,卻連續吃到如此精美的飯食,對他的廚藝十分欣賞,他是一代宗師,既然答應了別人要做什麼形象代言人,自然不會推辭。所以一受葉楚邀請,便點頭答應。
楊過想著去英雄大會,或許能見到小龍女,自然不會推辭。
而程英和陸無雙也無處去,對於和葉楚同行也不反對,自然也一起走。
當天眾人在小木屋休息一晚,第二天便下山往荊襄而行,這秦豫兩地都是蒙古地盤,一路所見黃煙處處,不少村落十分殘破。
這一日剛過潼關,突然聽到前方哭叫聲響成一片,眾人趕去,只見一隊蒙古騎兵正在一個村子裡強搶民女,大肆劫掠。有幾個女子已經被當眾剝開衣服,光著身子被幾個蒙人大漢在扯腿拽發在地上拖行,慘叫聲不絕於耳。
村裡有男子意欲反抗,早被蒙人武士揮刀斬為兩段,也有女子被殺後的屍體橫陳於道,更有幾個被摔死的稚子孩童,腦漿迸裂,腸破肚爛,場面極慘。
見此情景,眾人無不大怒,楊過道:「蒙古韃子竟然殘忍如此!葉大哥,咱們過去殺了他們吧!」
葉楚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對陸無雙道:「陸姑娘看住馬車。」
馬車上幽兩個人,一個是被封印住武功的李莫愁,一個是被廢掉九成功力的歐陽鋒,兩人都已經近乎廢人,在馬車裡放著,也不虞被人注意。
陸無雙立刻道:「好!」
葉楚環視一圈,一伸手,地面上立刻有十幾個石塊突然跳起,落到他手中,喝道:「我先來清掉弓箭手,老幫主,楊兄弟,程姑娘請隨我來,不可放過一個韃子,務必將他們全部剿滅!」
他這一番吩咐,眾人覺得理所當然,縱然是洪七公也沒有異議,轟然應是。
葉楚一揚手,只一瞬間,已經有四五個石塊激射而出,分別擊中三個蒙古士兵當中的射手,直接打穿他們的頭顱,余勢不停,繼續疾射向前,直到又分別打穿第二個射手腦袋之後,那幾塊石頭又飛出老遠,方才落地。
洪七公、楊過、程英三人見他連擲三石,打死六人,都是轟然叫好,不由得熱血沸騰,在他身後全力跟隨。
他們雖然只有四人,可是各個武功高強,身手不凡,各自有驚人手段,又有葉楚在前面投擲飛石,一口氣將他們弓箭手全部殺死,不懼他們遠攻,所以長驅直入,橫殺當場。
這些蒙古官兵約莫有二三百人,除了一些弓箭手之外,其他人因為在自家地盤行動,帶著箭囊諸多不便,便只是拿著長短兵刃,用以防身。此刻葉楚飛石投擲,所有的弓箭手立刻死於馬下,立時便呼喝起來,雖然沒有弓箭,但依舊策馬前沖,欲要與葉楚等人拼戰。
轉瞬間距離拉近,四位高手一涌而上,齊齊出手。
其實他們四人都沒有武器,程英手中的那個笛子更像是裝飾品,所以他們殺入敵軍當中,立刻奪去他們武器,反殺而去。
且不說楊過、程英二人武功已經夠好,葉楚和洪七公簡直就是兩大殺神,他倆出手如電,所過之處蒙古士兵盡皆斃命,不一會就已經將蒙古士兵殺得七七八八,剩餘幾十個元兵見勢不妙,打馬欲逃,被葉楚連擲出飛槍一一刺死。
他們兇狠殘暴,葉楚又出手果斷,帶動的洪七公等人熱血沸騰,一個個出手既快又狠,根本不用第二招,以至於這些蒙古兵個個死的悽慘無比。
「痛快!痛快!老叫花這十幾年來,還沒打的這麼痛快過!」
洪七公哈哈大笑。
楊過殺了五六十人,心情稍稍平復,聽到洪七公大笑,也不禁莞爾一笑,道:「洪老前輩說的是,眼看這群蒙古兵為非作歹,將他們殺光,胸中氣悶方才梳平。」
程英扔掉躲過的長矛,臉色煞白,俏立一旁良久方才平復心情,但是眼中卻射出陣陣光彩。
葉楚則拿著一個長矛,將這些蒙古人一一復捅了一遍,勿要不留一個活口,忙完這一切之後,又搜了一些錢財,牽過幾匹健馬,分給諸人,方才道:「我們可以殺這二三百人,一旦遇上大隊人馬,我們也只能落荒而逃了。」
眾人點頭稱是。
葉楚又道:「那我們加緊趕路,早日返回荊襄,到了漢水流域,那便龍入大海了,到時候集合丐幫兄弟,聯合天下群雄,一起抗擊蒙古,保境安民。」
眾人應諾,洪七公嘆道:「要不是知道你小子是我丐幫弟子,我還以為是朝廷將軍在這裡慷慨激昂呢。」
葉楚搖搖頭,冷笑道:「大宋朝揚文抑武,所有朝廷大將,只要稍立功勞就會被文官們給折騰死,想想險些滅夏的狄青,靖康之戰的鐘師衡,風波亭的岳飛,哪個不是被皇帝和文官聯合害死的?」
洪七公不讀詩書,不知道狄青和鍾師衡是誰,但楊過和程英讀書較多,知道葉楚所說都是事實,只得嘆息不語。
良久楊過才問道:「葉大哥,既然朝廷無道,那你為何還要幫助朝廷抗擊蒙古,這心裡委實讓人不痛快。」
葉楚嘆了一口氣,突然躍上馬鞍,伸手指了一下遠處的潼關山巒,口中吟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吟完這首八十年後才出現的詞曲,葉楚昂然道:「數千年來,華夏每有衰亡之期,總有英雄豪傑拯救黎民於水火之中。」
他說到這裡,雙腿一夾,跳上那輛馬車,揮鞭前行,煙塵之中傳來陣陣慷慨豪邁的歌曲,楊過凝神聽去,只聽葉楚唱到:「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看天下,盡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好男兒,別父母,只為蒼生不為主。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放罷手。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作馬牛……」
洪七公贊道:「這小子慷慨豪邁,英風銳氣,至仁至俠,可謂是千古人龍!老叫花奔走半生,遇到這樣的少年人,居然感到熱血澎湃!」
他說完這話,也是雙腿一夾,縱馬前追。
後面的楊過、程英、陸無雙等人連忙跟上。
楊過一邊縱馬奔馳,一邊想:「跟隨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方才不負男子漢大丈夫一生吧,只是不知道姑姑是否願意與我一起打拼?」
程英咬住嘴唇,即使人在馬上,也只覺得一顆心兒砰砰亂跳,耳中聽著葉楚的歌聲,總感覺有一股電流激盪全身,恨不得披上戰甲,騎著烈馬,跟在葉楚身後,隨他一起馳騁沙場,斬殺敵酋。
「展元……」
馬車內,李莫愁低聲念了一句昔日情郎的名字,又忍不住念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可是剛念了一句便覺得心煩意亂。
仿佛在車外那個人慷慨豪邁的歌聲當中,她心裡徘徊那點小兒女私情,實在是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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