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癲 第5回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

    間桐雁夜微微有些動容，甚至可以說是驚愕，一是因為他居然聽到「織田信長」這麼一個古人，和他侃侃而談國中物理課本上的知識。

    就算聖杯系統會授予從者足夠令其在現代正常生活的知識與常識，也沒有必要深入到這種程度吧。

    欲界天主，絕不是「織田信長」，絕對不是！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欲界天主居然自稱可以掌握電磁力、強、弱相互作用力、引力這宇宙四大基礎力。

    自幼厭惡魔道的間桐雁夜，對魔術與聖杯系統的認知僅限於最近這段時間的填鴨式教育。

    而相反，大學學歷的他很懂科學，非常清楚意味著掌控宇宙四大力，甚至僅僅只是掌控電磁力意味著什麼。

    操縱金屬、創造隔絕物質與能量的力場、使用電磁力強化身體、電磁脈衝、扭曲光實現光學隱形、操縱化學鍵改變物質的化學結構……

    人間之神，掌控電磁力的人，就是行走在人間的萬能之人。

    於1963年初登場於阿美莉卡漫威旗下《x戰警》系列漫畫的萬磁王，就是電磁力的使用者。

    日本作為阿美莉卡的從屬國，不可避免地會對阿美莉卡產生文化崇拜，中二時期的間桐雁夜就曾是漫威的粉絲，也幻想過自己獲得萬磁王的能力後如何如何。

    此時此刻，間桐雁夜再度查看明心面板上的【磁場轉動】技能，就有了新的感悟，原來磁場轉動是這個意思啊。

    「天主，現在您可以將磁場能量運用到什麼程度？」好奇，間桐雁夜僅僅只是好奇。

    「一個很弱的程度。」

    明心抬起左手，端倪並感受著掌心中的電弧：「聖杯系統提供的靈基並不足以承載我全盛時期的全部力量，引力與強、弱相互作用力都無法掌控。

    就算是電磁力，掌控的精度也很有限，無法深入到化學鍵層次，只能做到初步的分子操縱。

    宏觀層面，也僅僅只能做到創造力場、使用磁場力量強化身體、操縱電磁波釋放光與熱、一拳轟爆日本本島這種羸弱程度。」

    磁場轉動是以電磁力為起點，逐步掌握四大力完成統合的能力體系，而磁場強者的力量等級劃分，為「匹數」、「重天」。

    一萬匹為一重天，一萬匹之前的能力體系為電流推動，一萬匹之後才會升華為磁場轉動。

    10萬匹左右的強者，已經可以將電磁力運用的很純熟，初步掌握【分子操縱】能力，可以實現種種強大異能。

    20萬匹左右時，已可以身處爆心地硬抗核彈轟炸輕傷甚至無傷，並且已不需要進食，可以直接將外界物質轉化為自身需要的營養。

    50萬匹則為反地心引力境界。

    若只是抵抗引力實現飛行其實10萬匹左右就可以做到，反地心引力境界的真正含義為，掌控引力，實現電磁力與引力的統合。

    這種層次的強者已可以不消耗任何能量，自由地遨遊宇宙橫幅虛空。

    至於將強、弱相互作用力統合、掌握，則需要更往後的75萬匹原子分裂境界才可以做到。

    明心前世最巔峰時為65萬匹，僅次於與他同時從50萬匹突破至70萬匹的藍國天王剎亞。

    此刻以殘魂加入聖杯戰爭，卻是僅僅只能發揮出25萬匹的力量了。

    這是普通靈基的極限，也是他的極限：從者的身體是第三法以靈核為核心，以魔力為血肉製作的臨時身體，並非真正的【肉體】。

    一定程度上，明心仍舊受限於聖杯系統沒有完全重生，無法將實力恢復至巔峰狀態。

    而這聖杯給予的臨時肉體，強度也無法與明心25萬匹時的真正身體相提並論，令他一些手段無法施展。

    是以，明心才會說，很弱。

    可弱，也僅僅只是相對他的巔峰時期而言。於聖杯戰爭，於間桐雁夜，已經是恐怖至匪夷所思的強大。

    能夠召喚出欲界天主的這樣強大的從者，真是太好了。間桐髒硯，你就好好看著吧，我是如何取得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的！

    得知明心大概實力的間桐雁夜不由得微微握拳，心神為之鼓舞，身體中的刻印蟲也因為興奮而開始騷動。

    「所以說，雁夜，你是一個愚蠢的人啊，直至現在仍舊執迷不悟。

    有了本天主的幫助，仍舊只是想贏得聖杯戰爭，讓老蟲子履行諾言嗎？」

    明心微微搖頭，再度為間桐雁夜的天真想法而嘆息。

    若是最初雁夜抱有這種想法是因為情報信息不足，不了解他欲界天主之實力，還情有可原。此時此刻，知道他能做到什麼程度還如此天真，已算得上是愚蠢了。

    間桐雁夜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明心再度使用讀心能力讀取了他的想法。又甚至於，從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對他的讀心。

    糟糕透了。

    宛若赤身裸體地站在阿美莉卡時代廣場中央，同時還被全世界實時轉播，這種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感受令間桐雁夜深感彆扭。

    但他只能選擇接受，因他就不敢冒著得罪明心的風險，使用令咒禁止明心讀取他的想法，甚至連這種想法都不敢有。

    肯定會被第一時間察覺，在下達命令之前被殺死吧。

    「難道難天主您這樣強大的從者，都無法取得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嗎，您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這場聖杯戰爭確實會有一些不錯的強者，可若我選擇認真，依舊可以在一夜、一小時、一分鐘內結束聖杯戰爭。

    錯誤的並非是你對勝利可能性的預期，而是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間桐雁夜疑惑地看向明心，他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嗎。

    「你參加聖杯戰爭的初衷與本心是什麼？」

    「是因為髒硯那老蟲子要使用刻印蟲改造小櫻的身體與魔術迴路，讓小櫻可以傳承間桐家的魔術。

    我得知消息後趕了回來，和老蟲子做了一筆交易，如果我取得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他就必須要把小櫻送回……送回……」

    話說到這裡，間桐雁夜的聲音戛然而止，疲憊的雙眼中瞳孔驟然收縮，仿佛頓悟了什麼。

    「是了。」

    見間桐雁夜終於明悟的明心微笑，「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世間萬物萬象總是在遵循客觀規律而不斷變化，純度低的人往往會因為世界的變化而隨之變化，逐漸淡忘最初的本心，分不清主次。

    純度高的強者則能從始至終遵循本心，甚至於反過來讓世界按照自己心意變化。

    所幸你還不是太愚蠢，終於明悟了本末始終，從變化中找到了本心。雁夜，重要的從來不是聖杯戰爭，而是讓小櫻重返遠坂家啊。

    而我就相信，此時此刻，你已經想到了一個更具可行性，更加穩妥，乃至萬無一失的全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