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癲 第10回 雖然面板上沒有寫

    結束了。

    威脅著小櫻安危的最大危害源頭被解決，似乎他已經沒有繼續參加這場聖杯戰爭的理由，間桐雁夜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陣空虛。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子的呀？

    為什麼我會感覺不到快樂，為什麼我沒有欣喜，有的只是悵然若失的迷茫與困惑。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因你從來都沒有正視過你的本心呀，雁夜，所謂將小櫻送還回遠坂家，不過是礙於能力不足的權宜之計罷了。

    想，仔細地去想，從最初到現在，十多年來一直不曾有過更改，你所追求的幸福究竟是什麼了？」

    我所追求的幸福是什麼？

    間桐雁夜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道身影：身穿淡綠色長裙，發色與裙子顏色相同的女子，雙手放在膝蓋，安靜賢淑地坐在亭台中。

    亭台外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碧綠無垠，兩個小女孩坐在草地上嬉戲、玩耍，不時看向亭台中的女子。

    那是間桐雁夜最後一次見到禪城葵時的情景。

    「是葵，若葵能夠幸福，我也就能夠得到同等程度，甚至更多更多的幸福。」

    面對天主，間桐雁夜就沒有什麼可以隱瞞了，他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那麼雁夜，你認為幸福源自於什麼呢？」

    「我不知道，天主。」

    「人類淺層的幸福源自於比較，最深層次的幸福源自於內心需要。

    但人類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在滿足深層次的內心需求後，又會渴望更多以至於幸福感變得淡薄。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幸福終究是源自於比較，與他人比，與自己比，與世界的一切比較。」

    明心雙手背負在身後，一襲白衣無風自動頗具智者風範。而事實上，明心也確實自認具備驚世智慧。

    「因為不想把禪城葵帶入間桐家這魔窟，所以選擇了退出。與間桐家的蟲魔術相比，遠坂家的寶石魔術是更好的那個。

    至少，不會讓禪城葵遭受痛苦與折磨。

    同理，你對禪城葵的愛令你愛屋及烏，不願見到小櫻被改造，一心想要把小櫻送回遠坂家。

    無論之後遠坂時臣又會把小櫻送到那個魔術家族，都好過間桐家的蟲魔術。

    這就是你的態度，你在力有不逮時能追求的小小的幸福。但是啊雁夜……為什麼你就不能成為相較而言更好的那一個？」

    相較而言更好的那一個？

    相較誰而言？當然是遠坂時臣。

    間桐雁夜赫然開朗。

    每當夜深人靜躺在床上因為思念禪城葵而徹夜難眠時，間桐雁夜就會心痛。心愛的女人嫁作他人婦，成為了別人了妻子，躺在別人的懷中……

    間桐雁夜當然會痛苦，他只是舔狗，將禪城葵的幸福排在自己的幸福之上，又不是真正的綠帽龜男。

    若是條件允許，他當然希望能夠迎娶禪城葵，讓葵幸福的同時也讓自己的幸福。兩種快樂幸福交織在一起，又生出更多更多的幸福。

    老蟲子已死，間桐家的蟲魔術已不是阻礙，只要把遠坂時臣比較下去就好了！

    全方位的，無論是能力、財富、地位、優雅……以及最重要的對葵的愛，只要把遠坂時臣比較下去就好了！

    那就證明，我才是更能帶給葵幸福的那一個。

    只是……

    身體中刻印蟲帶來的疼痛打斷了間桐雁夜的幻想，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抬手輕輕觸碰自己的胸膛。

    我真的有證明自己的時間與機會嗎？

    這具身體因為接受了老蟲子的刻印蟲改造，早已經菠蘿菠蘿噠了。縱使沒有死在這次聖杯戰爭中，也最多只有一個月可活。

    僅剩一個月壽命的我，真的有資格去與遠坂時臣那傢伙競爭嗎？

    「便不需要為這樣的小事而煩心呀，雁夜。」

    明心抬手按在間桐雁夜肩膀上，使用磁場力量感知了後者的身體狀況後，直接將其後者身體中的刻印蟲盡數震為齏粉。

    又使用【兜率法】之力量，重組間桐雁夜體內的細胞，令斷裂的經絡得以接續，令枯槁蒼白的頭髮有了光澤，令脆弱的心肺得以修復，令乾涸的血肉得以煥發生機……

    而後，明心又順便將一些磁場力量寄存在間桐雁夜體內，並仿照魔術刻印的方式，在間桐雁夜體內烙印下了運用這些磁場能量的「磁場刻印」。

    做完這一切，明心才收起手負手而立，背對間桐雁夜：「你想要一，上帝會給你十。」

    間桐雁夜抬起雙手，細心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健康，前所未有的健康，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可謂是勃勃生機萬物競發。

    那些被刻印蟲啃食的血肉與生命力，都恢復如初。

    不過因為刻印蟲的消失，間桐雁夜的魔術迴路又回退到了被改造之前的水平，不僅數量稀少質量也不高。

    「天主……」間桐雁夜不僅沒有歡喜反而還憂心忡忡，因他就敬愛及崇拜著天主，願意為天主奉獻一切。

    從者在現世活動需要消耗魔力，其中大部分又聖杯系統承擔，小部分由御主承擔。

    而魔術迴路的功能就是將人體內的「生命力」轉化為魔力，缺失了刻印蟲，間桐雁夜轉化魔力的效率連半吊子都算不上。

    會拖天主後腿的吧。

    「雁夜，我就不需要那些東西呀。」明心笑了笑，表示沒有御主提供魔力也無所謂，本天主可以自己吸。

    最初明心還不理解自己半點魔力都無，面板上的魔力為什麼會是a+。讀取間桐髒硯記憶，獲取了魔道知識後，明心才明白過來。

    型月世界的魔力源分為「大源」與「小源」，前者是空間、宇宙中的魔力，後者是人體內的生命力。

    身體中的生命力再經由「魔術迴路」轉化，即可轉化為魔力。

    明心確實沒有魔術迴路，但作為磁場強者他的生命力可謂旺盛到了極點。

    而磁場強者有無數種補充生命力的方式：吸收植物生命力、吸收並改變動物鮮血給自己補血、直接吸收外界能量維持身體運轉。

    而擁有【兜率法】的明心，恢復效率又遠在普通磁場強者之上。

    雖然面板上沒有寫，但明心確實持有【單獨行動】技能，且等級稱得上是是ex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