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羽嘆道:「我倒是希望你們能不回國,楊小姐這邊離開你我還真不放心。」
貝克笑笑:「我就是回國去了,也不會撂下楊小姐不管的,我是一個醫生,自然會對我的病人負責到底。」
安恬羽道:「索菲那邊聽說不大樂觀,查爾曼如果回去了,每天面對著那麼一個爛攤子不是也很頭疼?所以我倒是覺得,你們暫時還是不要走的好。」
貝克笑笑:「就算是兩邊的情況都一樣糟糕,我們也還是回去的好,畢竟葉落總要歸根的,我們都不年輕了,而且查爾曼也不好說能不能熬的過去。」
安恬羽笑道:「你也不用那麼悲觀,有你在,我想他就一定不會有事,而且我也不覺得你們的年紀有多老呀,幹嘛這麼早就籌劃著什麼葉落歸根的呢?」
貝克嘆了口氣:「查爾曼的狀況真的很嚴重,所以我必須要做兩手打算,當然,他如果執意不願意離開的話,我也會尊重他的意見。」
安恬羽試探著問一句:「查爾曼現在是什麼狀況,還有幾層希望?」
貝克臉色難看:「能有幾成希望這我也不好說,但是他現在連下床都很吃力,你說嚴重不嚴重?」
安恬羽有些震驚:「下床都吃力,真的是夠嚴重的了,你確定這種情況下他還可以坐長途飛機嗎,會不會有危險?」
貝克答道:「危險倒是不至於,但是,一定也夠他受的。」
安恬羽點點頭:「那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催著他離開的好。」
……
最近幾天z市的市報都在報道有關於索菲的事。
查爾曼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就採取了有力的措施,不僅公開發表了道歉信,把那兩個涉事人員裁掉,自己也拖著病體親自在媒體面前露了個臉,態度足夠低調誠懇。
可是即便如此,似乎也於事無補。
索菲品牌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就跌落了神壇。
很多分店紛紛倒閉,就連設在國的總店也是門可羅雀,損失幾乎不可估量。
與這條消息一起霸占市報頭條的還有有關於查爾曼病情的報道。
查爾曼自上次在媒體面前露面以後,就再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據說他每天都在別墅里,已經到了臥床不起的地步。
於是又有消息稱,查爾曼不日將回國去。
安恬羽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報紙,臉色難看。
坐在她對面的祁天辰望望她:「怎麼,很擔心查爾曼一旦真的離開,韓萌的案子就無從查證了?」
如果查爾曼離開,就算是韓萌醒過來,親口指證他,也需要從國那邊把他帶回來才能宣判。
關鍵是,國那邊的法律條文和國內是不一樣的,如果那邊不同意放人,就只能按照國的規定定刑,極有可能交了保證金就把人放了,想要讓查爾曼得到應有的制裁,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安恬羽如何能不憂心?
她嘆氣:「醫生和我說,像是韓萌這種情況,醒過來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都兩個多月過去了,
她就是沒有一點起色。」
祁天辰道:「這種事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順其自然就好了。」
安恬羽嘆氣:「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查爾曼做了那麼多壞事,不能就讓他這麼跑了,那樣的話對楊小姐,對韓萌都太不公平了。」
祁天辰點點頭:「我也覺得不公平,但是我們又沒權力把人留下來……」
他的話沒有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間十點一刻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打過來的電話。
他取過來手機看,上面顯示的是白助理的名字,白助理會在這個時候打個電話過來,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祁天辰皺著眉頭接聽:「有什麼事嗎?」
白助理回答道:「剛剛得到消息,貝克定了明天晚上的機票,準備要離開的意思。」
儘管早有預料,祁天辰還是有些意外:「怎麼這麼突然,你確定消息可靠,不是他們故意造謠生事?」
白助理道:「消息很可靠,不會錯的。」
祁天辰又問:「具體是什麼時間的機票?」
白助理回答道:「明天晚上零點一刻,一共是八張機票,分開訂的,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
祁天辰答道:「好的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他們,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
白助理應了,然後才掛斷電話。
手機並沒有開擴音,但是因為安恬羽和祁天辰的距離比較近,也能把電話那邊的內容聽個大概,此刻她已經放下報紙:「天辰,是不是查爾曼要走了?」
祁天辰點了點頭:「明天晚上零點的飛機,機票都已經訂好了。」
安恬羽臉色難看:「怎麼這麼突然呢……」
祁天辰就笑道:「我就不覺得怎麼突然了,他們現在不走難道還等到韓萌醒過來再走嗎,到那個時候,怕是就走不掉了。」
安恬羽想起來那,他們之所以離開,並不是完全因為查爾曼的病,也不是因為想要葉落歸根?」
祁天辰笑著搖頭:「當然不是了。」
安恬羽道:「那你不能想個法子把他們留下來嗎,就算是拖延一點時間也是好的?」
祁天辰搖搖頭:「我沒有任何理由留他們下來,除非採取強制的方法,但是那是要觸犯法律的。」
安恬羽因為查爾曼要離開,悶悶不樂。
她幾乎一宿沒睡,直到天色將近黎明才總算是睡了過去,只是這麼一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從床上爬起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驅車去了韓萌所在的醫院。
等她到了病房的時候,裡面依舊空無一人,韓萌躺在床上,一如既往的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要醒轉過來的跡象。
安恬羽拉了一把椅子在床旁坐了,一隻手托著下頦望著韓萌了無生氣的一張臉孔:「我和你講,查爾曼今天晚上就要走了,而且我想他這次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如果真的這件事是他一手指使,
就讓他這麼逍遙法外太不公平了。」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再開口:「崔警官說,只要你能醒過來,可以親口指證他的話,他就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
韓萌紋絲不動。
安恬羽嘆氣:「如果你再不醒過來就什麼都來不及了你知道嗎?」
自然不會有人回應她。
安恬羽的電話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響起來,打破了一室的死寂。
她本來以為是祁天辰打過來的電話,卻不想是貝克。
她多少有些意外,直接接聽:「貝克先生,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請我吃大餐。」
電話那頭的貝克笑道:「我現在在楊小姐這邊,你今天不過來嗎?」
安恬羽想,他一定是因為要離開了,所以才過去看一下楊小姐的狀況,然後也好安排下一步的用藥。
她遲疑了一下道:「我今天沒打算過去。」
貝克笑道:「快晌午了,一起吃個飯吧,我請你。」
安恬羽略一遲疑:「噢,那好吧,在哪家飯店,我直接過去就好了。」
貝克把吃飯的地點定在了陸子明名下的一家五星級飯店,因為正是飯時,飯店外面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貝克和安恬羽徑直入內,然後到了樓上預定的一間包廂里。
安恬羽心情不好,靠在臨窗的位置上,望著窗子外面的櫻花紛飛發呆。
貝克點完了菜,等到服務生出去了才道:「看你心情好像不好,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安恬羽點點頭:「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我剛剛去醫院看韓萌了,算到今天,她已經整整昏迷不醒兩個月了,我擔心這樣下去,她真的是沒有希望了。」
貝克臉色變了變:「像是我們做醫生比一般人更能看淡生死,她這種情況,就算醒過來也有可能會留什麼後遺症,一直睡下去也未嘗不是好事。」
安恬羽皺眉望著他:「你們做醫生的還真是冷血。」
貝克笑道:「這話說的不好聽,我們這是直面現實,愁眉苦臉又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安恬羽苦笑:「我的確一直接受不了現實,韓萌畢竟太年輕了,她如果真的一直這麼睡下去,我想她爸爸大概要瘋掉吧。」
貝克皺了皺眉頭:「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請兩個朋友過來給她會診一下,採取一點什麼措施,也許有希望能讓她醒過來也不一定。」
安恬羽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但是韓征已經從國外回來了,所以我要徵求他的意見才行。」
貝克點頭:「好的,他如果同意的話,你就打電話通知我。我朋友在業界水平都是一流的,他們治不好的病,其他人也就一定治不好。」
安恬羽笑笑:「這一點我當然相信,哦對了,我聽人說查爾曼最近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他有答應你回國去嗎?」
貝克搖了搖頭:「他暫時還沒有點頭,他那個人,有時候真是固執的可以。不過,我想他也不會堅持的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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