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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茅山,田靜立刻展開地形勘測。既然決定將首戰放在小茅山,她就要先將地形搞清楚,哪裡地方可以走大船,哪些地方要小心,她都一一記錄在案,繪成了水文圖。
在郭文的引薦下,田力與大茅山的山賊見了面。
接連半年的戰事,大小茅山周圍各國都受到了影響,山賊們的日子變得艱難起來。郭文有田力提供的雄厚資金,提前儲備了大量的糧食,沒有發生饑荒。大茅山的山賊想來搶糧,結果正好成了郭文的陪練,被打得鼻青眼腫,只得認慫,成了小茅山的附庸。
田力親至,大茅山的山賊更不敢大意,熱情歡迎。田力安撫了他們一翻,允許此戰過後將他們列入編制,提供武器和資金,由郭文統一指揮,並任命他們的寨主做郭文的副手,開始對山賊們的訓練。
這些郭文其實已經在做,只是等田力來最後敲定而己。大小茅山統一指揮,更有利於他們生存,也更利於姚夢雲安插在百合國背後的這顆釘子扎得更深。百合國想要脫離控制,那是千難萬難了。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田力關照郭文做好交戰的準備,自己和田靜等人一起返回茉莉國。
田霖、田震聽完田力此行的匯報,後怕不已。虧得萬里風是個謹慎的人,這要是遇到一個夯貨,一句話不說,直接讓人拿下田力,那田力能不能活著回來就真的說不準了。即使是霸道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對付成百上千人。也就是田力,不僅武功夠好,腦子也快,這才化險為夷。
「萬里風是霸道,但她和萬山紅不同,她不會輕易上陣搏殺,要想殺她,難度非常大。」田力最後說道:「我建議用螞蟻啃大象的辦法,一口一口的吃,別指望一戰定勝負。」
「怎麼講?」
「先在小茅山與她交戰,利用小茅山的地形進行埋擊,爭取重創她一兩艘樓船,挫挫她的士氣,然後固守待援,看她會不會東下茉莉國。如果她恪守萬山紅的誓言,不向東,那雙方在小茅山對峙,當然再好不過。如果她不把萬山紅的誓言當回事,要攻擊茉莉城或者青茉山莊,那也沒關係,你們守在小茅山,她就不可能全力以赴,剩下的就由青茉山莊來解決。」
田霖表示疑惑。「青茉山莊才幾名騎士,憑那些莊丁能對付萬里風?」
田震接過了話頭。他剛剛從青茉山莊回來,對青茉山莊的情況非常清楚,也和莊主姚青茉、少莊主姚夢雷進行了交流,知道她們已經和姚夢雲溝通過了,做好了準備。「除非萬里風不惜代價的猛攻,否則她要拿下青茉山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得手也要大傷元氣。如果萬里風真是一個謹慎的人,她應該不會這麼幹。」
田霖將信將疑。
「限於兵力懸殊,這是目前我們能做的最好計劃。要想萬全,還得請桃花王再派援兵。六姑,你身為副督,這時候可得擔起責任來,不能往後退。」
「你放心吧,我會連續上書,請求援兵。」田霖說道:「不過你們也要有心理準備。姚少君這個花君是硬討來的,桃花王原本屬意的花督並不是她,恐怕派援兵的意願也不會很強,你們不要報太多的希望,最好還是自己想辦法。」
田力皺眉。「六姑,這已經不是茉莉國的戰爭,火蓮王派出三位霸道高手,近七千騎士,幾乎是火蓮國的一半機動兵力,她是在準備進攻桃花國,而不是茉莉國,桃花王也不派援兵?」
田霖苦笑不語。田震嘆息道:「桃花城離此兩三千里,火蓮王的兵鋒再盛,到了桃花城也成了傳言,根本沒幾個人相信,說不定她們還會以為是我們故意誇大戰情,想虛報戰功呢。阿力,你不要對那些高官貴人報有太多的幻想,她們經歷了太久的盛世,真正有見識的沒幾個……」
「七弟!」田霖及時提醒田震,瞅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田力看在眼裡,心領神會:田霖身邊很可能有桃花王的眼線。
最後交待了一些問題,田力離開了水師大營,晝夜兼程,趕回月季城。趕到月季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在城門口,他就感到了一種別樣的氣氛,不少騎士正在進城,從披風上的針飾來看,應該屬於不同的花國,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身邊都有一個少年或少女騎士。
這些是護花堂受訓小騎士返城的時間,算算日子,十天也差不多結束了。但田力不太理解的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送,還有一些生面孔。
「國士……」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小姑娘看到了田力,開心的大叫起來,翻身下了她的小馬,跑到田力馬前,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稚聲稚氣地說道:「師傅,你回來啦。」
田力認真看了一會兒。他認識這小姑娘,知道她是護花堂的學生,但記不清她的名字了。
一晃眼的功夫,又有兩個少年跑了過來,向田力行禮。那些陪同的騎士、侍從一看,也紛紛圍了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還有一些面生的小騎士,眼巴巴的站在一旁,想上前說話,又有些不敢。
田力聽了一陣,總算明白了。這些孩子回家之後,他們展現出的實力讓他們的家人非常意外。騎士之間大多有親戚關係,互相之間一打聽,這才知道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普遍現象,絕大多數孩子的進步都非常喜人。
於是,消息傳開,一些原本怕吃苦而主動回家的孩子被家裡逼著回來,一些原本不需要送人質的騎士也想把孩子送到護花堂來受訓,假期結束,他們就三五成群的來到了月季城。田力看到的只是一部分,更多的人已經入駐驛館,要麼是去護花堂打探消息,要麼是去找姚夢雲說情。
田力聽了,也很高興。他知道姚夢雲現在多麼需要騎士階層的支持。面對來勢洶洶的萬山紅,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勝利的可能。且不管這些孩子是不是都有提升的空間,都能吃苦,他們願意來,就說明有支持姚夢雲的意願,否則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會輕易表態的。
大家心知肚明,進護花堂求學的孩子首先是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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