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詩語看在眼裡,驚訝不已。? 她知道田力能請夏易之吃飯,兩人關係肯定好,但沒想到他們的關係好到這個程度,田力居然能與夏易之開這種玩笑,而夏易之卻不生氣。她斜睨著田力。
「田國士,你身邊美人眾多,似乎不必拿我開心吧?」
「我可沒有拿你開心,我只是替某些人說出不好意思說的話而已。」田力搓搓手。「好啦,我們雖然認識的時候都不長,但一見如故,就不要裝模作樣的端著了,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來吧。我可有點餓了。我酒量有限,一喝就醉。我喝醉了,你們才放得開,總是偷偷摸摸地看多沒勁啊。對吧,夏大人?」
「粗鄙!」夏易之忍不住表示了對田力的鄙視。
「我本來就粗鄙,你看我的名字就知道,田力,田裡的勞力,能高雅到哪兒去?你們就不一樣了,一個叫易之,之乎者也,一聽就古雅。一個叫詩語,一聽就知道是文藝女青年。能和你們二位做朋友,我就是想沾點文雅氣,要不然誰跟你們玩啊。」
公孫詩語和夏易之聽了,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便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把眼神挪了開去。公孫詩語紅著臉道:「國士說笑了,我可沒說你粗鄙,你不要誤傷好人。」話一出口,隨即意識到有歧義,連忙說道:「夏大人,你別誤會,我可沒有……」
夏易之擺擺手。「公孫東家不必在意,田國士最擅長的就是亂中取勝,當初顧大人就是這樣著了他的道,至今耿耿於懷,更何況你我?我已經習慣了,你也會慢慢習慣的。」
田力笑而不語。看到這兩人眉來眼去,互相吹捧,他就知道自己這個皮條拉成功了。人名其名,萬花國大概是因為以女子為尊,女子不太需要討好男子的緣故,絕大多數女子的姓名都比較直白,不像他的那個世界裡那麼講究,不是叫什麼花啊草啊,就是叫什麼姐啊妹的,像公孫詩語這樣的名字一聽就有文青氣。夏易之的名字就更不用說了,很多男子都沒有名字,更談不上這種文縐縐的。
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也不管他是主動還是被動,夏易之終究是以色侍人,而且是侍候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這心裡要是沒點想法,他就不正常了。以他的脾氣,別說偷腥,連拋個媚眼,玩個暖昧都要考慮考慮,再說了,那些天天舞槍弄劍的騎士也未必合他的胃口,總不成被老太婆騎了之後再被騎士騎。
公孫詩語就不一樣了。她不懂武功,又有求於他,不可能強勢,審美觀也相近,應該說得來,正好可以滿足夏易之那種重振男人雄風的潛在心理需求。他替他創造了這個機會,就目前來看是成功的,這對假正經的傢伙已經看對了眼,至於夏易之敢不敢再進一步,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田力藉口嫌悶,出門去院子裡看風景,將夏易之和公孫詩語留在了屋裡。姚夢虹心知肚明,也跟了出來,在田力耳邊低語起來,將擒龍訣的事說了一遍。田力靜靜地聽著,一陣陣心悸,仿佛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嚴飛燕站在廊下,惡狠狠地瞪著張八。
張八古井般的眼神泛起一絲波瀾。他慢慢抬起頭,迎著嚴飛燕的目光,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沒有。
「西山勝死了,竹老死了,我師兄也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嚴飛燕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當初是怎麼對我師兄說的?你說你們是兄弟,你們同生共死,你們並肩作戰,同甘共苦,生死相依,說得我師兄捨棄了家人,捨棄了閩越,不管我怎麼勸都要跟你們走,結果呢?」
張八閉緊了嘴巴,腮幫繃得像石頭。
「如果我師兄還活著,他絕不會看著我大死在顧漫漫的手中,你不僅害死了我師兄,還害死了我大,你就是個罪人。你記住,等我殺了顧漫漫,為我大報仇,我會殺了你,為我師兄報仇。」
張八沉默著,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兩步,隱在牆角的陰影里。
嚴飛燕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啐了一口。唾沫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張八的臉上。張動不動,任由唾沫從他臉上慢慢滑落,然後又落在胸前。
嚴飛燕轉過身,沒有再看張眼,走到一旁,抱著手臂,靠在牆上,暗暗飲泣。
田力站在遠處,看著嚴飛燕質問張直沒說話。等到嚴飛燕走開了,他才直起腰,咳嗽一聲:「嚴飛燕,你過來。」
嚴飛燕抬手抹去眼淚,走到田力面前,吸了吸鼻子。「國士有什麼……」
話音未落,田力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清脆而響亮。嚴飛燕愣住了,姚夢虹也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田力。田力督促嚴飛燕練功很嚴厲,平時說話也不留情面,但他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更別說在外人面前。
嚴飛燕的臉迅紅了,又腫了起來。她捂著臉,瞪圓了一雙杏眼,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你現在是誰?」田力寒著臉,眼睛盯著嚴飛燕,眼角的餘光卻落在張八的身上。張八站在陰影里,像一個鬼影,一動不動。田力接著說道:「是閩越將軍的女兒,還是我的婢女?」
嚴飛燕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說!」田力厲聲喝斥。
嚴飛燕臉色蒼白,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我是……國士的婢女。」
「大聲點,我聽不到。」
「我……」嚴飛燕猛地抬起頭,大聲說道:「我是國士的婢女。」
田力聲色俱厲。「既然是我的婢女,怎麼能如此放肆?夏大人是我的兄弟,你對他的侍從無禮,就是對夏大人無禮,就是對我無禮。這是一個婢女應該做的嗎?」
「不……不應該。」
「去向張君道歉。如果他不肯接受你的道歉,你就有多遠滾多遠。」
嚴飛燕含著淚,瞪著田力半晌,轉身向張八走去。夏易之隔著窗戶看著院子裡的一切,抬起手輕輕搖了搖,輕聲對公孫詩語說道:「沒事的,他只是試探張八而已。嘿嘿,你別以為他真粗魯,他鬼點子多著呢,一不小心就中他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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