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棧。
月明星稀,冷冷的月光灑在臉上,孫秀青深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她本就是個敢愛敢恨之人,否則原著中也不可能嫁給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就是一柄劍。
你讓他談情說愛?
別扯淡!
孫秀青連西門吹雪那柄劍都能迎難而上,更別說江獄了。
江獄如今的名頭雖然已經超過西門吹雪。
但江獄多情好色也是眾所周知。
搞定江獄可比搞定西門吹雪容易。
嘎吱。
房門打開,江獄看到了精心梳洗打扮後踏著月光站在門口的孫秀青。
雖然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
但簡單的素容,更顯天生麗質。
剛沐浴洗漱後的孫秀青,就像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淡淡的女子幽香飄來,侵襲鼻間。
江獄沒有問你來幹什麼,有什麼事,而是直接虛手一引,道:
「請進!」
孫秀青心中長長舒了口氣,之前想過的無數藉口全都沒用上。
其實那些藉口都不太好。
不過男人與女人之間,如果真的男有情,女有意,什麼藉口都不重要。
孫秀青邁步進入房間。
江獄隨手關上門,而孫秀青的房間虛掩的門縫處,立刻伸出三個腦袋,伸長脖子,一臉八卦。
不用說,這三人自然是馬秀真、葉秀珠和石秀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江獄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遞到孫秀青面前,笑道:
「今夜月明,想喝酒卻沒人,不想孫姑娘到來,不知可否陪我喝一杯?」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孫秀青正愁找什麼藉口跟江獄閒聊,江獄請她喝酒正好。
她也知道江獄應該看出了她的來意。
所以故意先開口請她喝酒,讓她不至於尷尬。
至於江獄是否見色起意,想把她灌醉,然後好把她……
她根本沒想。
何況何須灌醉,她只需要一口,自己就能醉。
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
孫秀青伸手接過酒杯,望著江獄俊美如玉的面容,酒還沒喝,臉卻已經紅潤起來。
「江公子,我借花獻佛,敬江公子一杯,感謝江公子救命之恩!」
孫秀青說完,端起酒杯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咳咳……」
這酒比這個世界的酒更烈,孫秀青心裡緊張,加上又一口悶了,頓時嗆了一下,臉頰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孫姑娘,這酒比較烈,你慢點喝!」
江獄伸手輕輕拍了拍她光滑玉背,幫她順順氣。
「讓江公子見笑了。」
感受後背火熱的手掌,孫秀青呼吸微微急促,胸脯起伏,仿佛有頭小鹿大吼一聲:我要撞了!
「孫姑娘不必客氣!」
說話間,孫秀青突然眸光一凝。
「這酒,不對勁!」
江獄下藥了!
當然。
江獄不可能下那種藥,以他的魅力也不需要。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下藥。
因為江獄的酒本身就算是藥酒。
「這酒能提升功力?」
孫秀青感受體內功力增長了些,不由驚訝道。
「嗯。」
江獄點點頭:「我加了一些藥材釀製的,有增加功力、改善體質、消除暗傷隱疾之效!」
「江公子真是厲害,不僅武功蓋世,足智多謀,破案如神,還會釀酒懂藥。」
她雖然不嗜酒,但對酒也懂一些,江獄這酒不僅藥效好,味道也是其他酒無法媲美的。
可見江獄在釀酒和藥理上的造詣。
「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江公子不會的!」
孫秀青一臉感慨。
「生孩子!」
江獄一本正經。
孫秀青一愣,旋即忍不住噗嗤一笑,
「江公子說話真是有趣!」
兩人邊喝邊聊,孫秀青俏臉通紅,眼神微醺,痴痴望著江獄,鼓起勇氣道:
「江公子,我喜歡你!」
說完,哪怕已經微醺的孫秀青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緊張到極點。
江獄望著她,卻沒有說話。
孫秀青一顆心慢慢往下沉。
難道她要被拒絕了?
第一次表白就失敗了?
就在她的心沉到極點時,江獄突然俯身,狠狠噙住她嬌艷紅潤的唇瓣。
「唔!」
孫秀青瞪大眼睛,渾身僵硬,呼吸都停滯了。
沉到低谷心仿佛瞬間飛到了雲端之巔。
就像蹦極似的。
還好她沒有心臟病!
半晌。
江獄鬆開孫秀青微腫的紅潤小嘴,看著她嬌羞紅潤的臉。
孫秀青眼神迷離,低垂著頭,不敢看江獄的眼睛,青蔥玉指緊緊捏著衣角,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感受江獄一直看著她的目光,不好意思道:
「公子,你看什麼?」
「看美人!一個絕世美人!」
「公子就知道取笑人家!」
孫秀青眼中羞澀,心中卻甜蜜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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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她身體一輕,江獄已經抄起她腿彎,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
「時候不早了,我們去休息!」
江獄低頭在她紅潤如血的臉蛋一吻,抱著她大步走向床榻。
孫秀青腦袋埋進江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聞著江獄身上的男子氣息,緊張而期待,腦袋一片空白。
嗚嗚。
發車了。
坐穩扶牢。
江獄就像一個老司機師傅,很有耐心的指點教導孫秀青這個新手小白。
好在孫秀青善於學習。
接受新知識的能力很快。
對於這樣的學生,江獄更是喜歡,將壓箱底的絕技都一一給她展示。
一腳油門到底,好似一輛越野車飛奔在一望無垠的草原,風馳電掣,體驗飛一般的速度。
「啊!」
孫秀青忍不住驚叫,速度太快了。
……
「二師姐成功了!」
石秀雪伸長了耳朵,滿是羨慕。
「你們說二師姐是快樂呢還是痛苦呢?」
葉秀珠低聲八卦,滿是好奇。
「真不害臊!」
馬秀真白了她一眼,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峨眉四秀變成了峨眉四賊,喜歡偷聽牆角。
「走了!」
馬秀真拉著還想聽的兩人悄悄離開,否則要是被抓個現行,那就尷尬了。
「二師姐平時也很文靜,沒想到聲音那麼大,那麼……撩人!」
石秀雪嘻嘻一笑。
她平時也是很文靜的,不過殺人的時候,從不眨眼。
「換做是你,說不定聲音更大!」
「討打!」
嬉鬧之中,馬秀真幾人自是毫無睡意。
江獄和孫秀青自然也沒睡。
而同樣沒睡的還有很多很多人。
比如風四娘。
她抱著從江獄那裡盜來的寶刀,根本沒法睡。
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她。
她真想把這刀扔了。
但這可是她丟了身子才換回來的。
怎麼甘心放棄?
咻咻咻!
突然,一個個飛鏢爆射而來。
風四娘飛身躍起,一腳踢飛桌子擋住飛鏢,人已掠出窗外,朝遠處遁去。
月色如水。
長夜浪漫。
風四娘在追殺與逃遁中苦不堪言。
江獄卻難得寧靜下來,盡情感受到了峨眉四秀之一孫秀青的美好。
第二天。
天還未大亮,江獄突然似有所感,猛然睜開眼。
孫秀青似乎也有所感應,緩緩睜開疲憊而幸福的美眸,只是對上江獄的目光,又忙低下頭。
「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有點事需要去辦!」
江獄低頭吻了吻她紅唇櫻桃小嘴,柔聲說道。
「是去找一個人?」
孫秀青抬起頭,看著江獄。
「嗯。」
江獄點點頭。
「一個女人?」
「嗯!」
「風四娘?」
「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江獄笑了。
「能夠讓你在這個時候離開,必然是很重要的事,而想來也只有風四娘了!」
孫秀青嫣然一笑:「雖然她偷走了割鹿刀,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不管她。」
「人人爭搶割鹿刀,但沒有足夠的實力,割鹿刀在手中,是禍非福,就像一張催命符!」
「風四娘雖然本事不小,卻也守不住割鹿刀,甚至會因此喪命。」
「不錯!」
江獄點點頭,其實他一直關注著風四娘。
跟風四娘的那一夜,江獄可不僅僅是送了她寶刀和幾十億金子,還花費三萬源點弄了個天獄分身放在風四娘身上。
只是風四娘自己不知道罷了。
而江獄能夠通過天獄本體,觀察到天獄分身的情況,也就能看到風四娘的情況。
甚至必要的時刻,江獄還可以花費一些源點,將自己一縷靈魂降臨到天獄分身上。
他雖然看似在跟孫秀青睡覺,但天獄一層中的主意識除了修煉,也分出一些心思,監測著風四娘的情況。
「那你快去吧!」
孫秀青嫣然一笑。
「好好休息。」
江獄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
「否則我來,你別又求饒!」
「你還說!」
孫秀青大囧,她一個新人菜鳥,哪裡是江獄這種老手的對手。
「那我走了!」
江獄笑了笑,抽身離去。
離開房間,江獄祭出天刑劍,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劍光直衝蒼穹,消失在天際。
接近鍊氣五層的修為,讓他如今御劍飛行更加輕鬆。
以天獄經的強大,他估計不用等築基了,最多鍊氣七層就可以駕馭飛劍隨心所欲飛行,不用擔心消耗。
因為消耗和補充已經可以達到平衡。
……
「真是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
風四娘罵罵咧咧,此刻心裡火氣很大。
「嘻嘻,風四娘既然厭煩,不如到我家公子住處躲躲清淨!」
楓林中笑聲如銀鈴般響起,已有個梳著條烏油油大辮子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夏天的朝陽照在她白生生的臉上,她的臉看來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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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小姑娘……」
風四娘忍不住贊道。
小姑娘嬌笑一聲,搖搖頭:「可惜這個小姑娘在風四娘面前一比,就變成個小丑八怪了。」
風四娘媚然道:「像這樣一個又聰明、又漂亮的小姑娘,總不會是也來搶刀吧。」
小姑娘盈盈一拜,道:「我叫心心,是特地來請風四娘去做客的。」
「心心,好美的名字,簡直就跟人一樣美,不過你家公子是誰?」
「我家公子便是花如玉花公子!」
「真是好名字,不過我還有事,下次再去!」
風四娘說著,身影已然朝遠處而去。
誰知心心這個小姑娘竟然先一步擋在了她身前。
風四娘臉色一冷,拔刀一斬。
心心似已被她這一刀嚇住了,竟忘了抵擋和躲避。
突然間,這一刀已砍到她面前。
心心反而笑了,嫣然道:
「你真忍心殺我?」
她笑得比春花還燦爛,比蜜還甜。
風四娘似也看得痴了,出手竟慢了下來,就在這時心心的笑容突然冷了,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柄刀,雪亮的刀鋒已刺向風四娘咽喉。
風四娘實在不忍殺這小姑娘,但這小姑娘若是殺了她,卻連眼睛都不會眨一眨。
就在這時,楓林仿佛忽然捲起了狂風,一條四五丈長的長鞭,就像是長蛇般,隨著狂風卷過來,鞭梢在心心手腕上輕輕一搭,心心手裡的刀已沖天飛起。
接著,她的人也被捲起,凌空翻了四五個筋斗,才落下來,又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勉強站住,握刀的手已變得又紅又腫。
風四娘自己也是用鞭子的。
她知道鞭子越長,越難施展。
她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長的鞭子,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靈活的鞭子。
無論誰能將這麼長的鞭子,運用得這麼靈活,都一定是個非常可怕的人。
風四娘抬頭看去,果然是個可怕的人。
這個人並不是走來的,也不是坐車來的,更不是爬來的。
他是坐在一個人頭上來的,坐在一個巨人般的大漢頭上。
這大漢身長九尺,精赤著上身,卻戴著頂大帽子。
帽子就像是方桌一樣,是平穩的,這個人就坐在帽子上,穿著件繡滿了各式各樣飛禽的五色彩袍,左面的袖子卻是空的。
他的臉看來倒不怪,蒼白的臉色,帶著種很有威嚴的表情,一雙眼睛炯炯有光,漆黑的頭髮上,戴著項珍珠冠。
並且這個人四肢只剩一隻右手。
他的雙腿和左手都被從根上割斷了。
那條五尺長的鞭子,就在他右手裡。
風四娘倒抽了口涼氣,只覺得今天的日子實在很不吉利。
而心心發現她的手已經腫得像腿一樣大。
「你的鞭子有毒?」
心心驚恐道。
「是有一點!」
「那怎麼辦?」
「你知不知道我這兩條腿,一隻手,是怎麼斷的?」
心心搖搖頭。
「是我自己砍斷的。」
「你為什麼要砍斷自己的手。」
「因為我手上中了別人的毒。」
心心臉色一變,身體一顫,失聲道:「你……你難道也想要我變成個殘廢?」
「殘廢又如何?這裡的人豈非全都是殘廢。」
原來他身下那個大漢也是殘廢,是個沒有舌頭的啞巴。
「你真要我自己把這隻手砍下來?」
心心已經淚流滿面。
「手上有毒,就要砍手,腿上有毒,就要砍腿。」
心心流著淚,「可是……可是我捨不得。」
「我若也捨不得,現在已死過三次。」
「我怎麼能跟你比,我是個女人。」
「女人也是人。」
「你也是人,你憑什麼要坐在別人的頭上?」
「因為我本就是人上人。」
「人上人?」
「吃得苦中苦,就是人上人。」
他割斷了自己一隻手兩條腿,不得不說確實是個狠人,也算是吃過苦中苦。
說罷,人山人手中長鞭一甩,像毒蛇般朝風四娘襲來。
風四娘揮刀便砍,然而那鞭子卻像長了眼睛般躲開,卷向風四娘手中的寶刀。
風四娘舊力已去,新力未發,根本躲不開這一鞭。
就在這時,突聽弓弦一響,兩道銀光閃電般飛來,打在鞭上,鞭就像是條被人打中七寸的毒蛇,立刻軟軟地垂下。
風四娘目光望去,只見出手之人高大魁偉,滿面紅光,一頭銀絲般的長髮垂下,穿著大紅斗篷,手裡倒挽柄比人還長的金背弓,在斜陽下閃閃發光。
他整個人都仿佛在閃閃發著光。
等他抬頭,風四娘才看出他臉上滿布皺紋,竟已是個老人。
可是他腰干還是標槍般挺得筆直,全身還是充滿了力量。
風四娘從來也沒有看見過這麼年輕的老人。
這時那兩道銀光也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打滾,竟是兩粒龍眼般大小的銀九。
人上人一看,忽然皺了皺眉,「金弓銀丸斬虎刀?」
「追雲捉月水上飄!」
「厲青鋒?」
人上人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銀髮老人突然縱聲長笑,「三十年不走江湖,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笑聲穿雲裂石,滿林楓葉都像是快要被震得落下。
「獨行大盜厲青鋒?」
風四娘聽說過這個人。
金弓銀丸斬虎刀,追雲捉月水上飄,厲青鋒縱橫江湖時,她還是剛出世的孩子。
而且之前江獄在李園斬殺見色不亂真君子厲剛時,就提到過厲青鋒,乃是厲剛之父。
「聽說你是江獄那小賊的女人?」
厲青鋒目光看向風四娘,目光如刀,剛剛出手相救,並不是想救風四娘,只是不想寶刀落在人上人手中。
「誰說我是他的女人?」
風四娘如同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
「不管你是不是,今天你的人和刀,我都要了!」
厲青鋒十分霸道。
江獄殺了他兒子。
他這次出山,出了奪刀,就是要為兒報仇雪恨。
「我的女人和刀,你恐怕一樣也帶不走!」
……
喜歡讓你抓採花賊,你抓了邀月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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