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別墅,二樓,某間客房。
沐白雪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金色晚禮服,腦子一片空白。
身後的化妝師和助手催促,「沐小姐,什麼時候變裝?」
忽然,樓下傳來一片喊聲,屋裡的幾個女孩沖齊齊向落地窗,「好像有人落水了!」愛看熱鬧是女孩子的天性,一群小姑娘嘁嘁喳喳地下樓去了。
屋內只剩沐家姐妹,沐白霜因為起得太早,趴在沙發扶手上睡覺。
沐白雪腦子混漿漿的,這條裙子無論款式和顏色都和昨天鏡面顯示的相同,也就是說自己和身穿黃色內褲的男子,親密接觸的事勢必發生在今天。
有了菱花鏡的預示,她已經提前做好準備,可為什麼心還是砰砰亂跳,隱隱有些不安呢?
這時,房門被輕輕叩響,有低沉的男音傳入,「可以進來嗎?」
曾一帆推開房門時,看到妝點完畢的沐白雪,那清幽的面容讓人眼窩一深。
她平時都是素麵朝天的,即便自身條件再好,也抵不過厚施粉黛的艷麗,此刻簡直是美艷到女神的級別。
「還不換衣服?」他盯著她看。
「我腦子很亂。」沐白雪羞怯的樣子更加迷人。
「怎麼,你後悔了?」
「才不是呢!」她臉頰泛紅,「感覺就像做夢,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曾一帆笑問,「就這麼想嫁給我?」
「一帆哥,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也是從那時起,我暗暗發誓,要守護你一生一世。」沐白雪也不扭捏,把小小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口上,「不管這裡有什麼樣的傷,我都要把它治好,讓你沒有煩惱,永遠快樂!」
許多年前,第一次看到他項鍊上的戒指,她就知道他心裡頭一定藏著某個人。可是,她沒有埋怨,還是默默付出。
任何人聽了這些肺腑之言都會感動,曾一帆就算性情再冷也不能例外。他眉間一緊,露出少有的笑容。
沐白雪用手指幫他舒展眉頭,「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往後不要再皺眉了,我希望看到你真心的笑。」
曾一帆覺得眼中酸澀,心浸在蜜罐里,他一把擁住她,那麼那麼用力。
化妝鏡中映出一男一女,他們的影子是那麼登對,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們會幸福的!」曾一帆越摟越緊,他突然想起父親的話,「我的妻子必然姓沐。」
門外,一道濕淋淋的背影負手而立。
此刻的陸陽春不僅形容憔悴,心更是頃刻間荒蕪一片,寸草不生。他緊緊握住十指,骨骼錚錚作響。
難道就此放手?復仇計劃才剛剛起航,心愛的女人便要投入仇人的懷抱,老天爺你就是這樣待我嗎?
不,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我絕對不會輕言放棄!想到這些,陸陽春露出詭異的笑容,轉身去了相鄰的房間……
這一邊,沐白雪猛地想起一些事,掙脫開男人的臂彎,問道:「一帆哥,那條內褲……」
「啊!我很喜歡。」
「不是喜不喜歡,而是穿了沒有?」
曾一帆有些犯難,但還是據實相告,「昨晚回來的有點晚,沒時間洗。」貼身的衣物都要先洗過才能穿的。
「一帆哥,你今天一定要穿上它,行嗎?」沐白雪萬分焦急,「我就求你這一回!」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聽她這樣一說好像十分嚴重似得,曾一帆只得點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於是,在沐白雪的敦促下,曾一帆急急出了門。他剛要推開自己的房門,身後突然有纖細的手拉住他的手腕。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三叔在哪間房裡?」是陸琪琪的聲音。
安德烈回答:「咱們一間一間找吧!」
葉美美不免慌張,對曾一帆連拉帶拽,兩人進了二樓角落的一間空房。
此刻,曾家二少的房間內,沐浴過後的陸陽春垂頭喪氣地走出衛浴室。
頭髮上的水珠落在身上,一片冰冰涼,卻敵不過心頭的冷意。
他將衣櫃翻了一個遍,也沒找到嶄新的內褲,最後乾脆「大」字型躺在床上發呆。
無意間看到枕頭旁邊的一個透明塑膠袋,他拿過一看,竟然是條黃色內褲,上面帶著標籤,顯然是全新的。
只是這條印著海綿寶寶的三角內褲,無論質地或者樣式都俗氣到極點,沒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心無法承受。他突然有些納悶,曾一帆的眼光有這麼差嗎?
然而,人到了絕境是沒有選擇的,譬如此刻不著寸縷的某男,這塊遮羞布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陸陽春也不多想,連商標都沒拆便直接套上內褲,圍上浴巾。
隔壁,換好了禮服的沐白雪左等右等也不見未婚夫的到來。眼看接近典禮時間,她決定親自去找。
「一帆哥,換好了嗎?」推開曾一帆的房門,沐白雪進來就問。
可是,她卻看見一個腰圍白色浴巾的男人背影,他頎長健碩,上身光裸。她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立刻退出來,「對不起。」
站在走廊想了兩秒,沐白雪才發覺不對,再度走進,驚訝地長大嘴巴,「陸先生,怎麼是你?」
陸陽春旋身,就看到盛裝出現的女子,眼前一亮,驚訝與欣喜,填滿心臟。有一瞬間,他產生幻覺,以為她就是自己的新娘。
沐白雪忽略對方傻呆呆的目光,視線左右張望,「一帆哥呢?」
直到聽見曾一帆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
「他不在房間嗎?」沐白雪又問一遍。
陸陽春有些氣惱,聲音冷淡,「屋就這麼大,他在不在難道你看不到嗎?」
他對她一貫和顏悅色,甚至沒大聲說過話,此刻的態度讓她吃驚不小。
「早上吃了槍藥嗎?」沐白雪飛過兩記眼刀,才算正眼看他,可這一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思考三十秒,她終於明白,陸陽春的身材竟然與鏡中人別無二樣。
「你你你……」她圍著他轉圈,上下前後仔細打量,那穿透力極強的眼神讓某男極不適應。
「我什麼嗎?」陸陽春清了清嗓子,心裡毛毛的。
「你下面穿的什麼?」沐白雪從白色圍巾的邊緣隱隱看到一個商標,一種不祥的預感空降而來。
「嘁!上次我和小安子比大小時,你沒看見是不是很失望?」陸陽春發現她用瘮人的目光盯著他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諷刺地回答:「你說我能穿什麼?當然是內褲了,難不成還是丁字/褲?貞/操帶?鐵/褲衩?」
到了這種時候,沐白雪絲毫沒有臉紅,依舊死死盯住他那裡,「把浴巾解開!」
「你說什麼?」陸陽春挖挖耳朵,以為聽覺出現問題。其實,解下浴巾也沒什麼,只是他怕那條幼稚的內褲,毀掉自己酷帥狂拽霸的光輝形象。
他知道沐白雪性格強勢,是小辣椒型的女孩,但她如此反常的舉動,委實讓人驚掉下巴。
「少廢話,快點解開!」不待陸陽春反應,她主動上手。
女人的小手拉住男人的浴巾,對方也不示弱,兩人生拉硬拽,僵持不下。最後,她累得兩腳一軟,跪在他雙腿之間。
於是乎,某隻很想知道對方裡面穿什麼顏色內褲的女孩,非常腦殘地做了一件史上最遭雷劈的事情——直接把腦袋鑽進男人的圍巾里。
「啊!」陸陽春驚聲,後退一步。但是,他後退,她往前。一進一退,場面何其驚悚。
這個當口,門卻被人推開,安家大公子探頭張望,「陸老三,你在這裡嗎?」
安德烈將眼睛睜到最大,唯恐看走眼,又揉了揉,他看到了什麼?不,一定不是真的!
一個女人鑽進一個男人腰間的浴巾里,聳動頭部,對方不住呻/吟……這是怎麼個情況?
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小心臟,安德烈退回腦袋,關上門。
吹/簫?奶奶的!他立刻在心裡將好兄弟的母親問候了一遍。話說,這麼刺激的情節他都沒在別人家試過!該死的三胖子平時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竟然是個悶騷/貨!
屋內正在拼搏的男女並不知道有人偷窺,依舊奮戰。
沐白雪從男人的腿間爬了出來,喘著大氣,臉都氣綠了,「誰讓你穿海綿寶寶的?快給我脫下來!那是我給一帆哥買的。」
「白雪,你是不是瘋了?」陸陽春對她的所作所為,只能用驚恐來形容,「不就是一條內褲嗎?」
「要你管?」她幾乎歇斯底里,「要你脫,就馬上給我脫!」
陸陽春也接近發狂的邊緣,他不是不想脫,關鍵是真的脫了,自己就走光了。
「好,我自己動手!」沐白雪索性出擊,趁其不備,扯過浴巾丟到門邊。
男人彎腰伸手去夠,女人卻先一步跪在浴巾上,拉扯間她的頭髮纏上他的表鏈,兩人齊齊摔倒。於是乎,僅穿黃色三角小內內的某男和裙擺被高高掀起的某女呈拉鋸戰,女前男後,誰也不肯鬆手。
門外,陸琪琪挑高柳眉,「安叔叔,你沒事吧!」
「沒事!」
「你的臉好紅,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呃……」
「你不說我自己看好了。」陸琪琪推開房門。
「琪琪公主,千萬別看,當心長針眼!」
誰知,安德烈話音未落,陸琪琪已然從門縫中看到熱火朝天的肉/搏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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