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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相府上了馬車跟車的護衛將帘子放下,車廂里只剩了贏曜一人,他臉上掛著的得意的笑容馬上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發出的恐懼!
這一趟相府之行對於他來說無異於隻身闖了龍潭虎穴,可謂九死一生。
他知道韓其心黑手狠,對誰都敢捅刀子。可他還是得去。
他與普納和離不是小事兒。年輕的時候他做事沒有輕重曾經鬧過一場,結果沒有得逞。
這次不知道普納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說動了小皇帝准了和離。
贏曜並非捨不得那個女人,他只是覺得此時和離實在不是時候。
東夷如今的大汗是從普納的哥哥手裡奪的汗位,此人野心頗大,東夷那片天地早就擱不下他擴張的心思,虎視眈眈的盯著與東夷比鄰的大昭,一面養精蓄銳一面伺機而動!
而贏素初掌大權,上來就連著除去了兩位權臣,這樣大的動作雖然在奪權上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但由此產生的弊病也馬上顯現出來。朋黨之間互相牽制,驟然沒了帶頭人物,那餘下的殘餘必然收斂了手腳觀望著過日子。
朝廷上混日子的人多了,贏素這個皇帝就是有權也不好當,而君臣不能一心是很容易給外敵有可乘之機的。
東夷,那隻蟄伏在大草原上的野狼說不定就是在等一個這樣的機會。
現在皇帝陛下又給這條狼送了個藉口過去,贏曜不得不擔心東夷會有異動。
他去見韓其,上來就把自己和離的事兒告訴了他,不為別的,只為給這位掌著兵權的丞相大人提個醒……
馬車走了一路,贏曜心驚膽戰了一路,既後怕同時他心裡又微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儘管皇帝陛下算計了自己,但他依舊恪守本分,盡力地幫襯著贏素,不管怎麼說他守著的是贏家的江山。
馬車在別院門口停下,外面已是掌燈時分。
贏曜覺得自己是個無名英雄,鬱郁而不得志,並且英雄已經遲暮,兩件事加在一起,讓才下馬車的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古忠奸不兩立,以後那個狐狸窩還是少去……」
提步進了院子,一路上的僕婦下人皆是躬身而立大氣不敢出,贏曜進了燈火通明的正屋,看著已經擺上桌的冒著熱氣的飯菜,他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燙壺酒。」一坐下他就對著管事吩咐道:「藥酒。」
後院還有個才買來的黃花大姑娘等著他,贏曜美滋滋自斟自飲沒讓人伺候。暗自琢磨著晚上要在大姑娘身上大展雄風一番……
……
入夜時分,沐浴過後的贏曜只穿著中衣靠在大床上心裡像個未經人事的小伙子似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看。
他在等今兒才進府的那個大姑娘。
臨出門的時候他已然留下來話,晚上讓她來侍寢,因此他也沒有再差人過去喚她。
他知道大姑娘不敢不來。
哪怕她心裡不願意這麼不明不白鑽了自己的被窩做個沒名沒分的丫頭,她也不敢忤逆自己。
一個被爹娘買了的女子,打他爹娘收了賣身銀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一件東西,這件東西不值多少錢,至於能用多久,全憑他的喜怒。
等他心裡膩煩了,那也就是這件『東西』失去價值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用過的『東西』徹底處理掉。讓她從始至終都是乾乾淨淨的……
市面上的大姑娘小姑娘有的是,而他又多金,贏曜對於自己這個只愛玩新鮮姑娘的癖好頗為自得,認為這也是他比凡夫俗子高貴的地方:他愛乾淨,且潔身自好。
晚膳的時候他喝了幾盅藥酒。藥酒的功用就是助興。
現在正是藥性慢慢發散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燥熱不看,連薄薄的中衣都快穿不住,腹中竄騰著一條火龍,一會兒翻騰上了胸口讓他的心臟跳的像要從嘴裡蹦出來,一會兒火龍又潛了下去燒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從裡到外的熱,非得出場大汗發泄一番才能去了這火氣……
在藥性的作用下,贏曜覺得一個人獨處的時光分外難熬,望著門口的雙眼閃著幽幽的暗火:「賤人,等下有你好受的……」他咬牙說道。
門外終於想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贏曜馬上支楞起耳朵來仔細聽著,腳步聲在門前停住,他臉上現出一抹冷笑然後閉了眼將頭轉向了床里。
「主子。」女子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是壓低了嗓門在說話:「新來的妹妹月事還未過去,身上不乾淨,她怕衝撞主子,所以求我過來先問問您的意思……」
小姑娘才洗了澡,頭髮半干,從裡到外換了新衣。她眼睛盯著兩扇緊閉的門板,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知道主子回來飲了藥酒,那壺藥酒還是她在廚房幫著僕婦燙的,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她先往酒壺裡加了點料,那是窯子裡為不聽話的女人準備的東西,用了這種東西,貞潔烈女也會變成蕩婦!
「進來。」贏曜沉聲說道。
小姑娘抿嘴兒一笑,心道:我就知道你還得用我!
新來的大姑娘並沒有來月事,謊話是小姑娘幫著她編的,小姑娘甚至『好心』地告訴大姑娘:「府里十二個時辰都有侍衛看著,女人是不能隨便出府的。只有一大清早咱們得跟著廚房的兩個嫂子到後門去抬東西,送魚送肉的閒雜人等是不能進咱們府里來的……」
在別院裡,她們這樣的女子並無身份地位。在不用伺候主子的時候,她們還得做點雜活兒。贏曜並不慣著她們,也從不把這些女人當人看。
「是。」小姑娘不慌不忙的推門進去,回手關了門,她低著頭走到床前對著贏曜行禮道:「主子……哎呦……」
一句話還未說完,小姑娘已經被贏曜一把拽上了床,她只驚呼了半句便被堵上了嘴……
贏曜最聽不得女人鬼哭狼嚎的聲音,弄得挺美的一樁事像是在用強一般。他覺得自己還是心太軟了,做不了惡人。
……
一個多時辰後贏曜披上單衣下了地。
小姑娘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死人似的,身上奼紫嫣紅都是淤傷如同開了染坊……
贏曜盡興徹底,身上大汗淋漓,他像才從浴桶里出來似的,水淋淋的站在桌邊一口氣喝了三盞冷茶,身上還是熱的發燒。
提步走到門前,贏曜開了門,陰冷的夜風從大開的門口灌了進來,吹開衣襟直接打在身上,一身熱汗頓時變得冰涼,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主子,不要站在風口裡……」突來的涼意讓小姑娘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幾分。她艱難的抬頭往門口看了看,聲音嘶啞的說道:「會生病的……」
贏曜扭頭看了她一眼,因為才進了興心情正好,他難得的對著小姑娘露出了笑臉:「還能說話?真是小看你了……」
話說了一半,他猛的變了臉色,身子晃悠了幾下,贏曜用力扶住了門板,他對著小姑娘費力的說道:「過來……扶爺一把……」
話沒說完,他已經貼著門板滑到了地上,張嘴吐了自己一身!
小姑娘心中一沉,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隨便抓起一件袍子就往身上套,赤著腳往門口跑去,她先衝著外面打喊了幾聲:「來人吶!救命!」看著有人提著燈籠跑過來,她才轉身蹲在了贏曜身邊:「主子,主子!」
她只是大聲的叫著並沒有去動他,不是怕,而是小姑娘知道此時若是輕易地拖動了主子,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屋裡很快擁進了一堆人,小姑娘的眼前身後都是人腿,她知道有人在拽著袍子拉扯著她,似乎是想把她拖出去。
袍子是胡亂穿在身上的,被人一拉衣襟散開,她的瘦小的肩頭裸露在外面,可小姑娘顧不上了,她的肉不值錢也不怕人看,現在她絕不能走!因為小姑娘知道躺在地上的男人要死了!
「都散開!不要圍著!」她突然喊道:「管事大人,快差人去請郎中啊!」
管事被她一喊馬上明白過來,當即差了兩個人出府,一個去請大夫,一個趕緊去給郡王爺送信兒!
而在這些人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條黑影早就掠出了別院朝著賢王府飛奔而去……
「去找針來!」小姑娘一邊用袍子的下擺為贏曜擦拭著他臉上的穢物防止他吸到鼻子裡去一邊吼道:「快去!」
手足無措的眾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動。
小姑娘抬了頭在人群里尋找著管事:「管事大人,快依著我說的去準備,晚了怕是要出事兒!」
管事猶豫了下:「不如先把主子抬床上去等著大夫看了再說?」
「不能動他!」小姑娘要急瘋了:「這病是急症,我見過,叫……」
在窯子裡的時候她確實見過有恩客得這樣的病,症狀和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贏曜差不多,當時她和幾個姑娘圍著看熱鬧,聽見龜奴說這個病叫『大泄身』。
這樣的名字一聽就不是好病,小姑娘不敢說。怕管事的把罪過推倒自己身上。她頓了下才接著說道:「叫什麼我忘了,不過大夫救治的時候我見了,讓我試試吧!」
管事看看她又看看雙目緊閉臉色發紫的主子,他一時沒了主意,不敢輕易做主。
「管事大人,要快啊!要快!」小姑娘跪在地上急的要給管事磕頭:「萬一真有什麼不好,您就說是我膽大妄為所致!郡王爺要殺要剮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屋裡的任何人!」
她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這個老東西一蹬腿,她就完全沒了倚仗,弄不好馬上就會被收拾了……
小姑娘不想死,她才十二歲,好日子一天都沒過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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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節,不知道看文的朋友有沒有教書育人的先生~\(^o^)/~
祝您節日快樂!
這一章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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