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鄭兄!」岳西停了手裡的活對著鄭寶才拱拱手,笑著說道:「家裡人多才熱鬧,嫂子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下的,你得值得心疼她。」
「是,兄弟你說的是!」鄭寶才拉過椅子來坐的當不當正不正的,擺明了是要和岳西拉幾句家常:「你嫂子這個孩子壞的不易,從知道了就吐,現在才三個月多月,到生還早,眼看著我家的那個胖娘們都瘦的沒了模樣!」
「吐得很了就去看看大夫,別拖著。興許孩子月份大些就好了。」岳西沒當過娘,對女人懷孕這些事也沒有經驗,只能安慰鄭寶才幾句:「把寶氣趕家去吧,你帶著嫂子進城找個好大夫看看。」
鄭老爹在岳西把驢搶走之後便又養了一頭小毛驢兒。
只是那頭小驢從斷奶他就開始養著,在家裡的地位比鄭寶才都高,總是看著那頭驢個子還小,捨不得給它套車拉著。
「那行。」鄭寶才點點頭隨即又問道:「車馬店的事還得等多少時日?哥哥挑了十來個人,都是干架的一把好手,人也機靈,最近我都帶著他們往慈縣跑了兩趟了。」
岳西把屋裡床上的床單子給撤了下來,鋪上了自己帶來的乾淨的床單子,又給整理得平平整整後才說道:「用不了幾天了。」
「我過來的時候騾子就買好了,馭夫也練得差不多了,車廂請了把式在做。現在就差買處門面等著開張了。」
「那日和鄭兄說的事?」岳西把床上換下的床單子拿出去用水泡上,站在院子裡問道。
「我看了兩處。」鄭寶才拽著椅子到了門口,坐的依舊是不當不正:「一處是城裡的,一處是城外西廂村的,都挺大,價錢可差了不少。」
西廂村在奶奶廟和城西之間,離著帝都確實沒有幾步路。很多來往的外地客商都在這裡落腳,繁華倒是不輸城西。
「買城外的
。」
岳西之所以選擇離著帝都一牆之隔的西廂村並不是為了貪便宜。而是她現在的身份尷尬以極,又被承平王端了老窩,她想不小心都不成了。
這西廂村在城外,可總算是有了塊屬於自己的落腳的地方,而且離著帝都里那些人的眼線就遠了些,她以後行動也能自由些,這才是主要的。
「那咱這就過去看看?」鄭寶才一聽車馬店的生意已經快開張,心裡也跟著活泛起來,最近城裡也不好混,昭毅將軍說是打了勝仗剿了匪,那個匪有沒有剿掉他不得而知,卻是很明顯的感覺閒雜人等多了起來。
而且這些抱團的厲害,雖然他們只在城東混著,與鄭寶才進水不犯河水,可兩邊的人都在帝都這個地方混,難免有碰頭的時候。
鄭寶才與這夥人已經打了兩次,雖然沒吃了虧,可以沒占到便宜。
現在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這樣的打鬥對於鄭寶才來說可謂毫無意義。
他對於手下這夥人的能耐心知肚明,因此並無擴張的心思,只想守著城西這塊地夠吃夠喝能養老就成。
現在有了車馬店這宗正經生意那是最好不過了!
能吃上碗踏實飯,誰願意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
「那就走一趟吧!」
看著天色尚早,岳西與鄭寶才一起出了小院,鎖上院門後她直接把鑰匙收到了懷裡:「等我走的時候就把門一鎖,把鑰匙放廚房的灶台里,鄭兄翻牆進去拿吧。」
「成。」院子裡除了幾間屋子和簡單的家具就沒值錢的東西,鄭寶才也不怕有賊惦記著。天天掄拳頭的主兒翻個牆頭也不算啥,他馬上就點了頭。
「哎,兄弟,走錯了吧?」驢車處了胡同就奔了南,鄭寶才往四周看了看提醒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說了麼,我惹了點事兒……」
……
八十五兩銀子,買了一處比楚家院子大了兩倍的破院子,連帶著院子後面的一小片荒地也歸了岳西。
辦好了房契過戶的手續,岳西馬上就找了工匠回來歸置。
車馬店的事情一日不能拖。
騾子養著不跑起來每天便都要消耗草料,這邊鄭寶才的手下也晃晃悠悠地不是個事兒。
所以西廂村的宅院一買下來,岳西片刻沒有停,請了足夠的人手回來幫著收拾。
這事看著複雜,但她在並不缺銀子,錢花到了自然就有效果。
六月初的時候,車馬店正式開張。
岳西給它起了個很普通的名字『太平局』。
沒有什麼是比能太太平平的過一輩子更幸運的事了……
車馬上了路,生意如岳西想的一樣:就是遍地掃錢
!
從慈縣到帝都這條道沿途村落不少,就是過往的車馬少,眼瞅著離帝都沒有多遠的路程,去一趟可真不容易。
如今太平車馬鋪子的車馬在官道上一跑起來,簡直就是解了沿途百姓的燃眉之急。
而且岳西定的車資也公道,從慈縣到帝都只要八十文,沿途上車的還會減少一些。
這可比沿途那些臨時搭車的車馬靠譜多了,總不會半途再逼著人家加車錢,更有甚者還有拿了車錢半路就把人趕下車的事情,這些在太平車馬的車上都是不會發生的。
生意的火紅自然會招來一些人的眼紅,這點也早在岳西的預料之中。
「今兒又是被路上的那家客棧給攔住了,那家客棧的掌柜還說下次若是再不從他們的店裡歇個腳,他就要砸咱們的車了!」
車子把客人送到了帝都的西城門,待到客人們下了車,車把式便趕著車回西廂村的院子。
卸了車廂,給騾子餵上草料飲上水,把式和押車的漢子一起進了正屋,交了收的車錢之後一邊喝水一邊對岳西抱怨道。
把式口裡的客棧掌柜岳西並不陌生,就是自己曾經住過一晚的那家黑店的掌柜。
「鄭兄,咱哥倆去看看啊?」她扭頭對著鄭寶才輕聲說道。
「哥哥我去就成,帶幾個人,揍那不開眼的老小子一頓,把他打服帖了就是!」鄭寶才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家客棧的掌柜就是當地的住戶,你帶多少人過去才能把那一個村子的人都打服帖了?」岳西笑著問道。
「要不,哥哥我放把火,少了他狗日的那客棧,看他還敢攔著咱麼的車!」鄭寶才又想了想之後大聲說道。
「客棧沒了,他還可以在路上挖坑,若真是坑了咱們的車馬連帶著坐車的客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照兄弟你這麼一說,咱們做正經買賣的還怕了他們?」
「呵呵!」看著梗楞著脖子拍案而起的鄭寶才,岳西呵呵笑道:「自古就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句話,鄭兄你品品就知道了。」
鄭寶才不說話了。
「不是怕他,而是咱們做的是長久的生意,既然出手,就要把他徹底的收拾了,方能一了百了。」
「那,兄弟你的意思是?」鄭寶才摸著腦袋問道。
「咱過去看看唄。」岳西起身朝外走去。
「這都天黑了!」鄭寶才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連忙跟在她的身後追了出去。
……
「咱不帶幾個人啊?」坐在驢車上,鄭寶才看著烏漆墨黑的道路兩邊小聲問道。
「這個時候,帶多了人,怕是連他家那黑店都進不去。」岳西說這話忽然扭頭看了鄭寶才一眼:「這次是我疏忽了
。」
「怎麼啦?」鄭寶才不解的問道。
「鄭兄你有家有業,馬上又要添個孩子,以後這樣的事情你還是靠邊站吧。」
「以前哥哥也有家有業有兒子,不是一樣過這樣的日子?你去城西問問,打架哥哥爬過誰?」
鄭寶才撇著嘴答道。
岳西對著他咧嘴一笑,夜色中顯得牙齒雪白:「先把那個雜碎了了,這一路也就沒有架可打了!」
踏著月色出了門,岳西幹得卻不是賞風月的事。
寅時,趕了半宿夜路的兩個人站在了那家黑店緊閉的大門口。
「進去就開打,什麼也別說!」岳西低低地囑咐道。
「知道!」鄭寶才挽了袖子,挑起袍子的下擺對著她點點頭。
『啪啪啪……』岳西抬手敲響了客棧的門板。
「誰啊?」片刻之後,從門裡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喊聲,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投宿的,順便給牲口喂喂草料。」岳西細聲細氣的答道。
「真他娘的麻煩,這個時候來投宿……」不乾不淨的聲音很快到了門口,一絲光亮從門縫裡泄了出來,岳西對著鄭寶才點了下頭。
鄭寶才一揚眉,攥緊了拳頭。
「幾個人吶?」門並未打開,對方只在裡面謹慎地問道。
「兩個,我們哥倆要一間客房就成,主要是牲口走不動了,要不這離著帝都沒多遠了說啥也對付過去……」岳西嘆了口氣,似乎真在心疼住宿的銀子一般。
「客房有,牲口草料另算,現在沒有飯食,要到早晨才起火……」兩扇門板只開了一扇,衣衫不整的夥計提著一盞燈籠滿臉不耐的站在門口,岳西抬腿一腳就踹了過去,直接揣在了夥計的肚子上!
夥計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人已經後仰著倒在了上,岳西兩步竄到了他跟前先一腳把那盞已經燃起來的燈籠踩滅,而後又一腳把堪堪爬起的夥計踢倒!
「掌柜的……」夥計只喊了半句話便沒了聲音,被岳西跟過來的一棍子給敲暈了。
「嚎喪啊!」正屋裡一聲凶神惡煞似的喊聲傳了出來,岳西對著那屋門一指,鄭寶才會意,兩人一左一右地貼了過去。
一陣踢里踏拉的腳步聲很快到了門口,屋門猛的被打開,一個光著上半截身子的彪形大漢才凶神惡煞地往外邁了一步,便被岳西和鄭寶才同時抬腿又給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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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所有的朋友~
mou生日快樂!開心幸福!\(^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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