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跳下軒窗的時候,她脫掉了一隻腳上的靴子,所以此刻出來,便有一隻腳只穿著襪子。那襪子大概是在茅廁里待久了,踩到了什麼不該踩的東西,顯得髒兮兮的。
她就那樣出去的時候,明顯看到獨孤凌寒身後幾個手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做出一副非常嫌棄的模樣。
拖著腳慢騰騰地來到獨孤凌寒的面前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而且因為出去前,踹茅廁門過於用力,將腳也給閃了。所以走起來,一瘸一拐,煞是可憐。
「你……你……」
食指定著攝政王時,攝政王那雙深邃如幽潭的眼睛才慢慢地睜了開來。指頭同眼睛相離得那麼近,可對方竟然眨都沒眨。
這氣勢過於攝人,最終,還是藍葉怯怯地將手指縮回去了。一邊收,一邊傻笑。
「剛剛太子殿下可罵得很過癮?」獨孤凌寒不怒自威,語氣里夾雜著一絲你再罵來給孤聽聽的威脅感。
藍葉眼珠子一轉,聰慧地敷衍道,「呵呵,攝政王,你一定聽錯了,爺是好孩子,爺從不罵人。更何況像攝政王這麼善良,絕不會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老好人!」他一把拉過攝政王的手掌,來回地撫了撫,「爺剛剛鬧肚子鬧得厲害,這才不打一聲招呼地去了茅廁。哪,你別介意,你別介意。」
長迎不甘地替主子抱不平,「太子殿下,屬下似乎聽到你剛剛在罵王。」
「罵,怎麼可能,你一定是聽錯了?」
「據屬下所知,這『狗、日的』,難道不是罵人的污穢之言麼?」長迎較真地逼迫著藍葉承認自己對王的不敬。
藍葉撓撓頭,有些不安,半晌後,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悄悄地團入掌心,然後慢條斯理地回答道,「哪,你理解有誤!這狗……日兩個字,爺在說時,是非常有禮貌地停頓了的。那麼狗和日便絕非罵人的意思,而是指,狗狗和太陽。簡單一點兒來說,就是今兒的太陽很好,就連狗狗都在外面溜達。」
長迎點點頭,又好奇道,「太子殿下,那這狗狗和太陽同王有何關聯?!」
藍葉雙眼一花,在快要倒地時,她心平氣和地說,「太陽下的狗狗光芒萬丈,爺是來形容你們的王高貴無比,隨便坐在那裡都是耀眼奪目!所以……所以這個……這個『狗、日』兩個字是在讚美你們王呢?」
「如此讚美,孤怎麼能承擔得起呢?」獨孤凌寒當然知道這只是藍葉用來忽悠人的說辭,但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地拆穿太子殿下,因為他會擔心太子殿下再次被惱羞成怒的自己控制雲刃追到茅廁里躲著不出來。
如此一來,流雲國國君聽到,太子殿下被自己欺負到茅廁里,只怕不會作罷,勢必同她鬧一頓。給自己帶來許許多多的麻煩,那就有些愚蠢至極了。
素來討厭麻煩的他,要想不麻煩,那就得杜絕麻煩。
「狗……日的太子殿下,現在你可以告知孤,那桑華將軍來見孤究竟是因為什麼了吧?!」獨孤凌寒以牙還牙,將收到的咒罵如數奉還。那時藍葉才恍惚明白,在同攝政王為敵的道路上,自己將會多麼的悲催。
但為了言語上的矛盾能夠儘快解決,藍葉努力地逼迫自己忘卻自己的尊嚴和地位。她樂呵呵地指著自己,「多謝攝政王的讚美,我呀在太陽的照耀下,也是光芒萬丈、耀眼奪目!嘻嘻……」她討好似地拐著腳來到攝政王的身旁,「嘿嘿,這下攝政王你可以和爺談談合作的事兒了吧?」
「太子殿下莫非忘了孤適才所問?」
「當然沒忘,你逼得這麼緊,爺能忘了麼?」藍葉佩服攝政王的記憶,「實話說了吧,這個同你們東越國嬪婷公主私、通的臣子就是……就是那桑華將軍。他之所以跑到你這裡來呢,無非就是來抓爺的。但是爺這打擾他的好事兒,並偷走他外衣的事兒,怎麼能夠輕易地說出去呢?於是就只能跑到攝政王你這裡來躲一躲了,由此……再一次證明,爺看到攝政王的腹肌,是一次偶然中的機會?」
底下僕人大為震撼,而攝政王的額頭上,黑線翻滾。
他兩眼有神地匯聚,忍不住拿雙手掐住了藍葉的脖子。
泥馬,這一次看得太出神,忘記防範了。咳咳……誰來救救爺?
在出不了氣的時候,眼前的攝政王又一把將藍葉扛到背上,進入了殿中。
藍葉很是傷悲地喊著,「攝政王,你是大氣善良的男人啊,你不要再強行看爺的腹肌了,你不要再逼迫自己自卑了,嗚嗚……快放下,快快放下爺!」
獨孤凌寒哪裡願意聽她嘴巴里那些絮叨噁心的話,只管將人扛著,往內室里送。
藍葉像包裹一樣被扔到床上時,整個人都有些頭暈眼花。
「是你自己脫,還是孤幫你脫?」為了讓屋外的僕人誤會,他將這句話說得格外地大聲。
她一頭霧水地環手抱著胸膛,「你卑鄙無恥下、流……」
「閉嘴!」獨孤凌寒坐到床畔,單手捂住藍葉的嘴巴,「想同孤合作,最好別出聲?」
看這攝政王是有了同自己合作的意思,藍葉心頭一喜,不再亂嚷亂叫了。
待得對方冷靜了下來,獨孤凌寒這才拿掉捂住藍葉嘴巴的手,「太子殿下期望孤如何同你合作?」
「很簡單!」藍葉得意,「不說了麼,只要攝政王你可以不讓那嬪婷公主嫁給爺,那爺就可以讓攝政王有足夠的理由和時間,留在流雲國,去查你想要查的人!」
「孤所說的事兒,你究竟聽到了多少?!」獨孤凌寒眼神冷厲。
藍葉擠眉弄眼,五指朝著攝政王搖了搖,「不多不多。」說完,又特實誠地笑道,「不過你必須在流雲國去做的事兒,爺聽了個清清楚楚。」
獨孤凌寒單手撐腮,「東越國任何一個算計孤的人,都死得很慘!」
藍葉不以為然,「但爺絕不會是其中一個!」
獨孤凌寒難得的應和他人的話,「不錯,你的確不會是其中一個。」他歪著頭,嘴角露出不屑,「因為在孤眼中,你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藍葉跳起來,怪調的英語響起,「what,你眼裡沒有爺?」
「自從太子殿下在茅廁里同孤做交易時,孤的眼裡已經全都是你了。」獨孤凌寒上下牙齒咬得咯嘣響,「孤的死、亡名單里,你蕭、沐、離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嗯,很好,難得攝政王這麼關注爺!」藍葉之所以高興,只在於獨孤凌寒說錯了話。
流雲國有蕭沐離這個人,也的確是太子殿下。但真正的太子殿下絕非藍葉這個無拘無束的女人。
呵,你最好把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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