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蕭自強微笑著問道。自己長子的表現到目前來說他還是很滿意的。
「不管什麼原因,那漢尼爾叛變投敵都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不追究他家人的罪責已經算是寬大處理,為什麼還要把他的家人給他送去。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克用,你知道那個奧巴斯的死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嗎?」
「孩兒不知。」
「如果那個奧巴斯是死在蕭封真的手上,那我也不必如此行事。但是他卻不是戰死沙場,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暗算之下。這件事引起了軍方的極大的不滿。要不是他們心裡還相信我可以為他們主持公道,恐怕早就已經鬧起來了。我知道那個邱懷仁是你的老師,你一直都很尊敬他,但是你也要記住,身為下一任的皇帝,在必要的時候,必須做出一個選擇。這次邱懷仁的孫子邱寧作出這種滔天禍事,就算他能活著回到帝都,我也是一定要殺他的。現在這樣也好,省得那邱懷仁對我有所不滿。」
「父皇,那你讓柳三多將漢尼爾的家眷給送走是為了什麼?」蕭克用不解的問道。通過剛才蕭自強的解釋,蕭克用相信自己的父皇絕對不是覺得心中對漢尼爾有愧而做出的舉動。
「現在的漢尼爾家人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燙手山芋。這次被漢尼爾殺掉的二百多**衛軍中有不少都是官宦子弟。雖然不敢明目張胆的去找漢尼爾的家人麻煩,但是私底下可就不一定了。而我們也不可能明著派人去保護漢尼爾的家人。畢竟他們現在是叛逆的家眷。可如果任由他們被人欺負,那正在持觀望態度的軍方可就會對我們感到不滿,這在接下來我們和蕭封真的決戰中不利。所以索性派人將這些人送走,不僅可以免除麻煩,也可以向世人展示一下我皇族的氣度。」
「……父皇英明。」
邱寧死了。在奧巴斯的墓前被漢尼爾親自操刀削了一百多刀之後,被漢尼爾一刀梟了首。蕭逸凡也死了。只不過他不是被人殺死,而是被邱寧死時的慘狀活活嚇死的。大仇得報的漢尼爾拜別自己的兄弟奧巴斯,率軍跟隨蕭封真挺進金羅。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鐵峽關的事情早就在李浮塵的操作下傳遍了真魔帝國。奧巴斯的不幸也讓還在替真魔皇族賣命的將士感到心寒。當蕭封真的大軍感到的時候,幾乎是沒怎麼抵抗就選擇了投降。
也正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才讓蕭自強不得不想辦法安撫手下的將士。讓他們相信自己是會善待他們的。像奧巴斯那樣的事情只是一個例外。為了極大的安撫手下將士,蕭自強更是不得不將先前派往各軍中的監軍全部召回。沒辦法,在奧巴斯事件中,和邱寧相互勾結的正是派往鐵峽關的監軍蕭逸凡,這讓原本就對監軍沒好感的各軍主將找到了一個極好的藉口,異口同聲的向蕭自強請命召回監軍。就連理由都是一樣,不想被人背後捅刀子。即便是貴為皇帝,眾怒也是難犯的。蕭自強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大人,斥候發現了一支正在往我們這邊來的隊伍。人數大約五百,其中還有馬車,隊長判斷可能是某個家族的家眷。」一名斥候飛快的把發現的情報報告給漢尼爾知道。
作為軍隊的前鋒,漢尼爾聞言一愣,開口問道:「那支隊伍發現我軍了嗎?」
「發現了。但是奇怪的就是他們發現我們之後不僅沒有想法退走,反而在向我們靠攏。」
「哦?」漢尼爾若有所思。隨即下令道:「全軍戒備,一會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妄動。來人,立刻把這裡的情況報告中軍。你們隨我到前面看看去。」
漢尼爾一馬當先的往前走去。作為他的老部下,原先在鐵峽關擔任千夫長的幾人也連忙跟上。漢尼爾只身前往蕭封真大營的當晚,除了有幾個人悄然離去之外,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留下。畢竟奧巴斯的遭遇讓他們對帝國感到心寒。為了表示對漢尼爾的信任,蕭封真沒有打亂漢尼爾的編制,依然讓漢尼爾統領他的原班人馬。這種舉動讓漢尼爾的手下對自己這位新效忠的主家產生了好感。至少被人信任是件讓人感到舒心的事。
待到漢尼爾看到攔住自己軍隊前進的隊伍的時候,突然一愣,跟著上前急道:「你們是從哪來的?」漢尼爾突然的反常讓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千夫長俱是一愣,跟著反應過來,幾名千夫長一邊上前和漢尼爾並行,一邊悄悄下令讓士兵們作好攻擊的準備。
「爹~」對面的隊伍中突然傳出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讓已經作好廝殺準備的千夫長一愣。再看漢尼爾卻是滿臉激動的催馬就沖了過去。剛才看到自家馬車的時候自己還以為是自己可能是眼花,但是一聽到這個對自己來說熟悉無比的聲音的時候,漢尼爾再也忍耐不住。
對面的隊伍分開一條通道,一個小女孩正騎在一匹小馬上一邊對漢尼爾揮手,一邊催馬向漢尼爾這邊跑。
漢尼爾翻身下馬將跑到近前的小馬拉住,把小馬上的女孩抱在懷裡急切的問道:「克麗絲,你怎麼回來這裡,爺爺奶奶還好嗎?你的娘親呢?」
「都好。都在後面的馬車裡。爹,克麗絲很想您。」女孩緊緊的摟著漢尼爾的脖子說答道。
「克麗絲乖,爹也想你。告訴爹是誰送你們來的?」
「是柳叔叔。」
「柳叔叔?」
既然遇到的是漢尼爾的家人,那警報自然解除。漢尼爾在和家人短暫的寒暄之後,放下克麗絲走到一直在旁等候的柳三多,躬身行禮道:「多謝柳大人仗義出手。」
「漢尼爾大人這禮可就行錯對象了。若是沒有陛下下令,柳某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你的家眷給送來呀。陛下在柳某臨行之前曾經托柳某給漢尼爾大人帶一句話。奧巴斯的死是他們皇家對不住你,要不是蕭逸凡這個皇族在後面為邱寧出謀劃策,光憑邱寧一人是干不出這種事來的。為此陛下已經下令宗正將蕭逸凡從族譜中除名。……漢尼爾大人,你覺得……」
「不可能。」漢尼爾不等柳三多話說完就直接搖頭拒絕道:「還請柳大人替漢尼爾謝過陛下的美意。只是漢尼爾並非朝秦暮楚之人,既然已經決定追隨蕭封真大人,那我就會一直追隨下去,哪怕有一日會兵敗,漢尼爾之心也絕不會更改。」
「這……看來還是陛下有遠見,柳某曾經在陛下面前誇口說可以讓漢尼爾你回心轉意。但是當時陛下卻說,似你這樣的人物當然不會是那種為了權勢可以出賣一切的人。之前我還不信,不過現在我是信了。」
「多謝陛下誇獎。柳大人,如今你我畢竟是敵對關係。為了避嫌,我就不多留你了。」
「呵呵……既然漢尼爾大人這樣說,那我也不好再厚著臉皮留在這裡。等到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把酒言歡。」
「好,一言為定。」
五百人的隊伍保著柳三多緩緩離去。漢尼爾手下的幾名千夫長有些擔心的說道:「大人,就這樣放了那些人,主公知道了會不會對大人感到不滿?」
「不會的,主公不是那種小氣之人。」漢尼爾微微搖頭答道。
「大人,主公來了。目前正在帳中與大人的家眷答話。」一名親兵湊過來小聲說道。漢尼爾一聽,轉身就走。走之前吩咐幾名千夫長:「大軍今晚就在此紮營,你們立刻分頭去準備。」
「是。」
快步向自家的營帳走去,還沒等回到自己的營帳,就聽營帳內傳出一陣女兒的歡笑聲。聽到克麗絲的笑聲,漢尼爾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走進自己的營帳,就見蕭封真正抱著自己的女兒逗她玩,而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則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一切。
漢尼爾看了心中一暖,上前說道:「見過主公。」
「啊,回來了。那個柳三多走了?」蕭封真放下克麗絲問漢尼爾道。
「嗯,走了。」
「恭喜呀漢尼爾,你一家終於團聚了。」
「多謝主公關心。不知主公前來有何吩咐?」
「……我們出去說吧。」
「是,主公請。」
二人出了營帳。蕭封真在前,漢尼爾在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蕭封真開門見山的問道:「漢尼爾,你如今又什麼打算?」
「……蕭老大,你不信任我嗎?」在沒人的時候,漢尼爾還是像以前在上學的時候那樣稱呼蕭封真。
「啊?」蕭封真聞言一愣,跟著就明白了過來。沒好氣的說道:「你想哪去了?我是哪種人嗎?我是看你家人來了,問你要不要休息兩天?陪陪你的家人。至於前鋒我打算讓林海達的軍隊來擔任,而你的部隊則充當後軍負責我們的後背安全。」
「厄……」知道自己誤會了蕭封真的漢尼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喂,別不說話呀。趕緊的,給我一個準話。」
「……蕭老大,難道你心裡就沒有擔心我會背叛我嗎?」漢尼爾開口問道。
「不擔心。」蕭封真笑**的答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一根筋嘛。脾氣臭的要命,一旦認準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改變。你已經說過了要投效我,那你就不會背叛我。」蕭封真笑嘻嘻的對漢尼爾解釋道。雖然被信任的感覺不錯,但是漢尼爾卻也有些糾結,什麼叫一根筋呀,真不會說話。
「那一切就聽從蕭老大的安排好了。」
「好。那我一會就下令林海達率軍超過你的部隊,擔任前鋒任務。對了漢尼爾,提醒你一下,和你的家人待上一兩天就可以了,之後就把他們送往鐵峽關。我得到最新的消息,皇族軍隊的集結時間縮短了,我們必須在皇族軍隊趕到金羅之前打下金羅,結束皇位戰爭。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蕭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在打下金羅之前,皇族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並且就等在金羅城下……那我們當時候……」
「……打得過就打,要是打不過……我們就退回來。反正就算是這次不能打贏皇位戰爭,我們也已經打下了一片立足之地。到時候只要守住我們現在掌握的土地,等修養生息幾年以後,也不是沒有打贏的機會。」
風揚領領主府花園
葉開懷扶著月歌正在散步。本來按照葉開懷的意思是不想再讓月歌進行散步這種「劇烈」的運動的,只是月歌卻不是個願意一天到晚都躺在**的人。二人在經過一陣爭執之後,葉開懷很壯烈的倒在了月歌的石榴裙下。
話說懷孕的女人心情總是一會一變的。就算是理智如林若惜和柯琳也是如此。看著小心翼翼扶著月歌散步的葉開懷,林若惜和柯琳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淡淡酸味。而有人吃醋了,自然就會有人中招。至於誰會中招,除了葉開懷這個倒霉蛋,還會有別人嗎?
「開懷,我渴了。」林若惜率先對葉開懷發難道。
剛扶著月歌坐好的葉開懷聞言看了距離林若惜的手不到十厘米的茶壺,不解的問道:「剛才不是喝過了嗎?」
「我是喝過了,可是我們的孩子現在想要喝水。」林若惜看著葉開懷的眼睛說道。
「……」葉開懷一聽這話,還能說啥。趕緊拿起茶壺替林若惜倒上了一杯,遞給林若惜道:「諾。麻煩你告訴咱孩子,再敢折騰他老爹,小心她的**。」說著,葉開懷意有所指的瞄了瞄林若惜的**。
小心思被拆穿的林若惜臉色緋紅的瞪了葉開懷一眼,可又不好意思當著月歌和柯琳的面和葉開懷計較。這時倒是柯琳替林若惜解圍道:「開懷,我餓了。」
「啊,餓了?」葉開懷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而且這餓的時機也有點不對呀。
「柯琳,你不會是想跟我說咱的孩子也餓了吧?」
「瞎說,我是真的餓了。」
「哦,那你想吃點什麼?我命人去給你做。」
「不要,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行。那你想吃點什麼?」
「唔……上回你做的紅燒肉不錯,我就要吃那個。」
「行,紅燒肉是吧,我這就給你去做。」
「哼,偏心。」葉開懷剛要走,就聽月歌不滿的哼道。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孕婦聚在一起,少說也能演出兩台戲來。葉開懷只問了柯琳想吃什麼,自然就引起了月歌和林若惜的不滿。只是林若惜剛剛被葉開懷威脅過,這回沒敢打頭陣就是了。
「我錯了總行吧。三位美女,你們都想吃點什麼?」
「哼,沒誠意。」月歌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葉開懷聞言立刻叫屈道:「月歌老婆哎,咱說話可得講良心。自打你們懷孕以來,我這樣天天有時間就陪著你們,連龍行雲他們叫我出去喝花酒我都嚴詞拒絕的好丈夫。不說絕後也是空前,想咱這樣的五好丈夫你們就算是打著燈籠都是找不到的。」
「呸,沒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哪有自己夸自己的?」月歌輕啐一聲道。兩隻眼睛已經樂成了月牙。
「我這樣說只是想要提醒你們,像我這樣瀕臨滅絕的好男人,你們一定要好好對待。用的時候一定要仔細,不用的時候也要輕拿輕放。」葉開懷繼續胡扯,而林若惜和柯琳也已經笑得抱在了一起。
月歌也在笑,現在的生活她感覺很快樂。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雖然有別的女人和自己分享自己的丈夫,只不過社會大環境就是這樣。如果葉開懷只有自己一個妻子,不止自己會被人說成是妒婦,對葉開懷的子嗣數量也是有影響的。作為一個深愛自己丈夫的女人,即使心裡不願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是當事情影響到自己的丈夫的時候,她還是會作出一個最有利與自己丈夫的選擇。這或許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男人可以為了權勢不要愛情,而女人卻可以為了愛情而放棄權勢。
說笑了一陣,月歌剛想對葉開懷說說自己想要吃什麼,突然感到肚子有些疼。因為來的太突然,以至於月歌忍不住失聲叫了一聲。這一聲可把葉開懷給嚇壞了。趕忙衝到月歌的身邊,摟著月歌緊張的詢問道:「怎麼了?」
月歌給了葉開懷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開懷,咱們的孩子可能覺得自己的老爹太逗了,所以想要出來和你打個招呼。」
「哦,想打招呼就打個……什麼」
葉開懷差點跳起來,趕緊鎮定一下心神,一把橫抱起月歌就朝早就準備好的產房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快去把穩婆找來。叫她們都到產房去準備,還有,廚房立刻準備熱水……」
葉開懷的腳步又快又穩,只是臉色有點發白,隱隱還能看出嘴唇在輕輕顫抖。月歌這會子陣痛剛過,居然還有閒情觀察自己丈夫的表情。當他看到葉開懷強自鎮定的樣子,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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