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拿電話:「白雪……約會?思南不是在法國嗎?……不開玩笑,有件壞事要你干,你敢不?先聲明,第一點:你要能逃脫z1的調查,明白意思嗎?」
白雪深吸口氣:「明白。」今天下午蘇誠和左羅那態度,白雪就感覺他們準備幹什麼很保密的事情,左羅根本不解釋那組字符的來龍去脈,對七組組員隱瞞,這是破天荒第一次。
蘇誠道:「第二點,不能告訴任何人,忘掉這件事。」
白雪道:「可以告訴左羅嗎?」
左羅一直聽著,道:「可以。」
「是。」
蘇誠道:「七連小區2號樓,2805房間裡住了一個雙腿殘疾的小姑娘,你把她弄暈。」
白雪十幾秒後回答:「我需要一個小時時間,可以嗎?」
「可以,等你消息,技術上聯繫宋凱。」
……
是誰在拍打我的窗?是誰在撩動琴弦?
晚上十一點,一個小姑娘,突然聽見有人在拍打自己的窗戶,特別她住在28樓,她會怎樣?
沒錯,她會傻乎乎的推開窗戶,然後被抓住了頭髮,一拳,兩拳,三拳後,確認小姑娘昏迷,白雪才放開她,輕輕的拉上窗戶,按下按鈕,人嗖的朝上飛走。白雪手機上宋凱發來的網站,點確定。
白雪下來,宋凱開始循環播放錄像,錄像只會儲存到循環的錄像,白雪進入被控制的電梯,電梯不停,直達-1樓。白雪開上偷來的車,一路上宋凱照顧,沒有攝像頭拍攝到車輛,白雪安全離開。
雖然白雪安全離開,但是心那個跳,自己貌似違了最少四條法。她並不知道,自己沒有違法,因為左羅已經備案,內務局局長和周斷已經知道,並且允許左羅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進行調查。保密不是因為違法,而是因為需要保密。
檔案庫有什麼?
有高檢參與的所有案件編號,簡介。高檢死亡案件卷宗副本。這卷宗和結案報告是不一樣的,卷宗包含了所有筆錄,證詞,照片,技術細節等。一旦結案,正本會被送到警方證據倉庫,證據倉庫因為不存在對外聯繫,不聯網,只作為儲存用,要拿已經結案的卷宗,需要不少手續,即使是z部門,也最少需要主管領導同意和內務局同意,並且還需要說明理由。因為已經結案,代表著一種權威和公信,不能隨便啟封。
高檢因為特殊身份,所以保密處會有一份卷宗,如同人物誌一樣,司法系統的重要人員已故或者退休,都會有這樣的待遇。
……
宋凱這邊一解碼,立刻觸動了警報,宋凱不是善茬,根本不管,馬上進攻,製造出下載其他資料假象,防止目標被物理防禦。保密處人發現黑客來者不善,聯繫自己王牌……不過王牌已經被打暈了,在七分鐘後,宋凱成功解碼並且下載到目標文件。接下去,宋凱悠閒的抹掉自己下載的痕跡,栽贓到另外一份報告上,最後挑釁留下一根中指和一段俄文。為什麼留俄文?宋凱不喜歡俄羅斯,栽贓嘛,就栽贓給自己討厭的對象,符合常理。當壞人感覺其實很爽的。
所有東西都弄好後,左羅仍舊沒有解釋,道:「下班吧,不要問,不要管。」
「是。」
「另外……」左羅想了一會:「已經備案,你和白雪行為不會被追究責任。」
蘇誠一邊道:「除非白雪把人打死。」
「……」左羅臉一黑,死烏鴉嘴,閉嘴。左羅道:「去吧,辛苦了。」
蘇誠不喜歡開夜車,帶著資料回家,就睡覺了,左羅洗澡後看起了卷宗,卷宗非常詳細記載了所有一切,包括所有人的筆錄,司法調查,現場模擬,走訪。甚至對高檢仇家進行分類,對一些曾經說過大話要報復高檢的出獄者,都做了詳細的筆錄。
花費一小時來回看,左羅沒發現有什麼不對,主辦案件是z1許璇小組,當時許璇還不是副隊長,是一個叫張平的副隊長,張平在三年前因病去世,許璇就接手了小組。督辦是警局局長辦公室,馬局作為刑偵副局長,是直接領導者。
……
第二天清晨,蘇誠邊喝紅茶邊慢慢看卷宗,他早上不想這麼快接觸工作,但是左羅也湊過來喝茶,那還不如看卷宗。
「廖傲!」蘇誠皺眉:「他現在在哪?」
「廖傲是張平直接提拔的人,張平去世後,和許璇競爭副隊長輸了,工作中發生一些矛盾,廖傲被調任南局刑警大隊副隊長。」左羅問:「怎麼了?」
「廖傲一共做了七份筆錄,全部是比較關鍵的人,比如法醫筆錄,比如距離高檢最近的中年夫妻,高檢助手等。」蘇誠道:「他問的問題很有意思。」
左羅看:「哪裡有意思?」
「你沒看見他問的重點,把這些問題綜合起來,你能感覺到,他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內心已經將高檢之死當成意外。」
左羅道:「我不明白。」
蘇誠道:「比如他問距離最近的中年夫妻問題是:他旁邊有沒有人?他是不是在看風景?他是不是有抱怨身體?這些是一個刑警問的問題嗎?一個刑警問的問題應該是:他有什麼不正常聲音和舉動?他摔倒動作是怎樣的?有沒有注意到比較惹眼的枯藤,枯枝?他回頭次數多少?他走的步伐頻率是多高?」
左羅慢慢點頭,在案件沒有定論之前,比如一起跳樓案,刑警絕對不能先入為主認為是自殺。而要提出種種假設和可能,詢問目擊者,關係人等,提出可能被害的問題。只有將被害的可能降低到最低,那才有可能是自殺。從這點看,廖傲確實做的不夠好。但是將心比心說,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意外,先入為主也是有可能的,不能就這麼證明廖傲有問題。
蘇誠道:「這個案件最重要是目擊者,沒有經過訓練的目擊者,他們所說的證詞會在腦海里進行加工,每一次描述,他的腦海形象都發現了變化。這個階段初期,如果有人引導式的詢問,會將影像根深蒂固,他們腦子會接受這些信息。為什麼說目擊者很重要?這個案件最重要是物證,目擊者是有可能看見絆倒高檢的道具,只不過腦海中忽略了,因為被高檢摔倒震驚,內心急切查看高檢情況,但是未必不存在這個影像。」
蘇誠道:「要知道廖傲有沒有問題,首先我們要知道張平、廖傲還有許璇的關係。」
「這我知道,許璇是內定的接班人,張平和馬局還有周斷心中都有數,女性太難得,太少見了。廖傲對此很不滿,他認為自己能力比許璇強,就因為許璇是女性,對他不公平,所以後來才會申請調崗。否則z部門是刑警們奮鬥的目標,最高工作成就,怎麼可能調崗?」
蘇誠問:「廖傲能力如何?」
「相當不錯,雖然我認為不比許璇強,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蘇誠看卷宗:「一共八十份左右筆錄由張平小組完成,廖傲只有七份,全部是關鍵人物。從這點我認為,廖傲是有目標選擇性的做筆錄。可能性很多,先入為主,或者是當時心情影響等。但你看這份筆錄,廖傲對高檢助手的筆錄。」
左羅看筆錄,道:「問有沒有仇家,有沒有騷擾,高檢說過什麼比較特殊的事,最近高檢有沒有異常的舉動和言語。」
「有沒有異常的舉動和言語,這句話本身是帶有警惕性的。你看問助手的問題,廖傲將高檢當成被害來查,這符合刑警的問話特點,但不符合廖傲詢問中年夫妻筆錄的問話特點。你將兩份筆錄放在一起看。」
左羅慢慢看著,讀出點味道,沒錯,如同蘇誠所說,兩個筆錄都很正常,但是放在一起後,會發現詢問者廖傲的心態完全不一樣。
蘇誠道:「高檢案件,有三成筆錄是影像筆錄,廖傲七份筆錄全部是文字筆錄。」
左羅道:「廖傲是張平提拔的,和馬局沒有直接關係。」
「張平和馬局?」
「他們也沒有直接關係,張平原本是近海縣刑警大隊副隊長,被周斷挖到z部門,他說話什麼都病怏怏,我們開玩笑稱呼他為張去病。沒想到真的檢查出不治之症。廖傲原本是警局反扒大隊的便衣,張平市場買菜偶遇,覺得廖傲不錯,觀察了幾個月,調到自己小組。」
蘇誠問:「廖傲的金錢背景怎麼樣?」
「廖傲父母我記得是工人,有退休金,不算高。老婆是一名園林管理員,事業單位。雙胞胎,都在念……應該高中了。經濟上應該不算很寬裕,但是也窮不到哪去。」
「每個人都有理想,要完成或者追求理想很現實的是要有錢。吊死鬼有高大上的招牌,但是要求大家服務招牌,不能虧待了和他一起奮鬥的人。能查他經濟情況嗎?」蘇誠道:「打電話給宋凱,讓他去內務局檔案庫轉一轉。」
……
宋凱不知道兩位大哥到底有完沒完,內務局檔案庫雖然沒有高手,但是性質是一樣的。不過宋凱還是去了,打電話過來:「廖傲在三年前發了一筆橫財。內務局調查,並且做了筆錄,調查結論是正常。」
「什麼橫財?」蘇誠問。
宋凱道:「廖傲的母親是少數民族,有穿金戴銀陪嫁的風俗,壓箱底有一根金釵,說是廖母的母親給的,一代代傳下來。當時廖傲想買房子,廖傲母親把自己黃金給廖傲,還把金釵給了廖傲的老婆。兩人商量,金釵好像有些年頭,抱著希望去問問,沒想到是明朝著名匠人給一官員打造的,送給皇太后壽辰的禮物,因為有匠人款,歷史記載一位假公主真宮女和親,皇太后送了一批金器,去的正是廖傲母親祖先當時所在遊牧民族。內務局對廖母做筆錄,廖母很肯定這是自己的嫁妝,可惜自己兒子沒有女兒,所以最後只能給媳婦。」
宋凱:「這枚金釵在拍賣行排行,成交價為八百四十萬。」公民合法持有的文物,允許互相交換和依法轉讓。
「謝謝。」蘇誠掛電話:「呵呵。」廖母不會說謊,但是壓箱底的東西,六七十歲的老人家未必記得住,而且這東西值錢,就算印象不一樣,也得認一樣。
左羅道:「吊死鬼這個團伙雖然滲透到警方系統,但是還是不能免俗。」
「也不這麼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是基礎。沒錢萬萬不能。吊死鬼解決同夥基本的金錢問題,是必須的。我對廖傲不了解,你有什麼看法?」
左羅道:「廖傲如果是壞人,一定是比較核心的壞人。而且……」
「而且什麼?」
「我記得沒錯,廖傲近期競選過南區警局副局長。他是z部門出來的,這幾年刑警隊工作做的非常好。」左羅一拍掌:「記得南區警局局長競選總局副局長嗎?被人黑了,當時人事部已經有計劃,如果成功接任,那南區主管刑偵副局長將暫時接任局長,廖傲就會以監督人的方式暫時接任刑偵副局長。」
蘇誠驚訝:「放出去是當官來著。」z部門雖然可以說是刑警職業生涯的巔峰部門,但是很難升遷,缺乏刑警隊大規模人員管理經驗,畢竟z部門都是以小組為單位,平時要管的就五六個人,最多是周斷,也就六組,一個排的人。但是諸如派出所所長,刑警隊,治安大隊等,他們人數是很多的,他們的管理者也是優先考慮的領導者。
左羅問:「你有什麼想法?」
蘇誠道:「如果要升官,必須要有成績。急不得,我的意見是宋凱監視,網際網路,社交軟體進行監視。近期有空缺嗎?」
左羅攤手,打電話給內務局局長,這傢伙是備案人。一會掛電話,左羅道:「南區主管刑偵副局長前幾天向人事科遞交了提前退休的申請,人事科向內務局備案,內務局找人和他談了,他說的很實在,他說自己五十多,本來想趁局長升職為總局副局長,自己升局長,再干幾年。但現在看是沒機會了。將來自己年紀再大一點,自己也不會再有機會爭取。有些心灰意冷,加上身體確實有些不好,工作壓力太大,所以申請提前退休。內務局走程序,再過幾天就會批准,按照程序,人事科將會宣布職位競選。」
蘇誠道:「如果是這樣,廖傲最近一定要破大案,讓宋凱盯著,說不準有收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63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