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所有人都被殺死後,丁鵬和點蒼雙煞迅速離開了行兇現場。
在城外他們分道揚鑣,畢竟走在一起目標太大,大月氏使者隊伍全滅,再加上陪葬的將軍安歸烈,這件事一定會在樓蘭掀起軒然大波,他們不能留給有心人可勘追查的線索。
這件事遠沒有完,雙煞回去後還需要裝模作樣一段時間,甚至是要義憤填膺表態為將軍報仇,不過人死如燈滅,安歸烈這棵大樹倒下後,下面的人最多蹦躂幾日,最後的結果還是樹倒猢猻散,翻不起什麼風浪,等到風波平靜,雙煞自然可尋個理由投靠丞相於時。
像點蒼雙煞這樣的高級打手,投靠權臣,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誰也懷疑不到什麼。
最麻煩的還是丁鵬身後的於時以及樓蘭國王頭曼,可以想見他們知道消息後有多頭疼,死一個自己人還好說,可現在死的還有大月氏的新侯使者,面對大月氏必定爆發的怒火,不知他們如何處理。
不過這不關丁鵬事,於時讓他破壞樓蘭和大月氏的聯盟,他已經成功辦到,並且解決得很徹底,大月氏王再大度,恐怕短時間也無法選擇和樓蘭結盟,這關乎國家的顏面,兩國之間肯定會有一番扯皮,聯盟之事自然無從談起。
至于于時的頭疼,丁鵬表示很抱歉,這件事他可以用更和緩的手段處理,但並不保險,大月氏使者不死,就存在變數,破壞結盟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和樓蘭這邊的牽線人-安歸烈一起人道毀滅,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於時雖然肯定煩惱,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只要能平穩度過這段動盪期,能幫助國王頭曼正確處理這起國際糾紛,相信他的地位會更穩固,畢竟老對手安歸烈已經掛了,按於時目前的權位,樓蘭國內暫時還沒有人有資格成為他的新對手。
和點蒼雙煞在城外分手後,丁鵬沒有進城,而是一直向東行,來到了離開扦泥城數十里外的大礦區。
屬於星宿派的玉礦就在這裡,當初劃分界碑時丁鵬曾來過,這是第二次前來,礦區的樣子已經大變樣,到處都是忙碌的採石工人,這個時代的採礦工藝非常落後,即便是這種淺表層的玉石礦也需要大量的作業人員。
得到消息的胡雁平急急從裡面跑出來,見到丁鵬後就要下跪,丁鵬制止了他,低聲道:「進去再談,本座這次是秘密而來,不要驚動太多人。」
在礦區的裡面有兩排木屋,還有高高的哨樓,胡雁平將師父引到一處略顯寬敞的木屋,進屋後,胡雁平還是鄭重其事地給丁鵬跪下磕頭,行過弟子之禮後才起身。
丁鵬點點頭,說道:「為師要在這裡暫住幾日,有兩件事讓你去辦。」
胡雁平恭敬道:「師父請吩咐。」
「第一件,你進城告訴於時丞相,他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相信他很快會收到具體消息,下一步怎麼處置他應該心裡清楚。第二件,告訴老趙和定方他們,最近一段時間不太平,讓他們低調行事,不要招惹是非,如果有什麼無法應對的意外,就出城來與本座匯合。兩件事都是口訊,你好好記下。」
胡雁平點頭道:「師父,兩件事,一件是告訴丞相事已辦妥,一件是知會趙師兄他們小心謹慎。」說完,又將丁鵬的原話複述了一遍,記得很清楚。
「好!你先去辦事吧,回來咱們談談礦上生產情況。」丁鵬今日連殺十數人,心神有些疲倦,說完就閉上眼睛。
胡雁平不敢打擾,小心退了出去,走到門外後叫來一個機靈的樓蘭管事,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就騎上快馬,緊急向扦泥城行去。
樓蘭管事不認識丁鵬,但見主人鄭重其事,知道一定是貴客,於是將礦上唯二的兩個女僕叫來,讓她們先燒些熱水,再準備點糕點,然後就守在門外,直到貴客醒來,便要寸步不離好生伺候。
再說丁鵬本要閉目養神,小憩一會,可是不過一刻,他豁地睜開眼,目中寒芒爆閃,一股凌厲的殺氣從他身上爆發開來,如果胡雁平還在室內,必然嚇得心膽俱寒,無法自抑。
這個時刻,正是操行之出劍之時。
……
一劍飆血操行之,劍術超絕,劍路鋒銳犀利,再加上嫉惡如仇,心狠手辣,只要他拔劍,很少有人能在他劍下保留性命。
一群偷襲的苗人自然更不可能。
操行之身法展開,劍光如電,只見半空中呼嘯著無數雪亮的白光,以及悽厲的呼嘯,每一聲呼嘯伴隨著一條性命的終結,不過眨眼之間,數十苗人已大半躺下。
為首者,也就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者,正是那個鬍子花白的年長者,此時他一臉慘然,雖知無望,但還要做最後掙扎,用苗語大聲吼著命令著,那些殘存的苗人徒勞地用吹箭或者弓箭射擊,但是這種零零星星的攻擊自然對操行之沒有威脅,呼嘯的劍聲中,除了年長者,所有苗人戰士都躺在血泊里。
雪白的劍光消失,流風劍不知什麼時候又藏入劍鞘,連著劍鞘的寶劍指著年長者脖頸,操行之冷冷問:「為什麼要殺我,說!」
那個苗女掙脫操行之的懷抱,對年長者大聲道:「藤阿蠻,你瘋了嗎,你竟然讓寨中戰士將毒箭吹向我,你還是那個愛我的阿蠻叔嗎?」
藤阿蠻臉上閃過傷痛的神情,低聲說了幾句話,但是用的苗語,操行之聽不懂,他將劍鞘一伸,頂在藤阿蠻喉骨上:「說漢語,我知道你會說。」
藤阿蠻不為所懼,咬著牙不說話,苗女拉住操行之,哀求道:「求你,不要殺他,他只是一時糊塗……」
操行之手臂一震,將苗女推開,冷冷道:「我從來沒有放過要殺我之人的習慣!公孫堂主當日為何前來龍山寨,現在可以說了嗎?」
苗女痛苦地搖搖頭,對藤阿蠻道:「你和阿爹有許多事瞞著我,阿爹死了,只有你知道,現在寨子大禍臨頭,難道還不能說嗎?」
藤阿蠻憤然道:「你的阿爹出賣了寨子,他將祖蟲偷走,一定是交給了上次來的那個漢人,他被自己的本命蠱反噬,這就是蠱靈的報應,哈哈哈……」
苗女臉色慘白:「怪不得你們要殺我,……阿爹怎麼會偷祖蟲,不會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藤阿蠻痛恨地看著操行之,沉聲道:「你的阿爹被這些狡詐的漢人誘惑了,他背叛了寨子,不配為首領,如果不是他突然死掉,寨中戰士也要審判他,你作為他的女兒,自然也要跟著一起治罪。可恨我無法殺了這些漢人,不能找回祖蟲,我死了也不會閉眼,我要看著祖蟲一點點將他們撕碎,將他們吃掉!」
切齒的痛恨讓苗女打了個寒顫,她悲聲道:「原來你讓我對付他,早就準備連我一起射死。」
藤阿蠻罵道:「背叛者的女兒,你只有用血來洗清自己的罪孽。」
操行之耳朵一動,銳利的目光看向四周,一些聞訊趕來的苗人拿著各式武器正在向這裡圍攏,他們神色茫然又倉皇,顯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地上一堆的同胞屍體,馬上將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唯一的外人-操行之。
操行之語帶殺氣:「不想再死人的話,讓他們退後!」
藤阿蠻瘋狂叫道:「殺吧,殺吧,蠱靈會看著你,你一定會遭到報應!」
操行之濃眉一豎,殺氣畢現,瘦弱的苗女急忙拉住他,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你那位朋友來這裡做了什麼嗎,我知道,我告訴你,求你不要再殺人了。」
操行之不是以前的操行之,他是丁鵬,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收斂殺氣,問道:「你知道?」
苗女急忙點頭。
操行之又瞥向藤阿蠻,苗女忙道:「他不是真的想殺你,是因為我父親偷走了寨中的聖物,他懷疑是交給了公孫先生,因此遷怒所有漢人,我求你,不要殺他。」
「說出你知道的事情。」操行之沒有動手,轉頭問苗女。
苗女道:「帶我離開這裡,我就告訴你,我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操行之沒有廢話,一掌將藤阿蠻打飛出去,藤阿蠻被打得口噴鮮血,橫飛的身體正好擋住躍躍欲試的苗人戰士,等他們扶起長者,再看前方,操行之早已帶著苗女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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