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行之得到了一條線索,有人曾見過公孫璞生前到過一處苗寨,按照時間來推算,公孫璞到苗寨的時間恰恰就在被刺前兩天。
這個寨子的名字叫龍山寨,位於武陵山區。
操行之問詢白斑虎吳廣發,吳廣發皺眉道:「龍山寨乃生苗地盤,這些蠻子與咱們漢人有很大的矛盾,絕對不許外人踏入他們寨中一步,公孫堂主怎麼會去龍山寨?這個消息是否可靠?」
操行之不置可否,只問道:「你認識去往龍山寨的路?」
吳廣發忙道:「操巡使不可草率行事,那些生苗野蠻成性,他們還擅長各種毒蠱之術,令人防不勝防,操巡使身擔重任,千萬不要涉身險地。」
「你只要回答,認識不認識路!」操行之盯著吳廣發,一字一頓道。
吳廣發行之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不自然地低了低頭,說道:「屬下倒是識得一條通往龍山寨的小路,可以避開另外兩個生苗寨子,只是……」
操行之豁然起身,沉聲道:「你帶路,咱們馬上出發。」
吳廣發急道:「巡使請三思,不如讓屬下先去探……」
「不要說了。你若害怕,到了地頭可在寨外等我!」操行之當先向外走去,吳廣發重重嘆息一聲,只得跟隨。
在外面他們遇到了彭氏雙雄的老二彭翼北,這幾日他們一直借住在彭府,對於同心盟的調查彭氏雙雄也給了極大的支持,可惜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時彭翼北看到操行之和吳廣發行色匆匆,便問道:「二位這麼匆忙,可是得到什麼好消息?」
操行之對吳廣發打了個眼色,可惜吳廣發已經順口而出:「我們要去龍山寨,據說公孫堂主遇刺前,去過這個寨子。」
彭翼北訝異道:「龍山寨?那是生苗的寨子,公孫堂主怎麼會去那裡調查,二位稍等,待我稟報過大哥後,與你們一同前往。」
「不用了!」操行之的話一點都不客氣,不是婉拒,而是明拒:「同心盟辦事,不想太多拖累同道,彭二俠且在府中等待,在下和老吳很快便返回。」
彭翼北笑了笑,改口道:「那好,操大俠和吳大俠小心一點,不過以操大俠的蓋世劍法,在下擔心實在多餘。」
操行之轉身就走,吳廣發經過彭翼北身邊時,苦笑著小聲道:「這位……爺,我勸不住。」
武陵山區在湘西的西面,離湘西三鎮的鳳凰鎮較遠,不過離彭府所在地-芙蓉鎮倒是挺近的,操行之二人清早出發,晌午的時候已經進入山區。
在山中行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吳廣髮帶著操行之沿著一條隱秘的小路進入一個風景非常優美的地方。
前方就是苗人山寨,從這個山頭可以看到青山綠水,鎮區內是曲折幽深的小街小巷,接連起伏的無數木屋,臨水依依的吊腳木樓以及青石板鋪就的三里長街,處處透析著淳厚古樸的苗族民風民俗。
一派祥和寧靜之氣,哪裡有傳說中生苗野蠻兇殘的景象。
不過從吳廣發越來越緊張的臉色看,這裡應該就是龍山寨。
果然,吳廣發神情嚴肅道:「操巡使,這就是龍山寨,不如我們先暗中觀察一番……」
「你在這裡等我!」操行之扔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操巡使……」吳廣發急忙叫道,但是已經晚了,只見操行之的身影閃了閃,便迅速遠去。
吳廣發看著前方,臉色越加鐵青。
…………
操行之沒有鬼鬼祟祟,暗中刺探,而正大光明地走到寨前,高聲叫道:「請通報一聲,同心盟紅衣巡視操行之拜見寨主。」
寨中先是一片寂靜,然後寬大的木門咯吱咯吱被推開,湧出來十多個臉塗油彩的苗人戰士,當先一個有著花白鬍子的年長者沉聲道:「寨子不歡迎漢人,請回吧。」
態度不禮貌,但起碼沒有動手,應該是這些苗人也聽過同心盟的威名。
操行之拱手道:「閣下不是寨主吧?麻煩通報一聲,操某有急事要與寨主商議,這事關係到我同心盟一位重要人物的死亡之因,如果你們不想無端樹敵,那還是將誤會儘早澄清的好。」
年長者臉顯怒色,但強忍著沒有發作,沉聲道:「同心盟好大的威風,既然你自己找麻煩,那你進來吧。」
進入寨中,操行之發現與外面感受到的寂靜不同,這處寨子似乎發生什麼大事,遇到的苗人行色匆匆,看到操行之時無不臉露憤怒之意。
年長者將操行之引入一座草堂,然後什麼話都不說,徑直離去。
操行之也不急,坐在一張藤條編織的凳子上,悠閒地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柔的腳步傳來,操行之睜開眼,只見一個苗人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淚痕,似乎剛哭泣過。
操行之身為客人,也不站起來,大馬金刀地坐著。
女子緩步而入,也不開口說話,盯著操行之看了好一會,才細細開聲:「你是江南同心盟的人?」
操行之點點頭:「是!」
這個是字剛出口,只見寒芒一閃,那苗女手中忽然多了把鋒利的匕首,照著操行之面門就刺來。
操行之也不起身,在藤凳上身形一晃,讓開苗女匕首,苗女再刺,他再躲,一連數下,苗女看著近在咫尺的對手,本以為下一招一定將他刺死,但是每次都莫名落空,還說不出所以然。
又是一刀刺空,苗女臉上閃過一絲狠毒之色,忽然張開小口一吐,一股輕飄飄的紫色霧氣當頭將操行之籠罩。
吐完紫霧,苗女急退,和操行之拉開安全距離後,她恨恨道:「你的武功很高,但今天還是要死在這裡。」
操行之笑了笑:「姑娘這麼有自信?」
苗女道:「不要裝模作樣了,你們這些漢人太狡詐,我們只能以同樣卑鄙的手段對付你們。」
操行之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是必死無疑了,那姑娘能不能看在我這個將死之人的份上,回答我一個問題?」
苗女奇怪地看了看操行之英俊的臉,問道:「你不怕死?還是你以為我嚇唬你?」
操行之苦笑道:「怕死就能不死嗎?姑娘,說句實話,在下此來並無惡意,只是來追查一位同僚的死亡原因。當然,這個同僚並不是貴寨所殺,據我推測,可能他和貴寨還有一點源淵,可惜他已經死了,在下希望能為他報仇,不知姑娘可否告訴在下,我那位同僚前些時候來貴寨所為何事?」
苗女臉上浮現一個激動的神色,問道:「你說的同僚是姓公孫?」
「正是,姑娘應該是見過。」操行之欣喜,急忙道:「不知公孫堂主來這裡有何事?」
苗女嘴裡念念叨叨,可惜說的是苗語,操行之根本聽不懂,正要再問,那苗女忽然發瘋了一般,執著匕首又狠狠刺來。
「姑娘?」操行之身形一閃,再次躲避匕首,那苗女瘋了一樣,不顧自身空門大開,一隻手向操行之身上抓來,一隻手挺著匕首亂刺。
操行之怕傷著她,只能伸出手指在她手肘一點,噹啷一聲,苗女手一松,匕首掉在地上,操行之再在她肩上用力一拍,苗女身不由己蹲在了地上。
「姑娘為何這樣?」操行之凝聲問道。
苗女臉上滿是怨毒之色,將她原本清秀的面容破壞殆盡,她狠聲道:「該死的賊子,即便打不過你,你也不要想活著離開這裡,紫蠶蠱一定會將你的狼心黑肺咬得一點都不剩。」
操行之用氣一鼓,張嘴噴出一大口帶著濃烈酒氣的液體,晶瑩的液體中夾雜著點點紫色斑點,苗女見了,臉色大恐,像是看到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操行之從容淡定,緩緩道:「姑娘說的紫蠶蠱就是這個吧。」
丁鵬精擅用毒,又有毒經在手,對於苗疆蠱道自然也有一定研究,雖然無法制蠱,但是對付蠱毒還是有一定辦法,操行之事先便飲下了大量藥酒,而蠱蟲畏懼烈酒,在酒氣環境中難以發揮威力,因此操行之將它用酒困住,用藥將它們麻痹,然後再運氣吐出體外,自然杜絕了後患。
「你,你,你竟然能破了紫蠶蠱……」苗女一臉驚駭,明顯震驚大於恐懼。
操行之忽然出劍,原本光線暗淡的草屋中陡然大亮,數道雪白的劍光閃過,在苗女面前的藤凳頓時四分五裂,最可怕的是,近在咫尺的苗女直到他收劍,都沒有看清那把劍到底是什麼樣子。
經過大半年的閉關,吸收了狂風快劍的精髓後,操行之的劍更快了!
苗女先是震驚,然後馬上狠聲道:「你的劍再快,難道還能嚇死人?有本事殺了我!」
她的話剛剛說完,只見草屋東牆整個倒塌,一排六七個屍體橫著栽了進來,這些屍體都有一個特點,手中握著細長的吹箭,看他們臨死前的樣子,明顯作勢欲吹。
苗女的臉忽然變得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很顯然,這些人要是發射毒箭的話,那麼屋中無人能倖免,而在操行之身前的自己,自然是第一個被射中的人。
想到這裡,苗女朝外大叫道:「騰阿蠻,你們在幹什麼!」
忽然操行之伸手一攬,將苗女橫身抱起,然後再次出劍,雪亮的劍光中,苗女驚駭地看著從門來數之不清的黑點,那些都是見血封喉的苗人吹箭。
轟!操行之將飛箭絞成粉碎,然後騰空一躍,再次出劍,堅實的屋頂在無數劍刃的切割中崩潰,操行之穿破屋頂,沒有絲毫停頓,當空出劍,無數劍氣縱橫,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吹箭、弩箭、標槍被劈飛。
呼啦,呼啦,從東面至西面,從南面至北面,五六張用藤條編織的大網當頭罩下,操行之再次出劍,劈斷兩張騰網,但這種用山中百年老藤編成的網罩出奇堅韌,以流風劍的鋒利和操行之極快的運劍速度,還是無法全部破開,稍一停頓,後面三張網直接罩向操行之身上。
危急時刻,操行之爆喝一聲,抖手擲出寶劍,那劍似閃電,似流光,打著轉在東南方向一個盤旋,當即將拉網的幾個苗人攔腰斬斷,然後劍上力道一變,換了個方向掉頭回到操行之手中。
騰網一松,操行之飛起兩腳將身上之網踢飛,然後抱著苗女,殺氣騰騰衝向不知所措的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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