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朋喜來登酒店。
就在下車的函館 jr站斜對面,一行人在這裡辦理好入住手續,兩兩一間房。
作為新婚夫婦的上杉櫂和花丸花火自然分配的到了一間房裡。
酒店的房間有一扇很大的方形玻璃窗,望出去,便是被白雪覆蓋的函館山,從山頂到連山腳,山麓帶中連片的城區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開了暖風的空調, 花丸花火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雙手撐住後方坐在床邊。
她裡面穿著學院風的針織衫,身材依舊清晰纖細,她領口繫著一朵小蝴蝶結,裙擺下的一雙黑絲美腿看起來很有少女的韻味。
「櫂君要不要再來花火這裡睡一會兒?」發現上杉櫂在看自己,花丸花火拍了拍身邊的床,向他笑著說道。
上杉櫂倒是想,可他怕自己睡著睡著就不想出去了。
他看了眼靠近窗戶的窄小沙發, 「要不今晚我就睡這兒吧。」
「不一起睡嗎?」花丸花火脫了小皮鞋,拿過一個枕頭放在身下,趴在大床上詢問道。
「親密的動作已經足夠多了吧,要是再得寸進尺,我覺得好感度都沒什麼用了。」上杉櫂對少女笑著說。
其實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她,好感度都只是一個幫助他們更加想要靠近對方的東西。
即便好感度為零,即便為負。
互相之間的情感還是忍不住讓自身向對方靠近。
就像是上杉情緒低落時,花火會獎勵他用自己的雙膝睡一會兒覺,這是出於一種不忍心看到他變得孤獨的表現。
簡單總結,也就是「愛」無法被規則限制。
花丸花火忽然起身下床走了過來,她穿著黑絲的腳丫子踩著酒店的地板上,來到他的面前。
少女先是看了看他的臉,然後伸出手,幫他解開衝鋒衣的扣子,拉下拉鏈。
少女一邊幫他解下被融化的雪花沾濕的衣服,一邊用關心的聲音對他說道:
「在很多時候, 花火都有想過要做一個好的妻子, 也不知道在櫂君的心裡合不合格。」
「我要是說不合格?」
少女鼓起了腮幫子:「那櫂君就一個人過吧!」
花丸花火一下子將他的衝鋒衣服脫了下來,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嬉皮笑臉!
「我才不要。」上杉櫂笑著說。
無論是小花火還是黑花火,她們都會在生氣的時候臉變紅,變得更可愛。
每每在這種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衝動,想摸摸她的頭。
「......怎麼了?」拎著衝鋒衣的花丸花火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
「我想展現一番男友力。」
「男友力?」
在花丸花火一臉疑惑的狀態下,上杉櫂伸出了手。
就在他要摸到那柔順秀髮時,花丸花火忽然後退一步,直接探出腦袋咬住了他的手指。
上杉櫂眼角抽搐:「痛。」
「不可以隨便摸女孩子的頭。」花丸花火咬著他的右手手指,用細膩的眉眼看向他。
說話的語氣還有一種小傲嬌的感覺。
「為啥?」手指被她咬的有些發痛,奇怪的是,上杉櫂不怎麼討厭這種感覺。
「反正就是不可以。」
「可之前我都能摸。」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反正現在,不,可,以,摸!」花丸花火咬著他手指的牙齒鬆開了,並在隨後齜起牙,補充一聲道,「達咩!」
花丸花火的牙齒特別好看, 瓷白瓷白的, 還整整齊齊。
再加上她那一雙紫色眼睛, 無可挑剔的少女身材,很難讓人相信她是純正的日本人。
上杉櫂忽然好想抱抱她,把她細細的身子攬在懷裡面。
「說起來,花火你為什麼會有紫色的眼睛呢?」
「花火自己也不知道。」花丸花火將他想要摸向自己的鹹豬手打走,「這個你要去問媽媽了。」
少女坐回了床邊,拿起了剛收到信息的ipad,她很自然的交疊起了腿。
包裹袖細小腿的黑絲透露出肌膚的顏色,略有起伏的線條從大腿一直延伸到腳尖,在那有著細膩質感的黑絲之間,五個小巧可愛的糯趾隱約可見。
上杉櫂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他承認,真的抗不住。
「花火醬。」上杉櫂坐到她的身邊,看了一眼她ipad屏幕上的內容,裡面好像是之前她們在車站的雪天下拍的六人合照。
花丸花火瞥了他一眼,轉過身,一隻腳丫子抬起來放在他的身上,將他蹬開:
「不許過來。」
「為什麼?」上杉櫂雙手抱著她溫熱的腳丫子,除了絲襪的觸感外,她的腳是柔柔嫩嫩的軟。
「因為還沒到時候,櫂君還沒有讓花火感覺到來自老公的溫暖!」
花丸花火對他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將被他雙手捏住的腳丫子收回,重新並起,放回地面上,繼續看母親給她發的信息。
「花火醬~」
「櫂君就算是撒嬌也沒用。」
「花火醬~~」上杉櫂一點一點地向她挪近,手輕輕摩挲向她的大腿。
花丸花火哀嘆了口氣,道:「好吧。」
「真可以?」上杉櫂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
「誰叫櫂君是花火的老公呢,」花丸花火將ipad放在一旁,坐姿端正地看向他,「明明剛才還說親密動作已經夠了,現在卻又是另一副樣子。」
「男人。」美麗的少女嘟囔了一句。
「對不起嘛。」
上杉櫂聽到她這有些幽怨的聲音,知道是自己的不對。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酒店內的燈光與空氣愈發溫暖,這就讓他在特急列車上的小火苗開始重新燃燒。
這種感覺來了,是真的擋不住。
「我,來了哦。」
上杉櫂動作輕柔,慢慢地向她靠近,先是一隻手摟住她細小的後腰,然後慢慢的將自己的臉貼近。
花丸花火全程睜著眼睛。
......
......
「不繼續了?」
「我倒是想繼續,可是花火你...能不能把腳先挪開一下啊?」
上杉櫂指了指少女揣在自己肚子上的那隻黑絲腳丫子。
「櫂君。」
「啊?」
「花火改變主意了。」
「什麼?」
「現在不可以。」
「怎麼...又不可以了?」
「能輕易做到的事情,達成了就沒有任何成就感,這句話櫂君贊同嗎?」
「這個倒是真的,我不反對。」上杉櫂思索了會兒。
「所以,現在不行了。」
花丸花火紫眸半闔,收回了黑絲纖腿,她重新將雙腳並起放在床下,捋了捋自己的小裙子,重新蓋在大腿股上。
「真不行?」
「達~咩。」
「......」
「好了,現在櫂君快出去,花火要開始工作了。」花丸花火重新拿起了一旁的ipad,「你在身邊一定會打擾我的。」
「你要畫畫?」上杉櫂盤腿坐在床上問。
坐在床邊的花丸花火雙手抱著ipad,幽怨的繽紫色眼眸看向了他,「也不看是因為誰。」
花丸花火忽然拿起自己的圍巾,向他扔了過去。
「怎麼了?」
上杉櫂順手接住,放在鼻子間聞了聞。
好香,是花火身上的香味。
「要出去散步的話,櫂君記得把圍巾圍上,別感冒了。」
......
時間是下午七點半,午飯已經吃過了。
晚霞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變成一團深藍色的雲朵,以及陷於一片冷色調的灰色天空。
上杉櫂穿著剛剛哄幹了一會兒的衝鋒衣,圍著帶有花火香味的圍巾,走出了酒店的門口。
函館的城區並不像是東京那樣的高樓林立,而是一幢幢建築有序均勻的分布在這片區域的各個位置。
屋頂是方形的,積滿了白雪。
站在街道上,向著遠處眺望,就能看到函館山的山脈。
「有點冷啊。」上杉櫂說話吐著白霧。
酒店對面街道就是一個熱鬧的集市,面前就有一家賣蕎麥麵的餐店。
房子是那種二層樓的小平房,二樓應該是店主人居住的地方,能很清楚的看到窗戶裡面掛著的衣服。
面前的街區說是大型集市,卻更像是那種小城市的集市。
建築物分散得很開,中間有一條鋪滿了雪的開闊道路,連電線杆上也積上了一長條呈三角樣式的雪花。
秉著散步的心態,上杉櫂慢慢的走著。
走過了一家食堂,一家壽司店,一家海鮮餐館。
他發現日本的居民餐館都有個很普遍的共同特點。
它們門口都採用暖色調的燈光吸引顧客,用藍色的帘子遮住木門障子的上半部,採用和風的木質推拉門,上方的木紋相當清晰,非常具有民營餐廳的小城鎮味道。
走到正對面,還能看見餐館裡面的熱氣夾雜著燈光從室內跑到室外,影影綽綽地閃爍著。
這一點點光和食物的香氣,讓這雪天中的餐館,更多了一份煙火氣息。
由於是在雪天,每一家的店門口兩邊還堆有一層厚厚的雪堆。
路上零星有幾個行人走過。
上杉櫂觀察了一下,發現除了一些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大爺大媽外,路人還大多是成對的情侶。
「要不,回去了吧?找花火一起散步應該會好一些。」
就在這樣的環境裡走了十多分鐘,他感覺到身子有些發涼了。
他抽出插在衣兜里的手,掀開袖口,看了一眼錶盤。
「差不多了,該回去喊她們一起去吃個飯。」
上杉櫂眺望了一眼一直延伸到市區里去的電燈柱,回過身,開始沿著另外一條就近的路折返回酒店。
路燈窸窸,布滿厚雪的街道相當寬闊,這無意間增添了函館市雪中的孤獨氣息,卻又因為兩旁的餐館、來往的旅客路人,讓這座城市增添了一絲人間暖氣。
腳下踏著雪,走到一半,上杉櫂忽然發現了空曠的街道旁,電線杆下,有個年輕男子,縮在了一處路邊的長椅旁,他抱著雙腿,手裡捏著手機。
流浪漢嗎?
上杉櫂覺得不像,因為這個男的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倒更像是失戀的男人。
失戀啊,這種東西是沒有戀愛的人完全不能體會的東西。
出於關心,上杉櫂走了過去,向這個抱著腿蜷縮的男人,打了一聲招呼。
「你...沒事吧?」
那個男人聽到聲音抬起了頭。
上杉櫂這才看清了他臉,如他所想,很年輕,看起來像是大學生,戴著一副方框眼睛,小碎發,額頭上留了幾根稀疏的劉海。
對方的嘴裡呼著熱氣,發現有人來關心自己,用著蹩腳的日語說道:
「抱、抱歉,我聽不懂日語。」
上杉櫂換了一種語言:「英語呢?」
對方立即用英語回復道:「勉強...還行,只是有些生疏了。」
上杉櫂看著他,典型的亞洲面孔。
於是便開始猜測他是哪國人,故意用中文試探了一句:「中國人?」
聽到這一腔十分正經的中文,年輕男子臉上枯寂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了光彩:
「你也是國人?!」
上杉櫂心中瞭然:「不算是吧,只是目前國籍是日本的。」
「你、你好。」
年輕男子以為他是什麼海外華僑同胞什麼的,舔了舔乾枯的嘴唇,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衣服,上面飄落了滿地的雪花。
上杉櫂打量了他一眼,換了中文向他問道:「你是來這裡旅行的?與同伴走散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來這裡旅遊的,」年輕男子的語氣誠懇,「我是來這裡找人的。」
「找人?從國內?」上杉櫂以為他是走親戚。
「嗯。」
「那也是找的夠遠的啊,從國內跑到北海道來了。你現在怎麼縮在路邊?」
「我...」年輕男子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帶的錢用光了......」
「能來日本,應該帶了不少錢吧?」
「沒帶多少...我只是一個大三學生,平時省吃儉用,存了一萬多,花了一萬塊的機票來這裡...住宿費和餐費又花去一千多塊,現在已經沒錢了...」
「親戚呢?」
「沒有...」
年輕男子拿著黑屏的手機。
「之前全靠這個拍照翻譯,問路也用的都是翻譯軟體,現在沒電了,話費也沒了,我也不好意思問那些不認識的異國陌生人要錢要充電。」
上杉櫂沉默半晌,他再次好好打量了一下這個眼鏡男:「所以...你是什麼都沒準備,就跑來了北海道找人?」
「是的......」
「找誰?」
「找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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