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1984 第一九一一章 安娜的來頭？

    .還好，雖然安娜並不怎麼了解中國國情，可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可以大聲問的，只是低聲在莫離煙耳邊問道。

    「這個……在我們國家，有些事情和你們那邊的習慣不一樣，在我們國家，通常情況下，如果你的上級領導向你要一些不重要的東西的話，是上級領導對你親近的表現，意味著你和領導的關係不錯，」莫離煙給安娜解釋道，「你也知道的，因為我們國家現行的政治體制，一個官員的升遷，並不主要是由他所作出來的成績決定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由你的主管領導和你背後的靠山決定的。」

    「原來是這樣！」安娜一臉釋然的點點頭，「我知道的，我曾經研究過前蘇聯時期的政治歷史資料，在那個時候的前蘇聯時期，官員的升遷也和你說的這個差不多。」

    安娜和莫離煙的這番話是用英語說的，老湯顯然並不懂英語，所以聽的一臉茫然，不知道這兩位小姑奶奶說了些什麼，張嵐卻是聽的滿頭汗：這小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還敢用前蘇聯來比喻咱們國家……

    這要是擱在前些年，指不定那是會犯政治錯誤的，雖然對於現在的張家來說，誰也不敢拿這麼一定帽子來戴在張家未來少奶奶的頭上。

    「好了，不說這些了，」唯恐這兩個小丫頭越說越過分，張嵐不得不打斷這兩個小丫頭的話，「等老湯拿來了好吃的東西，到時候請你們吃。」

    「好吃的中國野味嗎？」安娜興奮的拍拍手，「那好，回頭我給家裡說一聲，讓他們去獵一頭熊，回頭我們一起吃熊肉和熊掌！」

    熊肉好吃嗎？張嵐覺得慚愧的很，這些年來，雖然熊掌沒少吃，可熊肉，卻是從來沒有吃過，聽這丫頭的意思，貌似熊肉很好吃啊。

    至於熊這東西是國家重點保護動物，熊掌更是不能隨便亂吃這一點，張嵐直接給無視掉：中國的法律能管中國人和中國的熊，可難道還能夠管得了俄羅斯的熊和俄羅斯人嗎？

    張嵐知道，在俄羅斯，是可以有限度的獵殺熊的，鑑於俄羅斯境內龐大的各類熊的數量，每年俄羅斯政府都會給出一定數量的獵殺配額，這些被獵殺的熊類，大多數成了俄羅斯人盤中的美食，有少量的也會出口到國外。

    更何況且不說在俄羅斯，只要有合法的手續和配額，獵熊就是合法的，就算是在咱們國內，吃熊掌的人還少了不成？也不看看那些吃熊掌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而且聽安娜這丫頭話里的意思，貌似她們家在俄羅斯也有相當的地位？張嵐不由得對這丫頭的來歷有些好奇了：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

    「熊肉和熊掌？！」老湯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這丫頭說什麼？改天吃熊肉和熊掌？！

    熊這個東西，在咱們國家可是國家一級重點保護動物啊，這個外國丫頭說去打一頭就去打一頭？你當熊這玩意兒是野雞啊？哦不，在國內，就算是野雞也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獵殺也是違法的。

    熊掌這個東西，老湯年輕的時候曾經吃過一次，那味道確實是沒的說，不愧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頂級珍饈美味之一，如果有個會做熊掌的老師傅來料理，這東西的味道能讓你恨不得連**都一起吞下去！

    只是可惜，這些年來，老湯也就吃過那麼一次，自從熊的數量越來越少、並且別列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之後，老湯就再也沒有嘗到過那種珍饈美味，如今聽「太子妃」這位室友話里的意思，貌似她們家就可以搞到熊？

    意識到這一點，老湯心裡當即興奮了，不過也有些惶恐和忐忑：能夠吃到熊掌這等美味，當然讓老湯頓時口水忍不住橫流，可自己這麼去合適嗎？

    這些年熊掌這玩意兒張嵐也吃過不少，憑心而論，頂級大廚做出來的熊掌確實是頂級的珍饈美味，可吃的多了，也就沒有當初的震撼了，看老湯這幅架勢，顯然是已經被熊掌給饞壞了，這不是壞事，張嵐覺得這也是個機會，適當的對下級示好，也是一種御下手段嘛！

    有了這個計較，張嵐看了老湯一眼，笑道，「那老湯你可是沾了安娜的光了，這樣吧，什麼時候安娜把熊掌帶來了，到時候我讓人通知你一聲。」

    老湯頓時大喜！心裡被巨大的幸福給填滿了：他興奮的當然不是那麼一隻熊掌，一隻熊掌固然能夠滿足口腹之慾，可這並不是讓老湯真正看重的，真正讓老湯看重的是，通過張嵐的這個動作，他看到了張嵐對他的態度：只要你好好干，我就不會虧待你的。

    這才是老湯真正在意的地方，被領導記在心裡了，以後還愁沒有自己的好前途？不用多想啦，只要好好干，光明的前途就擺在眼前，現在自己已經是副廳級了，之前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在退休之前撈到一個副部級的待遇，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很大的希望再往上一步啊，如果能夠撈到一個正部級待遇退休，那自己家以後就算是京城紅色家族當中中高層的存在了，只要不出大的意外，自己家族的興旺已經指日可待！

    一想到這一點，老湯的心裡頓時被對未來家族的幸福給填得滿滿的，看著張嵐，眼淚忍不住的就要下來了，「小少爺，您……我……您放心，以後只要您一聲令下，您讓我怎麼樣，老湯我指定沒有二話！」

    「好好做好你的事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大家都知道，我不會虧待對我們家忠心耿耿的人的。」張嵐笑著對老湯說道，話里暗示的意思相當的明顯。

    對於張嵐的這話，老湯卻是深信不疑，當初李玉梅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王強只不過是一個縣級軍事駐地的營級幹部而已，可現在呢，在張家和艾麗絲集團的支持下，當吃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的李玉梅，現在已經成了共和國最重要的九位領導人之一，經常性的出現在新聞聯播上面，堪稱是中國女性的傑出代表；而王強呢，當初跟著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的後面，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時間，從小小的中校營長飛快的升到了中將，晉升的速度堪稱是火箭幹部。

    只是一想到這裡，老湯又不由得有些為王強惋惜：如果王強一直跟在艾麗絲集團和張家的身後的話，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晉升上將了，這可是一個軍人在和平年代所能夠達到的最高軍銜啊，可現在呢？在背叛了張家之後，雖然張家並沒有將他怎麼樣，可轉投那邊之後也並沒有得到重用，一個冷冰冰的清水衙門，讓這傢伙直接坐在了冷板凳想來這會兒王強心裡也是後悔的要死吧，可後悔有什麼用呢，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藥的就是後悔藥。

    再想到張嵐剛剛對自己的承諾，也就意味著張家和艾麗絲集團聯合對自己做出了承諾，這就是自己家族未來興旺發達的保證啊，老湯眼圈一紅，不由得哽咽了。

    當然，對於現在王強和張家越走越遠這一點，老湯覺得自己應該深以為戒，像是這樣的反骨仔，由此也可以得出一點結論，當叛徒的，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哪怕當時別人給你許諾的好處再多呢，事後不找個機會悄悄的廢掉你就算是對得起你了……誰敢相信一個叛徒的人品和信用啊。

    說罷，又看了安娜一眼，對安娜笑著說道，「安娜小姐，看來要麻煩你多打一隻熊了，到時候人有點多，我擔心少了不夠吃的。」

    「ok！」意識到了張嵐的背景，安娜立刻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家的發展極有可能起到極大的幫助，能夠結交到這樣一個家族，幾個熊掌算得了什麼？當即點頭，「沒有問題，這件事交給我，一定讓大家滿意。」

    俄羅斯是可以合法的獵熊這一點，張嵐是知道的，可是一般獵熊的季節是在冬季，在現在這個時候居然可以去獵熊，想到安娜家族可能不一般，張嵐心中不由得一動，「安娜，放不方便給我帶張熊皮過來？」

    「可以啊，不過你要熊皮做什麼？」安娜點點頭，不由得又有些奇怪。

    「我爺爺年紀大了，我想找張熊皮給他老人家做一張熊皮褥子。」張嵐說道，「老人家當年當兵的時候腿上挨過槍，那個時候落下了病根，冬天的時候腿疼，據說睡熊皮褥子的話效果很不錯。」

    「這個辦法不錯，」安娜點點頭，臉上有些興奮，「真是巧，我爺爺曾經在遠東地區和日本人打過仗，也被日本人的子彈打在了腿上，一到冬天那條傷腿就疼得厲害，他也是睡的一張熊皮褥子，效果很好呢。」

    咦？這麼說安娜的爺爺竟然還是一位蘇聯紅軍？如果是和日本人交過手的話，那應該是上世紀四十年代那會兒了，想到自己爺爺曾經在五十年代在中蘇邊境服役，不曉得自己爺爺在東北服役的時候安娜的爺爺是不是還在那裡，要知道那個時候的中蘇關係正處於雙方最密切的時候，張嵐的興趣來了，不由得向安娜問道，「安娜小姐，請問您的爺爺當初是在哪支部隊服役？」

    安娜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是沒有想起來，一臉歉然的看著張嵐，「抱歉啊張先生，以前我爺爺說過，可惜我忘記了，我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如果你希望知道的話，回頭我可以打個電話問問。」

    「沒關係，」儘管有些失望，張嵐還是擺擺手示意無所謂，「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如果不記得了那就算了。」

    安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回頭之後一定打個電話回去問問，自己爺爺當初在遠東的那支部隊服役，又一直服役到什麼時候，雖然張嵐說不在意，可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對這件事還是挺感興趣的呢。

    家族裡的生意這些年來被衝擊的越來越厲害了，現在家族急需找一個合作夥伴，而中國這個俄羅斯的鄰居這些年來經濟日新月異的發展，也讓許多的俄羅斯商人垂涎不已，只是限於很多不確定的因素，雙方的經濟往來主要還是以軍事產品、礦產、木材、原材料、輕工業品和食品貿易為主，而且貿易額也不符合兩個國家的身份，與兩國之間龐大的經濟總量之間更是存在著巨大的差距，維多利亞的這個男朋友看起來顯然是這個國家當中很厲害的存在，如果能夠同他們進行合作的話，說不定就能夠化解家族目前遇到的困難。

    若非是第一次見面，直接問張嵐家裡是做什麼的不禮貌，安娜幾乎要直接向張嵐開口了，不過安娜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問題，現在不好意思問，回去之後問維多利亞也是一樣的吧，身為他的女朋友，維多利亞一定會知道他家裡是做什麼的。

    酒足飯飽，聊也聊的差不多了，下午沒事，張嵐打算陪著莫離煙出去走走，笑著看了看安娜和莫離煙，「兩位女士，吃好了沒有？」

    「早就吃好了，」莫離煙誇張的拍拍肚子，「下午你有什麼安排？」

    「夫人的安排就是我的安排。」張嵐很狗腿很諂媚的說道。

    莫離煙對張嵐的這個稱呼很是受用，哼了聲，「下午我想要和安娜一起出去逛逛，你給我們當司機和搬用工吧。」

    張嵐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當司機沒有問題，可當搬運工就免了吧？」

    噹噹司機沒有什麼問題，可給兩個準備瘋狂購物的女人當搬運工？這個工作顯然不是一個男人可以做的，哪怕張嵐可以玩鐵人五項，這個工作也不是張嵐可以成功勝任的……據說迄今為止，地球上尚還沒有出現可以成功擔任此工作的男性同胞出現。

    看著張嵐一臉的愁苦樣，老湯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堂堂張家大少爺竟然也有被人當搬運工和司機使喚的時候？說出去誰敢相信啊，恐怕這個星球上誰都雇不起這麼昂貴的司機和搬運工了吧？

    四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向外走，剛走出包廂門口，張嵐不由得愣了一下：包廂外面竟然站著個人，看這人看到自己時那如釋重負中又帶著輕鬆的表情，似乎是在等著自己？

    等自己？張嵐心裡有些納悶：這老兄是誰啊？

    「楊總，你怎麼在這裡？這會兒你不都是在辦公室里呆著的麼？」老湯奇怪的向那人問道，看老湯和那人說話的語氣，似乎兩個人挺熟悉。

    張嵐臉上的疑惑被老湯看在眼裡，見張嵐並不認識全聚德的老闆，老湯心裡微微一跳：這老楊怎麼回事？怎麼直接就將這位小少爺給堵在門口了？雖然說這位小少爺個性隨和，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可並不代表他沒脾氣啊，你和這位少爺並不熟悉，直接堵住了他的門，不是給你自己找不自在麼！

    想到這位楊總對自己還算是不錯，老湯心裡不由得輕嘆一聲，主動開了口，也算是向張嵐表明，我認識這個傢伙。

    和老湯預料的差不多，見老湯認識這人，張嵐便站在了那裡。

    「湯局，這不是聽服務員說您大駕光臨了麼，趕緊過來看看，」被稱為楊總的這位看了張嵐一眼，笑著對老湯說道，「領導大架光臨，我這個小商人無論如何不也得過來敬上一杯薄酒？只是恕我老楊眼拙，不知道這位公子是？」

    以他和老湯熟悉的程度，如果是衝著老湯來的的話早就直接敲門進來了，更何況之前老湯訂包廂的時候，服務員怎麼可能不將這件事告訴他？要知道，全聚德里應急使用的包廂，在什麼情況下使用那都是有規矩的，而且在使用應急包廂的時候，必須給老闆說一聲，而此刻看這位楊總的架勢，分明就是擔心自己打擾了裡面吃飯的客人，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會兒了，如此一來，這位楊總是衝著誰來的，豈不是已經十分分明？

    人家分明就是從服務員那裡知道了消息，堂堂京城公安局的三把手親自幫人定了應急包廂，還親自過來等到包廂里的人吃完了飯才趕緊去，料定了包廂裡面的人必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這是過來請安問好來了。

    老老實實的說，這位楊總未必是抱著什麼攀附的心思，恐怕更多的還是唯恐自己得罪了人，誰知道這位大少爺是個什麼脾性啊，萬一自己不去表示一下心意被人認為是禮數不周，到時候自己真的是哭都來不及了。所以此刻這位楊總過來的原因基本上就是為了示好，向張嵐表示：您看，我知道您老人家來了，之前不敢打擾您用餐，一直都在包廂外面候著呢，這禮數夠周到了吧？所以這個，您看是不是……

    可在沒有張嵐默許的情況下，老湯哪裡敢將張嵐介紹給他？別人看楊總或許是個了不得大人物，可老湯心裡卻明白，在這位大少爺的眼裡，眼前這位楊總其實真的算不得什麼。

    那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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