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楊先生,我是新加利福尼亞共和國外交部的副部長,丹特·卡爾加里。」
安德露出和善的笑容,親切地向著對面的人伸出了手。這位卡爾加里副部長現年54歲,身材臃腫,頭頂的頭髮已經基本掉光,臉部的肥肉一層又一層地堆疊著下墜。
顯然,在半個世紀的人生里,這位高官相當不節制地享受了過多的優厚待遇,尤其是對待腸胃上。
「請坐吧,楊先生,」卡爾加里笑著示意安德就座,「如你所見,這並不是一次正式的會面,當然我還是要首先祝福你新婚快樂。」
「謝謝。」
他們現在所處的場合,是沙蔭鎮內城區一座名為「金字塔」的高檔餐廳內,這家餐廳的檔次之高,就直接體現在顧客的身份上。此外,這裡從來不接受現場就餐,必須提前預定。
安德原本預想的外交部長親自前來迎接的場景,並沒有實現。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未免有點過於自大,但事實是,NCR對他這個來自內華達某座城市的某個土豪,並不感冒。
不只是剛剛來到沙蔭鎮時的遭遇,還有一些其他事情也說明了這點。比如,那個看起來非常豪華的賓館內,服務生在和他們說明時,嘴角帶著的一抹嘲笑,似乎覺得內華達州的都是土老帽。
在證實了今天只有外交部副部長會赴宴之後,安德便決定單獨赴約。臨走之前他囑咐甘農,可以稍微遷就一下弗洛蕾,如果她在賓館內想吃點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讓她隨便點,錢管夠。
至於為什麼他要託付甘農照顧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勞爾或者其他人,嗯,好問題
「克勞利部長對新維加斯方向的事務非常關心,你也是知道的,楊先生,兄弟會的殘黨目前仍然在新維加斯南部活動。只要他們還沒被消滅,就是我們共同的威脅。」
共同的威脅倒算不上,兄弟會只要想向北移動,就必然會撞上你們安德微微一笑,「當然,在我離開新維加斯之前,我已經大約半個月沒有得知有關兄弟會的任何情況了。」
「這個務必請你放心,」卡爾加里攤開雙手,「兄弟會的活動一直處在莫哈維遠征軍的監視之下啊,看起來我們的餐點來了。」
不得不說最後一句話來得很巧,它強行打斷了安德即將在內心發出的吐槽。他聽到隔間外傳來腳步聲,隨即繡著精美金色花紋的純白帘布被輕輕挑開,一名侍應生向他們微微鞠躬,隨後轉身從一旁的推車上拿起一個又一個盤子。
短短几十秒過後,二人面前寬敞的桌子上便被擺滿了。安德掃視一圈,按照擺放的先後順序看過去,他看到了數量均為二的時蔬沙拉(配凱撒沙拉醬),外表焦黃、鬆軟且冒著香氣的軟麵包,覆蓋了一層厚重黏稠雞肉汁的土豆泥,最後是甜味氣泡酒。
唉他在心底里暗暗地嘆息了一聲。上流人士,居然還是吃這些東西,這要是在國內,放在他曾經生活的世界,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
這可是一個城邦的外交官和另一個國家的外交部副部長的會面,結果上了一堆和牛排有關的東西,那主菜就還是牛排唄?他都吃膩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平時自己做飯的原因,因為外面餐廳最好的食物只有牛排!
「來吧,楊先生,」卡爾加里笑著舉起那杯氣泡酒,「為了沙蔭鎮和新維加斯的友誼,乾杯!」
「乾杯。」
安德雖然同樣微舉酒杯致意,心裡卻著實對卡爾加里的笑容感到厭煩。兩個人都是心懷鬼胎,卻要帶著笑容,也許這就是外交場合吧。
一杯酒下肚之後,牛排也被端上了桌。一個九寸寬的白色瓷盤,盛放著整整大塊牛排,上面早已經被澆上了厚厚一層黑椒汁,濃郁且微帶刺激的味道鑽進了安德的鼻腔,瞬間就讓他感覺食慾很足。
「這就是這家餐廳的招牌菜,用里弗斯肉牛最好的位置製成的金字塔肉眼牛排。不妨先品嘗一下吧,楊先生?它會讓你確信這次加州之旅不虛此行。」
「如您所說,我確實已經能感覺到美食的氣息了。」說著,安德輕輕地拿起了刀叉。
的確,自打第一塊牛肉被他放進嘴裡,自詡為新維加斯第二美食家的安德就馬上覺察出了它的不同之處。這塊牛排的肉質,比他之前所吃過的都要好,甚至醬料都有些特別之處。
也許是因為飽腹感,餐桌兩旁的二人隨後的聊天也稍微隨和了些,不再帶著之前那種顯得拘謹的虛偽。除了政務之外,他們也開始提到一些日常的小事。
不過這可不是這頓飯的主要話題。最重要的事情,往往在足夠的鋪墊之後才會出場。
「豪斯先生對於新維加斯與NCR的友誼一直以來都非常重視。他經常說,希望我們可以有一些互相溝通的更加便捷且直接的渠道。」
「啊,我從部長那裡了解過這件事情。」卡爾加里用遺憾的神情切著最後的一點牛排,手裡的叉子不緊不慢地在肉塊中間往復削割。「他告訴我這件事情上能得到豪斯先生的信任,讓他倍感榮幸,他在幾天前已經向彼得森總統匯報了」
只是建立一個大使館而已,說不上什麼信任,你這個彎拐得太大了吧?不過安德沒有說話,他耐心地等著,等著眼前吃得油光滿面的胖子吃掉盤子裡的倒數第二塊牛排。
「總統對這件事情還是比較重視的,他也覺得一個比較便捷的溝通渠道非常重要。對於建立大使館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拿出百分之百的重視,去研究一下。畢竟這是頭一次,部里這些人也沒有經驗。」
說了半天,省流一下就是說了個「還不行」
「當然現在我們還是有溝通渠道的,如果新維加斯這邊有需要溝通的事情,還是可以交給大使館,或者我們這邊有什麼需要聯繫的,也會通過大使館發到豪斯先生那裡去。」
安德微笑著點頭,「這樣很好。那麼,關於大使館的事情就有勞了。除此之外,我之前在電報里還提到過,在兄弟會仍然存在於新維加斯周邊的情況下,他們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NCR治下的諸多城鎮,實質上都還是一種潛伏著的威脅。」
卡爾加里拿起叉子,一邊用叉子翻攪沙拉一邊重重點頭,「是的,是的,這件事情也一直困擾著沙蔭鎮。雖然暫時簽署了由三方參與的和約,但是我還是覺得,兄弟會一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楊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國一直對兄弟會這樣的極端組織秉持著零容忍的政策。只不過這一次沒能夠完全剿滅,留下了隱患,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後面會收手。」
不會收手?有意思,難道會撕毀和約,繼續攻擊兄弟會嗎?
安德的屁股向前挪了一點,他打算試探一下對方的口風。「這麼說,貴國後續將會補充新維加斯的兵員,在不違反和約的情況下繼續對兄弟會實控範圍的封鎖?」
「嗯這很難說。按照國防部那邊的情況,他們決定繼續執行進攻策略,但是在遠征軍受到重創、和約已經簽訂的情況下,這已經不太現實。按照總統的想法,莫哈維附近的兵力可能在近期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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