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重返維加斯 第30章 戰爭是個無底洞

    不打算增兵嗎？安德粗略一算，然後發現NCR在莫哈維的兵力相較於戰前，已經有了相當的折損，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他也參與了傷亡數字的核對。

    按照之前就提過的數據，決戰中出陣的8個連共2700人中有1090人受傷，524人陣亡或殘疾。戰役結束到現在已經一個月，莫哈維的駐軍出現了大規模的退伍潮，很多人都決定退出現役，回到加州加入預備役，或者就地退伍。

    就地退伍這件事情，安德是舉雙手贊成的。他專門撥款成立了一個機構，吸引NCR的退伍士兵留在新維加斯，進入城防軍服役或擔任教官。

    這些人都從刀山血海里滾出來了，面對新維加斯的新兵蛋子，還是不會丟份的。他們從戰役中學到的血的教訓，對於城防軍來說是珍貴的經驗；當然他們身上的兵痞習氣也要徹底剔除，這部分就會交給朱爾斯的軍官團。

    截止到他啟程，莫哈維的實際兵力還剩下約2400人，編入原有的建制肯定是不夠的，所以奧利弗在幾位營長的協助下進行了整編。這之中，原3營營長奈特少校將會退出一線部隊編制，3營的番號也被轉給了克萊斯勒的4營，相應地，連隊的字母編號也會順移。

    雖然NCR的駐軍對莫哈維來說是個潛在威脅，但是回望過去的兩個月，安德仍然不免感到一陣唏噓。2月中旬北極星行動正式開始時，士氣正盛的NCR有著10個連、3200人，每一個連都壯得厲害，徐和摩爾手下的每個連都是至少4個排、300人的超大編制。

    然而現在，整個莫哈維遠征軍再找不出一個人數超過300人的連，每個營長都不希望自己的實控連隊少於3個，這是面子，更是里子。既然沒法增兵，那就只能縮編了，這也是必然的事情。

    以老徐的1營為例，他手下仍然是A，B，C三個連，但是前兩個連各自只有4個50人的排，C連只有3個。這樣算下來，平均每一個排/連的兵力都減少了30%以上。

    因為新維加斯已經成為盟友，兄弟會也吐出了諾瓦克，NCR的戰線終於可以向南移動了。然而奧利弗現在要面對的是極其低落的士氣，不充足的兵源，以及幾個駐軍城鎮之間動輒幾十公里的距離。

    很快進入夏季之後，長途的行軍將會變得愈發困難。換句話說，NCR的活動範圍，其實也被困在了那些小鎮周圍5公里以內的圓形區域。

    不過就算整體南移，NCR還是沒有放棄對麥卡倫機場的占領，現在那裡還有1營的一個排。安德對此沒有太大的意見，現在的新維加斯不需要南部的屏障，也不需要民航機場。

    「戰爭是個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它帶有目的的時候。」卡爾加里微微嘆了口氣，「在我看來共和國自從誕生起，就被戰爭的陰霾籠罩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隨著和約的簽訂，邁入和平的篇章。」

    安德都驚了，這是一個外交部副部長能說出來的話？難道他能不知道NCR目前為止就是在發戰爭財，只不過錢沒有落在國庫裡面？

    還是說，這就是一種試探，只不過略顯拙劣了些？

    「我想我不能不贊同這個觀點了，從以往的例子來看，是這樣子的。在這場戰爭中，新維加斯也承受了這份苦難，市民們生活的地方距離前線只有將近100公里，每個人都在為他們的安危而擔驚受怕。」

    電光石火之間，安德作出了相當得體的回答，從卡爾加里的反應來看，這段回答讓對方很滿意。

    「是啊，我非常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新維加斯能夠和我們加州一起努力，守護這份和平。」

    「當然。」

    隨後的談話就稍微輕鬆了些，安德也品嘗到了隨後被送上桌的餐後甜點，包括一碟小蛋糕和冰激凌，它們確實是這種飯後閒談時恰到好處的點綴。

    至於味道嘛，怎麼說呢，確實不錯，作為餐後甜點十分合適。可惜他在新維加斯的時候，沒少為甜食在卡斯蒂廖內的店裡花錢，所以現在他並沒有感到多麼驚喜。

    到此為止今天這頓飯局也差不多走到了終點，在雙方都暗暗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可聊的之後，安德便站起來和卡爾加里握手，他被親自送出餐廳，分別上了自己的專車。

    順利嗎？順利。這一頓飯吃得他很舒服，全程也談了一些自己想談的事情。

    有用嗎？有用。這種稍微輕鬆一點的場合，至少比那些正襟危坐，雙方互飈外交辭令的會議現場要好。

    那麼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當然也有。在安德看來，作為NCR在目前唯一的軍事盟友，他的到訪至少也應該是對等同級別官員來迎接。

    可惜他這麼想又有什麼用呢，新維加斯只是一個有著2萬人口的國家。以NCR的國力，如果不是因為路途遙遠，且有著領土上的需要，別說懶得看一眼了，就是碾過去也不在話下。

    但是在廢土上的勢力之間的相處，並不是完全以國力論高低，地理、文化等等客觀要素同樣會起到作用。要是拉斯維加斯就在舊金山附近，那恐怕豪斯從一開始就會把整個加州都納入他的掌握之中，何至於憋在加州、亞利桑那和內華達三個州的交界處，這片名為莫哈維沙漠的荒涼地帶，受到農業和工業資源的極大制約。

    他是不是吹豪老闆吹得有點過了？豪斯光是整出個小型反導系統就把自己整昏迷六十年，要想再保住一個大城市難如登天。其實縮身於新維加斯這個遠離加州的城市，真的不失為一個最優解。

    如果站在NCR的角度，新維加斯想要在沙蔭鎮建立大使館的舉動，算是有點不自量力了。你一個小小的城市，也想以國家的名義和我平起平坐？想peach呢。

    但是這個提議是豪斯的指示，他也只能照做。他自己的判斷是，這個行為本身也是豪斯的一種試探，如果NCR婉拒，那麼豪斯也不會再提這件事。

    通過這頓飯，安德也差不多探知到了NCR對兄弟會的態度，那就是並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莫哈維的局勢在未來幾個月內沒有變化，那就不能排除NCR再次對兄弟會發起攻擊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