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她明艷的笑顏,池皓白的心不覺漏了兩拍,靜靜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多笑一會兒,不得不承認,江語默笑起來很好看,有種春暖花開般的溫暖。
她邊拭淚,邊調侃道:「池皓白,這笑話真好笑。」
「笑話?」他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沉眸,發白的唇邊掠過一抹冷意:「原來你這樣想!」
江語默偏頭,帶有少許的探究,疑惑的盯著他的眼睛,那語氣中的冷厲讓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此刻的池皓白與以往不太一樣,而這種異樣,讓她的心突然快了起來。
兩道視線交織在一起,良久,江語默忽地開口,沒有遲疑,沒有轉彎,而是十分直接的問他:「池皓白,為什麼你會主動站出來救蘭蘭?」從手術室門口,這個問題就一直盤踞在她心中,即使不了解他的她也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所以,她很好奇,他幹嘛要去救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她的親生父母不能獻血?」
江語默略一沉吟,咬牙道:「因為蘭蘭是領養的。」
果然,跟他猜的一樣,於是他沒什麼表情的繼續問:「那跟你什麼關係?」
她眸色一暗,本能的抿唇,不知為何,對著池皓白,她的眼神竟有片刻的躲閃,她下意識的隱瞞起一些事實,避重就輕的說:「蘭蘭出生後不久就成了孤兒,是我把從醫院抱回來的,恰巧陳姐沒有孩子又特別喜歡蘭蘭,就收養了她。」
「就這樣?」
「不然呢?」她的反問讓他沉默,本想再問點什麼,可對上江語默複雜的神色,他生生忍住了,通過今天,池皓白的心中驟然浮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對蘭蘭,仿佛,她不僅僅只是愛,或許,還比別人多了一絲畏懼和驚慌,這樣的情緒外露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讓她如此不敢面對?
「喂,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呢?」江語默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抬眸,低沉渾厚的聲音隨即飄進耳中:「因為我看的出來,她對你很重要!」即使對他來說,蘭蘭不過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可剛剛見她緊張的樣子,一向少管閒事的他,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和她一起守候,守候她所重視的一切,而當這個想法慢慢發酵成形時,他發現,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暢快與安寧……
聞言,江語默的眼眶有些許濕潤,這寥寥幾字,竟然比任何情話都讓她心動,心臟像被融化在熱巧克力里,一波波暖流傳遍四肢百骸,溫了她冰冷已久的心。
唇邊綻出一個絢爛至極的微笑,看的他眉眼微動,她輕聲低語,一句「我信了。」讓池皓白喜出望外。
「過來。」她聽話的移到他身邊。
池皓白伸出手臂,剛想抱抱她,誰料,一陣咕嚕嚕的叫聲橫空出世,他的手還懸在半空,江語默就倏地捂住肚子,一副想死的模樣,羞愧的埋下頭。
她悲憤了:「胃啊,胃啊,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少吃一頓能死嗎?能死嗎!壞我好事!哼!小心我餓你一星期!」
池皓白先是一愣,接著縱聲大笑,揉揉她的頭髮,無奈的問:「你還能再煞風景點嗎。」
她仰起頭,可憐巴巴的說:「我餓了。」
哎,果然不能對某人期望太高,他忍俊不禁,低嘆著從衣兜里掏出一袋曲奇,這還是他去她家時在附近烘焙坊現買的,這下,總算派上用場了,他不由深深佩服起自己的遠見卓識來。
江語默驚呼:「你居然有這個!」璀璨的眸光如鑽石般閃耀,整個人一下子神采飛揚。
她興奮的解開袋子準備開吃,心中猛地一動,搖搖手中的餅乾,轉頭問他:「池皓白,你該不會是特地買給我的吧。」這可是她最喜歡的抹茶口味。
他不自然的咳了咳,面不改色的否認:「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只是恰巧碰上人家店裡搞促銷而已。」
江語默「哦」了一聲,淡定的吃曲奇,品品味道,問:「是在超市旁邊的那家烘焙坊買的嗎?」
池皓白扶額,怎麼一遇到吃的,某人腦子就能如此靈光,他禁不住吐槽道:「江語默,你嘴裡裝雷達了吧?這都能測出來!」
她不語,吃著東西,心裡卻偷著樂,搞促銷?虧他編的出來,那家烘焙坊可是方圓百里唯一一家,仗著東西好吃,又沒競爭對手,哪天不是排長龍,擠破頭,不漲價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搞促銷。
這傢伙,真彆扭!
不過,她喜歡……
池皓白見她吃得香,故意過去搗亂,被江語默一把奪過,學著他方才的樣子一股腦統統塞進嘴裡,還不忘扔下一個挑釁的眼神,氣的池皓白直瞪她,幸好陳媽進來,及時阻止了一場即將拉開的金戈鐵馬。
陳媽提著一大包零食走到池皓白跟前,誠懇的說:「池先生,剛才真是太謝謝你了,沒想到咱們第一次見面就讓你犧牲這麼大,實在不好意思。」
江語默垂涎三尺的看著裡面應有盡有的食物,心情大靚,沒等池皓白說話,就搶先一步說:「沒事,陳姐,這是他應該做的。」
池皓白斜睨她一眼,哼了哼,這人進入角色還挺快。
「小默,怎麼說話呢?」陳姐趕忙圓場,江語默撇撇嘴。
池皓白適時的說:「陳姐,她說的對,你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姐眼前一亮,探究性的打量起他們,聽這語氣?兩人的關係應該不簡單,一時笑的明了:「你們?」
池皓白不答,轉而看向江語默,意思是讓她開口,江語默在兩雙眼睛的夾攻下左右為難,本想打哈哈矇混過去,可實在受不住某人越來越冷的目光,只得硬著頭皮承認:「陳姐,那個,池皓白,我的……呃……男朋友。」
陳姐高興的連連稱好,她看的出來,池先生雖然面上冷,可有些情緒假不了,什麼都能設防,只有眼神不能,因為它連著心,最難偽裝,所以她相信,池先生一定可以解開小默的心結。
她欣慰的凝睇著這對璧人:如果以後兩人真能在一起,有這樣一位優秀男人的鐘愛,想必小默會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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