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去之後,顧婉留意了好幾天,也沒再聽到其他的動靜,不知道她這法子有效還是沒效。
不過顧婉自己覺著應該是有效的,還在尋思著,是時候給他送點其他的東西過去了。
他家裡不允許養動物,她就偏偏讓他養,先是送去十幾隻『雞』,接下來,不如就送條狗吧。畢竟『雞』養在廚房那邊,離他的房間不近,不如養條狗,並且就養在他的院子裡。
記得以前聽雲裳說過,他還不喜被『女』人靠近,要是按照她的道理,可不得送個『女』人天天靠近他?不過顧婉覺得這事她干不來,還是先送只狗過去好了,也好讓他逐漸適應。
顧婉心中正想著,突然聽見有人找她,出去一看,原來是之前來找她給她相公看病的那『婦』人。
「你相公的傷勢如何了?」顧婉問道,不過見那『婦』人臉上的神『色』並無焦急,她覺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婦』人回道:「前段日子一直還好,但是這幾日說是又不得勁了,所以來讓大夫再去瞧瞧。」
顧婉回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點頭道:「行,我這就去。」
這麼多天過去了,感覺不得勁,應該是傷口正在癒合,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要過去看上一看。
她拿了醫箱,之後由那『婦』人在前頭帶路,她便跟著一起去了。到了那邊檢查了傷勢,沒有什麼異常,便要離開。
但是正當她要走的時候,突然聽見屋內的某一個角落裡傳來幾聲微弱的叫聲。
那『婦』人見顧婉尋著聲音望去,於是笑道:「昨兒我家的大狗剛下了崽子。」
顧婉聞言大喜,剛剛還想著要出去買一隻狗給寧卿送去,這不是正好嗎?
「下了幾隻啊?」顧婉問道,「可否給我一隻?」
『婦』人又笑道:「下了五隻,程娘子要是不嫌棄的話,等到滿月之後,我給你送一隻過去。」
顧婉點頭:「那可敢情好呢。」
說妥了之後,『婦』人便將顧婉送到了大『門』口。
回到『春』回堂,顧婉剛剛將醫箱放下,但是正當她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忽然看見寧卿進來了。
顧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看他臉上的表情,依然看不出任何線索。但是還沒容他多想,只覺身上一緊,她竟然被寧卿給拽了出去。
「喂,你幹嘛?」顧婉不禁喊道。
大白天的,他這是要幹嘛?搶劫還是綁架?或者是因為他知道那些『雞』是她送去的,因此生氣了?
不至於吧,她不也是出於一番好心,想要給他治病的嗎?
但是寧卿沒容顧婉多想,直接將她給拖了出去,扔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上去。
出去的時候,黃掌柜在一旁看著,心道糟了,看樣子這回公子生氣了。
顧婉被扔到了車上之後,瞪大眼睛生氣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寧卿:「我說你真是有病啊,又發的什麼神經?」
好端端地就把她拽了出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而且還將她扔到了車上,不知道剛才差點撞到馬車壁上嗎?
寧卿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從她身上移開視線。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多的話?
顧婉又說了一通寧卿的不是,但是見他一直都沒有理會她,於是也就不再說了。她卻依然沒有放棄,仍然用犀利的眼神看著他。
瞪了他一路,顧婉並沒有覺察馬車到底是往什麼地方走的,直到又被寧卿拽下馬車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是來了他的家裡。
來他家裡幹嘛?顧婉不禁心中猜測,難道真是因為那些『雞』的事?要是他實在不想要,大不了她再拿回去,退他錢好了,至於這樣嗎?
不容顧婉多想,寧卿再次拽著顧婉,來到了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房『門』緊閉,顧婉以前不曾來過,但是推『門』進去,她竟然發現顧大夫也在這裡。
既然顧大夫也在這裡,那她可就放心了。顧大夫這麼好的一個人,肯定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顧大夫正坐在『床』前,聽到聲音,回頭見她來了,忙起身說道:「小婉來了啊,你快過來看看。」
什麼啊?顧婉心中尋思著,甩掉了寧卿拽住她衣袖的手,向前走去。
再向前,只見『床』上正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緊閉雙目,『胸』前的衣衫上早已被血染紅,在極其靠近心臟的地方,赫然『插』著一支羽箭。
又是這樣的傷!
顧婉皺眉,這樣的傷雖然不會立即死人,但是治起來卻極為艱難。拔箭容易,但若是想要完好無損地將箭拔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她走上前去,在之前顧大夫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顧婉先是檢查了一番病人的體徵,隨後問道:「什麼時候傷的?」
「大概有兩個時辰了。」
「顧婉聞言,回頭看向寧卿,皺著眉頭喝道:「兩個時辰了你現在才給他治?想讓他死嗎?」
寧卿也不接話,只是他面上的神『色』,此時變的十分難看。
說完這話之後,顧婉搖搖頭,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徐清說道:「你趕緊回去把我的醫箱取來,要快。」
徐清知道此事十分緊迫,只點了點頭,馬上走了。
顧婉又檢查一下這人身上的有沒有其他的傷,發現並沒有,唯一的一處,就是在『胸』口。
「羽箭頭上帶著倒刺,如果冒然拔掉的話,只怕會傷及心臟,你上次拔過箭,這次的能拔嗎?」顧大夫問道。
他擅長的是內科,像這樣的傷勢,不敢輕易動手。
顧婉點點頭,但是依然緊緊皺著眉頭,回道:「不出意外的話是可以,但是我可不敢保證一定不會出意外。」
她上回救治的那個草莽野漢,就是一樣的傷勢,羽箭『插』入『胸』膛,離心臟極近。只是今天的這位,運氣更差了一些,這羽箭刺入的位置離心臟更近,並且更深。
只等了一小會兒,徐清便把顧婉的醫箱取回來了。
顧婉先是在傷者的傷處清洗消毒,之後的任務,便是拔箭。
在此之前,她先從醫箱裡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看了一眼這小瓷瓶,又看向顧大夫。
顧大夫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就是那日他和顧婉一起做出來的麻沸散。只是這麻沸散,也只是在貓身上試過了,人身上並沒有試過。
「真的要用這個嗎?」顧大夫皺眉問道。
顧婉沒有立即回答,又是將手中的小瓷瓶看了一會,點頭說道:「不用也不行了,不用沒有其他辦法的。」
她說著這話,將塞住瓶口的木塞拔掉,用針筒『抽』取裡面的液體。
「算你運氣好,成為第一個試這『藥』的人。」顧婉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對著『床』上正昏『迷』的人說道。
寧卿一聽這話,如鐫刻的眉『毛』微微凝起,這『女』人,是在試『藥』嗎?她可知道她現在正在診治的是什麼人?
顧婉才沒有想這麼多,找了個合適的地方,便將麻醉『藥』給打了進去。
打完『藥』之後,她又重新洗了手,穿上隔離衣,帶上手套,將要用到的工具再次消毒。
「要不要幫忙?」顧大夫在一旁問道。
顧婉搖了搖頭,只是取箭而已,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是要極端小心仔細罷了。
但是顧大夫此時心情卻是『激』動的,他知道,顧婉就是因為拔出了箭,治好了那個被齊大夫宣布為必死之人的人,這才被尊為神醫的。今日,他竟然有幸能親眼看著,親眼看著她使用這等神技。不管是誰,只要是個大夫,面臨這樣的情景,只怕都是要『激』動萬分的吧。
顧婉將那傷者的衣裳又剪開了一些,讓傷口及周圍的皮膚『露』的更多。
之後,她選了一把合適的手術刀,先是沿著那羽箭『插』入的地方,將皮『肉』小心地割開,又用剪子協助剪開。
顧大夫瞪大眼睛看著,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把皮『肉』給割開了,而且看她那嫻熟的動作,肯定不是第一次第二次。顧大夫不禁心中感嘆,不愧是神仙的入室弟子,這等神技,只怕世上再難找出第二個了。
寧卿也在一旁緊緊地盯著顧婉的動作。
『床』上躺著的人,對他來說很重要,十分重要,當看到他身受重傷暈倒在他家『門』口的時候,他一慣平靜的心裡,頓時慌『亂』了起來。如果他死了,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就不會再有意義。
所以,他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
但是顧大夫看了之後,直接說傷的位置不好,他治不了,讓去找顧婉。
那個『女』人,寧卿猶豫了一瞬,但是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去了『春』回堂,將她給揪了過來。
因為他相信她的醫術,也相信她。
說來還真是可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會對她如此信任。此時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他不但不覺的緊張了,反而放下了心來。
但是正在取箭的顧婉,可就沒他這般平靜了。
箭『插』入的位置非常不好,離心臟很近,並且正好卡在了兩根肋骨中間,更是為她取箭增添了麻煩和危險。
所以,她必須全神貫注,她必須小心再小心,要不然,哪怕只是手抖了一下,一個小失誤,都有可能使這人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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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看靠譜一點的訂閱數據,所以晚一些發了。發現有跳訂的呢,這樣看的話會不會不太連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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