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嗔道:「你這丫頭,我能吃什麼苦?倒是你,抱著孩子跑到外面流浪更辛苦些。幸虧早早找著了你,要不,他還不得把京城給翻過來啊!」
金娥便紅了眼圈,道:「大姐!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咱們家都不知道你受過那些罪!你瞞得全家好苦。娘要是知道,該多心疼!」
雲葉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就沒有給你們說嘛,這次你不也沒哭著回娘家?一樣是怕娘跟雲爭他們擔心。說起來,還有一件事,也只有雲爭知道,別說我瞞著你了,今兒個就一起說了吧。」
金娥奇道:「什麼事兒?」
雲葉想了想,道:「這麼多年的事兒,我都差不多忘了。那個時候咱們家剛開始干生意,丁老闆的爹見我給福祥居幫忙,想請我去第一樓。我不應,他便派人把我捉了,給綁了起來。」
見金娥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雲葉忙道:「不過就是綁了,還沒來得及打呢,寧寒就去救我了。丁老闆又是很好的人,我跟雲爭也沒打算追究。這事兒也沒敢給你們說。」
金娥難過地哭了,拉著雲葉的手,道:「大姐,為了咱們家你真是太苦了。可恨我太不懂事兒,前幾天還有些埋怨。」
雲葉卻笑了,問道:「我知道你埋怨什麼。嗯,還不就是,大姐跟大姐夫明明知道他是元國的業善、咱們成國人人恨得咬牙切齒的人,你們還把我嫁給他!我說得對不對?」
金娥有些不好意思,忙擦了擦臉上的淚,道:「大姐,我怎麼就長不大呢!兒子都幾個月了,自己還是個孩子心性!真是不該!以後我可得改了!」
雲葉拍拍金娥的手,道:「你只是猛地一下被嚇住了。大姐怎麼會害你呢?你們當家的把我劫持了,對我十分禮遇、更是把寧遠認成了乾兒子,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
「所以,我跟你姐夫還有顧老,都覺得他很好,這才試著撮合你們。說起來,這也是你們的緣分到了。要不,無論他好還是壞、不管是誰做的媒,都不一定能成。」
「人說千里姻緣一線牽,這話擱在你們倆身上,可真是最貼切不過了。所以,金娥,你可要好好珍惜這份緣分啊!」
金娥紅著臉點點頭,「大姐,我知道。」
雲葉恐金娥心裡還有疙瘩,道:「之所以瞞著你、瞞著家裡,就是怕你們多想。其實,現在想想,有什麼呢?元國、成國早就是一家人了。」
「這事兒既然說開了,以後你跟你們家那位就不要再提這事兒了。該怎麼過日子,還怎麼過日子!記得了?」
金娥握著雲葉的手,眼睛雖還紅紅的,俏臉上卻都是笑意了,「嗯,大姐,這幾天他說了許多,我也想明白了。不怪你也不怪他,都是天意。」
「雖然中間有些波折,最後咱們大家的結局都是好的,這就夠了!要不,我今天就不會過來說這一番話。還有,我們兩個……也已經好了。」
雲葉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便轉移了話題,從桌旁抽屜里拿出一封信來,道:「雲爭寫來的,你看看吧。」
看著信上說欣雨生了、小翠又懷孕了,金娥自然也高興得很,突然一拍腦袋,捂著嘴笑道:「我可真是,老說些沒用的,竟然把正事兒給忘了!我本是過來探望大姐外加恭喜大姐的呢!」
雲葉笑道:「探望什麼呀,我好好的。說到恭喜,可得接著!大夫說這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我竟然沒察覺!」
「咱們幾個懷孩子都不受罪。」金娥有些抱愧,道:「都是因為我,大姐才生病了。此時可好些了?」
雲葉道:「嗯,好多了,燒退了就不用服藥了。這兩天一直在屋裡靜養,明兒個就正常活動了。」
「飯莊你先別忙著了,還有凌府那邊兒,」金娥突然有些咬牙切齒,「我們當家的說饒不了他們,不讓我管。我倒想親手給那郡主一耳光!大姐,你幹得好!」
雲葉笑笑,「不讓咱們管,咱們便不管。凌煙兒她覺得是女人們之間的爭鬥,其實她錯了。這事兒捅出來,比她想像得要嚴重得多。」
「說起來,對她娘家凌府、對她婆家西南王府,只有害處沒有一絲兒好處的。有她後悔的時候!」
金娥點頭,道:「大姐,你好好在家養身子吧。等能出來了,再過去飯莊那邊。這幾天我倒可以過去照應著,反正孩子也大了。」
雲葉挑眉,「你們當家的捨得?再說了,他捨得我也捨不得!」
金娥小臉有些羞紅,「大姐!看你說得什麼呀……」
姐妹兩個都笑了起來。
院中,業善本還有些擔心,聽見屋裡姐妹兩個笑起來了,便知道金娥跟雲葉沒有什麼,也不會記在心上。
當然了,自己也沒有給她說過多的東西,只說劫持後「餓了她幾天,知道她懷孕後便以禮相待、並無私情。」
金娥起初雖生氣,見業善可憐巴巴、賭咒發誓地,對雲葉也信任,事情便如此過了。
只是,凌煙兒那女人卻留不得,等他們回西南的時候,在路上給他們送份兒大禮吧……
晚上,寧寒回來,兩家在一起吃了飯,氣氛很好。
飯後,女人孩子們一旁逗笑,兩個男人也交流著如何處理這件事。
寧寒道:「京城這邊尚未跟太子說,我想看看你的意思。以前我跟他提過,西南那邊我會安排人幫他壓陣,卻沒說是你。」
業善有些驚訝,「還以為凌府他們,會去皇上那裡告發你我。」
寧寒搖搖頭,「若是凌夫人或者月華,女人心小,想著報復凌煙兒的一頓打,或許會去。凌府有侯爺,對朝中大勢看得最清楚,只怕不會。」
業善皺眉,「白布置幾天了!我還等著他們過來捉我,跟他們好好干一場呢!」
寧寒瞪了業善一眼,「有我在,誰敢去捉你!真是的,還以為這幾天,你只關在府中跟金娥告饒呢!」
業善「嗤」地一聲,「什麼告饒?!說得我怕老婆似的!那是你好不好?我們金娥才不會如此不通情理!我一解釋,她就釋然了!」
寧寒鄙夷地很,「聽說有男人在客棧里下跪求老婆回家,我想那個人鐵定不是你!」
業善一拍桌子,紅頭脹臉地道:「等我回去好好查查,是哪個狗奴才亂傳瞎話,定軍法處置!」
見寧寒挑眉,業善忙轉移了話題,道:「我打算讓他們在淇城山上動手,好好收拾二皇子一頓,讓他受些皮肉之苦。那什麼郡主,卻不能留。」
寧寒斜睨著業善,「就這些?也太便宜他們了!」
業善咬牙切齒,道:「怎麼會?你也太小瞧我了!西南那邊本來照拂了他們王府不少,有幾處生意都是梁氏幫襯。」
「二皇子這次過來,本意是想讓我們梁氏,單獨給他們二房做些別的生意。也是想弄個私房錢,防備以後兄弟分家。」
「我本來已經應了。他老婆敢搞這一出,這次的生意沒了,跟他們王府的生意,我已經通知西南的梁氏分部,跟他們斷了。」
「那什麼郡主死了,嫁妝都歸了王府,也算給他們些補償。就這麼多了,以後跟他們再無來往!」
寧寒問道:「我聽說王府世子是個紈絝,挺不正混的。二皇子風評如何?」
業善想了想,道:「怎麼說呢?世子是以前的太子,國破後頹喪得很,在混日子呢。其他皇子有幾個,也就一個二皇子還成器些,其他都是不上進的。所以,西南亂不起來。」
「若我把他們王府的生意撤了,僅靠以前的私藏和當今朝廷的些許俸祿,王府撐不了十年八年便不行了。」
「告訴你們太子這些便可,順便讓他把我們梁氏的稅銀免了。現今的日子逍遙自在,我不想重回朝堂。」
寧寒冷冷一笑,「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你的志向?出息!」
業善卻一本正經地道:「嗯。這就是我的出息!不跟你說了,帶著我老婆孩子回家熱炕頭去!」
說完,便轉臉喊金娥,「老婆,走嘍!」
寧寒:「……」
晚上,寧寒跟雲葉說了業善的打算。
雲葉心中有些吃驚,忙道:「我雖然也很想讓凌煙兒那女人死,說到底她犯的也不是死罪,又有個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是該讓業善手下留情?」
寧寒道:「就知道你要這麼說。其實,這是業善的決定,我也贊同,凌府必須要受到教訓。不僅是一個凌煙兒,這裡還牽扯朝堂的事兒。」
「侯爺雖早已不掌兵權,軍營里還是有不少忠心於他的將士。這些人萬一作起亂來,也不好收場。」
「侯府之事,我這裡自有分寸,你懷著身子呢,這事兒就別管了。總歸,家中、朝中,咱們都跟凌府生分了。若不是看在侯爺的份上,早就把他們趕出京城了。」
「以後,侯府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雖然有月華在,也不頂什麼用。太子打算,若他們不做什麼過分的事兒,登基後便把侯府趕到侯爺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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