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接過話來,道:「若他們跟著皇后做得太過,只怕要有滅門之禍!」
寧寒點著雲葉的鼻子,點點頭,沒說話。
雲葉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親娘咧,可別讓自己落到亂世里,好好登基交接完畢,若是鬧些奪位宮變啊、血洗皇城啊……
自己家可也裹在其中呢!
寧寒本就摟著雲葉呢,感覺到雲葉一顫,忙道:「可是冷了?早些歇著吧。你懷著身子呢,發燒剛好,可別再受涼了。」
雲葉毫不遮掩,道:「我是嚇的。」
寧寒一愣,忙緊緊地摟了雲葉,道:「不怕。寧府有我,萬無一失。等孩子們長大了,府中上下只會越來越好,斷不會有任何紕漏。」
雲葉想了想,本不想打擊寧寒,不過,茲事體大,自己該說的還是要說。
雲葉道:「此時寧府是太子一黨,你跟著太子,若太子登基,寧府不過兩個結局。」
寧寒挑眉,「願聞其詳。」
雲葉道:「一是,寧府有從龍之功,加官進爵、富貴齊天;二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現在賭的是太子此人品行如何、英明與否!」
寧寒不說話,卻漸漸悶笑起來,「呵呵呵……」
雲葉便有些羞惱,小手狠狠地捶打著寧寒的胸膛,嗔道:「我說的很有道理,你為何發笑?再笑,看我不擰死你!」
說著,小手掐住男人胸前紅豆,就要用力。
寧寒身子如過電一般,一股酥麻從腳直抵腦門,卻知道現下小女人懷著孕呢。只得忙求饒,笑著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雲葉紅著小臉,嗔道:「既然有安排,且都讓我曉得吧,要不,我還真有些擔心呢。」
寧寒忍了笑,緩緩地道:「我跟業善聯手,天下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們?西南王府的二皇子,都給業善磕頭了,我們又有什麼可怕的?」
「寧府不稀罕太子的從龍之功,更不必擔心你說的鳥盡弓藏。若你想,我可以給你第三個結局。」
雲葉皺眉,「什麼?你還能有第三個結局?」
寧寒俯身,在雲葉耳邊微笑低語道:「若你想做個皇后玩玩,我便去奪個皇帝做做,如何?」
被男人呼出的熱氣拂過耳朵,雲葉的身子微顫,卻被寧寒的話又給嚇住了,「皇后?皇帝?呀!萬萬不可!」
見寧寒表情不像玩笑,雲葉猛地想起寧寒手下大軍無數,業善在元國軍中的威望,忙搖頭道:「我不想!」
開玩笑!媽媽咪呀,若是寧寒生了奪位的心,天下大亂,自己可就是罪魁禍首呀!
突然感覺此時的氣氛太過嚴肅,雲葉猛地坐起,唬得寧寒一跳,「小心身子!」
雲葉抬手擰住了寧寒的耳朵,似笑非笑地道:「是不是你想來個三宮六院,啊?美得你!不許!」
朦朧的燈光下,雲葉俏臉嬌嗔,面色含羞似怒;柳眉倒豎、美目含春。胸前衣領低開、雪峰隱現、乳溝深深,怎一番春色了得!
寧寒早被迷暈了,哪裡還顧得上答話?連雲葉有孕也忘了,一頭栽進那香雪海,口齒不清地道:「給個神仙也不做……」
自從知道雲葉懷孕,半個月不曾交接,早把男人憋壞了;雲葉其實也有些想,嘿嘿!
於是乎,兩人上下其手,轉眼間,各自衣衫褪盡、赤誠相待!抵死纏綿、被翻紅浪……
哪裡還顧上什麼國家大事?帝後一說,不過男人前戲調情耳……
因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夜纏綿,雲葉在家又多歇了三天,有些煩。
寧寒只是不許雲葉出去,把雲葉憋得不輕,倒把寧陽臭小子高興壞了,道:「娘說去城裡上工,怎地又在家多陪我三天?可是捨不得我啊?」
……
雲葉到底去了飯莊。
齊掌柜、顧老等人見了面,自然先笑吟吟地說:「恭喜」!
雲葉厚著臉皮受了,在辦公室坐下,問:「這幾日諸事可好?」
齊掌柜道:「諸事順利,就是忙得很。有些許小事兒,我跟顧老、管掌柜、丁老闆幾個,都商議著處理了,沒敢過去麻煩您。當家的有時候也過去新店,我們心裡都很踏實。」
雲葉挑眉,「他也忙得很,我既然出來了,便不用他。」
顧老笑著道:「寧寒打仗有謀略,做生意也很好。我看新店那邊有了寧寒幫襯,管掌柜也做得很好。」
本來雲葉打算把管掌柜調到老店來,已經跟顧老和齊掌柜幾個說過了。這不,自己身子不爭氣,才耽誤了。
顧老說這番話的意思,雲葉一聽便明白了,點點頭,道:「等我再看看,若是能勝任,便不來回麻煩了。」
說起來,雲葉有些話沒有在齊掌柜面前說。
因為,老店跟齊掌柜是有股份的,新店卻沒有。所以,若是把他調到新店去,合同就得改。
再說了,新店剛開業、生意還不穩,面積也沒有老店大。雖然多了個早點,到底眼前看來,還沒有老店賺得多。
若是去了老店,齊掌柜的分紅自然會少些。
且不說齊掌柜心中是不是樂意,便是雲葉,也該好好細細思量一下。
說起來,一動不如一靜,若是管掌柜能做得好,雲葉也不想這麼折騰。
聽顧老這話的意思,便無須費事了。不過,雲葉到底沒有直接應聲,只說「再看看」,便是給自己留個餘地。
齊掌柜道:「夫人,今天既然來了,要不要把丁老闆喊過來見見?」
雲葉想了想,點點頭,「也好。十香園近期如何,我也想問問情況;還有永安第一樓的狀況,現在也不摸門。說起來,倒是咱們連累了他們。另外,我還有別的話要交待,你把他喊來吧。」
齊掌柜走了,顧老問起凌煙兒的情況。
雲葉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寧寒恐氣著我,不讓我管,我便不管了。自有業善去收拾他們,說起來,業善的手段也不一般。」
顧老道:「凌府確實可氣,如何罰也不為過。只是,到底讓寧寒顧念著世人的眼。寧大將軍跟侯爺是結拜兄弟,天下皆知。」
「兩家又是姨表親戚,太過了,恐世人非議。為了一個凌煙兒,讓寧寒背上罵名,寧府就不划算了!」
雲葉笑笑,道:「多謝顧老提點。我是生意人,自然不做賠本兒的生意。您放心吧,我們會商量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報了仇、又不會讓世人疑到寧府頭上來。」
其實,根據業善和寧寒的打算,雲葉已經總結出來了。
業善那邊,弄死凌煙兒、生意上封殺西南王府。
寧寒這邊,斷絕跟凌府的來往,朝堂上擠走凌府。
最需要錢的,拿走他們的錢袋子!
最渴望權的,奪走他們的權把子!
雙管齊下,一個從錢上、一個從權上,斷絕了他們最大的渴望,角落裡自生自滅去吧!
說起來,是更能一勞永逸的法子,確實比雲葉的幾個耳光,要解氣得很、兇狠得多!
顧老自然知道業善跟寧寒的手段,聽雲葉如此說,便放了心。
很快,丁陌文便過來了。
見雲葉臉色好了許多,道:「歇息了這麼些天,我看此時氣色倒還好。」
雲葉搖頭,道:「無礙的。倒是你夫人,還巴巴得跑去看我。」
丁陌文擺擺手,「說那個幹什麼?咱們是親戚,她也是閒著無事。」
雲葉問:「十香園這幾日如何了?」
丁陌文道:「跟上個月差不多,生意很穩、略有盈利。我看倒是百味閣頂不住了,接連幾日,都有百味閣的廚師,去十香園問掌柜可招廚師?」
「我吩咐掌柜,只要是百味閣來的,只管應下來。我看他們心都不穩,已經開始怠工了呢。」
雲葉挑眉,「如何說?」
丁陌文道:「前幾日,傳出來說,百味閣的夥計跟客人吵起來了。因為客少備得菜不齊,好不容易來桌客人,想點的菜竟一半沒有!」
「客人抱怨說欺負外地人,夥計不高興,嘟囔了兩句。不成想那桌客人竟也是茬子,兩下里言語不和,竟吵鬧起來。」
「掌柜好不容易勸和了,便到廚房罵廚師『笨蛋,弄不出菜來,客人都跑光了』云云。廚師們本就窩著火呢,便跟掌柜頂嘴,撂挑子不願幹了。」
「掌柜便抬出三王爺,對廚師們要打要殺的。兩下里弄了個不快,廚師們更是離心離德,恨不得當即脫了百味閣。這不,這幾日過來的廚師都說這個。」
齊掌柜也點頭,道:「嗯。咱們店裡也是,這幾日過來的百味閣的廚師,都說這個事兒。說他們店賠得厲害,難撐到入秋。」
雲葉冷笑一聲,「做夢呢?還入秋!等入了夏,只要咱們店裡用了冰,他們店就該關門了!」
齊掌柜看了一眼丁陌文,對雲葉道:「今年咱們新開了分號,冰窖里的冰還不知道夠不夠用吶。」
齊掌柜有些私心。
見天泉飯莊跟十香園十分交好,凡事帶著十香園。唯恐今年為了鬥倒百味閣,入夏再給十香園用冰,到時候倒害得天泉飯莊不夠用了,是以有此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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