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我這裡吃得這麼肥這麼胖,是不是禍害我的雞和兔子了。」
「你不是很煩惱嗎,我每天都在努力幫你解決麻煩。」
安然說不出話來,她卻實煩惱著無限繁衍的兔子。
「你的牙怎麼這麼長,你不是蛇嗎,怎麼會有角。」
「我頭癢,撓出來的。」
小菜蛇摸摸自己的角,肯定是吃壞肚子生病才長出來的。
「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這裡好無聊。」
「這裡有什麼不好,簡直是一洞天福地。」
「可是你每天在外面過得挺好的,你就帶我出去嘛,好不好。」
「請把你的蛇頭移遠一點,謝謝,我害怕。」
安然一手擋住要湊上前的蛇頭,看著都頭皮發麻。
「唉,你別走啊,我信不信我吃光你兔子。」
小菜蛇氣鼓鼓,吐著蛇信子,蛇頭四處張望,這個女人又離開了。
安然成大字型躺床上,那個農場以後還會不會出現其他不知道的活物。
放出你出來怎麼得了,要是一溜煙跑了,以後豈不是要禍害人間。
「這個豆角要多煮一會,燜一會,不然吃了要吐白沫。」
莫娘點點頭,她家以前沒有種過這種菜。
「唉!終於結束了。」
文卿拿著石硯,蹲在盆子旁洗起來。
「一起洗洗唄,我今天磨的墨。」
孟阮欽收拾好書箱,叮囑小子們把今日所學記牢。
「孟夫子,我送送你。」文淨拿著書,他今天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福寶,快來,帶你去玩。」
小子們最開心的就是結束學習的時候,手中拿著長長的竿。
「這是什麼?」安然用手指戳了一下。
「這是蜘蛛吐的絲,把它們黏在這裡就可以捉知了。」
你們這是抄了蜘蛛的家,這麼多的絲。
安然拎起一坨蛛網,上面還有死掉的蚊子。
「好了,福寶看哥哥給你抓知了。」
文遠拿著長長的竿,找了一棵知了最喜歡伏著的樹。
慢慢地,幾個小孩屏息凝氣,害怕把樹上的知了嚇跑。
安然好奇極了,抬頭看著樹上密密麻麻的蟬,還好沒有密集恐懼症。
黑色的知了趴在粗糙的樹皮上,像是生病的皮膚長出的黑疙瘩。
竿頭找准一隻,快速地按下去。
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黏住一個,其餘的振翼飛翔。
安然摸一把臉上的水漬,下雨了!鹹的!
這該不會是知了嚇出來的尿吧。
小子們被淋得滿面,呸呸呸起來。
「我給你擦擦。」
大哥文銘掀起自己的衣服給福寶擦臉,呀,頭頂上也有小水珠子。
被文銘擦過的頭像雞窩頭一樣本來沒長兩根頭髮,如今還如此潦草。
安然只覺得今天水逆,真的會有東西在頭頂拉屎拉尿。
「拿著,不要怕,不會咬人。」
安然扯著一隻翅膀,這隻蟬是安了馬達吧,震動得手都是麻的。
「福寶,這樣抓,捏著它的頭。」
安然兩隻手捏住背部,仔細瞧起來,她以前從未抓過,只在夏天聽過它的聲音。
知了的頭部有寬大頭蓋和兩隻黑黑大眼睛,翅膀是透明的,上面有許多黑色的脈絡。
萬物分雌雄,讓我看看是雌是雄。
安然將蟬翻過來,瞧著腹部,蟬的腹部不停的收縮,發出鳴叫來。
這是發聲器,安然戳著腹部,應該是雄的吧。
動物世界裡的雄性都是現眼包,會鳴叫會跳舞,有著美麗的外表,要不然求不到對象。
喵~
鐵蛋尾巴掃著安然的腿,安然條件反射地把腳抬起來。
她是真的怕了,明日要穿長褲子。
「給你吃。」安然拍著鐵蛋的腦袋。
不過兩三口,鐵蛋就吞吃入腹。
鐵蛋身上的花斑越來越明顯,尤其是鼻子上的那一塊,看得人想發笑。
鐵蛋不走,跟著小子們撿小零嘴。
安然就站在遠處瞧,不再上前,因為每黏一隻就會驚嚇到其餘的,知了被嚇到就會撒尿。
「妹妹你看,這就是它小時候的樣子。」
安然看著文博手中一個爬動的蟲,像蟲不似蟲,更像蛹。
這是蟬還在殼裡的樣子吧,看著奇奇怪怪,還是長大了好看。
「我們把它撿回去,等到明天它就會爬出來。」
「吃飯了!」
張桂花扯著大嗓門,呼喚到處玩耍的孩子。
安然身邊躥過一道黑影,吃飯也太積極了吧。
小黑子叼著自己的盆,端坐在打飯的盆旁,哈著舌頭。
「你是成了精不是。」劉春蘭打趣小黑子。
「今天是豆角,我喜歡吃。」
小子們把竿一放,洗了手,搶著排前面。
「哎呦,我的小丫頭嘞,被你哥哥們帶哪去耍來,瞧瞧這小花臉。」
方翠英擰乾帕子,仔細擦著福寶的臉。
王老爹領著幹完活的人回來,今日他們把地里的菜都收拾了一遍,明日拿去賣。
王老爹走到搭建的茅草屋裡,心中十分滿意,像模像樣的。
「昌義啊,正吃飯嘞。」
曹德發走進院子,瞧著王家一大家子人。
「曹叔,快坐,吃飯。」
曹德發不客氣地坐下,拿出手中的信件來。
「這是寬藝送的家信。」
「我感覺大事不妙啊。」曹德發湊到王老爹耳朵旁小聲道。
「村長,信中說的什麼?」李珍香十分在乎。
曹德發看了一眼,到底還是說出口來:「永林受了傷。」
信中語氣十分緊迫,洛川腹背受敵,現在駐軍十幾萬。
他兒讓他早做準備,局勢不太好。
李珍香心都緊了起來:「受傷!嚴不嚴重!」
「你別激動,寬藝只說受了些傷,應該在後方養著。」曹德發站起身來安慰。
「你莫哭,肯定會沒事的。」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商量,寬藝說前方壓力十分大,皇上不派兵支援,讓咱做好準備。」
曹德發四處張望一眼,小聲道:「逃到他國去,說是大啟要撐不住了。」
「這個信是多久寫的。」
要知道信件送回來路途上要耽擱不少日子。
「十五日前了,所以我來找你們,我不知道該如何辦好,寬藝在前線叫我如何狠得下心。
我曹家祖祖輩輩都紮根青禾村,去又去向哪裡。這村里其他人我也不敢說,要不然就是惑亂人心。」
本來吃飯是件高興的事,如今卻愁容滿面。
「容我想想。」
王老爹思慮良久,四兒受了傷,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們青禾出去的娃娃,還活著幾個啊。
幾人把燈夜話,徹夜未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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