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明天清早吧,下了網還能趕上捉魚。」季青燕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不管以後還給不給機會,這一次還是要給的。
雖然不便說出來,但大家都清楚確實是忽略了,而且還是有意的,只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如今被老太太找上門來說,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燕兒,和你娘說說,如今家裡也不挨餓了,這種好機會還是儘量收著點,不要讓一些人變得更加貪心,以後反生事端。」雲林卻突然說道。
「嗯,是這個理兒。」季青燕點點頭,卻又倏地抬頭奇怪地看著雲林,「怎麼又說到我娘那兒去了,我娘應該沒那麼大本事,否則也不會死了。」
「我也不想這麼想呀,這不是……你也解釋不了這事吧。」雲林呵呵一笑,無奈地道。
「說得也是。」季青燕尷尬吐舌,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裝神弄鬼,也把之前好不容易為死人娘撇清「鬧鬼」的現象解決,可現在……
「燕兒,你老實說,那個麵團到底還有多少?」雲林忽然捏了捏季青燕的鼻子,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小聲問道。
「好像是還有幾個,不多,我還打算留幾個在捉魚的那一片,將魚汛拖長一點,儘量給村里人多點賺頭吧,反正我們一家也吃不下這麼大的量。」
季青燕目光一轉鎮定地解釋。
「嗯,那就明天清早再下次網,下午我上山看看木耳長得如何了,這麼久沒上山,應該又有不少新的出來。」雲林點頭,說著他的想法。
「也好,以後辛苦點,趕早上山,上午回來還能趕上捉魚。」季青燕明白雲林哥的意思,連忙點頭答應著。
連老太太都那麼說了,想來村里人確實是那麼議論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既然大家都在盯著他們這邊的動靜,那他們上山去總行吧。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便決定了接下來的幹活安排。
下午,為了分散注意力,雲林又帶了網去河邊,路上有人看見立刻也跑回家背了網跟上,然而……雲林一網下去,只有不大不小的魚兒兩三條……
大家見狀不由愣住。等雲林換了個地方又下了一網,大家不禁都笑了起來,到不是嘲笑,而是覺得好笑。
「雲林,看樣子下午沒什麼大魚上來,還是去淺水裡捉吧,那樣還快點。」就有後生相勸。
「說得也是,那我明天早上再來碰碰運氣。」雲林也笑著說了一句,卻是給了個暗示,就看明天誰願跟來了。
有便宜的事他不介意和大家分享,但他不能讓大家覺得只要他出手就一定有便宜。而他身後就是在大家眼中有些受鬼神照顧的季青燕。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他們樂意看見的。
下網的效果很好,之後大家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淺水區那邊。季青燕下午沒有再睡覺,不過在陰涼些的屋角巷口擺了桌,搬了只凳子坐那邊悠閒地切著魚片。
本來雲林下午是要留下來幫著剖魚的,但後來兩人商量了下網的事,因此又去了河邊。
季老爺子留下來剖魚,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挑擔去趟河邊。而且也不想浪費一丁點空閒,把扎到一半的盤箕帶上,在岸上等待的時候還有抽空多扎點。
第二天清早,雲林就按頭天商量好的吃了早飯就背了網去河邊,這次雲林和季老爺子都帶了兩擔空籮筐過去,不管如何先把魚弄出網裝起來再說。
隔壁王家也是早就約好的一早去下網,因此父子孫四人都跟著出來了一起去河邊。
而大房那邊大伯帶了四個兒子也早早去了河邊等著。
不過大伯是個精明人,怕他們這邊陣勢太大招來別人的注意而分割太多利益,於是讓四個兒子先去淺水區捉魚,他背著網在河邊走動著,似乎正在尋找著合適的地方下網而一直沒有找到。
好在雲林他們沒多久就過來了,免除了等待的急躁。
雲風也背了網,雲和祥也挑了擔過來了。
自五月初五家裡鬧了那麼大一出之後,雲和祥似也受到了震憾,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原配髮妻、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感情。
那天把雲王氏趕回娘家後並沒有去接她,雖然也沒有特意與兒子們和好,但在態度上還是看得出來他在妥協,得空也會幫著挑魚、曬魚,家裡砍柴的事情也都主動去做。
三兄弟對他的態度轉變雖然沒有回應多大熱情,但也是秉著順其自然的態度相處著。
少了王氏那惡婆娘的家裡如今寧和多了,想來王和祥自己也是感受得到的,如今都月底了,完全不提王氏隻字半語。
兩個幼子雖然也思念娘親,但如今在兄嫂的教導下也變得懂事多了,每天和小侄子在院子裡玩耍,大嫂得空還會做零嘴來吃,未過門的二嫂也時常帶好吃的給他們,讓他們更喜歡如今的生活。
與季家關係親近的幾家都到了,雲林扔了三個麵團擴大水面,大家輪流下網,一個往回拖、一個隔著點距離接著撒網。
岸上的人也會一起幫忙往外裝魚,等他們下了一半時就有其他人陸續跟上來了。王平和也是其中之一,其實雲林昨晚跟他說過了下網的事,只是被他起晚耽擱了。
這天早上,不但幾家人都下到了紮實兩網,許多人家也都在第一網得了不少便宜。後面還有不少人在排隊,雲林他們則是見好就收。
只有季大伯還有些不舍地又排起了隊,不過終於輪到他時,已經沒什麼魚了,他這才背了網回家去。
而雲林他們下午也沒有再去河邊捉魚,都在家忙著剖魚。就在村里所有人家都在期待第二天清早到來時,雲林他們卻趁著晨白微露時上山去了。
這次雲婉和王平和也背著大背簍加入了隊伍,繼續為他們以後的小家體己銀努力。
除了季青磊背著小背簍跟著雲林上山,季青燕姐妹和季老爺子都在家裡繼續曬魚,不論老小每個人都在忙,分配有序、忙而不亂。
然而上午的時候雲林他們卻並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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