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萬物甦醒,綠意盎然的春色代替了凋零的冬日,當暖日照在人身上時,彷佛要洗滌掉人身上的種種不堪,把人的心靈徹底洗淨了一般。
新作坊已經開工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村里人的熱情十分高漲,尤其是看到每天來拉貨的那些掌柜們,眼睛就放著亮光。
他們的產品已經不拘泥於周邊的鎮子了,因為有了人手,所以任曉在五天前便和徐掌柜商量好了,把一部分的產品運到縣裡去賣。不需要太多,但也要保證貨源充足才行。
也幸好徐掌柜在縣裡也有分店,否則還真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賣才好。運過去的第二天沒有什麼消息過來,任曉還以為那一堆貨就這樣打水漂了,誰曾想第三日徐掌柜便帶來了好消息,那些豆製品才一上來,便被人搶售一空了,賣完後,那隊伍還排的老長,有些人甚至出了高價來預定,所以今兒個作坊出的貨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預計著以後出貨也會一天比一天多。
馮嬸幾人如今也是作坊的大管事了,每人手裡都有一條流水線,基本上都有十來個人左右,任曉也沒有放鬆對作坊的作風管理,越是這種時候,作坊越是要抓嚴才好。
張崔氏如今也有威嚴的一面,不再是唯唯諾諾的樣子,有時候一旦生起氣來,可比一般人更威嚴些,導致她手底下的人對她是又愛又恨的,畢竟沒有她的嚴抓,他們的工錢也不會比其他的流水線高。但若是她能溫柔些,想來能更得人心。
有了這麼個搖錢樹的兒媳婦,張家更是想把張崔氏抓手裡了,但張崔氏早已經非吳下阿蒙,三言兩語就把張家人給罵走了。
同時崔家人也想給她再找一個,免得老了沒人照顧她,這倒是真正的對她好的。奈何她早已經關閉了心房,死活不鬆口,倒是讓崔家人無可奈何。
張大壯家越過越滋潤,一家子人養的白白胖胖的,能開蒙的兒子都丟到了學堂里上課去了,兩口子就在作坊里做事,倒是有滋有味的,讓人十分羨艷。
在別人眼中,他們兩口子能把幾個男娃都送到學堂里去上課,那是十分了不得的事,就是上學的地方稍稍的遠了些,因為學堂在隔壁村,每天來回都要走好幾里的山路。要是村里能有學堂就好了。
任曉何嘗不知道這事,她自己的兒子和侄子都是給了她爹去教,可是小孩子需要學習更多的知識,她爹有心,但卻也知道吃力,所以建議她等學院開課後就送孩子過去。
只是那會兒要把孩子放在學院裡住著,她還真不放心,而且最好的學院在縣裡,她還真得要到縣裡去探探究竟才行。
「曉曉,今兒個咱們送出去的豆製品有八百斤呢,還有百來斤的豆芽以及豆乾什麼的。」寧綏並任鈺明一同過來了,雙眼都帶著異樣的神采。
任曉點了點頭,「幹得不錯,能有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
雖然路還沒修好,但是已經修了好長一段了,再加上一路上運輸,豆腐有用專門研製出來的東西保存著,所以運到縣裡時還是能食用的,只是不比剛出來時那麼嫩而已。
「這個還不夠,我們要爭取再好才行。」寧綏早已經不滿之前那點小量的額度了,心裡正在盤算著怎麼才能再進一步,多弄點豆腐出來才行。
任鈺明也是神采奕奕的看著她,「曉曉,咱們現在弄的乾貨,已經弄了些出來,咱們要先嘗嘗麼?」
任曉算了算時間,還不是很久,尤其是臘腸,越久越好吃,遂搖搖頭道:「再過段時間,先不要聲張出去,等弄好後咱們再投入生產,免得到時候得不償失。」
她也知道如今也有人在炮製豆腐,雖然不是那麼容易炮製成功的,但只要能下的定決心,拿得准用量,一定能弄出來,為了先嘗盡第一口螃蟹,她得做好萬全準備才行。
等時機一到,她沒準能把這個豆腐的方子告訴村里人呢,讓他們也掙掙外快,別老記著那一畝三分地。
有錢大家一起賺,才能共同致富嘛,雖然不能大富,小富還是可以的吧。所以這便是任曉現在的目的。
村裡的佃農有些多,外來戶也挺多的,平時便被大姓們排斥,如今在作坊里上工,隔閡似乎少了些。這是一個好現象。
「當家的,碧江鎮幾家酒樓的豆腐急著要,咱們已經沒有車子給他們送過去了,現在如何是好?」
新上工的是寧簡的髮小,名喚王石頭,也是因為寧簡的叫了他,才從鎮上回來幫忙的,現如今是最有幹勁的一個業務組組長。
任曉額上有些冒黑線,看來自家買的牛車已經不夠用了,她是得再弄點牛車回來了,「這樣,咱先去看看村里還有誰家有牛車或是驢車的,借用一下,租金多少先不考慮,把貨按點送過去才最緊要。」
做生意,還是信譽最重要,她現在主打的便是信譽和質量,所以在一眾掌柜嘴裡,她的信譽度可是蹭蹭蹭的直上,只要一到地方,一提起做豆腐的寧當家,必然就能知道寧簡和任曉這對夫妻。
可是如今任曉也犯難了,因為來和她提建議的人越發的多了,一個現在牛車少了,明兒個說原材料少了,後天又說什麼什麼東西壞了,她都覺得心累。
晚上回到家直接就躺炕上了,寧簡給她倒了杯熱茶,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
任曉搖搖頭,「你是不知道,這一天天的太累了,每天都是這雞毛蒜皮的小事,明明直接找馮嬸他們就可以了,這些在培訓的時候就說的一清二楚了,怎的偏生還來找我。」
寧簡笑了笑,伸手給她捏肩,「他們也不過是想在你面前賣個巧而已,以後若是不想搭理的話,就不搭理吧。」
「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可是人家就在你面前看著你,你能不說話麼?若是不說話的話,沒得人家還以為你擺架子呢,那更得罪人。」任曉沒好氣道。
寧簡輕笑,「那你就只能忍著啦,實在不行的話,你就打我或是罵我來出出氣。」
任曉扭頭看著他,良久後才嘆了口氣道:「我下不了手,別人我都下不了手,更何況自己人。」伸了懶腰後斜靠到了寧簡的懷裡,細細訴說著這幾日自己的思量。
她想在村里修建一個學堂,再請一個教書先生過來,這樣能方便了村里人,也能讓村里多出幾個秀才,不讓村里覺得秀才是那麼的金貴。
尤其是看到林光宗那個金貴的秀才後,任曉對那種看著道貌岸然的秀才沒有半點好感,但對自己打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到是十分喜愛,比如說狗子,如今已經不叫狗子了,她爹給起了個好名字,叫馮啟,雖然其意任秀才沒有說,但可比狗子好聽。
是以很多人都想去找任秀才賜名,奈何任秀才早聽到風聲跑了,學生也不授課了,直接就躲到好友那去了,美名曰進修,實際是醉情於山水。
任曉也很想把她爹請到村里來教課,但任秀才拒絕了,這輩子她教課已經教了那麼多年了,實在是不想再把時間放在這個上面,以前他便說過,等兒子女兒各自成家後,便帶著老太婆出去走走,如今正好啟程。
說到這裡,任曉自己都笑了,「爹他可是直接把偌大一個學堂就交給了另一個夫子,看那夫子苦著臉我就想笑。」
寧簡一想到岳父那麼大年紀了還一把老頑童的樣子,心裡也甚是無奈,「誰說不是啊,不過
他和岳母倒是把外甥帶上了,挺好的。」
「對啊,爹能帶上小傢伙可是多虧了娘呢,不然爹是打算直接和娘就走的,倒是讓小傢伙纏上了。」
他們嘴裡說的小傢伙正是任鈺明的小兒子,如今也不算太大,平日裡除了父母外,最喜歡的便是祖母了,如今祖母要出門,自然是可勁兒的粘著。
可是到了路上後,卻不怎麼喜歡了,一直鬧騰著要找娘,整個人都消瘦了,從一個白嫩的胖子慢慢的變成了瘦子,把任劉氏心疼的直掉眼淚。
任秀才黑著臉好像誰欠了他一屁股債一樣,唬的小傢伙哭都不敢哭了,只能癟著嘴縮在任劉氏懷裡抽噎著。
任劉氏瞪了他一眼,「好了,你這凶樣的,都把孩子嚇到了。」
任秀才朝天翻了個白眼,不陰不陽道:「是誰要把小不點帶上的,這么小的孩子,怎麼能和我們長途跋涉的,你也不怕兒媳婦生氣。」
「兒媳婦是同意的,你又管這些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把飯菜端進來,餓著我乖孫了看我不收拾你。」
任秀才氣呼呼的瞪著她,半天后也沒別的動作,只是鼻子冷嗤了兩聲,腳步加重般的跑出去了,活脫脫一個小孩子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以前的他是那般的嚴肅。
任劉氏看他出去了,這才抱著孫子抿唇輕笑,這老頭子都這把年紀了,還是這副樣子,真真是沒有變過,也不知道曉曉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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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開森,這兩天被抓壯丁就算了,眼睛還賊痛,尼瑪是要眼瞎的節奏麼,/(ㄒoㄒ)/~<!--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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