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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李雲生如此說,安娜又是一陣驚呆。原來那個「告密者」果然就是李雲紅,只不過這是李婆婆的有意安排。才明白,自己心中那個一直提醒自己的聲音其實並不是在說「另有其人」,而是「事出有因」。儘管如此,安娜並沒有對李雲紅有絲毫的恨,反而對自己曾經對她的「誤解」有了深深的懊悔。想來,李婆婆早已料到二少爺得知自己在村子裡後,定會不擇手段地前去「脅迫」她交出自己,在此情況下,她便順水推舟地讓杜世佳跟隨了自己一同前來。如此做法,定也有其深遠的意義。
果然,李雲生接著說道:「婆婆的這番安排,目的並不僅僅是讓那一高一矮兩人說出實情,此後同意你前來也並非是在向那個混蛋二少爺妥協。她這樣做,其實是在讓你、世佳和我明里暗裡來調查和阻撓老狼對賀番的侵略準備。說白了,就是讓咱們三人潛入老狼內部,儘可能多的獲取信息並阻止他的行動。但又不能做得過於明顯而讓他們產生懷疑,迫不得已才以四條人命的代價最終答應了二少爺的要求。如此一來,他們就打消了所有顧慮,並認為這一切都只是他們的逼迫所致,你和世佳才得以名正言順地進入暗城。」
安娜無言以對,心裡雖有千百種滋味齊湧上來,但也只是愣愣地聽他繼續說道:「李婆婆這樣做,其實也是無奈的。她不願意和老狼發生鬥爭,更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流血流淚。但若真的事不遂願,我們也只好全力相抗。這樣一來,我們就得提前做好準備,用調查和阻撓來增加咱們的勝算。在從村里走之前,李婆婆交待我找機會向你說出實情,並懇請你看在即將要為戰爭死亡的人的面子上答應她的這個請求。」
安娜仍然無言以對,看著他誠摯的目光仿佛也看到了李婆婆和藹可親的面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李雲生隨之露出了釋懷的笑,說道:「那以後,咱們就見機行事,有什麼情況及時互相通知。回去後,你把這些話也向世佳說個明白,讓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只是,你要多加小心。還有,我最擔心的就是小鴿子。我不便露面,就請你多多管束她點,在這緊要關頭萬不能讓她出什麼亂子!」
安娜再次點頭,心中一直紛亂如麻。倒不是對李婆婆有什麼意見,也不是在為自己的以後有什麼擔憂,她想到的只有如何才能阻止這場戰爭的爆發。但無奈自己絲毫沒有頭緒,只得如李雲生所說的那般以後再「見機行事」。不覺地,她閉上眼深嘆了一口氣,既像是在排遣萬般無奈,也像是下定了重重的決心。
如此沉默片刻,安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急地小聲問李雲生道:「咱們剛才的話,他們不全聽到了?」說著,她指了一下裡間。
李雲生見她滿臉焦急的樣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這點我哪裡能忘呢!早就讓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安娜聽罷放下心來,但隨即又吃驚地問道:「你不該是把他們……」
李雲生笑出聲來:「放心吧,我沒有那麼殘忍!他們這樣只是暫時的,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安娜這才完全放下了心。
與李雲生分別後,安娜又沿著來路走了回去。一路上她仍然小心翼翼,生怕有人認出自己來。那幾個站在路邊的人依舊在她背後用目光追隨,讓她的脊背又陣陣地異樣發涼。
還好,回無的路上並無異常情況出現。到了與那名女子約定的路口處,果然見她在那裡等候。於是兩人又共同提著飯盒往住處走去。這次兩人上了心,未進院門先給那兩位監兵端出了飯菜。那兩位滿臉歡喜,嘴裡直說:不錯,不錯!可是其中一個看了看兩人後卻有意無意地問道:「怎麼又換人了?中午來送飯的那兩個妞兒呢?」
兩人對視笑了笑,並未理他,提著飯盒走了進去。均想他們這記憶力可真夠讓人為難的!不過如此再好不過,安娜心想,等下自己換作另一名女子出來時,便不會再遭到他們的懷疑和盤問。只是不知她在小鴿子和杜世佳兩人的監視恐嚇下,是如何度過這整個下午的!
誰知進屋後看到,那名女子正和小鴿子、杜世佳兩人玩兒得開心。小鴿子不知從哪裡找來了紙筆,讓兩人輪流當模特給他們畫像,地上早仍了一堆不成人樣的畫。對此,那名女子滿臉的喜悅,杜世佳卻一臉的無奈。
見安娜回來,小鴿子欣喜地跑了過來,拿起一張畫問安娜道:「安姐姐,你看,你看,我畫得怎麼樣?」
安娜看時,那幅畫像跟二少爺為自己畫的一樣慘不忍睹,遂撇了撇嘴,未置可否。跟隨安娜一同回來的那名女子上前瞅了一眼,噗哧笑出聲來。小鴿子見那名女子面露喜色,以為她是對自己畫技的認可,便撇下安娜不理纏她了去。那名女子執拗不過,央求道:「好妹妹,好妹妹,讓我把飯菜擺上你們先吃著,要不然就涼了!」
聽見她說話,小鴿子同樣又驚又喜,也不管了畫,拉著她笑道:「原來姐姐你會說話!太好了,太好了!好姐姐,你也帶我出去玩兒玩兒好不好?整天被關在這院子裡,都快悶死了!」
安娜白了她一眼,未作言語。面對小鴿子的央求,那名女子面露難色不知如何回答,朝安娜這邊看來。四目相對,安娜明白她的意思,遂說道:「姐姐你別理她!」又對小鴿子說,「讓你出去指不定又要闖出什麼禍呢,我是不敢了!當初不讓你來,你偏要偷偷跟著!來了還不老實待著,又舞什麼鳥兒弄得滿城風雨!這下好了,引起了什麼大少奶奶的注意,還要為什麼老爺的壽辰表演節目,到時看你如何收場!你雲生哥哥已經交待了,讓我在這兒好好管著你……」
安娜如此說,只不過是怕小鴿子再做出什麼事情引起這裡人的懷疑,到時不免給自己的任務帶來影響,語氣上不免加重了些。又突然意識到有外人在場似乎不便透露李雲生在此的消息,便未再說下去。杜世佳聽到這話,明白了安娜已經見到了李雲生,想必都一切安好,心下便寬了許多。小鴿子並未想這麼多,只認為安娜這是在責備她,心中頓時怏怏不樂起來。也不言語,在那名女子的推拉下才到飯廳吃了幾口飯。吃罷,又獨自回到了房間。
待只剩下安娜和杜世佳兩人後,杜世佳開口問安娜道:「你見到雲生了?他現在在哪呢?」
安娜便把這下午的所見所聞及李雲生目前的情況簡略說了一遍,又把李婆婆如此這般的安排做了詳細解釋,並對李雲紅迫不得已的「告密」表示了理解和寬恕,末了又勸說杜世佳不要再對她心存怨恨。杜世佳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只當是她因為心胸狹窄對你有了意見,才向他們告密的。如此說來,倒是冤枉她了。只是李婆婆這樣安排,著實有些不顧你的安危,若是那混蛋二少爺對你死不放手,卻如何是好?」
安娜安慰他道:「這個倒不用過多擔心,到時我自有辦法。再說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眼下想盡一切辦法打消老狼的野心企圖才是最重要的。只希望咱們儘快脫離監管,能在城中到處走動才好!」
杜世佳默默點頭,卻也無可奈何。心中一想到安娜可能會面對的危險局面便一陣難過,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了擔憂和惋惜。
天色不久又黑了下來。三人各自在房休息,每人心中都藏著心事。
安娜想李婆婆的這番安排雖沒有事先經過自己的同意,但她也確實是由於無奈才出此下策——即使事先向自己徵求了意見,自己也定會作出同樣的選擇。至於以後如何,心中並非如嘴上所說的那般「自有辦法」,也只能到時再「見機行事」了。如若真遇什麼狀況,想必自己也能坦然面對,安全度過。又想起了李雲紅,頓時懊悔之情又不禁絲絲竄出。接著想起了杜世佳。前晚躺在他懷裡熟睡、昨晚與他在廊檐下相擁的情景不由得浮現在了腦際。只是這時心中早沒有了絲絲甜蜜,而是淡淡的苦惱。
杜世佳一心在為安娜的以後擔憂,憑空假設出了各種狀況。但無論哪一種都讓他更加為之憂愁,畢竟全身而退的可能微乎其微。不禁心下煩躁起來。卻始終沒有考慮自己為何會因她如此傷神,仿佛這一切都是自然心生,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
小鴿子仍在為安娜的那些話悶悶不樂,想著她能出去,自己卻為何不能?況且舞鳥兒那會兒,她也因百般無聊而看得滿心歡喜呢,如今鬧出了麻煩卻又來責怪自己!不僅如此,今後還要對自己百般管束,竟如任菲一樣令人心煩!但轉念一想,在老爺的壽辰上表演節目那可是大少奶奶的話兒,量那個安娜也不敢違抗,只有暗暗生氣的份兒——如此,心中又升起了喜悅,輕笑一聲閉眼睡去。
這邊安娜久不能寐,心中的思緒紛擾混亂,始終無法將其係數趕出。好不容易睡意漸至,卻突然聽到門輕輕響了一聲,隨後有人摸索著向這邊慢慢走來。
安娜警覺起來,睜開雙眼在黑暗中死死盯著那裡,但什麼都看不到。聽見腳步聲仍然在靠近,她下意識地輕聲問了一句:「誰呀?」
卻傳來小鴿子的聲音。黑暗中,她帶著哭腔說道:「安姐姐,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聽見是她,安娜對自己冷笑一聲,心底竟有點點的失望,問道:「又怎麼了?」
小鴿子慢慢摸到了床邊坐下,仍然帶著哭腔:「那個房間裡老有什麼東西在叫,把我都吵醒了——我好害怕!」
安娜聽她如此說,心下又升起了憐愛,溫柔地說道:「好的,我陪你一起睡。不用怕了,快躺下吧。」
小鴿子慢慢躺下。不待安娜細問那叫聲什麼樣時,人家早已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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