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逆沒有直接回應店員的話,他看了一下店裡的衣服,視線最後停在了一件黑色的露`肩連衣裙上。
莫逆抬起手來指了一下那條裙子,對店員說:「要它。」
店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確定是哪一件之後,問他:「那請問您要什麼尺碼的呢?
」莫逆想了一下,回答道:「m。」
店員應聲,然後幫莫逆把那條裙子包了起來。
「您好,一共——」
「刷卡。」
還沒等她說完一句完整的話,莫逆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卡,遞到了她手上。
刷過卡以後,莫逆拎著袋子走到了內`衣專櫃。
他一個大男人,進到這種地方之後,別人都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莫逆從來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
他走進去,找了一套純色的內`衣,直接和店裡的人說:「34b,刷卡。」
店員:「……好的。」
**
莫逆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把內衣和裙子都買好了,他坐直梯下樓的時候,詩風還在原地等著他。
莫逆走到詩風面前,把手裡的購物袋遞給她,「明天穿的。」
詩風接過來看了一眼購物袋,忍不住皺眉。
她本來還想和莫逆說說道理,後來一想,說了其實也沒什麼用。
他向來都聽不進別人的話。
「34b,合適麼。」莫逆擋在詩風面前問她。
有那麼一瞬間,詩風的內心是崩潰的。
她以為莫逆只是給她買了外面穿的衣服,根本沒想到他連內`衣都買了。
詩風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平復自己的心情,過後才回答他:「嗯。是我的尺寸。」
莫逆突然就笑了,他說:「沒摸過,只能估計。」
詩風無語:「……」
其實,如果是別的男人說這種話,詩風一定會認為他們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但是莫逆……
他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她也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猜他。
莫逆盯著詩風笑了一會兒,然後拉起她的手。
「回家。」
詩風:「……」
詩風和莫逆手拉著手走出了商場,過了馬路之後,莫逆終於鬆開了她。
得到解脫之後,詩風從兜里拿出來手機給詩雨打了一通電話。
嘟了一聲之後就接通了,詩雨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高。
「姐啊!你怎麼還不回來?」
問完之後,詩雨又長長地「哦」了一聲——
「該不會是今晚也不回來了吧?」她的聲音裡帶著難掩的興奮。
詩風揉了揉眉心,對她說:「是,今晚也不回去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門窗一定要關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詩雨笑嘻嘻地說,「其實應該注意安全的是你,別不小心被我男神吃掉啊!」
聽完詩雨的話,詩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莫逆,確定他沒聽見之後,詩風才繼續和詩雨說話。
她對詩雨說:「你腦袋裡別裝太多這種東西。」
詩雨「哎呦」了一聲,「姐!這個很正常的好不好,孤男寡女在一起,激`情燃燒……嘖嘖,你們要記得做好措施啊!」
詩風:「門窗關好。掛了。」
詩雨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詩風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詩風剛掛掉詩雨的電話,目光下意識地就轉向了莫逆。
莫逆正好也在看她。
他的目光很深,很熱,詩風被看得極其不自在。
她正尷尬的時候,莫逆開口提醒她:「肩帶。」
詩風一陣尷尬,趕緊把肩帶往裡塞了一下。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她沖莫逆笑了一下。
「好了。謝謝你。」
走路回家不過也就十分鐘的時間,詩風說完「謝謝你」之後,他們兩個人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莫逆拿出鑰匙來開了門,撫著詩風的肩膀把她推了進去。
「你困麼?」
進門之後,莫逆這樣問她。
詩風搖搖頭,「不怎麼困。」
莫逆說:「那能幫我上藥麼?」
「啊?」詩風一臉莫名,她不記得莫逆哪裡受過傷啊……
莫逆從鞋櫃裡拿出來詩風的拖鞋,扔到她腳邊,詩風會意,把腳上的帆布鞋脫`下來,換上了拖鞋。
**
莫逆全程都在盯著她的腳看。
詩風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襪子,很低。
她脫鞋的時候把襪子也脫下來了,腳趾頭露`在外頭,白裡透紅。
莫逆本來只準備看看就收,但一眼下去就移不開了。
她的腳太好看了,骨`感和圓`潤並存。
有很多男畫家和莫逆一樣對女人的腳和腿痴迷,找了很多腿`模和腳`模寫生。
那些畫莫逆都看過,但在他眼裡,那些人的腳比詩風的差了一大截。
——
「你哪裡受傷了?」
詩風見莫逆好長時間也不說話,忍不住問了他一句。
莫逆回過神來,把視線移開。
他蹲下來,拉起詩風的手碰了一下自己右邊的臉頰。
這一下,正好讓詩風的手指碰到了他擦破的傷口上。
「這裡破了。現在疼。」莫逆這樣對詩風說。
這麼一摸,詩風才注意到莫逆的右邊臉頰上有一塊兒擦傷的痕跡,碰上去的時候濕濕的,好像是膿水。
詩風問他:「什麼時候擦傷的?我怎麼不知道?」
莫逆說:「給你打電話的時候。」
詩風說:「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兒。」
莫逆說:「控制不住。所以才要你救我。」
詩風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嘆了一口氣。
她問莫逆:「醫藥箱家裡有嗎?」
莫逆點點頭,然後站起來:「我去拿。」
醫藥箱對莫逆來說是必需品。
從他查出來精神分裂症之後,家裡就時常備著一個大大的醫藥箱。
紗布、醫用膠帶、碘伏、酒精、噴霧應有盡有。
莫逆以前犯病的時候經常會做出一些自`殘的行為,莫婉為了方便,就給他準備了一個醫藥箱。
每次他受傷了,莫婉就會過去給莫逆包紮。
後來莫逆病情得到了控制,帶著莫南驍從杭州到了北京,臨走的時候,莫婉還是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帶了這個箱子。
不過,這兩年,醫藥箱的使用率的確不如以前高了。
這次算是例外。
……
詩風看到莫逆拎著那麼大的一個醫藥箱過來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
莫逆沒注意她的表情,他直接從醫藥箱裡拿了碘伏和棉花棒紗布還有膠帶,再一次蹲到了詩風面前。
莫逆個子高,他蹲下來的時候比詩風坐在沙發上差不多高,這個角度正好方便詩風給他上藥。
詩風拿著蘸了碘伏的棉花棒在莫逆的傷口上輕輕地塗了一下,看到莫逆疼得皺眉,她停下了動作。
「很疼嗎?」
莫逆搖頭:「不。你繼續。」
莫逆都這麼說了,詩風也只能繼續。
不過,這一次她的動作比之前更溫柔了。
莫逆的擦傷挺嚴重的,但是詩風之前一直沒有發現,大概是因為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莫南驍身上吧。
莫逆很享受詩風的溫柔,傷口的疼痛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詩風的照顧。
消過毒之後,詩風又給莫逆傷口上噴了一點兒雲南白藥。
噴完了,詩風才用紗布給他將傷口包上。
「好了。」
詩風將最後一條膠帶粘住,見莫逆閉著眼睛,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逆睜開眼睛看著詩風,嘴角帶著笑。
他對詩風說:「走,帶你看幾張畫。」
詩風從沙發上起來,跟著莫逆一塊兒走到了客廳的小隔間裡。
來了這麼多次,詩風是第一次進到這裡。
這個隔間按理說應該是衣帽間,但是莫逆不走尋常路,把它弄成了存畫的地方。
四周的牆面上都是畫,有油畫,也有素描,還有工筆畫。
這些話都是人`體,而且上面都是女人。
詩風大概能理解這是藝術,不過,她還是看得臉紅心跳的。
詩風問莫逆:「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莫逆點頭,「是我臨摹的。」
詩風:「哦。我以為你們都是寫生。」
莫逆說:「沒找到合適的模特。」
詩風:「哦。」
莫逆走到一副畫前停下來,他抬起手來指了一下牆面上的那幅畫,啞著嗓子問她:「這個你喜歡麼?」
詩風:「無所謂喜歡不喜歡。每個人對藝術的理解不一樣。我不太懂這些,所以也不好評判。」
莫逆換了方式問她:「她的身體漂亮麼?」
聽過莫逆的問題,詩風仔細看了一下畫上的女人。
很漂亮,珠圓玉潤。這種身材應該是男人比較喜歡的。
詩風想了想,回答道:「嗯。漂亮。」
頓了頓,詩風又說:「別人不都說,藝術和色`情的區別就是這樣麼——色`情會讓人有邪`念,藝術不會。這幅畫……應該屬於藝術。模特很美,很有氣質。」
**
莫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先是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畫,之後又靠到了詩風面前。
詩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莫逆繼續往前。
後來詩風直接抬起手來抵住莫逆的肩膀:「這樣說就好了。」
莫逆點了點她的額頭:「不對。」
詩風因為他的這個動作一陣窒息,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
這個熟悉的動作,總是讓她想起那段黑暗的過去。
她做了個深呼吸,沒有說話。
莫逆說:「真正的藝術就是讓人有邪`念的。」
詩風艱難地「嗯」了一聲,又往後退了幾步,「我真的不太懂。」
莫逆摁住詩風的肩胛骨,他的力氣很大,詩風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挨得很近,氣氛曖`昧。
詩風看著莫逆的眼睛,心跳得越來越快。就是那種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的感覺。
莫逆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他的神態無比認真。
他說:「你懂。」
詩風下意識地反駁:「我不懂。」
莫逆:「懂。」
詩風再反駁:「真不懂。」
莫逆貼近詩風,輕聲對她說:「你記得麼,我說過,你是藝術品。」說到這裡,莫逆笑了,「所以,我對你有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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