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逆的語氣不太對勁,詩風聽得出來。
她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抬起手來摸上莫逆的肩頭。
詩風用手指輕輕地壓著他肩上的肌`肉,「我心裡有點不舒服。莫逆。」
莫逆盯著她,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有說。
幾秒鐘以後,他把手貼上詩風的左胸`口,動作笨拙地揉`了幾下。
「好些麼。」他問。
詩風哭笑不得。她說的不舒服,哪裡是這種不舒服。
不過,以莫逆的理解能力,不明白倒也很正常。
詩風指尖微微用力,她看著莫逆的眼睛,說:「我是心裡不舒服。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經紀人是女人。」
詩風很直接,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旁敲側擊。
她和莫逆的交流方式就是這樣,有話直說,絕不矯情。
……
莫逆愣了一下,詩風會這麼說,是他始料未及的。
吃醋這種行為,莫逆是有所了解的。
但在他看來,詩風不是那種特別會吃醋的女人。
她很聰明,很通透,也很豁達。
莫逆想了一下,對詩風解釋:「和她不熟。工作才聯繫。」
莫逆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很嚴肅,甚至還帶了些自責和愧疚。
這些情緒全部入了詩風的眼。
她被莫逆的表情逗笑了,摟住他的脖`子弓`起身`體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開玩笑的。我像那種不講理的人嗎。你工作,我肯定無條件支持的。嗯……你看完了嗎?」
詩風成功地轉移了話題,「看完的話我們就睡覺吧。今天太累了。」
「嗯。」莫逆將手指插`入她的發間,聲音暗啞,「睡。」
莫逆身體的反應已經很大了,但是因為詩風說累了,他選擇忍著。
因為在性`方面沒有什麼經驗,莫逆基本都是順著詩風來的,她不想的時候,他就不做,
無論反應多麼大,都不做。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莫逆的精力都在畫展上。
這次畫展他沒有拿新的作品出來,只是把上一次在北京展出過的作品全部搬到了上海。
莫逆曾經說過,北京以外的畫展,他只負責把畫送過去,人一定不去。
可是這一次,經紀人卻給他找了一個□□煩。
……
詩風第一次見到莫逆的經紀人,是在畫展前的一個禮拜。
那天正好是周六,他們一家三口都在,詩雨一大早跑去了教授的畫廊幫忙。
莫逆坐在畫板前畫畫,詩風和莫南驍在旁邊一起做算術題,
本來是很和諧的氣氛,卻被一陣突兀的門鈴聲打斷了。
詩風放下手裡的鉛筆,起身去開門。
站在門前的女人身上穿著一件深灰色大衣,個子不高,氣場卻不弱。
她臉上的妝容有些濃,看著比詩風年紀要大,最起碼有二十九。
詩風看到她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反應過來。
她笑得從容不迫,「請問你找誰?」單薇剛看到詩風的時候就猜出她的身份了。
能在莫逆家裡自由出入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了。
單薇給莫逆做了這麼多年的經紀人,都不敢隨便到他家。
莫逆的性格古怪,惹怒了他沒有什麼好處。
單薇撩了一下頭髮,笑:「莫逆在嗎?我是他助理兼經紀人。」
「嗯,在的。」詩風依舊在微笑,她給單薇讓出一條路。
單薇見狀,便要邁腿進去。
剛抬起一條腿,詩風突然攔住了她。
單薇臉上有點掛不住,抬頭看著她。
詩風抱歉地沖單薇笑:「不好意思啊,你還沒換鞋,我今天剛拖地。」
單薇瞭然,「那麻煩你幫我找一雙多餘的拖鞋,我換上再進去。」
詩風點點頭,走到鞋櫃前拉開櫃門看了一會兒,又把鞋櫃關上。
單薇一臉莫名,不明白詩風這是什麼意思。
詩風關上柜子以後再一次走到了單薇面前,她沖單薇歉意地笑笑,說:「抱歉哦,我家裡沒有多餘的拖鞋。你就這樣進來吧。」
單薇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換個說法,詩風給了她一個十足的下馬威。
單薇想發脾氣又沒辦法發,心裡憋了一口氣。
她平復了一下呼吸,徑直走進客廳,在莫逆的畫架前停了下來。
單薇用食指輕輕地叩了一下莫逆的畫板,莫逆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到單薇的時候,目光一冷。
單薇現在也沒有空管莫逆的目光冷不冷了,
她看著莫逆,著急地說:「講座的事情我已經答應下來了,主辦方已經在準備了,莫逆,算我求你了,你就當給我個面子。」
說完,單薇輕輕地咬住下嘴唇,滿臉祈求地望著莫逆。
**
說實話,單薇長得不錯,她和詩風不是一種風格,
如果說詩風屬於第二眼美女,那單薇絕對算第一眼美女。
普通男人看了她這樣子,一定會心軟。
可惜了,莫逆不是普通男人。
所以,對於單薇的祈求,他基本無視,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的。
「不去。」停頓了兩三分鐘,莫逆再一次給出答案。
單薇不肯放棄:「我知道你不願意多講話,稿子我已經替你寫好了,你只需要念出來就好了……莫逆,你……」
「不去。」單薇的話還沒有說完,莫逆便打斷了她。
工作上的事情,莫逆從沒有和詩風講過,但詩風了解他,他這種性格,根本不可能去做什麼講座。
就算莫逆現在不是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也不會無聊到去做講座。
詩風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他們的對話,最後走到莫逆的身後,很自然地用胳膊摟住他的肩膀。
單薇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詩風的胳膊上,掌心滲出了汗。
單薇在莫逆的身邊呆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她知道莫逆的交友圈子有多窄,
曾經她也天真地以為,她會是莫逆的世界裡除去親人之外唯一的異性。
三年,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多問更不敢多做,恪守本分,只和他談工作。
但她沒有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只有老天爺知道,她多想像詩風一樣,碰一下莫逆。
就碰一下也可以。
可她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單薇很羨慕詩風,不對,更準確地說,她是在嫉妒詩風。
詩風從身後摟著莫逆的肩,彎下腰把頭湊到他面前,好奇地問他:「你要開講座呀?那我和南驍可不可以一塊兒去聽呢?南驍看了,一定會覺得你很棒。」
莫逆看著詩風,認真地問:「真的麼?」
詩風微笑著點頭,「真的啊,你想想哦,講座的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為你鼓掌的,南驍看著肯定覺得你很厲害的。」
莫逆:「那你呢。」
詩風:「我當然也是啊。而且,你在我心裡一直是第一厲害的。」
說完以後,詩風還對莫逆豎起了大拇指。
……
單薇在旁邊都看呆了,她簡直沒有辦法接受詩風和莫逆的相處模式。
原來……莫逆喜歡這樣的?
她一直以為,莫逆這種性格古怪的人,應該會喜歡成熟**不打擾他的那種女人,所以她一直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單薇一直在想,等自己足夠優秀了,就對莫逆表白。
莫逆聽完詩風的話以後,又思考了大概一兩分鐘的時間。
最後,莫逆看向單薇。
「這次去。不要有下次。」
他的聲音很冷,完全沒有和詩風說話時的那種柔和。
差別太大,單薇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得到。
單薇咬著嘴唇,靜默了幾秒鐘之後,有些委屈地對莫逆說:「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自作主張了。我以為我在你身邊呆了三年,這些小事是可以處理好的……」
單薇故意把話說得很曖昧,「在你身邊呆了三年」這種話,任何人聽了都會想歪。
不過,詩風向來是不吃這一套的。
說她一點都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她再不矯情也是個女人,面對這種情況還無動於衷,除非是不喜歡。
但是,詩風也把單薇的心思看得很透徹。
她可以肯定,單薇是故意這樣說的。
想讓她難受,甚至是跟莫逆吵架。嗯,不過,這不是她的風格,這一招,她也不會接。
莫逆自然不會想這麼多,單薇的話,他基本不會注意聽,更不會聽出她的話中話。
「沒事了,出去吧。」
事情解決完以後,莫逆對單薇下了逐客令。
單薇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微微挑起的眼梢滲出了幾滴晶瑩的液`體。
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那……我走了。對不起。moniki,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謝謝你原諒我。」
莫逆沒說話。
單薇說完這番話就走了,她走得很快,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也很響。
單薇的個子是真不高,穿了高跟鞋還沒有詩風穿平底鞋高。
她的背影看起來很嬌小,是大部分男人都會喜歡的類型。
還好,她愛的,是男人里的特例。
**
單薇離開後,詩風鬆開莫逆,轉身朝莫南驍走去。
莫逆用最快的速度拉住她,不讓她走。
詩風回頭看著莫逆,「我去教南驍算術,你專心畫畫。」
莫逆有些失落地鬆開詩風的手,他總覺得,現在的詩風和剛才的詩風不太一樣了。
剛才單薇在的時候,詩風一直摟著他,都沒有和南驍互動。
現在單薇走了,她立馬就去找南驍了。
莫逆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思路被打斷了,莫逆不準備繼續畫了,他從凳子上起身,走到木質茶几前席地而坐。
對面,詩風和莫南驍坐著小凳子一起做算術題。
莫南驍正好被一道題難住了,詩風開始給他講解。
「三加八等於?」詩風用鉛筆把題抄了一遍,「我們背過口訣哦,三加七是多少?南驍你還記得嗎?」
「三加七等於十。」莫逆很自然地把話接過來。
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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