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口很大,但是越往裡走越狹窄,四面也能看到斧鑿的痕跡,這完全是人工開鑿的洞穴,兩面的牆壁上隔了一段距離挖了燈槽,放置火把或油燈的。甄柯注意到這些燈槽裡面有燃燒的灰燼,說明時常有人從這裡出入。
甄柯一路走,一路細細的探聽,以他現在聽覺的敏感程度,能在黑暗之中探聽周圍五六里之內細微的聲音。他現在已經探聽到前面不遠處有驚恐行走的腳步聲,應該就是方酥了。他探聽得方向和距離,彈身飛縱過去,果然在黑暗之處,方酥一個人急急的向前走著,她手裡似乎還握著那把鋼刀。
甄柯看著她驚恐慌張行走的樣子,心裡不禁升起了憐憫之心,心想,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被自己這樣追趕著,是不是很不道德?可是他們抓人在先,自己追趕在後,應該夠給他們面子了。
他想到這裡,彈身向前,越過小姑娘的身子,到了她的前面,伸手就抓住她的一個手臂,打落她的鋼刀,另一手掐住她的咽喉。
方酥驚恐的叫了一聲,黑暗之中,她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呼喊道:「我是小酥子,我是小酥子呀……」
估計她絕想不到甄柯會跑到她的前面來,所以她認為制住她的人肯定是自己人,所以先自報家門,讓對方放開自己。
但是甄柯立即點了她的穴道,然後點亮了旁邊燈槽里的一根蠟燭,細細的光亮照亮了方酥更加驚恐的臉,她已經完全看清了甄柯的面目。
「你……你怎麼還活著?」她雖然驚恐,但是心思不亂。
「哼,就你的那點小技倆也能殺死我?」甄柯道,「你從這裡想往哪兒跑啊?」
「你管不著。」方酥儘量保持著冷靜。
「我要是在你美麗的小臉蛋上劃上一刀,是不是就管得著了呢?」
「你……」方酥眼神里有了懼怕,看來所有女孩子都是在乎自己這張臉的,「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小姑娘,要是傳出去讓江湖人怎麼笑話你。」
「嗷,傳出去?這裡只有你我,你覺得能傳出去嗎?」
「你卑鄙,嗚嗚……,你這樣對付一個女孩子真不要臉……」
方酥大哭了起來,這讓甄柯不知如何下手了,無論如何,人家都是一個小姑娘,這樣嚇唬他,傳出去確實沒有面子。
「行了,別哭了,我不劃你的臉了。但是我既然抓住你了,就要把你帶回五雲樓。你知道咱們小姐被你們劫持過,她會怎樣對你我可不敢保證了。」
方酥自然想到這個結果是什麼,於是可憐巴巴的看著甄柯道:「大……大哥,你好意思這樣欺負我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給他們看場子而已。」
「他們?他們是誰?」
「就是……我三哥方克榮,一切的事都是他和虎妹做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方克榮是你親三哥嗎?虎妹是你什麼人?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在這深山之中蓋了那座小茅屋,還有在這裡挖了隧道?」
「我回答了你的話,你能放了我嗎?」方酥眼珠子轉動,似乎在想點子逃走。
「那就要看你老不老實了,回答得正不正確了。要是回答錯了一點,我就把你交給我們的小姐。」
「可是我想問你一聲,你是鄭家的人嗎?」方酥滿懷希望的看著甄柯。
「我當然是鄭家的人了?」
「可是我們此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是剛剛進入鄭家。」
「那就是了,你恐怕還不知道鄭家在江橋鎮的行為吧,他們奴役礦工,把我們像奴隸一樣沒日沒夜的幹活,餓死打死是家常便飯,我們沒辦法才逃了出來。」
「你們都是江橋鎮的礦工?」甄柯眼睛針一樣的看著方酥,「可是你不像,而且你還太小,又是女孩子。」
「我大哥、二哥是礦工,我三哥有點文化,就被他們拉去算賬什麼的。」方酥道,「其實我們方家在江橋鎮也算是一個小地主,家庭殷實。可是鄭家到來之後,強取豪奪,連我父母都被他們逼死了。」方酥說到這裡,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甄柯可以看得出方酥說得不假,這也就難怪方酥長得那麼白嫩,也就是地主家庭出來的女子才會如此,而虎妹雖然臉型不錯,可是皮膚就差了。
「這麼說,你們不堪忍受礦上的艱苦,私自挖了這條隧道逃到了這裡,躲在深山裡面。而你們不但自己逃出來,還想協助其他的人也逃出來。今天你們抓住我們小姐,就是想從她的嘴裡知道那失蹤的三百個人的下落,好在我們到達之前,將他們全救出來。是不是?」
方酥驚恐的看著甄柯道:「看來你全知道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
「呵呵,我全知道?我一點兒也不知道。首先,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今晚歇在五雲樓,半夜三更準時劫持小姐?其次,江橋鎮的礦工何止三百,你們為什麼要救這三百人?再次,這條隧道從江橋鎮挖到這裡恐怕不是你們幾個人幾天能挖成的,在江橋鎮鄭家嚴格管理之下,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還有,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從礦上逃出來的?」甄柯越說問題越多。
方酥驚得張大了嘴巴道:「我一個小姑娘,哪裡知道這些事?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把我交給你們小姐。」
甄柯忽然聽她改口,知道這裡面問題很多,當然方酥一個小姑娘確實有不知道這些事的可能,但是方克榮將她留下來監視鄭裳這一點來看,這個方酥又是他們之中很重要的人,這麼重要的人難道就沒有一點內幕可說?
「哼,你以為我不敢嗎?你還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別以為你小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些事我確實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不知道。」方酥似乎不再害怕,口氣強硬了不少。
甄柯感到奇怪,靜下心來細細聽了一下,忽然感到兩邊的牆體裡面發出細細的鐵葉相擊的聲音。他本能的感到危險,於是捏緊大寶劍。然而就在一瞬間,一股黃色的煙霧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直噴到甄柯的臉上。
甄柯雖然有地丹護體,但是這股煙霧還是侵入到了甄柯的身體裡面,他頭腦一陣暈眩,身子猛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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