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說著行動會證明一切,可誰又不是靠嘴去爭辯著是非。」
考試成績得等著第二學期才能出來,所以這個年過得異常舒坦。
不過哪怕知道了成績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大礙,這份自信是我們班主任朱莉老師給的,自從那次元旦晚會之後我除了多了一個朋友汪焱之外,我明顯的性格也開朗起來,從最開始的不發言到慢慢開始展現自我,所以成績也有所攀升。
元宵過後,新學期也便開始了。正如我心中的那份自信一樣,成績也還算可以。之後的學習也基本能保持到中上游。
哪個孩子不嚮往著放假,尤其是暑假,兩個月呢,雖然有暑假任務,但卻是自由的。暑假回到家後除了寫寫作業,其餘時間也就『遊山玩水』,至於我的同學他們總能三五成群的找著樂子。
一日,我在房後的一處大石塊上躺著,突然睜開眼一個張著嘴,嘴裡發出「咿呀嗯啊」卻始終說不出什麼內容的男人在我正前方邊比劃,比劃完還從容的笑著。我本能的有些害怕,他表達的啥我不清楚,更何況我聽爺爺奶奶說過見到這些類似聾啞人要遠離一些,聽奶奶說鄰居們都覺得這些人雖然看著可憐但也都不是什麼好茬兒。
聽奶奶講過,因為他們這些人天生不全,所以人們大多都忽略他們的存在。我後來才知道,假若在某些地方這樣的人可能被叫做守村人,而我們這裡則沒有這樣的傳統,自然他們被人們看做是低下的。這一家要收糧食,請他這樣的人來幫忙賣力氣,賣完力氣也僅能換來賣力氣那幾天的幾頓飯,結束之後他們就會沒好聲沒好氣的打發他走,一刻也不想讓其多留,甚至還能厭煩的來一句:活乾的不怎麼好,飯還不少吃。有的人哄著他們去幹活,有時候還不指定怎麼打罵呢。
要數最離譜的是那一片誰家不見了個啥東西總能聯想到他身上,至此安在他身上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不好的東西就越來越多,漸漸的人們就嗤之以鼻。他沒有能力去辯解,當然所有的東西都被人們當作是他默認了,甚至小孩子們也都對他指指點點。
當然我也一樣,對他這種人我也很不喜歡,也不是不喜歡吧就是從那些傳言中聽來的畏懼。我是從奶奶那兒聽來的,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便也是信以為真。鎮裡人的普遍文化素質並不很高,他們總是帶著偏見與歧視的色彩去看待這類人,而我一個小孩子又怎麼能分辨。
他見我露出害怕的姿態,沒有再往前,而是一個勁兒的憨笑然後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圓筒筒擱在嘴裡吹起來。竟然響了起來,我覺得很好玩,也漸漸收了敵意,但還保留著警覺。
「你這是怎麼做的呀?」
他「啊啊」兩聲,但見我一臉迷惑也知道是沒聽懂他表達的啥意思,就沒趣的離開了,我以為他是離開了,我再度在石塊上躺下,閉眼享受著周圍的飛鳥蟲鳴,石塊前一棵高大梧桐正好遮住炎炎烈日,石塊上的清涼讓我很舒服。
過了一會兒啞巴叔叔又回來了,我睜開眼,看著他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和一柄砍刀,我又是一愣,他停在離我一段距離處,我只見他用刀削著樹枝,不一會兒從樹枝上擼出一段樹皮,是成型的圓筒狀而且一邊削的比較薄,他將做好的遞與我,將他兜里先前的那個拿出來吹著,我也跟著吹了起來。
「斯言,快回來。」
我只見奶奶從屋檐旁的小路快步走了過來,啞巴叔叔則慢慢走開了,奶奶拉著我的小手就從啞巴叔叔的身旁走過,等走回了家,奶奶倒也沒有太數落我,只是語重心長的說了幾句。
「我們也不知道人家傳他的話是真是假,但是你不要與他接觸,人家看著了會覺得你的品行也會被影響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內心裡琢磨著我的小九九。
性格使然,我不太喜歡和同學們玩,而則是期待每次放假能抽一些時間悄悄地和啞巴叔叔到屋後的山裡去找尋新的玩意兒。之後他帶我用竹竿做過笛子,做過以果實為子彈的玩具槍,每每手弄的一些洗不掉的汁液,奶奶都會說我,我覺得奶奶肯定知道啞巴叔叔帶著我玩,但並沒有加以阻止,我後來認為這是奶奶的善良和睿智,她明白那些惡語傳言攻擊著一個連解釋都無法解釋的人。
不僅山間是我的童年樂園,整個林子也都充斥著一些香甜的回憶。啞巴叔叔不僅帶我用這些大自然賦予的神奇物種做著各種好玩的東西,也在後來的四季時節裡帶我尋找著各種各樣節氣的野果,除了一些常見的李子、柿子、栗子、核桃、桑葚之類常見的,還有一些像八月炸、貓娃兒屎等等名字怪異甚至我都記不住叫啥名的稀奇果實。可以說是啞巴叔叔豐滿了我整個童年的樂趣。
經過與啞巴叔叔一段時間的相處,我漸漸對他產生了很大的改觀,他雖然不能言語可能精神狀態也不是如正常人那般健康,但他著實不是如他們傳言般那麼的不堪,品行很端正。可能不能說話如陽光下的黑暗一樣,人們總能充斥著幻想,這便是人們心底的一份感覺,而人們過於相信感覺也就去無知的傷害和摧毀他人。
學校之外唯一的朋友便是啞巴叔叔了,他能如孩童般陪我玩樂,也能教我很多富有創造性的玩法,正所謂依山傍水,我一個大山的孩子,山水便是我的遊樂場。
其實我也羨慕班裡同學課間閒談時說去過什麼電影院看過熊出沒,還有說去過遊樂場玩過旋轉木馬坐過過山車的,更有甚者或者說去過迪士尼的。我們家沒這條件我知道,爺爺奶奶一天到晚忙著農活,爸爸媽媽整日在外地工作,我哪有那樣的機會,我也不像別的孩子一樣欲望強烈,別人玩的我得玩別人擁有的我得有,我很佛系,能有啞巴叔叔陪我玩我已經很滿足了。
學生的時期過得很快,冬夏教室里有空調風扇,雖說一個班四十來人那老空調也不是太能起作用,但已是很好了。語文老師也就是班主任朱莉老師隨著我們的年級的升級也跟我們到了三年級,而這三年裡有三三兩兩的轉學,也有一些同學調班的,但也基本大部分還在一塊,汪焱和黃琦還在,在學校里我和他倆玩的最好了,而他們的人緣是我不及的。
「同學們,這學期一完就三年級了,我希望大家繼續保持好的學習習慣,認真學習,帶一份滿意的成績回家,三年級之後我就不帶大家了,會有新的老師做大家的班主任,所以在我帶大家最後的時間裡大家都好好表現,好不好?」
「好。」我一下子喊了出來。同學們都看向我,而班主任老師也微笑的看想我,然後大家反應過來一齊答「好」。
在三年級最後的時間裡,我回家後少了跟啞巴叔叔一塊去山上玩,而是把大多時間用在了學習上。啞巴叔叔也理解,每次來都從兜里掏出從山上尋覓的野果送給我,我則邊吃邊寫著作業,我能看出爺爺奶奶對這位啞巴叔叔也很有改觀。
道聽途說中我聽說了三年級要進行班級大調整,而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同黃琦和汪焱一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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