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受了天劍宗的矇騙。」血晶石中的yao液神效異常,陳姓修士身上的傷口幾乎瞬間就癒合起來,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反而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之前他被魏索用玄煞yin氣包裹,都是一動不動,絲毫也不反抗,而且臉上也沒有什麼痛苦的神色,顯見他此刻的痛苦,並不是來自於身上的傷口,而是來自於回憶往事。
「當初我和你父母,還有我們另外兩名好友,都是略通觀脈探礦之術,那次出天穹是想獵殺幾頭妖獸,並沿途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礦脈。但是那次卻是正好遇到了幾名天劍宗修士,那幾名天劍宗修士看出了我們略通觀脈探礦之術,便說要雇用我們幫他們探一條靈石礦脈。天劍宗權勢滔天,我們遇到的那幾名修士的修為都是遠在我們之上,而且再加上他們又是給出了極其豐厚的報酬,所以我們也不敢違逆。」
「但是我們跟著他們,到了他們所說的靈石礦脈所在之後,我們卻是都現,他們所要我們探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靈石礦脈,根本就是魔紋凶脈!而且那處地方,已經聚集了不少和我們一樣的修士,他們根本就是想用人命去填,來探索那處凶脈!」
「何為魔紋凶脈?」魏索靜靜的聽著,聽到此處,出聲問道。
「魔紋凶脈是一種獨特的地貌。在數條山脈或者一片荒原之中,有數十條筆直激ao錯的地裂深淵,從上方望下,就好像是魔王巨爪在地上抓出的裂痕一般。而且有些地裂都是接近到地底火脈,透出血般的紅光。幾乎所有有關探脈之術的典籍上都有記載,此種地貌下方,有極大可能有靈石礦脈,同時甚至會伴生其它礦脈,但是典籍上同時記載,此種地貌是遠古天地崩裂之時就已經形成,年代極其久遠,此種地貌之中,很有可能會有許多深淵妖獸聚集,甚至化生出恐怖魔物。所以此種地方,對於所有的探礦修士來說,都是極凶之地,基本上所有只要略微懂得觀脈探礦之術的修士,見到此種地貌,都要心膽俱裂,趕緊逃離,因為按照典籍記載,就連這種地貌的外圍都是極其的兇險,很多探礦修士隕落其中,而且諸多詭異,不是一般修士所能理解。」陳姓修士眼中不自覺的流1u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他們是明知道那裡是魔紋凶脈,就是強令你們下去探。若是你們違抗,就直接滅殺麼?」魏索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問道。
「不錯。當時我們來到那處地貌時,正值夜晚,看到其中血光沖天,我們一下看出是魔紋凶脈,現不對時,天劍宗的修士已經徹底換了一副嘴臉,若是我們不進入這魔紋凶脈之中去探的話,便立即格殺。」陳姓修士渾身微微顫抖,咬牙說道。
魏索沒有說話,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天空。他的臉色平靜,但是雙手卻是不可察覺的微微顫抖。
上方的天空之中,明月皎潔,夜色如水。
他可以感受到,當初自己的父母和陳姓修士等人到了那魔紋凶脈之前,看到夜色中沖天的血光時的驚恐與無助。
現在他已經是金丹四重的驚天修為,擁有鎮天法相,連林太虛和那麼多名老古董級的大修士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卻是也根本無法改變過去。任憑再大的神通,也是無法穿梭時空,改變過去,他也根本不能在自己的父母到那魔紋凶脈之前時,出現在那裡,將那些天劍宗的修士全部擊殺,救下自己的父母。
現在他已經是這樣的神通,但是他的父母,卻是已經不在。
「後來生了什麼?」默立了半響之後,魏索才低下了頭,看著陳姓修士,繼續問道。
「我們被那些天劍宗的修士騙到那裡之時,已經有些修士在他們的驅趕之下進入凶脈之中探過。已經確定有數條靈石礦脈的存在。」陳姓修士看著魏索道:「但是天劍宗的人,除了讓有些修士繼續探這些靈石礦脈之外,讓我們後來被各種手段弄來的修士,卻是探數條明顯是遠古靈氣靈脈,但是已經明顯徹底斷裂、枯竭的靈氣靈脈。要讓我們設法徹底的弄清楚每條枯竭靈氣靈脈的走向,弄清楚這些靈氣靈脈通往何處。」
「枯竭的靈氣靈脈?難道天劍宗是想找找,是否有海仙宗那種靈氣沒有徹底散失的斷裂靈脈?不對!弄清楚這些靈氣靈脈的走向…也有可能是想要藉此尋找某處遠古宗門的遺蹟!遠古之時,靈脈一般都北宗門占據。尤其是數條靈脈在一起的話,不被宗門占據都難。大的靈脈,在遠古就能催生出厲害的宗門。對了,他們說不定就是想直接通過這些枯竭靈脈,進入遠古宗門的遺蹟!」綠袍老頭聽到陳姓修士的話之後,連連出聲,越來越激動,不僅叫了起來。
「我們後來足有上百名略通探脈之術的修士,被一起趕入了魔紋凶脈之中,探詢這些枯竭靈脈的走向。因為生怕相熟的修士在一起,弄出什麼變故,天劍宗的修士,還將我和你父母以及我的另外兩名好友都分開,和其他不認識的修士分在一起,五六人一組,進入魔紋凶脈之中探查。」此時陳姓修士接著說了下去,「之前在看到是魔紋凶脈之時,我們就已經覺得凶多吉少,都是各自激ao待了遺言。若是有人能夠生還,其餘的人有什麼未了的事,生還者能夠完成的,就一定幫他完成。你父母留下的遺言,便只是萬一他們隕落,讓我們不論如何都不要將此事告訴你。」
魏索的面沉如水,但是雙手卻是又微微的顫抖,顯見心中又是難以平靜。
此刻除了痴痴傻傻的李寫意還弄不清楚狀況,還在嘀咕著經文之外,其餘的人都已經十分清楚,他的父母之所以留下這樣的遺言,便是不想讓魏索知道他們是因為天劍宗而隕落,便是生怕魏索得知之後,要向天劍宗尋仇而自尋死路。因為對於一般修士來說,天劍宗這樣的級大宗門,實在是太過高高在上。如同擎天巨山,根本無法撼動。
「我們雖然分開,但是手上正好都有蓮心繩法器,可以感知我們當時那幾名好友的生死。魔紋凶脈之中詭異絕倫,後來我和幾名修士進入之後不久,北側的地脈之中,就出現了大的震動,方圓上百里的一片地方都全部崩塌了。我手上的蓮心繩全部燃燒化灰,除了我之外,你父母和另外兩名好友全部隕落。後來我們幾名修士在一條枯竭靈脈之中,遇到了一頭不知名的魔物,被那頭魔物追殺,其餘的修士也都全部死光了,只有我和另外一名修士僥倖逃入了一條地縫之中,最後那名修士精通循脈之術,我是依仗那名修士,跟隨著他,沿著一條玄鐵精金礦脈,逃出了魔紋凶脈的區域,倖存了下來。」
「後來我和那名廖姓的道友以為徹底安全,卻是沒有想到,天劍宗的那些修士,竟然是在我們的身上還偷偷下了禁制,我們逃脫出魔紋凶脈已經兩千餘里之後,還被一名天劍宗的修士追上。本來我和那位廖姓道友肯定也是要死於那名天劍宗修士的追殺之中,但不知道是我們命不該絕還是那名天劍宗修士的運氣太差,竟然是正好引了一頭厲害妖獸過來,那名天劍宗修士反而和那頭妖獸拼了兩敗俱傷,被那頭妖獸擊成重傷,落在了我們手中。通過逼問那名天劍宗修士,我和那名廖姓道友得知我們是中了天劍宗的天劍yin紋,這種禁制要數年才會徹底消散,除了天劍宗的修士之外無人可解,而且只要和天劍宗修士距離在五千里之內,就會被感應得到。所以我和廖姓道友根本不敢在附近停留,一直遠遠逃遁到天玄大陸的西北,而且那數年之中,也都是停留在天穹外荒野之中,不敢輕易進城,後來廖道友也是在荒原之中隕落在了妖獸手中。」陳姓修士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魏索道:「後來那處魔紋凶脈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很可能當年那批被天劍宗以各種手段弄到那處地方去的探礦修士,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頓了頓之後,陳姓修士看著魏索道:「那次我回到靈岳城,便是想要打聽一下你的消息,因為當初我們離開靈岳城時,你還年幼,我想著你可能未必還活著,就算活著,也未必還在靈岳城中,但是我沒有想到,我還沒打聽到你的消息,剛在靈岳城不久,卻是反而被你撞到,被你認了出來。我生怕你拼命追查當日之事,引來殺身之禍,所以索性離開,好讓這件事根本無人可知。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現在會有如此的神通。」
「陳叔,之前我對你有很大誤會。多有不敬,請受我一拜。」聽到此處,魏索對著陳姓修士行了一禮,以長輩相稱。
陳姓修士身體微晃,許久才眼神複雜的看著魏索說道,「你的形貌和你父親十分相似…你現在這樣的神通,若是你父母知道,必定也會極其自豪。」
「陳叔,當初害死我父母的那幾名天劍宗修士的名號,你知道麼?」魏索看著陳姓修士,問道。
「我只記得其中一名。」陳姓修士猶豫了一下,卻道:「賢侄,你若是真當我長輩的話,就看在我和你父母的激ao情上,聽我一言,天劍宗勢力太過龐大,而且如果我所知不錯的話,天劍宗有一名名為皇普絕倫的老古董,早已衝擊神玄成功,是神玄大能。以現在的情形,你還是不能衝動,不要和他們硬抗。」
「天劍宗也有神玄大能?」魏索眼光一閃,道:「陳叔你請放心,我要報仇,自然會想個萬全的法子,沒有把握,我不會和天劍宗硬拼。」
「如此就好。」陳姓修士大鬆了一口氣,道:「我只記得當時其中一名天劍宗修士叫萬劍三。」
魏索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處魔紋凶脈是在何處?」
「那處魔紋凶脈距離天穹極遠,是在天玄大陸和雲靈大陸之間的蠻荒荒原之中,附近有一條荒古大河。那條荒古大河和一個荒古大湖相連,那個大湖在有些古典之中也有記載,稱為天母澤。」
「天母澤?」聽到此處,綠袍老頭又是出了一聲驚呼。
「恩?」而魏索的眉頭也是不由得跳了一跳,陳姓修士所說的天玄大陸和雲靈大陸之間,再加上天母澤這個名字,讓他也馬上記起,天母澤在他得自金府的祖堂yu符之中也有記載。按照那片yu符的記載,北邙遺址的東側一萬餘里處,便是天母澤!
也就是說,那處魔紋凶脈,距離北邙遺址也並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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