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和蘇芸生之間的事到底如何,陳安只是從得到的那些證據里猜測。
她咽下米飯,抬頭看向陳軒:「謝謝大哥,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你是我妹妹,客氣什麼。」陳軒看著陳安,嘆一口氣:「只是沒有想到,蘇芸生竟然是那樣的人,人不可貌相啊。」
陳安一直密切關注著新聞,生怕出個什麼事,一直到第二天,周維也沒有打電話過來。陳安和大哥一塊去吃早餐,周維電話才打過來,他語氣沉重:「司澤好像死了。」
陳安一愣:「什麼?」
周維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道:「凌晨三點,警察在郊區發現了爆炸的麵包車,那輛麵包車和劫走司澤的麵包車一致。裡面有一具屍體,從衣著來看警方懷疑是司澤。」
陳安心裡一咯噔,腦袋裡一片空白,半響她才動了下嘴唇:「死了?」
「你在什麼地方?」
「外面吃飯。」陳安胸口哽著一塊,她覺得呼吸都有些難受,特別難受:「怎麼會死了呢?蘇芸生真的下了狠手?這也太狠毒了吧?」
「這件事還在調查中,等會我過去你公司,見面再說。」
「好。」
陳安掛斷電話,對面的陳軒立刻開口:「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誰的電話?」
「周維,司澤死了。」陳安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她多希望這是假的,可周維又沒有撒謊的習慣,他的語氣很沉重。陳安看著對面的大哥,深吸一口氣:「劫走他的麵包車爆炸了,他死了。」
陳軒也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咽了下喉嚨:「啊?不是禍害活千年麼?這傢伙不可能啊」
陳安喝了口粥,生命太脆弱了。
那個壞蛋死了,想想之前他失憶在自己面前的模樣,陳安心裡就堵得慌。
大清早就聽到這樣的消息,陳安心情十分沉重。她和陳軒一塊到公司,走進大辦公室,原本竊竊私語的員工看到她進來就立刻歸位,各自忙碌。
陳安剛剛坐到位置上,座機就響了起來,接通:「我是陳安。」
「陳總,你今天看新聞了麼?」
陳安正要彎腰開電腦,一頓:「什麼?」
電話那頭是企劃部的總監,他頓了一會兒,說道:「網上在傳你離婚的新聞,沸沸揚揚,說你們夫妻離婚後還拉著彼此消費大眾。」
陳安頓時後背一冷,連忙打開了電腦,又手機連上了網。
很快新聞就從通知欄跳了出來,因為清明節的活動,陳安再次活躍在觀眾視線。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她的私人八卦新聞,因為外界把她傳的太完美了。
兩人青梅竹馬,從學生時代就談戀愛,後來結婚。富豪太太做膩了,就出來創業,公司辦的風生水起。這樣一個完美的人,簡直成了大眾楷模,很快就炒了起來。
至於這些八卦新聞是怎麼炒到那種程度,陳安自己也不清楚,她和周維就參加過一個節目。之後兩人根本沒有在大眾視線內出現,他們又不是明星,也沒有必要把私生活攤開擺在大眾面前。
陳安咽了下喉嚨,八卦爆料十分詳細,用詞也非常難聽。
陳安和周維的離婚證明應該是從民政局流落出來,憤怒湧上了頭腦。陳安握著手機十分用力,他們不是明星,誰會無聊挖掘這些東西呢?千方百計讓陳安名譽掃地。
陳安簡直想冷笑了,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敲門聲響,陳安開口:「進來。」
離婚是事實,他們分開了是事實,他們共同出席過活動也是事實。那之前在網上炒作自己戀愛史的就不是巧合了,恐怕是有意為之,把她捧到天上再狠狠摔下去。
周維推門要進去,突然胳膊上一緊,他猛地轉頭看過去就看到眉頭緊蹙的陳軒,他拿著手機給周維看:「安安肯定也看到了,之前在網上大肆炒作你們的感情,現在又來這麼一出。」
周維一夜沒睡,他拿過手機看到新聞標題,一頓,迅速往下翻。
各種污穢不堪的辱罵字眼落入視線,文章下面的評論也是難看的很,登時黑了臉:「這都那幾家媒體?這種照片怎麼會流落出去簡直混蛋」
轉身要走,陳軒拉住他:「手機給我。」
周維怒氣沖沖,把手機還給了她,這麼一來一回他也冷靜下來:「我又不是明星,管我結婚離婚我進去看看安安,你們公司的公關部呢?恐怕有的忙了。」
這種新聞對周維來說沒什麼,最多會被罵渣男,可陳安不一樣,她的公司起步就是跟著自己,那現在出這樣的新聞,影響太大了。
深吸一口氣,按了下眉心:「回頭再聊。」
轉身敲門,推開辦公室的門,他以為陳安會方寸大亂。可陳安在打電話,看到他進來,陳安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先坐。
繼續對著電話里的人說道:「現在什麼聲明都別發,任何記者的來訪都不接受。」
「好,就這樣,有什麼和我聯繫。」
掛斷電話,陳安站起來拿起杯子接了水,又問周維:「喝什麼?我這裡有速溶咖啡和白開水。」
「不忙了,你先過來坐。」
周維有些累,坐在沙發上深吸一口氣:「我一夜沒睡。」
「累了?」陳安走過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說道:「一會兒還有工作麼?躺下我幫你按按頭。」
周維看她不像有事的樣子,躺在她腿上,陳安手指有些涼,力度適中的按著他的太陽穴,她開口:「看到新聞了麼?」
周維點頭,他睜開眼看著陳安:「你有打算了?」
陳安平靜的簡直不像她,有些奇怪。
「炒繼續炒,有人出錢給我做廣告我求之不得。」陳安把手指往後移,給他按頭,說道:「司澤的死確認了麼?」
「還在檢測殘留物dna,不過死者身上有司澤的項鍊。」周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那個項鍊司澤戴了很久,是他媽媽留下的東西。」
陳安想了下,似乎那天司澤在他們家洗澡的時候脖子上是戴著什麼。
「h公司怎麼樣了?」
「等警方公布司澤的死,基本上就定局了。」
陳安咽了下喉嚨:「你說你手裡有遺囑,蘇芸生還敢下手殺了他,那蘇芸生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拿到h公司。」
周維點頭,隨後他問:「明天周五,民政局最後一天上班,你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我們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合法夫妻,透露資料的部門,還有亂寫的媒體,一個也跑不了,一個一個挨著告。」
陳安的手一頓,靠在沙發上半響沒出聲,周維睜開眼看她:「怎麼了?」
「我不想復婚。」
周維臉都黑成了鍋底,坐起來認真看著陳安的臉:「為什麼不想復婚?我們孩子也有了,結婚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兒麼?」
「我要孩子也不是為了和你復婚,有孩子和結婚沒有一點關係。」陳安擰眉,看著他的眼睛:「周維,我們好好考慮這件事,不是結婚就能解決,你說呢?」
周維眯了黑眸,半響後站起來:「陳安,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為什麼不能結婚?有這麼難麼?嫁給我有這麼為難?」
他的表情冷厲,似乎馬上就要暴走,陳安點點頭:「不結婚也能解決這件事,我相信我能解決這件事。」
周維無話可說,站在原地一會兒,咬了咬牙:「為什麼不想嫁給我?」
「結過一次,離過一次,不想折騰了。即使不結婚,你也是孩子爸爸,我是孩子媽媽。也許很多人沒有辦法理解我的想法,可這是我的人生,我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周維,如果你不能理解,你現在離開,可以永遠不回頭。現在事情比較亂,我一直不想談這件事。可今天既然談到了,我也表達下自己的看法。」
周維轉身就走,巨大的摔門聲震耳欲聾,陳安有些累,靠在沙發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陳安一直在寫聲明,這幾天也沒有和周維見面。她另一邊通知徐偉收手,既然蘇芸生送給她這麼大一個禮物,陳安也還回去一個。
第三天,公關部大清早就給陳安打電話,陳安還沒有睡醒,迷迷糊糊接到電話,急切的聲音傳入耳朵:「周總發了聲明,陳總,我們的聲明還要不要發?」
陳安一激靈,全醒了。
「在什麼地方?」
「發的新聞稿,幾家大的媒體都報道了。」
陳安掛斷電話,連忙打開手機,頭條新聞就是周維的聲明。陳安有些懵,不知道他會提前發表了聲明。
「最近網絡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在責罵她,她無妄遭受這些,我十分心疼。這件事引我而起,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她。」
「去年我們離婚,原因很複雜。此後我為了追回她,想方設法。我的妻子很簡單,也很單純,她不是那種會耍心機炒作的人。那一次上節目,是我執意要拉她上去。她首次創業,又沒有基礎,起步非常困難。她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我無計可施,只好撒這個謊。」
「我們不是明星,不需要把私生活公諸於世,我以為沉默是最好的聲明。可今年這件事再次被有心人炒作起來,其中幾個單位甚至不惜違法也要把這個髒水往她身上潑,對此我十分憤怒,也會追究到底。離婚是我的錯,拉她走上熒幕也是我的問題,若公眾認為受到矇騙,有什麼衝著我來。」
他的聲明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話。
陳安看完依舊是有些懵,半響後撥了周維的電話號碼,很快那邊就接通,周維的聲音落入耳朵:「陳安。」
「你發的聲明?」
「嗯。」周維的聲音里一點睡意都沒有,十分冷靜:「本來不想發什麼聲明,我們又不是明星,可那些媒體太過分。我這邊已經提出訴訟,很快就有了結果。」
陳安抬手蓋住臉,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你何必呢」
「陳安,如果有可能我寧願一開始背下所有罵名,不讓你傷半分。」
陳安咽了下喉嚨,半響開口:「事情都發生了,沒有人能回到過去。」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才能補償你」
「時間會證明一切。」許久後陳安嘆息:「周維,謝謝,以後不用再做這些了。」
「陳安,這個時候我不站出來還是不是男人?所以不要說謝。」
陳安沉默,周維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司澤的死已經公布,h公司大亂,這段時間蘇芸生要動手。我得忙了,最近恐怕不能見面。我給你安排了兩個保鏢,注意安全。」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好像從沒有摔門而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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