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界 第20章 像風一樣跑起來

    陽小寒的話語，就像是炸彈一般，在其中一些學生的心中，翻起來足以徹底的影響和提升他們對「遁法」的認知的巨浪。

    當然也有完全聽不懂的人，就比如某位女生……

    「雖然一點都聽不懂，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哈、哈哈！」水星小菡摸著腦袋哈哈的笑著。

    「小薇，你還要去跑一下嗎？」聶承顏在一旁，問起水星小薇。

    「不知道怎麼回事，」水星小薇雙手握拳手臂勾起，「好像越跑越有精神了。」

    這一瞬間，她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水星小菡左腿向後退了一步，右手舉起擋在眼前，驚道：「這就是波粒二象性中的光波性嗎？」

    聶承顏卻看向水星小薇的腰，腰身上，依舊掛著那大紅官服的小福神。從形樣上看，小福神一手拿著元寶，一手拿著春聯，笑容可掬的樣子。水星小薇身上的光芒，實際上是來自，這個小福星的籠罩，雖然還只是個學生，但作為已經進入「二流」之列的遁法師，她確實要比其他人看得清楚。

    不知道這「小福神」，到底有什麼用處呢？她略有所思的，朝遠處的陽小寒看去。

    此時的陽小寒，卻是在看著操場上仍然在跑著步的崇昊天。此刻的崇昊天，依舊在跑道上跑著，他的目光異樣的專注，那種，仿佛周圍的世界都在圍著他打轉的神秘感覺依然存在。陽小寒輕輕地點了點頭，想起了學院院長中午時對他說過的話語：

    ——「這個學生，在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在遁法入門階段中的不斷失敗，讓他失去了自信。因為換了一個老師，就心灰意冷的想要退學，這便是缺乏自信的證明，因為他不相信自己能夠做到，於是過度的寄希望於他人。」

    ——「恢復他的自信後，需要從另一個角度，讓他知道遁法是「真實」的，又或者說，整個「玄學」同樣也是真實的一部分。只有這樣子，才能真正的幫助他。」

    姜果然是老的辣啊！男孩感嘆著。

    不斷觀察著，男生精神力和專注力高度集中、身心意完全融合後，在身周帶動起來的氣流，他微微的笑了一笑。過了一會兒，他把所有學生叫到了一塊：「承顏同學，離下課還有多久？」

    「二十分鐘多些！」

    「嗯，剛剛好！」體育老師叫道，「昊天同學，在接下來的這二十分鐘裡，你能夠繞著操場跑多少圈？」

    崇昊天一咬牙：「六圈！」

    「六圈不夠，十圈做得到嗎？」

    十圈？同學們彼此對望，盡皆詫異。上一節課，崇昊天在二十分鐘裡繞著操場跑完六圈，已經讓所有學生欽佩，而現在，老師卻要他在二十分鐘裡跑完十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吧？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速度。更何況，在在上一節課的六圈過後，昊天同學根本就沒怎麼休息，再跑一次六圈，已經是拼盡全力的自信，而現在，老師竟然要他在二十分鐘裡跑上十圈？

    「我會盡力的！」崇昊天大聲的說道。

    「不是要盡力，而是要做到！」

    「我一定可以做到！」拋開了一切的束縛，崇昊天毅然決然。

    「很好，現在開始準備吧！」

    在崇昊天重新回到跑道，於白堊線後作出預備姿勢時。陽小寒來到他的面前，忽的說道：「昊天同學，你有沒有聽說過：太上飛步指法？」

    「太上飛步指法？」崇昊天有些疑惑。

    「太上飛步，是風遁中的一種法系。風從無形中顯現，隨之又從有形到無形，陰陽兩種性質隨著時空的變化而變化，呈螺旋狀變化達向曲線，是宇宙中平常而客觀的一種運動，它的能量表現，主要在於牽引。太上飛步，是風遁中的其中一個法系，內精上交日光，三魂發明於內，在指法上，具體的做法是……」陽小寒認真的講解著風遁之太上飛步指法的做法和效用。

    精神力原本就高度集中的崇昊天，暗捏著體育老師所說的指法，體內仿佛有風的渦流開始捲動。

    「那麼，昊天同學……像風一樣跑起來吧！」

    下一刻，男生的身體矯健的躍了出去，在他的前方，空氣仿佛在自動分開，在他的身後，風的氣流開始刮卷。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這個是……」一些學生睜大了眼睛。

    「嗯！」漂亮的女班長輕輕地說道，「昊天同學在遁法上……入門了！」

    ……

    ***

    每天下午的最後，是三十分鐘的「陽光體育」，在陽光體育的時間裡，除了被老師點名留課的學生，基本上可以自由活動，不管是在操場上運動，還是前往圖書樓看書，又或是在專門用來練習初級遁法的、由木陰地劃出一隅的練習場地練習遁法，都是可以的，只是不能離開學院，也不能回宿舍。

    操場上，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衝來衝去的男生，三五成群的女生，散落在學院的各個角落，還有高年級的學生試圖利用遁法逃出學校的高牆，結果被巡查的教師又或者是紀律委員逮到，訓個不停，又或是直接被帶到了教導處。

    在這個各自活動的時間裡，某個班的學生，卻仍然聚集在一起，遠處，他們的體育老師正在給班上、一個剛剛在遁法的使用上入了門的男生講解以後需要注意的地方。

    「小寒老師……是不是很厲害？」雙胞胎姐妹中的妹妹，怯生生的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彼此對望，心中想著……小寒老師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雖然剛開始看到小寒老師時，因為遠比他們中所有人都要小的男孩，做了他們的老師，心中好奇的同時，自也不免有些失望，甚至不免擔心著自己在學院中的未來，而老師今天上午給睡覺的學生送睡袋的行為，更是讓他們無語。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其它班上，他們最多就是覺得好笑，而一開始他們也的確想笑，不過因為是發生在自己班上，其實多多少少有些笑不出，畢竟……這樣的老師怎麼讓人放心啊？

    然而現在，他們心中的念頭，卻是和雙胞胎姐妹中的妹妹一樣，那就是……小寒老師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僅僅只是一個下午，就讓雖然其它方面成績優秀，但在遁法上連他自己都已經開始放棄、馬上就要退學的昊天同學，初步掌握了遁法，在某種意義上……他比以前的功老師還厲害吧？

    「我說的沒錯，小寒老師果然是妖怪變的，而且是建國前的妖怪！它是一隻成精已經幾百年的妖怪，一向躲在深山老林里獨自修煉，在科技大發展的今天，終於藏不下去了，於是走出山林，冒充老師混進學校，專門吃……」

    「專門吃你這種小孩子！」聶承顏沒好氣的截斷水星小菡的發散性思維。

    「專門吃班長這種大美人！」水星小菡使勁握著拳頭，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聶承顏翻了個漂亮的白眼。

    另一邊，他們看到小寒老師不知道對昊天同學說了什麼，昊天同學的表情認真而又嚴肅。此刻，太陽已經開始往西邊移去，兩座建築的陰影倒了下來，兩人恰好正在倒影與倒影之間的，那橘黃色的光帶上。他們的影子與建築的倒影並行，往這邊延伸。

    說完話後，小寒老師轉過身，往倒影中走去，在他的身後，那高大的男生一個立正，使勁的朝男孩身後鞠躬，大聲叫道：「小寒老師！謝謝！」聲音突然響盪在整個操場，使得遠遠近近的其他人，也都往這邊看來。

    男孩頭也不回，只是舉起手中的骷髏頭手杖，示意性的向後揮了揮。他的身子，依舊留在建築的倒影中，舉起的骷髏頭，卻剛好越過倒影的邊緣，處在夕陽的照射下，光與暗的交錯，讓骷髏頭看上去慘白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