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沒?有病人上門了!葉豐要開始診病了,你捨得錯過?」林廣白老爺子一指杏林春門口,笑著說道。
陸川柏老校長,轉臉一看,果然,有一個病人,正手扶著胸口,走了進來。
「呦,那我可真不能急著走了!葉豐診病的過程,那可是比電影還精彩啊,我可不能錯過了!」陸校長眼睛也是一亮。
林廣白哈哈一笑,輕車熟路地搬過了兩張椅子,放到了葉豐的診桌之後,笑著對陸校長說道:「來吧老陸,這裡是學徒專用座!我已經坐過好幾次了,每一次都受益匪淺啊。這一次,咱老哥兒倆並排坐這兒!」
「哈哈,好,林老哥,咱兩個老學徒,今兒就坐這兒好好學習一番!」陸校長說著,也真的坐到了林廣白身側。
「二老,這是折煞我也!」葉豐眼見著這一幕,拱手笑道。
「哈哈……葉豐,你別管我們倆,只管看你的病就是!」林廣白老爺子把手一揮,哈哈笑道。
葉豐微笑著,也就坐到了診桌之後,看向了剛進門的那病人。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張口直喘,手一直扶著胸口,胸部仿佛為重石所壓迫一般,呼吸困難,並且,間或帶有清晰的哮鳴音。
一看便知,很明顯,這是一例非常嚴重的哮喘病人!
而且,這病人,看起來衣著十分普通,面容透著滄桑和憔悴,一看就是社會最底層的勞動人民。
走進了杏林春,眼見著兩位鬚髮皆白的老先生,竟坐在葉豐身後,目光炯炯,看著自己,病人竟十分緊張,有些手足無措之態。
葉豐眼見著他如此緊張,倒是笑著示意胡三,為其倒了一杯水,而後,對病人說道:「坐下來,喝點水吧。說說看,你哪裡不好?」
「哎哎,謝謝大夫!」病人誠惶誠恐,欠著半個屁股,半坐在椅子上,開口說道,「大夫啊,我就是這麼喘!喘了足有五年了。每年,五一節開始喘,一直喘到國慶節結束。國慶節一過,天涼了,我就跟好人一樣,可到了第二年五一,就繼續喘。我這五年,去過無數家醫院了,醫院都說是過敏性哮喘,那藥啊,給我開了老多了,就是沒有一個管用的。不瞞大夫,中醫,我也看了不少了,可是也一點用沒有啊。大夫,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林廣白和陸校長,耳聽得這個病人的陳述,眉頭就不約而同地皺了起來。
中醫界,向來有句俗語:「內科不治喘,外科不治癬,誰治誰丟臉。」
哮喘,雖說是一種常見病,但是,卻並不好治。
而且,有些哮喘病人,一經發病,病情瞬息萬變,頃刻間,就有性命之憂。大家熟知而又非常喜愛的著名歌星鄧麗君,就是被哮喘奪去了生命。
今兒這個病人,雖然沒那麼危重,但是,聽他的陳述,已經喘了五年了,看過了無數醫生都沒看好,想來是比較棘手的。
二老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就看葉豐如何診治了!
葉豐卻是始終不急不躁,耐心地聽完了病人的所有陳述之後,衝著病人點了點頭,而後,輕舒三指,搭上了病人的寸關尺!
幾分鐘後,葉豐鬆開了手指,又示意病人張口,看了看舌象。
而後,葉豐便拿過了一張處方紙,在上面刷刷幾筆,寫就了一張處方,交到了胡三手上。
胡三忙不迭地就去抓藥。
陸校長和林廣白二老,對視了一眼,兩人低語了幾聲,而後,俱都欠身上前,想要問問葉豐,到底是開的什麼方?
哪知道,就這麼個工夫,胡三把藥,竟然抓好了!真是連兩分鐘也沒用上啊!
只是,把那藥交到病人手上之後,病人卻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為別的,就因為,葉豐給開的藥,實在是太少了!少得可憐!
一共七小包藥,每一包藥,連藥帶包藥的紙,比火柴盒也大不了多少。
病人用兩個手指頭,拎著這一小串小小的藥包,苦著臉,看向了葉豐,問道:「大,大夫啊,我這病五年了……我也看過很多地方了,從來沒有人就只給我開這麼一點點藥啊。我吃了那麼多藥都不見效。我,我喘得這麼厲害,你,你給我開這么小小包的藥。這,這能行嗎?要不然,你,你再給我多開一些吧?」
林廣白和陸川柏眼見了這一幕,兩位老中醫的眼睛裡,也同時浮上了滿滿的疑惑。
病人說的不假啊,這麼嚴重的哮喘,甭管是開的什麼藥,看葉豐這劑量,都不算多啊。
胡三,也是一樣的心思,站在病人身側,撓了撓腦袋,瞪著大眼珠子,十分不解地看向了葉豐。
葉豐,卻是笑著開口說道:「夠了,這七服梔子豆豉湯,雖然劑量不大,但是治你的病,卻是應該夠了的!」
「真的啊?可是,這也太少了!」病人依舊是滿臉的疑惑之意。
只是,不及病人起身,葉豐身後的林廣白和陸校長,卻是幾乎同時開口,驚聲問道:「梔子豆豉湯?」
「梔子豆豉湯?」胡三聽了二老的驚問,亦是撓著腦袋,反應了幾秒鐘之後,亦是跟著開口驚問道,「梔子豆豉湯能治哮喘?梔子豆豉湯不是專治心口煩熱的嗎?沒聽說梔子豆豉湯能治哮喘啊!」
胡三此言一出,病人直接就傻眼了,兩根手指拎著那七小包藥,吃驚地看向了胡三。
胡三自知失言,萬不該在病人面前,質疑葉豐的,嚇得一把捂住了嘴。
果然,病人不幹了,即刻站起身來,漲紅了臉,沖葉豐說道:「什麼意思?這藥,根本不能治喘?那,那大夫你給我開這藥幹嘛啊?這,這不是糊弄我嗎?」
如此情緒激動之下,病人喘的更厲害了。
「你先別急!先坐好了!」林廣白老爺子,卻是一擺手,開口說道,「你放心!葉豐,是不會出錯的!他既然這麼開方,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老朽是同益堂的掌柜的,我身邊這位,是海城中醫藥大學的校長,有我們倆給你打包票,你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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