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哲話音剛落,外頭的玄墨和素宣立刻領著幾個小廝開門入了內,向著琴巒走去,而琴巒則是猛地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著唐清哲,眼中充滿了恐懼。一筆閣 www.yibige.cc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薛小莞,她猛地轉頭看向唐清哲:
「杖五十?!」
唐清哲神情平靜,點了點頭:「杖五十。」
薛小莞一聽,登時急得站了起來:「五十杖打完,恐怕當場就沒命了!」
而一見薛小莞站起,玄墨為首的幾個小廝立刻有些猶豫,停住了動作。
「那又如何?」唐清哲抬眼看著薛小莞道,仿佛如此懲罰天經地義。
「最多罰三十杖便是,將她往死里打做什麼?!」薛小莞只覺得難以置信,上輩子芸豆被罰了三十杖都沒能活,這輩子何須直接打人五十杖呢?
「我說五十,就五十。」唐清哲淡淡道,隨後他將目光放到了玄墨身上,「還不趕緊拖下去,是要我親自動手嗎?」
玄墨幾人連忙動手,眼看著琴巒的手腕已被抓住,薛小莞急道:「都住手!」
幾人一愣,又收回了手。
「拖出去!」唐清哲提高了聲音道。
眼見著小廝們又要動手,薛小莞直接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拉開幾人,擋在了琴巒前面,大喊道:「我看誰敢動她!」
變成這副局面,玄墨此時哪裡還敢動,只能定定站著,看向唐清哲。
而唐清哲見狀,神情也終於出現了起伏,他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聲音低
沉:
「玄墨,先把琴巒拖出去在外頭等著,所有人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
這話一出,薛小莞便知道,唐清哲是要和她聊聊上輩子的事情了。是以她只是揚著頭看著唐清哲,未再阻攔那些上來拖拽琴巒的小廝。
所有人很快便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等腳步聲遠去,唐清哲立刻衝著她問道:「你為何要勸我?竟還擋在她面前!你以為她是芸豆嗎?」
「我說過了,五十杖是會死人的!」薛小莞蹙眉道。
「她上輩子害死了芸豆,你還要救她?」
「就是因芸豆上輩子受了三十杖,我才說的三十杖。三十杖下去,若是命不好,她照樣受不住!」
「芸豆是無端被罰,琴巒卻是故意陷害未遂!這根本不一樣!」唐清哲說著,已經攥緊了拳頭。
「未遂未遂,難道沒有干成,也要當做成了來罰?!」
「這一次沒幹成,還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在雲山的時候你難道還沒有吃到這個教訓?!」
此時唐清哲的語氣中已滿是怒意,而薛小莞聽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長教訓?我倒是該長教訓!要是我和你一般心狠,這輩子在雲山的時候我就不會救你!你上輩子還害死了兩條人命呢!」
然而話音剛落,薛小莞頓時有些尷尬唐清哲可還不知道她死前懷有身孕呢
而唐清哲也是一愣,思索片刻後他道: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是被陷害的,害死祖母與你的罪魁禍首分明另有其人,難道被誣陷也算是我的錯?」
聽到這話,薛小莞想了想,就叫他這般想成了是王太妃和她也沒什麼毛病,是以她再次昂起頭來:「我當時又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在我眼裡你就是害死了祖母與我,然而即便如此,我照樣救了你!若按你今日所說,我就是不該救你!」
「當時你不知我乃受人陷害,便也冤枉了我,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今我是在冤枉她?」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當時是覺得事情還沒發生,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才救你的!如今琴巒雖犯了錯,但好在沒釀成大禍,沒準她之後能和你一樣,洗心革面呢?」
「和我一樣?」唐清哲語氣里儘是難以置信,「原來在你心裡,我還需要洗心革面,且是可以和琴巒相提並論的?!」
薛小莞一聽,皺了皺眉頭。自己明明沒有那個意思!可細細一想,好像又真是不太對勁
到最後她只好微微低了低頭,給自己找補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這輩子她沒有成功,上輩子你讓罪罰降到了三十杖,這輩子我說三十杖,都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若真讓我罰,我還覺得,既然芸豆沒事,都不用打了呢,直接趕出府去就夠了。」
話音落下後,唐清哲沒有再開口,房間內仿佛陷入了死寂。
薛小莞等
了好一會兒,覺得奇怪,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然而這一看,卻叫她一愣。
唐清哲依舊看著她,只是不知道為何,那雙眼中原本的怒火也好、難以置信也好,全都消失不見了,此刻只是晦暗萬分,那眸中明明沒有半點晶瑩,可是如今他的表情,卻仿佛悲痛欲絕。
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薛小莞在心中想著,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然而還未等她想起,她便聽唐清哲淡淡道:
「芸豆沒事那我呢?我的二十鞭子,就是白受的,對嗎?」
那語氣里沒有質問,也沒有指責,平靜無波,只是他的嗓音有幾分沙啞。
「我」薛小莞一時語塞,都怪她,氣上了頭,竟將這件事忘記了,分明之前還在心間繞著呢。
唐清哲也未等她解釋,只又道:
「如果是我上輩子的身體,挨了這二十鞭子,估計也會沒命的。」
薛小莞一聽,慌忙低下了頭去:「不、不會的憑上輩子咱倆的交情」
說到這時,唐清哲突然輕笑了一聲,笑裡帶了幾分自嘲。
薛小莞只覺這話說得也不對,想了半晌,最後咬牙重新解釋:「我、我意思是,兩輩子情況不一樣,你的事也好琴巒的事也好,都、都不能一概而論上輩子你就算擋在前頭,祖母也不會那麼罰你的,頂多嚇唬嚇唬你,你、你是她的親孫兒」
「你既然也知道杖責有時候不過只是手段而已,卻不信我
。」唐清哲聽到這話,長嘆了一口氣,「你真當我是要打完那五十杖?」
「那不然呢?」薛小莞一愣,抬眼看向了唐清哲。
唐清哲看著她,苦笑了一聲:
「首先,我不相信她是偶然聽到丹鳳喊龍久升的名字,又恰好告假去了驀山閣,偶然看到你攙扶龍久升;其次,上輩子丹鳳並沒有出現,可芸豆還是受了罰,這輩子你嫁入王府比上輩子晚了七月有餘,然而芸豆被害卻提前了三四月之久,是以暗害於你,琴巒定早有預謀。
「上輩子芸豆出事時,我只以為是因你偷溜出去被祖母發現,芸豆撒謊替你遮掩又衝撞了祖母,才讓祖母如此生氣,加上芸豆離世後,祖母未再尋你麻煩,我心說祖母恐怕也覺責罰太過,便未深問其中緣由。
「但如今你應該已經知道,祖母分得清是非黑白,是琴巒不擇手段齷齪至極,我後來探過她的行蹤,查到早在丹鳳被帶回王府之前,她就經常在南市逗留,除了購買尋常胭脂水粉、衣物首飾外,還與一些地痞流氓有所交集,十分可疑。
「是以我斷定,就算丹鳳被帶回乃是偶然,恰好給了她新的機會,她應該也早有計劃,而那個計劃,約莫就是上輩子芸豆被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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