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然不禁皺眉,可隨即眼前一亮,看向宋姨娘說道:「那是因為我本就是將軍府的庶子。」
宋姨娘搖頭,仔細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才說道:「我的兒子是皇子。」
慕明然不由得苦笑,宋姨娘已經神智不清,她現在說的話就算是真的,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宋姨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眼神突然變得陰狠:「如果不是姑姑說,只要我生下兒子,就讓他將來繼承將軍府,我怎麼可能嫁到將軍府?我的兒子不該是將軍府的庶子,他是皇子,是我偷偷為皇上生的皇子。」
慕明然眼裡閃過一抹疑惑,現在宋姨娘連人都認不得了,怎麼只記得給皇上生了兒子,莫非這裡面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不成?
慕心喬停住腳步,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那對母子,眼裡已經浮起一抹殺意。
看向跟在後面的慕越,冷聲吩咐道:「宋姨娘已經瘋了,這儲秀齋就封了吧!」
「老夫人如果知道了,怕是又要鬧個沒完,會不會為難二小姐?」慕越不禁皺眉,有點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慕心喬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道:「宋姨娘企圖攀龍附鳳,將二哥冒充皇子迷惑皇上,被我們給發現,你說祖母知道了會如何?」
慕越略一思量,答道:「屬下明白了。」
想著慕老夫人就算知道,也是拿他們沒辦法,慕越總算放下心來。
儲秀齋被封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當慕老夫人得到這個消息以後,險些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好不容易緩過氣,她就站起來,急得去找慕心喬算帳。
宋嬤嬤見了眸光一閃,忙上前阻止,勸道:「宋姨娘現在已經是半瘋狀態,如果再這樣下去,不但對大小姐和三小姐不利,就是對二少爺也不利,況且當年皇上跟……」
說到這裡她看了慕老夫人一眼,才繼續說道:「也不宜讓人知道,畢竟這事如果鬧開,對宋姨娘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半分好處。」
慕老夫人皺眉,看向宋嬤嬤問道:「當年我們明明是算計朱弦,怎麼到最後反倒成了秀娥,而且還有瞭然兒?這事千萬不能讓天成知道,好在秀娥現在半瘋,否則天成那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交待。」
宋嬤嬤若有所思,冷笑道:「只要我們不說,老爺哪有那麼容易就知道。」
慕老夫人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說道:「你說的對,只要我們不說,天成是沒有辦法知道。」
慕越在書房門口踱著步子,猶豫了好長時間還是推門而入,將儲秀齋的情況如實稟報。本以為慕天成聽後會大怒,沒想到慕天成聽後倒是很平靜,並沒有他預期的怒氣。
許久之後,慕天成冷聲開口說道:「看樣子我們的計劃要提前進行,就今晚行動,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主子,這樣會不會太快?如果宋姨娘出事,老夫人那裡怕是無法交待,到時候如果為難大少爺和二小姐……」慕越眼裡滿是不解,看著慕天成問道。
「你以為以喬兒現在的本事,老夫人能為難得了她?」提起慕心喬時,慕天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帶著濃濃的寵溺,還有為人父的自豪。
也不等慕越答話,他就繼續說道:「別忘了最近福源寺走水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上面,而且我總覺得福源寺走水只是個開始。如果可以,倒是可以稍加利用,到時候誰還會在乎我們將軍府的事?」
「主子說的是,那屬下立即去準備。」慕越見他打定主意,也不再勸。
是夜,兩道黑影一前一後潛入儲秀齋。
守門婆子睡得正香,根本沒發現大門已經敞開。
自宋姨娘半瘋後,不管是丫頭還是婆子都鬆懈了不少。開始時她們還擔心宋姨娘突然恢復,到時候會為難她們,可後來見宋姨娘沒有起色,就越發偷懶。
直到後來慕老夫人出面,那些丫頭婆子才有所收斂,可慕老夫人走後,她們只會變本加厲,反正瘋子是不會告狀的。
前面的人影推開門,讓後面的慕天成先進屋,慕天成進去後,冷聲吩咐道:「好好在門外守著。」
看著躺在床上的宋姨娘,慕天成眼裡閃過一抹狠毒,冷笑道:「你活得已經夠久了,再活下去也是浪費糧食。」
話落他就向床邊走去,剛走幾步,宋姨娘似乎覺察到了危險,猛然睜開眼睛,不等她開口喊叫,只覺得喉嚨一緊,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宋姨娘狠狠瞪著他,眼神開始渙散,掙扎了許久,最後才無聲無息地垂下手。
慕天成鬆開手,掏出一條帕子將手擦拭乾淨,然後有些嫌棄地扔了那條帕子,就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又返回床邊,將那帕子撿起來收好。
他走出宋姨娘的寢房,看向站在門口的慕越,冷聲吩咐道:「將她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樣子。」
慕越一怔,可隨即應道:「是。」
話落就進了屋子,只留下慕天成冷冷盯著那扇門。
次日早上,慕老夫人起床後,宋嬤嬤正在給她梳洗,動作嫻熟。
剛將她的頭髮挽到一半,慕二老爺就闖了進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慕老夫人不禁皺眉,看嚮慕二老爺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慕二老爺撲到她身上,抓住她的手,聲音急切地說道:「母親,秀娥上吊自殺了。」
慕老夫人當即甩開他的手,冷聲斥責道:「你胡說什麼?她現在已經半瘋,怎麼可能會上吊……」
她瞪著慕二老爺,厲聲命令道:「好好說,這是怎麼回事?」
當她聽慕二老爺將儲秀齋的事都說完,也顧不得用早膳,就向儲秀齋走去。
慕二老爺也不敢再耽擱,緊隨其後,也跟著去了儲秀齋。
見慕老夫人披頭散髮就往外走,宋嬤嬤也不急著去追,悄悄去了趟喬木苑。
慕心喬見她進來,忙招呼她坐下:「既然來了,嬤嬤就稍坐一會兒。」
宋嬤嬤搖頭,答道:「豈敢。」
慕心喬見她這樣,也不為難她,問道:「嬤嬤事情多,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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