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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車下來,校奎臉不紅氣不喘,讓阿飛不得不佩服!
就在這時,管工們不知從哪兒拖來了三個血淋淋的人。
其中一個管工看了看站在一起的窯工們,指了指場地中央的三個人說:「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私下逃跑者的下場!——你們也不想想,這三面茂密的南竹林能跑得出去麼?別說是你們,我進去也走不出來的。在那裡邊,我們即便不去抓人,他們不餓死渴死也會被毒蛇毒蟲咬死……」
看到沒有人說話。他接著說:「這三個人從竹棚里跑出不到二十分鐘,就被我的人抓了回來。這次多虧了郭光明,是他向我們報告的,我決定獎勵他五拾塊錢,他想買什麼可以委託我們的採購去買好了……看到了沒有,那個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那個,跑得最快,被我們的狼狗咬成這樣子的……」
在這個黑磚窯里,居然還有人告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隨著一聲哨聲,機器停止轉動,人員停止手上動作,排成一隊整整齊齊的隊伍,陸陸續續朝著那一座敞開的竹棚里匯集,晚飯時間到了。
校奎在吃飯的時候,用眼睛對著阿飛眨了眨,對方會意,兩個趁人不注意,找了個稍微隱蔽的地方。
校奎又左右看了看,方才說道:「今晚上就動手吧!有沒有問題?」
「能行嗎?校奎,要是失敗了如何?……」如此重大的事情想想就讓阿飛沒來由的緊張萬分。
「不行也要干!難道你還要繼續呆在這裡嗎?」校奎快速打斷了他的話。
阿飛抬頭看了看周圍坡上密密麻麻的南竹林,竹林上還有不少不知名的小鳥呢,看到嘰嘰喳喳的小鳥飛來飛去,心下不免戚然,多少辛酸頓時湧上心頭。
磚窯里的工人,都是二十出頭,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六七歲。不同地方的人,但有著同一樣的遭遇,上的是同一輛車,然後來到相同的地方。
訓化過程也是相同,從發脾氣到絕食到怠工,最後變成一個幹活的機器……
每天像機器一樣幹活,沒有錢,沒有自由,睜開眼就幹活,倒在床上就能入睡……多少個日日夜夜啊!三年裡,所看到的不是沒有人逃跑過,聽說跑得最遠的都到了火車站了,還不是像小雞似的拎了回來?
這個磚窯三面是山,磚窯建在山窩裡,整個地勢就像一個葫蘆,只有一條土路從葫蘆口直通山外,除此之外,山上都是鬱鬱蔥蔥的竹林,根本無路可走,人一旦進入茂密的南竹林,別想分清東西南北。
今天是磚窯老闆父親的八十大壽,主管帶幾個手下去祝壽了。如今整個磚窯只剩下五個管工了,兩個人對付五個五大三粗的黑打手,能打得贏麼?
說起來被奴役的窯工有二十七八個人呢,可是這些人來至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根本沒有向心力。
加上磚窯老闆採取一些小手段,說不定晚上發的牢騷第二天早上就被管工知道了,迎接而來的就是一頓暴打,外加挨餓三天!現在都搞得人人自危,別人就別指望了。
不過阿飛看著校奎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不少。
晚餐難得地豐盛。磚窯里做工,是個力氣活,工人體力消耗大,需要的營養補充也大,平時也能吃飽,也有油腥。
在這一點上老闆是個聰明人,並沒有竭澤而魚殺雞取卵。不過一天下來每人已經是精疲力竭,對於飯菜也沒有心思去挑剔好壞,狼吞虎咽吃飽後隨便用冷水沖一下,就倒到工棚里的竹蓆上沉沉入睡。
校奎和阿飛也同別人一樣,按部就班的該沖的沖該洗的洗,並排躺到竹蓆上。和別人不同的是,雖然閉著眼睛,但心裡翻江倒海熱血沸騰。
竹林里蚊子多,按理說沒有蚊帳的人難以睡著才對,但一會兒功夫,就聽到旁邊傳來呼嚕呼嚕的聲音,此起彼伏。其間有管工進來看望,沒發現有異常情況後離開。
又等了一小會,校奎用手捅了捅身旁邊的阿飛飛,兩人躡手躡腳走出工棚,站在外面警惕地看了看。
四周竹林已經沒入黑暗中,只聽見高大的南竹林在山風的吹佛下,嘎吱嘎吱的響,只有不遠處的磚廠辦公室里,還透出些許燈光,管工們還在喝酒。
阿飛帶著校奎來到工棚,在一個角落裡,挖出了事先悄悄藏好的幾截鐵管。
找到了武器,才順著土路,摸向磚窯辦公室……
磚窯辦公室里,管工們喝酒已進入尾聲,雖然沒有人敢喝醉,但也是喝了個七七八八。
一個光頭對門邊的青皮說:「堂仔,你剛才去那邊,工棚那幫人沒啥事吧?」
「光哥,沒啥事,都睡了,死豬似的,一個個!」青皮一邊回答,一邊又找了瓶青島啤酒,擰開蓋,舉起瓶子就喝。
「光哥也太小心了,那幫窮鬼誰敢呲牙,咱哥們修理他!」旁邊的一個管工不以為然,用牙籤剔著牙,大大咧咧地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注意一點的好。」光頭畢竟是一個臨時負責人。
光頭剛聽完,正準備起身解手。卻聽見虛掩的門被人大力一腳踢開,頓時看到有人衝進來……
由於外面黑屋裡亮,看不清楚,他本能地想站起來,但喝了不少白酒,反應有些遲緩,當先的一人已經奔到他的跟前。
眼睜睜地看著鐵棍砸下,潛意識地就抬手去格擋。
只聽見「砰」的一聲,就像菜市場裡屠戶砍剁豬腿的那種聲音,一陣穿心的疼痛襲來,右手摺斷!
另一隻手扶著桌子想奮力站起,不料頭上又挨了一棍,這下什麼也不知道了!
校奎解決掉武力值最強的光頭後,放心不少,舉起鐵棍,進而砸向另一個管工……
阿飛那邊,因為緊張,被他砸倒在地的管工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他還在不停地打,一邊用鐵棍招呼其身,一邊還不停念叨著「打死你、打死你!」
說起來話長,不過也就是十幾秒時間,剩下的兩個管工酒醒了大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撲了上來……
左邊的管工舉起的酒瓶還沒砸下來,早被眼急手快的校奎正中一棍,眉頭正中滴下一道血水,渾身像沒有充氣的布袋似的,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阿飛看到校奎那麼勇猛,也像打了雞血般,瘋狂吹殺!
「砰!」
一聲脆響,和他對陣的管工膝蓋碎裂,龐大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他藉機重擊,這名管工龐大的身軀轟然一聲,嘴唇接了地氣,抽搐幾下,不知是不是裝死,反正也沒有了動作。
校奎拿起桌上的香菸,抽出一隻放在嘴上,又拿取桌面上的一次性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才對斜靠著桌邊喘氣的阿飛說:「去找繩子來,都他娘的綁上!」
等阿飛拿來了繩子,兩個一起把五個管工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把辦公室里的拖把拆開,用拖把的布條一股腦兒地分別塞進這些管工的嘴裡。
「接下來怎麼辦?」阿飛意氣風發,如同新上戰場凱旋的小八路,原來鬼子沒哪麼強大嘛。
校奎頭也不回,圍著屋角的保險柜轉圈圈,說:「找找,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帶走!」
阿飛又去找來角磨機,用最粗暴的方法鋸開!
保險柜裡面只有幾萬塊錢,這些錢是磚窯的伙食費。
裝上錢,兩人回到工棚,拉開電燈,叫醒二十幾個工友。
工友們被從夢鄉中叫醒,不知發生了何事,都茫然地看著兩人。
有人眼尖,發現了他們身上的血跡,便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失聲尖叫道:「你們被打了?為什麼呀?睡覺時不是還看到你們也在的麼?……」
校奎沒有理會這位工友的大驚小怪,他按了按手勢,讓大夥靜下來,才說到:「留在磚窯里的打手都被我和阿飛收拾了!——我們從辦公室里的保險柜里拿到了一些錢,不多,在場的都有份,一人二千塊,是走是留,你們看著辦。」
「什麼?你們把管工的打了?」
「不會吧,管工有五個人,還有電棍,就你們倆個小子?」
「吹牛吧,你們被管工叫去陪練了,還回來說把管工打了?哈哈……」
「趕緊睡吧,明天還幹活呢……」
這也難怪,校奎和阿飛兩人在這幫人中算是年輕的了,再說,阿飛平時不吭不哈的,關鍵來這一手,要叫人相信確實有點困難。
校奎叫阿飛打開用衣服包著的「毛爺爺」來。看到這麼多的錢財,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們所說的事情了。
工棚里一時間裡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只聽見粗重的呼吸聲和吞咽聲。有的人在這裡幹了五年多,一分錢都沒有見著,更別說見到這麼多的錢了!
校奎數著錢,阿飛一個一個的給坐在床上的工友們。好幾個人拿到了錢,卻還是呆呆的坐著不出聲,一臉傻愣愣的。
不論是拿著錢的還是還沒拿著錢的,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分錢,一會看看校奎,一會看看阿飛。
分完在場的工友,還剩下不到一萬塊錢的樣子。校奎把剩下的錢裝進自已的行旅袋中,收拾了床頭放著的簡單衣物。
看到校奎和阿飛在收拾行裝,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工棚里又炸開了,有人上竄下跳,有人大聲尖叫,有人甚至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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