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皇途 第四十八章：震懾

    天藏大師的落敗令青龍的聲名更加地顯赫，面對這一殺神，日本各界都已無人能夠抗衡。至於那些隱世高手，誰知道會不會坐以待斃下去。

    日本的山梨縣，這裡是日本本州島中部地方的一個縣，位於東京圈內並和東京鄰接，86%的土地面積是山地，森林資源豐富，是一個內陸縣，是富士山所在縣，是日本重要的水果生產地區，號稱果樹王國，桃、李子、葡萄、葡萄酒產量居全日本第一位，貴金屬、寶石加工工藝發達，首飾加工業聞名全日本。

    在山梨縣山中湖和河口湖之間的忍野村錯落有致地散布著八個湧泉，水質清冽甘甜，被譽為「日本九寨溝」，它有著一個奇怪的名字，叫做忍野八海。

    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裡正是那個與世無爭的神道流的所在地。

    在一個別院小亭前，碧綠的湖面如一面明鏡，夕陽的餘暉落在其上，晃然燦然，如夢如幻。湖面上微散著青煙似的的薄霧，猶如鏡花水月，遙望遠山，只能隱約辨出灰色的山影。

    在這樣恍若仙境的地方，正靜坐著一位身穿古代仕女裝的絕代女子，唇紅齒白，身上閃動著靈妙的出塵之氣。秀髮上留著精緻的朝雲近香髻，生動靈轉，頗具靈氣。

    「師傅，比斗結果已知曉，天藏毫無懸念地落敗了。」一位同樣長得靈秀的女子輕步而來，對著女子的態度甚為恭敬。

    絕代女子睜開微閉的靈動雙眸，輕聲道：「天藏的實力不比為師弱多少，既然敗在了那位神秘的東方人手中，這就表明我們日本已無人能夠擋住他的步伐。」聲音悅耳清脆，使人聽之如陷雲端之中。

    「連師傅也奈何不了他嗎。」靈秀女子詫異地問道。

    絕代女子輕嘆一聲，說道：「我們神道流向來與世無爭，不與外人多做接觸，但對於天下高手還是略知一二的。這位神秘的青衫男子為師略有耳聞，其劍道武藝近乎獨步天下，就算是為師，也是有心而無餘力。」

    靈秀女子陷入了沉默之中，身為神道流新一代傑出的弟子，自然有著常人沒有的高傲，當聽聞出現這麼一尊殺神時，難免會感到內心的不平衡。

    「疏璃，切莫心躁，修行一事講究的是心平氣和，切莫因一些瑣事而擾動了心境。」絕代女子輕聲道。

    疏璃，準確來說是叫月華疏璃，絕代女子的親傳女弟子，精通各類的忍術和神道流秘術，在日本，還真沒幾個年輕一代能夠勝過她。

    「是疏璃心急了，忘師傅莫怪。」月華疏璃低聲道，對眼前這位絕代女子極為地恭敬。因為她知道，雖然天藏大師被譽為日本第一武道宗師，但比起自己的師傅，不見得有多強，畢竟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絕代女子輕輕拿起放於自己面前的一把閃著銀白色光芒的長劍，輕聲低吟：「蒼月啊蒼月，離你出世的日子不遠了，到時候我將與你並肩作戰。」

    能夠掌控名劍蒼月的，也就只有神道流宗主一人，那個名為千代櫻雪的奇女子。

    ……

    大阪，豐臣家族門口。

    一位背負古劍的青衫男子出現在了這裡，悠然閉目，在冷風中佇立不動，仿佛一尊石像般。

    「是何人。一直站立於我豐臣家族門口有什麼陰謀。」青衫男子的怪異舉動自然引起了豐臣家族守衛的警惕，頓時厲聲喝道。

    青衫男子睜開雙目，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氣，這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對於眼前這兩名守衛來說，簡直是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今晚將會是個染血的夜晚，或許今晚過後，我青龍就不再干涉其中，但你們應該為自己那倒霉的命運感到絕望。」青衫男子喃喃道。

    「你在說什麼。難道沒有聽到我們的問話嗎。」雖然驚訝於青衫男子那狂暴的殺氣，但守衛還是壯著膽子說道。

    青龍輕瞄了他一眼，化掌為刀，只不過是一霎那的時間，兩名守衛便雙雙斃命。塵歸塵，土歸土。

    看著門匾上寫著百年豐臣的字樣，青龍心中微嘆：「可惜了，百年的基業在今晚過後，就都將毀於一旦了。」

    豐臣家族內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端坐在先祖的牌位前，在他的跟前，正坐著兩名豐臣家族的重要人物。一位是家主，名為豐臣家臣，另一位則是對豐臣家族忠心耿耿的老僕，名為豐臣蒲。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因為誓死效忠豐臣家族，所以就隨其姓了。

    「前一段日子的櫻花樹林大戰，天藏大師慘然落敗，這可以說是自六年前來，最為轟動的事件了。」老者慢悠悠地說道，歲月的滄桑在其厚重的語氣中盡顯無遺。

    「這神秘人是什麼人物。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的實力，看來是我們小瞧華夏的高手了。」豐臣蒲皺著眉頭說道。

    「蒲先生，華夏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出了什麼樣的高手都不奇怪，我們日本雖然擁有著許多的流派，但並不團結。雖然很不想說，但我們日本武術畢竟是和華夏殊途同歸的。」豐臣家臣輕聲道。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家臣說的沒錯，六年前那一場變故幾乎令我們日本武術界元氣大傷，直至今日，也未恢復到巔峰水準，要知道，對方不過是一人。」

    豐臣家臣和豐臣蒲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華夏有這樣的高手坐鎮，日本武術界要想崛起無異於登天。

    「咔嚓。」

    忽然，門出現了裂痕，然後從裂痕中流出了絲絲的鮮血，在這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地滲人。

    「怎麼回事。」眾人心中咯噔了一下，隱隱察覺到從門外所透露出來的強烈殺氣。

    最終，大門還是承受不住壓力，碎裂開來，映入眾人眼帘的，是一位渾身浴血的年輕男子，只可惜，他已經逝去了。

    「花飛。」眾人幾乎目眥盡裂，因為此人正是豐臣家族的少主，豐臣花飛。竟然就這麼死在了他們面前，要知道他可是豐臣家族的掌上明珠啊。

    「那是猴子豐臣秀吉的畫像嗎。畫的不錯，還算有點味道。」豐臣花飛的屍體被甩飛出去，一位青衫男子出現了眾人的視線當中，抬頭看著掛在牆壁上的豐臣秀吉的畫像，指點道。

    「不管你是誰。既然殺了我的兒子，就休想完好無損地離開這裡。」豐臣家臣因為愛子的死，變得瘋狂起來，拔出別在腰間的武士刀，就想上前結果青龍的性命。

    青龍搖了搖頭，手上聚氣成刃，擋下了豐臣家臣的武士刀，淡淡地說道：「你的實力太差勁了，話說不僅是剛才我殺的那個廢物，你們豐臣家族基本上被我清空了。」

    此話猶如晴空霹靂，所有人都驚呆了。豐臣家族被滅族了。這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這麼做。」老者緩緩地站起身來，悲聲道。

    青龍彈開了豐臣家臣，看了年邁的老者一眼，說道：「為了震懾。」

    「震懾。」不僅是老者，豐臣家臣和豐臣蒲都愣住了，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青龍話里的含義。

    青龍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平靜地說道：「囂張的日本黑道，不顧華夏與日本多年的和平，堂而皇之地侵入我們華夏，甚至在其中大開殺戒，這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而且為了他不再有後顧之憂，我必須做出這一切。」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屠盡我豐臣家族。」老者咬著牙說道，身體因為過於憤怒而不停地顫抖。

    「父親，跟他廢話這麼多幹什麼，我現在就要將他殺死，從而祭奠我兒和豐臣家族數百人的亡靈。」豐臣家臣暴喝一聲，手中的武士刀甩出了一道凌厲的劍氣，想要以此來滅殺眼前這個嗜血殘忍的人。

    「撲哧。」

    武士刀瞬間將其切腹，毫無徵兆。豐臣家臣怔怔地看著青龍，臉上露出了悽然的笑容，然後倒在了地上，徹底死去了。

    「家臣。」老者見到家臣的死，一臉的悲痛之色。

    青龍站起身來，拔出七星龍淵，緩緩地說道：「事情的正確與否，就讓時間來證明吧，在命運的分叉路口上，總要有人來選擇出一條正確的道路，我不過是一名默默無名的指引者罷了。」

    看著老者和豐臣蒲那驚恐和憤恨並存的神色，青龍輕聲道：「化為塵埃吧，豐臣家族。」

    ……

    大火在熊熊地燃燒著，和當晚土隱村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青龍站立於大火前，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不忍，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犯下如此殺戮，是否有違天道。」這時，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人出現在了青龍面前，一臉的慈悲相。

    青龍輕瞄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安倍天一，陰陽流派的宗師上，次在一次論座上還見過你，說的還不錯。」

    安倍天一輕笑一聲，說道：「謬讚了，你上次屠戮整個土隱村，我只能嘆息，但如今又滅了豐臣家族滿門，我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你們陰陽流派不是向來都不過問凡塵瑣事的嗎。怎麼今天開始悲憫天下來了。」青龍問道。

    安倍天一長嘆一聲，說道：「總有些事是無法自己做主的，尤其是當看到一些不得不管的事的時候，更是不能置身事外。」

    青龍搖了搖頭，問道：「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安倍天一輕聲一笑，說道：「你我實力差不多，或許你更強一點，但我是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哈哈哈。」青龍哈哈大笑，說道：「有意思，不過我現在確實是累了，今晚過後，你就再也尋覓不到我的蹤跡，做了這麼多，我也該回去了。」說完，青龍便消失在了這裡，飄渺的身形令人嘆為觀止，很難想像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殺戮。

    安倍天一搖了搖頭，看來某些東西將會出現質的改變，自己已經無法繼續沉默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