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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白衣女子默默撿起手杖,跟在金銳身後,靜靜看著金銳瘦削就剩皮包骨的身體,輕輕低頭,默默前行。
沒走一會,金銳看了看戰術腕錶,回過頭,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勉強的微笑。
「到點了,你運功吧。」
說完,金銳費力解下天兵背包,走到向陽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來,無力的閉上眼睛。
白衣女子找了處平坦的地方默默坐下,開始入定調息。
二十分鐘過後,白衣女子睜眼收功,金銳已經背上背包,等著自己。
兩個患了絕症的孤男寡女就這麼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緩緩向虎嘴崖挺進。
遇見小溪小河,金銳就牽著白衣女子的手走過去。
遇見湍急的河流,金銳就將白衣女子女子拄著首長,自己背著女子一步一步淌過急流險灘。
白衣女子不再拒絕金銳,一路上沒再說一句字。
在行進的過程中,金銳發現白衣女子的衣服很獨特,跟自己的天兵套裝都有一比。
遇水不濕,不怕荊棘劃割,更不怕髒。
尤其是那方蒙著的紫色紗巾,雖然薄如紙張,卻似乎有種詭異的力量,讓金銳無法看清白衣女子的真實面容。
「不會是遇見神仙了吧?」
「亦或是妖怪?」
「建國以後不准成精,更不能飛升的啊。
金銳越發對這個女子更好奇了。
通過衛星定位,金銳發現周茂德已經在二十五公里之外,給周茂德發了安全訊息,金銳開始準備晚餐。
七點多,原始森林就黑了下來。
金銳在一個深潭邊安營,燒起大大的一堆篝火,跳下深潭中,不一會便自摸了兩條魚上來。
煮了一鍋清水魚,端到白衣女子身邊。
「你別嫌髒,好歹吃點,沒力氣可找不到絳元草。」
白衣女子低著頭,開始擺出手勢,輕輕說道:「我,不沾葷腥,不進食。」
說完這話,白衣女子便自進入入定狀態,不再說話。
金銳很是驚訝,隨即冷哼。
連飯都不吃了,看起來真的是得了絕症的樣子。
離死不遠,比哥還慘。
自己呼哧呼哧的幹掉兩條魚,連魚湯也沒剩下。
「不吃拉倒,哥可是要做個飽死鬼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白衣女子就起來,在河邊洗漱完畢,回到營地,靜靜往篝火里添加了兩塊柴火。
這天兩個人的速度依舊的慢,雖然金銳比昨天起來早了一個小時,但也就多了一公里的路。
知道晚上的時候,女子依舊沒有進食,就算拄著手杖也是搖搖欲墜。
金銳終於忍不住了。
從包里摸出兩公分長的一節神參須,遞給女子:「吃吧。」
女子睜眼一看,只見著紗巾下面,高高的瑤鼻輕吸了一口。
有些意外的叫道:「老山參?!三千年的?」
金銳聽見女子一口就指明這是三千年的老山參,心裡也微微驚訝。
「眼力界不錯啊。這你都知道。」
「吃了它,明天好趕路。」
說著,金銳將老山參丟給白衣女子,轉身就走。
兩天來,白衣女子第一次凝望金銳,輕輕說道:「哪兒來的?」
「叫你吃你就吃。」
「哪來那麼多廢話。」
面對金銳的訓斥,白衣女子出奇的沒理金銳。
靜靜將老山參捏在指縫間,湊在紗巾上,輕輕聞嗅著三千年神參的土腥味。
「有酒嗎?」
金銳側躺在篝火旁,背脊冷得發抖,摸出銀質酒壺甩到白衣女子腳下。
「就半瓶了啊,給我留點。」
白衣女子拾起酒壺,起身拄著手杖到了篝火旁,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一把小刀,輕輕將老山參劃成兩半。
一半剖開,切成九份。
比牙籤還細小的老山參參須在女子手刀下切成薄薄的九片,刀法精絕,聞所未聞。
拿起金銳的小鍋將茅台全部倒進去,放在篝火上。
金銳眨眨眼,看著白衣女子的奇怪動作。
等到茅台酒微微翻起白泡,酒香四溢,金銳看見白衣女子挨著挨著將三根細細的老山參丟下去。
過了幾秒,再丟三根,最後等到茅台酒滾了三開,將最後三根丟了下去。
老山參的香味和六十度茅台酒的香味慢慢融匯到了一起,異香撲鼻,氤氳滿空。
金銳呆了呆,傻傻看著自己的行軍鍋,滿臉的驚愕。
老山參還能這麼玩!?
鼻子猛力吸著誘人的異香,滿身的寒冷漸漸驅散,就連損壞的器官也都泛起了一絲生機。
金銳不由得面色大變。
「這樣做是怎麼個說法?」
白衣女子輕輕說道:「三千年年份的神參必須要用這樣的法子才能發揮最大的藥效。」
金銳慢慢坐起來,好奇問道:「不是說直接吃才是最好的嗎?」
「這是給你吃的。」
女子守在篝火旁,等著滾燙的參酒開過三開,輕輕端起遞到金銳身前。
「馬上喝下去。」
金銳噝了聲:「這麼燙?你叫我馬上喝?!」
「話說,這酒有什麼講究?」
「我喝了有什麼好處?」
白衣女子不再說話,別過頭,將另外半截老山參服下,背對金銳,慢慢入定。
金銳嘴唇輕動,恨恨盯了白衣女子一眼,捧起滾燙的參酒,一咬牙,張大嘴,一口氣倒進嘴裡。
九十多度的滾燙參酒下喉嚨,體內的五臟六腑如浴火海,全身上下燙得發抖。
金銳緊緊咬住牙,鼻子裡發出痛苦悶哼。
參酒的藥力飛速的散開,一股精純的熱量從丹田生成,轉化為熟悉的內力,迅速的流經金銳的奇經八脈。
金銳猛然瞪圓了眼,眼睛裡的血管陡然紅得嚇人,幾乎就要爆裂開來。
精純的熱量散布到體內各處,化作潮浪,一浪接一浪的滋補著金銳早已潰敗不堪的五臟六腑。
熟悉久違的內力這就麼出現在奇經八脈里,艱難的遊走,不到幾分鐘便告消失。
一時間,金銳的身體溫暖如春。
一張黑臉漲得通紅,就跟酒醉的漢子那般,眼前的篝火一片迷糊,對面的白衣女子變成了兩個重影。
「謝…謝!」
整個人早已醉倒躺下,一動不動。
嘴裡發出舒爽愉快的呻吟,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笑容。
不一會,金銳竟然打起了鼾來。
連日來的疲憊在參酒的催化下一掃而空。
就連被天魔解體大法反噬傷及的器官也有了一絲生氣。
萬籟靜寂,漆黑的老林子裡陰森恐怖。
篝火旁!
白衣女子靜靜入定,旁邊金銳鼾聲如雷。
兩頭山豹從遠處密林鑽出來,無聲無息靠近篝火,四隻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現出攝魂奪魄的光芒。
金銳從未像今晚睡得這麼香甜,嘴裡掛著固有的哂笑,嘴角還掛著一串晶瑩的哈喇子。
兩頭山豹悄然無息潛過來,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貪婪的四隻眼睛死死盯著金銳腦袋邊上的神參酒,長長的舌頭的舔舔嘴唇,前爪現出鋒利的爪子。
殺機畢露!
白衣女子猛然睜眼,一道威倫狂霸的氣息從白衣女子身上陡然散步出去。
兩頭山豹頃刻間如遭雷擊,全身汗毛根根豎立起來,身子骨身不由己的全身趴在地上,漱漱發抖。
附近幾公里範圍內,所有魚蟲動物,盡皆停止了呼吸。
白衣女子見是兩頭山豹,高高的瑤鼻輕輕哼了一聲。
兩頭山豹如聞大赦,掉頭就跑。
慌不擇路,直直衝進溪流當中,卻是奮不顧身,連續幾個跳躍上岸,夾著尾巴逃遁得無影無蹤。
白衣女子慢慢起身,緊緊抿著嘴,轉過頭來。
氣息比起往些天順暢了不少,那是三千年神參的無敵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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