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著泊船的時候,傅映風在船上若無其事地問著,心底卻是沉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原來鄭二娘子早就與趙娘子相識?」
他和她同車一路她卻一個字都沒提這件事。
他在車上不知她心意不好解釋,就沒有提趙慧兒和他訂親的事,現在想來,她在車上難道就一直等著他開口解釋?
「大人不知,我二妹要來明州城,早早就打聽了市舶司的稅房掌司大人,聽說是傅九公子又在年初知道大人你定了親,她就想方設法要與趙娘子交好。所以早就差了我放在明州別院裡的丫頭去向趙娘子請過安。」
逢紫是他的丫頭,可不是她二妹的。
鄭大公子半真半假地笑道:
「我這等的身份本不應該說的。但長公主也有些欺人太甚了。豈能因為嫉妒就要除掉這位趙娘子?畢竟還是同宗的姐妹。」
傅映風半點也不相信鄭錦文是為了救趙慧兒才把她藏在了京。
他更不相信,嘉國長公主身為太上皇的愛女,皇帝的妹妹會做出嫉恨趙氏宗女趙慧兒這樣的事。但他相信的卻是鄭錦文接下來的話:
鄭歸音為了對付許家,早就想和他結交。
所以很早就讓逢紫去提醒趙慧兒少出門,不要被嘉國長公主的家將捉到。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趙慧兒不相信。
結果她才在明州城失蹤被綁到了京城。接著被鄭大公子救下。
鄭錦文嘴上說著,心裡卻詫異於傅映風居然有耐心聽他胡扯這些。
他拘了傅九公子的未婚妻室兩個月,就算確實是他從嘉國長公主母家潘府家將手上搶過來的人,但傅映風擺明了不信。
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和他翻臉?
他前幾年可是親眼見過傅映風在京城大街上與皇子爭道,撞碎了皇子馬車的護轅。
至於平常這位九公子在酒樓擺宴召官伎,與公侯府、宰相參政府的敗家子們搶花魁、搶美人那更是隔三差五的上演,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聽說京城裡早晚下旨,傅九公子必定要復起?」
「說笑了。」
傅映風不動聲色擋回了他的試探。
鄭大公子笑著不語,持盞隨意觀察著這一船掛滿的水藍色鮮花花球。
「傅九公子好雅興。」
還是他二妹說的有理:
「他貶到明州市舶司來收稅,這又算什麼貶官?官小權重,他是替皇帝來收錢來了吧?他既然喜歡趙慧兒,我們就投他所好。」
丁良候在一邊,看著公子爺轉眼就和鄭大公子握手言和。
這是看在了鄭二娘子的面上?
滿船里掛滿了鄭二娘子喜歡的鈴蘭花。
深藍淺藍與藍天碧水一起在湖光中變幻,靜的沉靜,絢的則如藍翅彩蝶在春光里紛飛。
現在卻無人可賞。
這專為了鄭二準備的畫舫里,現在只有鄭錦文被公子邀請,駛向了湖心百花閣。
「去看看,她是不是有話捎給我?」
「是,公子。」
丁良接了他悄悄吩咐的話,退在船尾,不禁暗暗替他家的公子叫屈,
這樣費心想一討鄭二娘子的歡心,卻完全沒有用上,公子這真是暈了頭了。
更讓丁良暗惱的是,鄭二娘子卻像是對公子沒有半分情意。
「良哥,鄭二娘子不願意做妾?」
後艙聚著家將們,有人在丁良耳邊悄悄問著。
丁良沒出聲,家將們都在看著湖上並行著鄭家的船。
船簾後隱約是女子窈窕的身影,丫頭婆子們來回走動,鶯聲笑語不斷傳來。
鄭二娘子現在和公子的訂親妻室在一起說話。
「沒有。丁頭,她上船後就連個臉都沒有露。別說有什麼話暗中捎來……我們怎麼敢怠慢?」
不說是這些委屈的家將們在嘀咕,丁良也在想著:
她怎麼也沒想著叫馮虎或是心腹丫頭悄悄遞一句私話過來?
只當是公事公辦交換了人質?
「叫我怎麼和公子回話?」
他苦惱不已。
「……丁頭,鄭家二娘也許是想去張宰相府里嫁給張三公子?畢竟沒多久就有扶正的機會。又有他大哥在府里為她安排。嫁給咱們公子她只能做妾,扶正是不可能了……」
兩家的船在湖上並行著,又有家將猜測著,丁良聽在耳中一言不發。
公子那是明擺著對鄭二娘子有意。
所以他壓根沒去見趙娘子。
但公子和鄭二的親事恐怕成不了。他早知道。
當初平寧侯當初進府為鄭二娘子提親時,公子的親娘范夫人就氣得落淚。
夫人闖進書房為了兒子和丈夫爭吵了一回。夫人說起這平寧侯是傅府的親戚,平寧侯四兒媳婦的妹妹想嫁給她兒子除非她死了。
這門親事那是萬萬不行。
「我兒是什麼身份,那商家女是什麼樣的身份?平寧侯竟然敢如此欺上門來?不就是看著映風他沒有生身父親,爵位也被奪了?你要還記得映風跟了你的姓,就去告訴平寧侯,要看在傅府的面上這門親事我也答應。除非做妾!」
范夫人在書房裡罵的這些話,是他老娘桂媽媽悄悄告訴他的。
「夫人還和我說,公子沒有爵位,范老宰相又年紀大了。公子現在偏偏還得罪了長公主。皇上是皇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將來沒有傅娘娘和傅府照撫一二,她死都不能放心。所以要先選個忠心的家生子放到公子身邊做侍妾。再讓這鄭二娘子進門……」
丁良回想著這些不禁苦笑,覺得夫人真是太不明白自己的兒子了。
他哪裡還要傅娘娘照撫?
將來只怕反是傅娘娘需要公子幫扶才能在宮中長保寵愛呢。
聽到公子喚人,他醒過神連忙叫人備茶,他親手送了進去。
這時,就看到公子皮笑肉不笑地和鄭錦文說著閒話,道:
「張宰相老大人最近辛苦?聽說他把侍妾扶為了正室,被朝中言官彈劾,如果為了家事被罷了相,這反倒不美了。」
鄭錦文臉色微變。
丁良僵著一張臉上茶,趕緊退出來。
他可知道就是公子暗中拉攏了言官們要把張宰相趕下宰相之位。
另一條船的鄭歸音也在聽人說起此事。卻是趙慧兒在試探她。
「按我朝律法侍妾不能扶為正妻。張宰相家的門風怕是不太好。」
她聽趙慧兒如此說,笑著點頭道:
「確是如此。」
趙慧兒心中一驚。
這鄭歸音難道不是應該去張宰相里做張三公子的妾,然後等正妻一死就扶正?
鄭歸音知道她向傅家隱瞞了曾經訂親的事,所以事事心虛猜疑,她用得上她就懶得和她計較,更何況傅映風喜歡這樣的女子並不關她的事。
她只笑道:
「張宰相身為宰輔,在京城裡當然要以身作則。但宰相又有幾家,平常人家想扶妾為正,只要無人告官族親不出頭就沒人會提起。更何況如果是在外地納了妾,回家稱作是正妻,別人也不知道。」
趙慧兒便放了心。
她在大戶官宦人家裡進出,早聽人議論,張宰相三公子最近就要放一任知州做外任,然後再回京城高升。
她更聽多了女眷議論,說這就是張三公子看中了一位泉州來的美人,想在外任納個妾,過三年等著正妻在京城裡病得咽氣又過了孝期,就帶著妾回去說是娶的繼室正妻呢。
一切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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