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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忠完全無視了高禹行,他來到許逸塵面前,笑道:「都說如意商會的許會長乃當世少見的少年英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高老爺,您客氣。」高家好歹跟如意商會有些合作,在年齡上來看又是長輩,就算他對高禹行和高禹勝不滿,也不會遷怒到高忠身上,該有的面子許逸還是要給他的,「您不是應該在評審席旁與縣太爺坐在一起嗎,這是什麼大風把您給吹了過來。」
「許會長,你說的對,這裡的確沒有我的位置。」高忠笑了笑,「可是剛剛家僕跑去告訴我,說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得罪了幾位,我擔心他鬧出什麼亂子,所以就過來瞧瞧。」
「高老爺對高少爺的關心,我可真是羨慕。」許逸塵笑道。
「不過是因為不放心他罷了。」高忠搖頭嘆息,「他要是有許會長你一半的本事,我也不會為他操心至此。」
跟許逸塵打過招呼,高忠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兒子,笑道:「勝兒,許會長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略,你年歲可是比他大了不少,可跟他相比還真是差了些。」
「爹……我……」就算高禹勝心中不服,可在自己老爹面前他還是不敢反駁,「您……您說的是。」
「勝兒,你還愣著做什麼?」高忠看著兒子皺了皺眉,這孩子平日裡挺有骨氣的,怎麼這會兒面對許逸塵卻慫了,「咱高家比別的或許不如別人,但在釀酒一道上還真不怕跟人比。許會長和夏掌柜白白的給你送上大禮,你豈有不接的道理?」
「爹……我……」高忠的想法與高禹勝不謀而合,他目露興奮,正準備開口答應,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忐忑著看向高忠,「爹……我怕你怪我私自替高家做主,畢竟……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勝兒,你放心。」高忠遞給他一個寬心的眼神,「相信你也發現了,我早就有意把高家交給你來繼承,高家早晚都會是你的,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再者說,跟許會長他們這些年輕人較量,更能讓你得到成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生氣呢?」
「爹!」這可是高忠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是他的繼承人,高禹勝怎能不激動,甚至到了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我……我……」
「勝兒,有話咱們回家再說。」高忠笑了笑,「現在你的面前可是有更為關緊的事兒要辦,你定要拿出你高家繼承人的氣度,萬萬不能被他們小瞧了去。」
「爹,我知道。」有了高忠的鼓勵,高禹勝深深的喘了口氣,猛的一下挺直身板,「您放心!我絕不會給您丟人!」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見兒子重新恢復信心,高忠滿意的笑了。
高禹勝的眼中恢復光彩,目光灼灼的看向許逸塵:「許會長,你的賭局算我一個!」
「好!」許逸塵頓時眉開眼笑,「高少爺果然大氣。」
接著,許逸塵將目光轉到高禹行和夏顏身上,笑道:「高少爺已經代表高家酒坊做了決定,不知巷子深的各位敢同意嗎?」
許逸塵的話音剛落,高禹行便抬腳朝前移了一步,目光堅定道:「我高禹行代表巷子深接下你這賭約。」
「你……」許逸塵狐疑的掃了高禹行一眼,又用餘光瞄了瞄夏顏。
發現她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便知高禹行此舉是經過她授意的。
既然夏顏同意,那他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反正不管接下這賭約的是誰,賭注總是不會變的。
說到這賭注,許逸塵笑著看向高忠父子二人:「高老爺,高少爺,我們的賭注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在誠意方面自不必細說。雖不知二位願意拿出什麼來賭這一局,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給出一定的誠意。」
「爹……」說到這點,好不容易振幅精神的高禹勝又慫了,他一臉猶豫看向高忠,「這賭注的事兒……還是您來做主吧。」
「勝兒,這才不過一會兒你就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了嗎?」高忠皺眉,「這件事全權交由你來負責,賭注是什麼你自己決定就好,不用問我的意見。只是有一點你要急著,咱高家的人可不能那么小氣,人家許會長和夏掌柜已拿出真心實意,咱家也絕不能差到哪兒去。」
「爹,我知道了。」高禹勝答應著,卻也沒立刻答覆許逸塵。
他低頭思索片刻,輕舒了口氣道:「許會長,我就拿我高家酒坊做為賭注,若是我們輸了,這高家酒坊自然歸到贏家的名下,而我高家上上下下任由那人驅使,絕無怨言。」
「好!」許逸塵極為滿意的笑了,「高少爺真不愧是高老爺認定的繼承人,果然有做大事的風範。」
「不敢當。」高禹勝謙虛的搖了搖頭,臉上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身上早已出了一身虛汗。
雖然賭注已下,但他卻不由得有一絲後悔。
若是高家贏了,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高家輸了……那他們好不容易打下的百年基業就會拱手讓給別人。
想到這種可能,高禹勝恨不得立刻把剛說出的話給收回來。
可是覆水難收,他才剛剛當著眾人的面下了賭注,此刻再反悔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高禹勝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認了命般,嘆息一聲,再也不提反悔的事情。
事已至此,他只能祈求上天能眷顧他高家一次,好歹讓他贏了這次比賽,這樣他才不至於成為高家的罪人。
許逸塵可不知道高禹勝有反悔的想法,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點頭同意。
雖說三家都已經答應賭這一把,但畢竟只是口頭上的約定,若是有心反悔還真做不得數。
許逸塵可是久戰商場,怎能容得這種紕漏發生。
當高禹勝說出賭注後,許逸塵便轉身回到屬於如意酒莊的涼棚下,命人拿出紙筆,伏案寫了些什麼。
不過一會兒,那伏案寫字的夥計直起身來,將三張紙吹乾折好,恭敬的放在許逸塵的手中。
許逸塵拿著這幾張紙,飄然的走了回來,朝面前的幾人道:「幾位,契約已經寫好,咱們來簽字吧。」
說著,他便找了張桌子,將三張內容相同的契約分別平鋪了上去,然後便悠然的站向一邊,等著別人來簽字畫押。
高禹行是第一個上前簽字的,早在許逸塵和高忠對話的那段時間裡,夏顏趁沒人注意到他們,提前與高禹行交代好了一切。
她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認慫,對於許逸塵的賭局,只管答應就好,根本不必在意他打算讓她拿出什麼賭注來。
總歸就是一句話,贏了是高禹行和夏顏得利,輸了,也是輸得她夏顏的產業,高禹行並不吃虧。
高禹行打心底里不想讓夏顏損失任何東西,更何況是她努力多年才攢下的產業,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想讓夏顏參與這莫名其妙的賭局。
但夏顏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若是認定一件事情,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對於大姐頭的命令,他這個做小弟的除了乖乖聽從還能說些什麼?
雖免不了替夏顏擔心,但對於夏顏此舉,高禹行的心裡還是感動的。
巷子深本就是她的產業之一,她完全可以自己出面應下這場賭約,但她確給了自己足夠的尊重,讓他來出面代表巷子深。
別的不說,至少在他爹和弟弟的面前,他終於有了一次挺直身板的機會。
高禹行對自己釀的酒還是很有信心的,對上如意酒莊會有什麼結果還不好說,但至少是一定能贏了高家的。
他簽字的同時也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如意商會不要拿出超過「醉知己」的酒來,希望自己能實現大姐頭的願望,幫她奪得這次斗酒大會的魁首,讓這酒王易一次主。
高禹行只顧著感動,卻不知道夏顏真正的想法。
說實話,她心裡是很想讓自己去簽這個名的,畢竟這賭局是對著簽字者生效的,但這賭注卻是她的產業,不管怎麼算,都是她吃了大虧。
若是高禹行是個沒有良心的,贏了這賭約之後,不再認她這個大姐頭她也沒有辦法。
索性,夏顏對高禹行的人品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驅使如意商會兩年的誘惑的確很大,卻也不至於達到能讓他背叛自己的地步。
若巷子深真的贏了,那高家對於夏顏來說不過是附帶的獎勵。這可有可無的獎勵,她完全可以讓給高禹行。
高家在她的眼裡雖沒有如意商會重要,但對於高禹行來說可是最為特別的東西,畢竟不管高忠怎麼不認他這個兒子,從血脈上來講,高禹行對高家永遠都會有著深刻的感情。
那可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不僅承載著他的過去,還有他那些寶貴的回憶。
所以夏顏在聽到高禹勝應下賭局的那一瞬間,便有了將高家送給高禹行的想法。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們能贏了這場比賽的基礎上,否則,想再多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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