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苦笑一下:「你只當媳婦是跟你一起炒菜做飯,給你縫補衣服的,可知道媳婦還可以用來做別的什麼事?」
傻根便不知道怎麼說了,臉憋得通紅。
阿香嘆了一口氣:「你不過是因為自己一個人久了,想要一個人跟你作伴罷了!」
天漸漸黑了,傻根去屋裡面點了油燈,再過來拉了拉阿香:「姐姐,奶奶說,天黑了就要睡覺。」
阿香這才站了起來,同傻根一起進了堂屋。堂屋隔壁就是房間,阿香卻依然坐在堂屋裡,再問傻根:「你先去睡吧,我在這裡再坐會兒。」
她想傻根肯定是不懂男女之事的,而她也不可能跟他睡一塊兒。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住多久,如果村里人一直非議,她可能還會被趕出村子。
傻根不知道瞧出了阿香的心思,他又走過來把阿香拉進去:「姐姐,我那屋給你睡!」
「那你呢?」阿香問。
傻根便笑了起來,然後就拿了兩張長板凳拼在一起,「我可以這樣睡,姐姐,你去睡吧,我奶奶說,不能隨便跟姑娘家睡覺,得人家姑娘同意才行。」
「……」看來,傻根也不是很傻,別人跟他說過什麼他都記得住,雖然不太明白個中的道理,但他卻能讓自己好好地去執行,這一點,比許多正常人的意志力都要強。
「要不,我睡長板凳,你回屋睡?」阿香說,她打算明天有空再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傻根卻是不依,硬要把阿香往裡面推,阿香被推進了房間裡面後,傻根還幫她關了上了門。
卻忘了裡面沒有點燈,黑乎乎的。
要不是阿香白天換衣服的時候來過這裡,不然她還找不到床在哪裡。
儘管心情仍然像海浪一樣不停地翻轉著,可阿香的心也漸漸暖了起來,她摸到床邊再躺下。
傻根的被子有點發潮,大概是久不曬了,阿香尋思著,如果第二天太陽好的話,就幫他把被子洗一洗,曬一曬,這些事情,一般都是女人幹的。
阿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明天會怎麼樣?娘肯定不甘心,會來鬧事的。趙大嬸那邊,鐵定要在全村裡面唱衰她的,說不定還會請村長過來教育她,她走在村里,也會被村民們議論的……
只能用狂風暴雨來形容。
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呢?
想到傍晚自己說出以後就跟傻根過的時候,夏大寶那一聲鼓勵,阿香便有一些激動。
夏大寶都覺得她做得對,那就一定是對的吧?
她想了許多,直到深夜,外頭突然傳來「呯」的一聲響,有重物重重地跌了下去,還有板凳翻了的聲音。
是傻根睡著了從板凳上掉下來了吧?
阿香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只聽到板凳被重新扶起來的聲音,再然後就是人重新躺上去的聲音,傻根又睡在了板凳上。
阿香無奈地翻了個身,想把他叫進來,卻又覺得不合適,便想著先熬過這一夜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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