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192 見鬼

    「娘子,剛剛我看董少卿又來靈前了!」拜謝完最後一撥賓客,春果為周萋畫遞上一塊白帕擦拭額上的汗珠,試探地說道。

    弔唁都安排在上午,根據賓客到來的時間,選擇辰時或巳時開始,京城路程遙遠,來得人並不多,因此還未到巳時末,所有流程已經結束,賓客們都被侯府的僕役帶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間,就等著明天最後的親屬來弔唁後,然後將棺入土。

    董庸定是在離開後又折返回來,因此春果這才特意把這事說出來。

    周萋畫拿著白帕,顫顫巍巍地擦額上的虛汗,垂首,發現自己手顫抖地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胃裡像是著起了火,一股一股地網上竄。

    她的頭,她的喉嚨,她的身體,疼痛地似乎隨時都炸開。

    「春果,讓人去把你父親喊來!我若是昏倒,旁人不准靠近,只准你父親來診治!」她不對董庸回來的事發表意見,而是直接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喊柳泳奕來?」春果毫不客氣喊出自己父親的名字,「不要他來……」

    春果對柳神醫恨之入骨,咬著牙拒絕,她抬眸看著周萋畫,卻見周萋畫身體已經開始搖搖晃晃,皺了皺眉,輕輕點點頭,「娘子,我扶你回去吧!」

    這次周萋畫沒有拒絕,沒有跟還在守靈的年氏、琴棋書四人說話,便由春果扶著出了靈堂。

    周萋畫前腳出了靈堂,年氏後腳就從地上站起來,「都起來,都回去歇著!」她雙手叉腰,衝著還跪在地上的琴棋書三人喊,她心裡那個氣啊,死的又不是她,憑什麼讓自己遠的三個丫頭在靈前服喪,她周萋畫倒先走了。

    周萋棋早就想回自己院子了,聽到年氏發話。立刻從地上彈起來,明天來弔唁的都是自家親戚,年氏娘家也會來人,自然少不了那幾個生得貌美的表哥們。她還想著回去打扮一番呢。

    見周萋棋起來,周萋琴將也撐地起身,低著頭也不說話。

    倒是那個周萋書還跪在地上,不斷祈禱著,全然沒有聽到年氏的命令。她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好不認真。

    周萋琴擔心周萋書此舉惹惱年氏,身子一斜,伸手拉起了周萋書。

    周萋書正虔誠地祈禱,被人這麼猛然一拉,有點急,卻很快意識到原本跟自己並排跪地的琴棋兩人已經起身,便立刻也站起來。

    對於周萋書的木訥,年氏向來厭惡地很,但礙於這是靈堂。沒有多語,摔袖離去。

    一出靈堂,周萋棋就黏上年氏,「母親,明日三位表哥都會來嗎?」

    年氏娘家有兩位嫡出的親哥哥,周萋棋嘴裡的這三位表哥便是這兩位哥哥的嫡子,而實際上,年家與周萋棋同輩的郎君有十位之多,年紀在周萋棋之上的也有六位,可她自恃自己出身侯門。那些庶出的她向來不屑。

    「這是自然!」年氏拉著女兒的手,親昵說道,「你的幾位表哥明兒肯定要來的!到時你還得陪著他們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前面這對母女笑臉,後面的周萋書卻緊張不已。她緊緊拉著大姐周萋琴的衣角,「大姐,我們就這樣走了,大夫人不會生氣嗎?」

    周萋琴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放慢速度,待跟前面的年氏保持一定距離後。她這才開了口,她摸著周萋書汗津津的手,吃驚道,「三妹妹,你的手?」

    周萋書朝大姐身前靠了靠,「大姐,我看到大夫人了!」

    「別胡說!」周萋琴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卻又泛著眼睛,眼神里滿滿地都是試探。

    「真的,你還記得幾天前,咱們在二姐姐房裡,我不是很晚才從那離開嗎?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跟撞鬼似得,在那迴廊上繞啊繞,不知怎麼就到了院門口!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便想回去,你猜怎麼著,我竟看到一個白影從通往咱們院子的甬道下爬了出來!」

    周萋書吞咽一下口水,確定自己說的這些周萋琴感興趣,「那白影朝我這邊一看,的的確確是大夫人啊!」

    周萋書朝正在前行的年氏抬一下下巴,「大姐,你說不會是大夫人來尋仇吧!平日裡母親可沒少得罪……」

    「別亂說,大夫人活著的時候都沒來找過咱們婉粟軒的麻煩,死了怎麼會!」在這一點上,周萋琴都是一點也不糊塗,別看平日裡年氏在府里張牙舞爪,真正的主人還是陳成玉,就憑著陳成玉的地位,她要是懲罰誰,這後院裡還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你是不是看錯了,會不會是四妹妹?」周萋琴猜測道。

    「怎麼可能,你看她病得那樣!大半夜出來,找死啊!」周萋書搖搖頭,「大姐,要不,咱們先不回婉粟軒了!」

    莫看周萋琴一個勁兒勸周萋書別害怕,她心裡還是害怕的,「也好,不過咱們最好先隨母親回去,確定沒什麼事,咱們再出來,你看怎樣?」

    周萋書知道違背年氏命令的後果,「嗯,行,實在不行,咱們就說去老夫人那找表姐,母親一定會答應的!」


    周萋琴長吁一口氣,這倒不失是個好主意,「好……」她答應道,便挽著周萋書的手朝年氏奔去,她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

    周萋琴慌忙轉身,身後卻荒蕪一人,距離她最近的僕役也在幾百米之外的靈前,且都垂首肅穆,哪裡有人看她。

    周萋琴後背莫名湧起一股冷意,不會真的有鬼吧!

    她用力拉著周萋書,很快追上了年氏。

    這廂琴、書兩姐妹在討論著鬼魂,那廂別院裡的董庸跟盧天霖也站在廊下聊著天。

    兩人雖然同為大理寺少卿,且年紀相仿,但共同語言卻少的可憐,兩人沉默良久後,就聽董庸先開了口,「我聽侯府的下人說,秦司觀那小子幾日前就住進了侯府,你可知道這事?」

    盧天霖雙手背於身後,比起董庸刻意營造地親切。他顯得清冷孤傲許多,「對不起,我跟秦公子平日沒有來往!」

    這個回答引來了董庸的一陣譏笑,「好一個平日裡沒有來往。原想為盧少卿引薦,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董庸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腿剛邁過一級台階,他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對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永寧郡公府的冬雪娘子,這些天一直住在項頂侯府里,而且還拜了周四娘為師父!」

    「!」盧天霖震驚地張大嘴,「你說的是真的?」

    「有什麼真的假的,你之所以能偵破海寧郡的案子,不就多虧了周四娘嘛!」董庸酸不溜幾地說道。

    同為大理寺少卿,兩人難免會在功績上較量一番。先不說自己與周萋畫解除婚姻的事已經讓董庸難堪,就是前腳周萋畫協助自己剛=偵破了劉二墜樓,回到京城還沒等盛譽稱讚聲散去,後腳周萋畫就幫盧天霖破了伊刺史府滅門。

    為此太子殿下還特意為盧天霖朝堂奏本請功,這樣一來盧天霖又壓制了他,這讓董庸心裡如何好受。

    「怎麼?你是覺得她沒資格做宋家嫡女的師父呢?還是覺得周四娘沒有那種能力!」董庸背對著盧天霖,忽而他肩膀開始猛烈顫抖,陰冷地詭笑傳來。

    「盧天霖,不瞞你說,我已經向張寺卿請奏。著手調查五年前永寧郡公府的滅門案……這次,也該輪到我借著周四娘來立功了!」

    說罷,董庸繼續邁步下台階。

    董庸要周萋畫去調查那莊舊案!

    「不可,陳夫人剛逝。你不能這麼驚擾周四娘!」盧天霖著急了,他飛身躍下扶欄,攔住了董庸。

    一見盧天霖著急無態,董庸心中發笑,「盧少卿這般著急作何,我又沒說現在就去!」

    「那你要去哪?」盧天霖挑眉。

    「剛剛我不是說過了嗎?去找秦司觀啊!」董庸那勾人心魄的明眸微微閃動。沖盧天霖拋了個媚眼。

    「我,我也去!」盧天霖心中痛罵一聲妖孽,結巴出聲。

    盧天霖的妥協自然在董庸的預料中,他得意地往上一噙嘴角,「也好,既然天霖兄跟秦公子不熟,那就讓某來為你們引薦一下!天霖兄這邊請……我對侯府也算熟悉,就讓某來為天霖兄一一介紹吧!」

    「不必了,董少卿也是客,如此客代主讓項頂侯侯府的人知道不好!我們還是儘快趕往司觀兄住的別院為好!」盧天霖冷冷說道。

    董庸尷尬地一皺眉,「一直以為天霖兄是個外冷內熱之人,沒想到從裡到外都是冷的!」

    盧天霖手背身後,正闊步前行,聽董庸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回擊道:「共事這麼久,董少卿不知道盧某人向來區別待人嗎?」

    董庸被盧天霖的「坦白」,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索性不說話,沿著夾道,闊步在前,朝秦司觀暫時住的別院而去。

    而此時,迎面走來了剛剛從三江院出來的衛琳緗與周萋琴、周萋書三人。

    周氏姐妹之所以會這麼快就與衛琳緗趕往靈堂,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們對陳成玉鬼魂的害怕。

    回到婉粟軒的周萋琴,一想起落在她身後那道讓人害怕的冷光,就覺得自己必須要回靈堂,擔心年氏發怒,便先繞道去了三江院。

    一聽周萋琴要去靈堂,衛琳緗當即表示也跟著一起出來,明天就是黑衣人給她殺死周萋畫的最後期限了,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把握任何的機會接近周萋畫。(未完待續。)

    PS:  【感謝小綿羊美女的提醒與鼓勵,自己回去檢查一番,竟然辣麼多錯別字,驚出自己一身冷汗,深深自責一番,感謝各位的寬容,都是自己不小心!我會天天更新,日日更新,愉快地寫完這書,大家可以放心跳坑,偶有繁絮、注水、旁枝太多剎不住時,親們記得毫不客氣地甩起自己的小皮鞭,盡情地抽打吧!對了,書評區六月閒雲MM說到周父的身份,哎,只能劇透一下,這是個悲劇性人物!比秦簡還要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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