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長本事了啊?上次把人弄傷了進了醫院,這一次竟然命都快弄沒了才送來。」陳上遊走進了隔壁,這裡是一個小小的休息間,裡面只擺著一張行軍床。
徐衛國把人放床上了之後,就站著不走了,陳上游冷嘲熱諷的,他像沒聽見似的,只是盯著林小滿說:「救她!要活的。」
陳上游戴上手套,找出醫用剪刀,剪開了林小滿的褲子,又拿消毒過的毛巾,蘸了溫水,先替林小滿清理了乾淨了,才詳細地查看了一下,臉色立馬變得很古怪。
徐衛國見陳上游臉色一變,立馬緊走兩步過來,緊張地問:「她怎麼了?」
陳上游把手套一脫,把毛巾往搪瓷盆兒猛地一扔,水花濺了出來,濺了徐衛國一身,她也當沒看見似的,兩手一抱,看著徐衛國冷笑道:「你想弄死她是吧?還玩血戰江湖?血染的風採好玩麼?」
徐衛國聽不懂什麼血戰江湖,他只看到陳上游丟手了,沒有救治林小滿的的意思,心騰地往下一沉。
「她是不是沒辦法救了?」徐衛國艱難地開口問道。
「沒救的人不是她,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來月經的時候是不可以同房的!你看看她那蠟黃的小臉,明顯是被征伐過度了我說徐衛國,我不管你是兵王還是中校還是誰,你再這樣可著勁兒的折騰下去,她遲早被你弄死!」
想到上次林小滿曾提過不願意和徐衛國同房的事,陳上游又嘆了口氣,斂了脾氣苦口婆心地勸了一句:「要是真的過不好,就放了她吧?她才20歲,處在花朵一樣的年紀,你這樣不惜人,辣手摧花的,這朵花兒遲早要被你弄凋謝。」
徐衛國聽得雲裡霧裡的,過了半天才堅決地道:「不放。」
陳上游頭痛地盯著徐衛國,「那你就是鐵了心要弄死她了?」
「她不會死。陳醫生,你剛才說月經期間同房?她沒小產?」徐衛國終於理清楚了頭緒,那顆沉下去的心又慢慢地飄了起來。
「小產?你聽誰說的?她沒有小產跡像啊。」陳上游一頭霧水。
徐衛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來,轉而又疑惑起來,皺眉問陳上游:「她今天早上被人撞得摔了兩次,然後就出血了,她一直說好痛真不是小產?」
陳上游這才知道,原來竟是她誤會徐衛國了,話一說開,她也有些尷尬,乾巴巴地告訴徐衛國:「林小滿可能因為長身體的時候勞作過度,吃得又差,氣血循環就很差,經血運行不暢,又受風寒濕冷侵襲,才會痛經,而且痛得很厲害,我檢查過了,她沒懷孕,沒懷,當然不可能小產。只是她身上的痕跡,有些嚇人所以才會誤會你這是在辣手摧花。」
「可她痛昏迷過去了」徐衛國還有些狐疑。
說到這個,陳上游又忍不住責怪徐衛國道:「她不是昏迷,是累的,累睡著了體力透支精神透支說到底還是你的錯。」
「不是昏迷就好,她不用死,挺好。」徐衛國頓了一下,才一本正經地道:「以後我會注意的。」
只要林小滿不是小產就好,那就沒有生命危險。
他抱著林小滿來醫院的這一段路上,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閉著,他還怕是因為鄭嫣的出現,耽誤了不少時間
如果,她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陳上游見徐衛國認錯態度不錯,也就釋然了。
「痛經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是痛起來也是很難過的。而且長期痛經的女人,一般都會影響受孕,我一會兒給她開幾副中藥,調理一下,看能不能緩解疼痛,固本培元。」
「謝謝。」徐衛國順勢坐到了行軍床上,伸手握住了林小滿的手。
陳上游默默地觀察著徐衛國,發現他看林小滿的眼神,透著一絲歡喜。陳上游默默地退了出去,開藥去了。
開完了藥,陳上游又囑咐徐衛國道:「經期一定不可以同房。林小滿手腳都是冰涼的,氣血很差,經期一定有些畏寒怕冷,要注意保暖,不要吃生冷的東西。」
徐衛國默默地記了下來,抱著林小滿下了樓,回了九里屯。
雖然林小滿小產一事,是場誤會,可是,鄭嫣想要害她的事實,卻不是誤會。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把這個想害林小滿的人揪出來。
這一來一去,花了一個半小時,也不知道萬峰那邊審得怎樣了?
車子穩穩地停在家屬樓門口,方前進下了車,跑到後邊,幫徐衛國拉開了門。
徐衛國穿著背心跳下了車,回身又把包得嚴嚴實實的林小滿抱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抱著往樓上走。
林小滿被悶得一臉酡紅,不斷地在他的衣服里扭。
徐衛國想了想,又伸手解開了他軍裝的扣子,把林小滿的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余建升和文麗麗兩口子見徐衛國從門前走過,訕訕地笑著打招呼。
徐衛國冷冷地看了文麗麗一眼,沒有說話,徑直回了屋。
文麗麗縮了縮頭,弱弱地問余建升:「徐連長他這是什麼意思?」
余建升面色黯淡地道:「他這是生氣了的表情。他還在當新兵的時候,如果惡了一個人,他就不願意同這個人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他用自己衣服把林小滿包成那個樣子,生怕吹了風。看樣子,林小滿確實是小產了老余,現在咋辦?想到他面無表情地就折斷了那個赤腳醫生的手指的樣子,我就有點害怕。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個林小滿是個軟腳蝦,那麼不禁撞啊。我都沒用力氣她就倒了。」文麗麗有些嚇到了。
「你管人禁不禁撞,左右是你撞了她,她小產了,你又不認錯,還跟別人說是她自己摔的對了,麗麗,那個鄭嫣來得太蹊蹺了。林小滿摔倒之後,到鄭嫣出現,也就統共不過半小時時間,她又是怎麼知道林小滿小產了,然後假扮醫生,還剛好在徐衛國抱著人下去的時候經過門口的呢?」余建升覺得,要是能幫徐衛國查出這個鄭嫣的來頭,或許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哪知道啊?我反正一出門就碰上了吳月和文工團的人運大鼓回來,我就跟吳月說了這事兒,讓吳月順便去營區報個信兒。」
「吳月,要是她要弄林小滿倒也有這個動機的?不對啊,那鄭嫣被打得求饒的時候,分明說過,是一個男人給錢讓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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