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看她一眼,想要痛心疾首說一句:「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又覺得有些心虛,話到嘴邊,變成了平平淡淡的一句:「我是不會勉強你的。」
安琪說道:「那我要是現在想回薩奧城呢?」
烈風深深凝望著她,片刻後溫柔地說道:「我會勸你再考慮一下,至少先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不管將來你有什麼想法,衛生還是要講的。」
安琪瞪著他,烈風無辜地望著她。
深水大廈最頂層的公寓裡。安琪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衝進浴室,打開花灑盡情地讓水流接觸到皮膚。聽到浴室里傳出的嘩啦啦水聲,烈風莞爾微笑,覺得此時此刻真的很有一種溫馨的居家感。片刻後,安琪的聲音從浴室中傳過來——「糟了,我忘了帶換洗的衣服!烈風,把我的衣服隨便遞過來兩件。」
烈風說道:「你放在哪兒?我不知道。」
「笨蛋,就放在那個大衣櫃左邊裡面嘛。」
烈風蹙眉,把左邊的門打開,一大堆雜亂無章的衣服像積雪般落下,一條內褲掉在他頭上。這麼多衣服,都是安琪在他不在的幾日內買的?
「你怎麼買了那麼多衣服?」
「不就兩件衣服嗎?小氣!」安琪在浴室里大喊。
烈風好奇地看了那堆五顏六色的女裝一下,發現各種風格類型的都有,大部分都沒有穿過,連價格標籤都沒剪,隨便瞄了一眼,頓時腦子「轟」地一聲如被什麼錘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已婚男洛克一貫節約的原因。
「冷靜,冷靜,女人最喜歡刷卡乾脆的高富帥,不能表現得太在乎。」烈風深吸一口氣,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從那群衣服堆里隨手挑了一條睡裙,一件樣式風騷的蕾絲文胸與同樣風騷的內褲。本來這是個口頭占便宜調戲安琪的絕佳機會,如果沒有之前的價格衝擊,烈風會手裡挑著文胸與內褲。用最性感低沉的聲音說:「嗯,你喜歡這種?」但是他現在興致大減,剛剛走到浴室門口,一隻沾著水珠的手臂從門內伸出,閃電般將他手上的衣服搶了過去。只留下烈風有些愕然地站在原地。
電話響了,是加文打過來的。
「是的,一切都跟您預計的一樣。難民幾乎上了今天早晨所有新聞的頭條,聯邦各區大亂,幾乎都在互相指責推諉。」
「很好。」烈風嘴角勾起,說道,「接下來,這些難民肯定會埋怨。他們會不滿足於僅僅做難民的生活,希望繼續走海路到達聯邦,甚至到雅典。而朗曼這個虛偽的傢伙。肯定會把他們攔在外面。」
加文會心一笑:「這樣我們就有好戲看了。為了解決問題,朗私下肯定會不得不和我們合作。在談判方面,我們也多了籌碼。我們要不要,打著恢復秩序的口號,對平民區轟炸一下?」
烈風制止了他:「不用。太激進的動作,反而容易被抓住把柄,我們只要在牌桌上耐心等待,一手拿花,一手拿劍,總有人會厭煩了表演。那時候我們再根據情況,決定是要遞出花還是劍......」
正在侃侃而談之際,安琪推開浴室的大門走了過來,一頭濕發披在腦後。頭上頂著毛巾,渾身散發著清新的味道。
烈風很自然地掛斷電話,注視著她。
「為什麼要用這種【噁心的】眼神看著我?」安琪不自在地說道,用毛巾擦著頭髮。
「我沒有看你,我在看我可憐的薪水。」烈風忍不住說道,「記得你以前好像不是個購物狂啊。」
安琪腦子空白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漾起一個壞笑。前幾天無聊時,她沒事就逛商店,拼命刷卡。
「也不過買了30件T恤,40來件褲子,60多條裙子,100多雙鞋子,100多件搭配的風衣,還有......」安琪扳著手指說道。她每報一個數字,烈風額角就一陣抽搐。
「停住,你看看,這是什麼?」烈風從衣堆里挑出一件造型奇怪的......衣服,說實話稱它為「衣服」,實在是太勉強了,它整體就像一隻漏斗,只是外面繃著一層透明的紗,兩邊還插著兩隻誇張的羽毛翅膀。
「這個啊,是一個新銳時裝設計師的作品,她要表達的是一種自由飛翔的意境,你懂不懂?」安琪笑咪咪地說道,看著烈風一臉吃癟的表情,她就有種終於占到上風的愉悅感,「你心痛了?走之前怎麼說的?我的卡,你隨便刷嘛。沒這個經濟實力,就不要裝嘛。」
烈風扶額,喃喃道:「我終於明白了女人花錢的能力是個黑洞了......五年的薪水,毀於一旦。你開心就好。但這個鳥毛,必須得退,這穿出去,簡直是太雷了。」
「不行!我就要這個!」安琪將那件衣服抱在懷裡,警惕地往後退。而烈風上前一步,要去搶奪。兩個人纏在一起,安琪大聲尖叫。
電話又響了。烈風正在興頭上,口氣很不耐煩地說:「加文,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行......」
然而,這次打電話的並不是加文,而是傑,傑的語氣有點不同尋常的鄭重。
「烈風,出大事了。我給你發一個視頻,你看一下。」
幾分鐘後,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如一道天雷,將烈風與安琪都炸得通體焦黑,目瞪口呆。
視頻里有一男一女,女人披著一頭銀髮,長著一張安琪最熟悉的臉,那就是她前世,也就是安吉拉的臉。男人則是安吉拉以前的好友,薩奧城的現任最高負責人,霍布斯。
女人對著鏡頭,目光堅定,表情誠懇地發表聲明,內容大體是——在五年的自爆中,她安吉拉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好友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養傷。現在傷事已經基本恢復,將全面復出,五年中她一直進行思考,想法有了很大改變,希望以前因她的死亡離開薩奧城的人回歸等等。在她訴說的過程中,霍布斯站在她身邊,不時點點頭。
「這是什麼?」安琪顫抖的手指向屏幕,「難道我在做夢?」內心亂成一片,【如果說她是安吉拉,那站在這裡的我是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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