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學校不遠,就在易誠的帶領下向左拐,前往箐箐私房菜館。
他們正是在拐角處起了爭執。
在他們前邊二十多米處,有十來個年輕人騎著摩托車聚在一起。他們都沒在意,警惕心最強的易誠也只是掃了那些人一眼,便回頭和劉茹芃話。
就在劉茹芃鬧著彆扭,不去吃飯了的時候,那十多個年輕人突然發動了摩托車,開上了人行道,轉眼間十多輛摩托車就咆哮著衝到了三人跟前。
到了跟前,那些摩托車也不停,而是開始圍著三人轉圈,將三人包圍在其中。
在陽光下,摩托車上的金屬光澤、散發出的汽油味、發動機的轟鳴都給人極強的衝擊感,劉茹芃嚇得腳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時一隻堅定有力的手從側後方抓住她的胳膊,幫她穩住了身形。
劉茹芃回頭一看,在她怔怔的目光中,易誠神色平靜,聲音平淡地:「這是什麼意思。」
一輛摩托車率先停下,其餘的也跟著停下,將三人緊緊圍住。李磊一腳踩著地,咧嘴一笑,金燦燦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很耀眼:「,今天你給老子跪下認錯,老子心情一好,不定就放過你。要不然……」他嘴角帶著邪笑瞥了劉茹芃一眼,發出夜梟般難聽的笑聲:「要不然,你踏馬的今天就別想靠兩條腿走回去了!」
劉茹芃心裡一緊,不自覺地反手抱住易誠的胳膊。劉學聰倒是顯得鎮定得很,微張著嘴,充滿好奇地看著易誠,似乎在猜測易誠是怎麼和這群混混結怨的。
易誠嘴角有點發苦,視線轉了一圈,停留在李磊身上。如果再給他幾個月功夫鍛煉身體,打趴下這十來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可惜的是他鍛煉的時間還不夠,體力太差,應付三五個還可以,十來個人一擁而上的話,他也沒轍。
他看了看劉學聰,壓低聲音:「等會你帶劉茹芃先走。」
劉茹芃臉色慘白:「易誠,我們打電話告訴老師吧?」
「來不及了,」易誠搖搖頭,又抬頭盯著李磊,冷笑道,「李磊,你太不懂事。」
「不懂事?」李磊咬牙切齒地把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顯然勾起了他某種不好的回憶,讓他額頭上青筋暴起,臉頰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獰笑道,「看來你踏馬的不斷幾根骨頭是不會跪下認錯的了,很好!」
「這裡是伍成蹊的地盤,你再怎麼沒腦子,也不該犯這種錯,」易誠輕嘆一聲,「有種就來吧,你斷我一根骨頭,過後了伍成蹊會讓你們每個人斷兩根。」
聽到「伍成蹊」的名字,有幾個年輕人明顯表現出退縮。李磊卻哈哈一笑,一頭金毛閃閃發亮:「用伍成蹊來壓我?,你什麼都不懂!老子現在跟龍哥混了!踏馬的伍成蹊算哪根蔥!」
「那就沒得了,」易誠將書包丟到地上,對劉學聰,「快走啊,留在這幹嘛,想看我挨打?」
劉學聰嘿嘿一笑,突然跳起來就向李磊衝去,一邊沖一邊喊:「阿誠你帶芃走!」
他這一下衝勁十足,高大魁梧的身材帶著巨大的慣性,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飛起一拳打在毫無防備的李磊的臉上。
李磊受了這暴擊,整個人失去了重心,連著摩托車一起倒下。也不知是不是被摩托車壓住了腿,他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尼瑪!」易誠罵了一聲,對劉茹芃匆匆吩咐了一句,「你趕緊跑開!」
然後將劉茹芃一推,讓她險險避過沖他們駛過來的一輛摩托,眼明手快地抓住車上那個年輕人的衣領,將他從摩托車上拽了下來。
那年輕人身不由己地摔下,摩托車失去了控制,衝出了人行道,來到下面的街道上,差點撞著一個圍觀路人。
華夏人喜歡圍觀熱鬧,在地球是如此,在家園星同樣如此。短短几十秒鐘,周圍已經站了一群吃瓜群眾。
劉茹芃被易誠一推,身不由己地就出了摩托車圍成的圈子,踉踉蹌蹌地來到外圍吃瓜群眾那。一個好心的大媽一把抓住她,將她護在身後,一個混混本想追過來,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又皺眉退了回去。
這邊易誠來不及補刀,因為馬上又有人棄了摩托車向他衝來,他只能將手中那個被揪下摩托車的年輕人丟開,順便踹了一腳,趕緊招架。
而他眼角的餘光看見,劉學聰渾然不管兩個從後背打他踢他的混混,而是死死地抓著被摩托車壓住的李磊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往李磊臉上招呼。
這個憨貨……真是太懂得正確的戰術了。易誠沒多少感慨的時間,不停地有人棄了摩托車加入戰圈。
怒吼聲,喝罵聲,拳頭打到肉上的聲音,摩托車倒地的聲音……全部交織在一起,讓人腎上腺素急劇分泌。
在這混戰中,易誠能做的只是不讓對方打中自己的要害部位,而不可能不挨揍。短短十幾秒鐘,他已經挨了好幾下,而他倉促間的還擊也沒法一下子將對手們制服,只能見縫插針地還擊一下算一下。
在這樣一對多的短兵相接中,而自身的力量和體力又居於劣勢,導致他擅長的格鬥術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擒拿技更是成了雞肋,只能利用飛快的移動,不斷變化自己的位置,以快打快,以傷換傷,避免被對方抱住。
打群架時就是這樣,如果被抱住了,結果就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到暈過去。
腦海里在轟鳴,熱血在燃燒,鬥志在澎湃,但是可惜的是,精神的力量始終無法克服身體的限制,易誠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雙腿已經在發軟。
劉茹芃站在圈子外,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易誠根本沒功夫去聽她在喊些什麼。
正在這時,壓力突然一松。圍攻他的幾個年輕人突然臉色大變,嚷著「快走,條子來了!」一個個上了摩托車飛快地逃跑,圍觀群眾也沒人敢阻攔。
眨眼功夫,除了被摩托車壓住、被劉學聰打得奄奄一息的李磊,剩下的十多個年輕人跑的一個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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