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搬著東西的人,竟然敢如此的做派,完全就沒把他們看在眼裡。
如此的目中無人,在十幾個所謂討債青年的眼中,這是對他們的嚴重挑釁。
於是,矛盾瞬間轉移。
連質問都沒有,招呼也不打一聲,十幾個年青人拎著棍子便朝三人沖了過去。
本以為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啊不對,這確實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只不過不是大家想的那一邊倒。
三個黑衣大漢雖然手裡拎滿了東西,但是腳上空閒的很,只見一頓此起彼伏的飛腿之後,無數的人影飛出。
同樣多的棍棒沖天而起,隨地而落,啊啊、媽呀之聲,亦是絡繹不絕。
這一場景,不但嚇傻了腳上慢了半步,沖在後面的幾個青年。
連蜷縮在屋內的苟秀全家人,和幾個前來幫忙的鄰居親戚,也是看呆了。
這場景,只有電視裡才看的到啊,要不是他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肯定會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呢。
「你你你們是誰?」一個年青人揮了揮手手裡的長棍,想要增長一下自己的膽氣,可惜那結巴的問話,徹底出賣了他。
三個黑人根本不搭理他,只是悠然的看著他們,不說話也不走動。
而之前飛出去的幾個人,此時都重新爬了起來,一個個摸著肚皮。
有幾個體質好的,稍微活動了一下,就重新恢復了狀態,有一兩個身體差強人意的,拿棍子支撐著身體,才勉強站立。
「t的,真t的倒霉。」其中一個帶隊的,也就是拿著所謂苟秀全欠條的兩人之一,罵罵咧咧的吐了一口痰。
他剛才也被踢了一腳,但是反應夠快,及時的拿木棍擋了一下,所以並沒有傷到什麼。
「大寶,怎麼辦,這三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腳上功夫這麼厲害?」
拿欠條的另外一人靠近之後問道,他屬於腳上慢了一步的人,是場上五個沒有挨腳之人的其中一個。
「呸,厲害有什麼用,剛才是我們大意了,才被他們傷了這麼多人。」大寶惡狠狠的看著面前的三個大漢,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老二,你告訴大家,一會兒聽我指令,大家一起上。我們這麼多人,手裡又有傢伙,我就不信干不過他們。」
「得嘞,我馬上讓大家準備,大寶,要不要把車上的工具拿下來。「二寶手一揮奸笑道:」給他們來個狠的。」
「可以,讓他們把傢伙都換成鐵的,那幾把馬刀也拿出來,一會兒讓他們見點血。」大寶摸著鼻子,惡狠狠的說道。
二寶大吃一驚:「不用這麼狠吧。只是十萬塊錢,見血是不是太過了?」
所謂的見血,不是指破塊皮流點血,而是要斷手斷腳進醫院的,流血最起碼也要論碗。
一個搞不好,還可能出人命,畢竟刀棍無眼,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發起狠來打鬥的時候,沒有誰敢保證一定能控制好力度。
那幾把大刀,並不是為了今天這事準備的,而是日常放於車中,為了有備無患,防患於未然。
「現在是十萬塊錢的事情嗎?現在是我們雙寶幫臉面的問題。就算這十萬塊錢搞不到手,也必須把這三個人干趴下了。的,也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開個破桑塔納也敢這麼囂張。」
大寶說話的語氣,從來都是罵罵咧咧,罵人家破桑塔納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自己開的是昌河麵包。
大寶身材魁梧,喜歡用拳頭說話,二寶人相對瘦小一些,尖嘴猴腮的歪點子多一些。
招呼兩個人打開麵包車的車門,從上面搬下了十幾根鋼管和改制過的鋼筋條,把眾人手中的木棍全部換了回來。
二寶自己,則是背了了一個大大的帆布袋走到了大寶的身邊,帆布袋裡藏著四把大馬刀,是他們二寶幫的最強武器。
最輝煌的一戰,就是大寶帶著三個兄弟,用這四把刀,打敗了一個和他們差不多的小幫派,從他們手裡奪取了一條小弄堂。
大寶打開拉鏈,興奮的看著這四把戰功赫赫的一米長大刀,雙眼猩紅,十分的滿意。
正準備把大刀分給三個最得力的手下,讓他們跟隨他一起大殺四方,再戰輝煌。
把對面三個黑衣大漢砍的屁滾尿流,砍的她媽都不認識之時。
一聲驚呼,帶著一聲慘叫,攜帶著一陣急促的風聲,向著大寶,向著裝馬刀的袋子飛來。
嘭的一聲,剛想抬頭查看的大寶,先是被一隻揮舞的大手打了一巴掌,然後又被伴隨而來胡蹬亂踢的一隻腳順勢帶到了地上。
摸著面頰,一臉懵逼和懊惱的大寶,立馬就爆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罵道:「誰,t的誰敢踢老子,不想活了。」
「大寶,是三貓,三貓被人踢飛了。」二寶拉了拉已經癲狂的大寶,指了指地上的一人。
三貓正是大寶手下三個最能打的人之一,也是他準備發大馬刀的人。
沒想到刀還沒拿,飆還沒發,人還沒砍,自己就被打飛了。
三貓的運氣很不好,不但給了大寶一巴掌加一腿,自己還摔到了裝馬刀的帆布袋上,更加倒霉的是他的屁股和其中一把刀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臀部柔軟細膩的皮膚包裹著大肉,被鋒利的刀刃無聲無息的割開,然後一聲哀嚎響徹天地間。
大寶一把拎起三貓,看著他鮮紅的臀部,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顫,後臀尖瞬間夾緊,趕緊對二寶喊道:「快點帶三貓去車上,把血先給止住了。」
搞幫派大寶是認真的,在他的「戰車」里,有一個塑料箱,裡面放滿了紗布、紫藥水等各種專治跌打損傷和止血的材料。
這在其他隊伍里,是絕對看不到的。
「怎麼回事?」交代好三貓的事情,大寶趕緊問身邊的四雞。
「我們剛換好鋼管,他們就突然動手了。」四雞拿著手中的鋼管。指著對面的三人有些懼怕的說道。
就在剛才,換上鋼管的三貓和他,剛準備上前耍一把威風,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手中的武器之光。
卻沒想到對面的三人,竟然放下了手中拎的大米色拉油等東西。
其中一人直接一個箭步,竄到了三貓面前,嘭嘭嘭三拳,一下就把三貓給揍飛了,同時手中的鋼管,也被黑衣人奪走扔在了一旁。
此時,三個黑衣人成三角形排開,直面面對著大寶等人,一臉高冷,輕巧的活動著手腕。
「奶奶的,都給我上,一起上,搞死他們。」大寶拿起一把馬刀,一馬當先的厲聲喊道。
三比十幾,大戰開啟。
一方三人三雙肉拳,一方十幾人,人人手中有武器,不是鋼管就是鋼筋條,其中還夾著幾把刀刃鋒利的大馬刀,精光閃閃,煞是嚇人。
這絕對是一邊倒的一場打鬥!
在大部分人的眼裡,三個黑衣大漢雖然之前的表現不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這下吃虧是肯定的了。
苟秀全的大哥,帶著兩個中年,背著鋤頭,打開房門也沖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這三個黑衣人是誰?
但是從他們拎著東西要進屋來看,應該是朋友,不會是壞人。
而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們已經和所謂的壞人打起來了,那麼在這些質樸的群眾眼中,三個黑衣人就是他們的朋友。
朋友有難,他們當然要去幫忙。
掄著鋤頭,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半眯著眼睛,嘴上大聲呼喝壯著膽,衝出了院門,沖向了戰場。
然並卵!
等他衝到人群附近,卻是發現做了白用功,場面上已經不需要他們出力了,戰鬥已經結束了。
大寶帶隊的雙寶幫「群雄」,全都仰躺在地,武器丟了一地,不論是鋼管也好,鋼筋條也罷,還是一米長的大刀,就沒有一樣是在手中的。
人器全部分離。
大寶的臉上還多了一隻腳,之前干飛三貓的黑衣人,低頭深沉的看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身體不錯,挺能抗打的。混哪的?叫什麼名字?」
「雙寶幫,大寶。」大寶的骨頭硬的很,雖然被人踩在腳底下了,但是骨氣不減,嘴上依然強硬:「我剛才是大意了,有種先放開我,我們重新打過。」
「重新打過,我們是第一次嗎?我記得之前你就飛出去過一次吧。連著兩次,每次我都能讓你斷手斷腳,不要以為我沒下死手,你就有機會。我可不敢保證再來一次,你會斷掉幾根肋骨,需要在病床上躺幾個月?」
帶頭黑衣人,一臉笑意的說著,十分的和善,感覺一點都不凶。
只是這腳上的力道,卻是不知不覺的加了一點,讓大寶痛的暫時無話可說。
片刻之後,才被皮鞋大腳放開的大寶,側眼看著黑衣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欺負我們?」
這一通問題,問的黑衣人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無冤無仇,確實是無冤無仇,只是這欺負他們是怎麼個說法,不是他們先動手,不是他們動用武器,甚至刀具的嗎?
怎麼反而像「小受」一樣,可憐巴巴的說他們欺負人了?
黑衣人剛才的警告,已經讓大寶認清了事實,他也只是嘴巴老一老,實際的戰力對比他清楚的很,之前的囂張想法,早已不復存在。
對方真要是下死手,他肯定有的受,在手下面前展示過老大強硬、不服輸的風範就行了,後面可以適當的軟化一些。
比他更軟化的是二寶,一直躲在車裡給三貓止血,根本連頭都不敢露。
此時的他感到十分的僥倖,還好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上,不然自己也是躺在地上,嗯哼哀嚎的其中一個。
這三貓傷的好,傷的妙,傷的呱呱叫。
三貓是個在刀口添過血的人,骨子裡帶點狠勁,絲毫沒有懼意,很想起身去幫忙,可惜傷的太重,位置又敏感,根本無法站起。
只能是哀嘆一聲,低下頭繼續半趴著,和二寶一起隱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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