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門嫡妻 第一百四十章 荼蕪之香

    杏兒一身衣服染上了塵土,臉上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滿面怒色,而懷寧公主面上更是難堪。

    再看看周圍這麼多人看熱鬧,她越發惱羞成怒:「放肆,一個賤婢,竟然敢這麼和本宮說話,是誰給你的的膽子!」

    若在平日,杏兒自然不敢得罪懷寧公主,可是她忠心護主,主子被人欺負了她自然忍不住了。

    杏兒擦了一把額頭冷汗:「奴婢身份卑賤,自然不敢膽大包天對懷寧公主無禮,可是我們公主身份尊貴,絕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奴婢親耳聽見,是懷寧公主故意害我們公主,現在我只要懷寧公主給我們公主一個說法,屆時,就算懷寧公主要殺了我怕我也認了!」

    茵兒怒斥道:「混賬賤婢,竟然敢以下犯上!」

    懷寧公主你怒氣勃發:「來人,將這個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

    「慢著!」一道虛弱的聲音在人群後方傳來,卻是臉色蒼白的懷慶公主。再看她行動的時候,腿腳頗為不利索,想來是腳受了傷。

    眾人自覺地讓開一條道,懷慶公主來到懷寧公主面前:「四姐,我想你還沒有資格處置我的婢女。」

    懷寧公主冷笑道:「身為姐姐,六妹管教不好下人,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她連皇室公主都敢頂撞,還有什麼貴人不敢得罪的嗎?未免她以後給六妹闖出什麼禍事,自然要好好教導她一番。六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我都是為你著想啊。」

    兩人雖是姐妹,但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尤其懷寧公主總是愛使些小手段,懷慶沒少在她手底下吃虧。

    可是如今,懷寧公主失寵了,反而是懷慶公主越發得皇帝喜愛,懷寧公主怎麼能不恨呢?

    在她眼裡,懷慶公主和沈妤就是蛇鼠一窩。

    懷慶公主素日可以忍她,但是她敢欺負她的婢女她絕對不允許。

    她難得態度強硬,嘲諷道:「所謂替我教導婢女,就是將杏兒亂棍打死嗎?恕妹妹直言,四姐的好心,妹妹真是不敢領受呢。」

    懷寧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頂撞皇室公主,公然侵犯皇家威嚴,難道不該得到教訓嗎?」

    懷慶公主大聲道:「就算要處置杏兒,也該由我處置,還輪不到四姐越俎代庖!四姐這般胡攪蠻纏,囂張跋扈,和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

    懷寧公主面色一冷:「你說誰是潑婦?」

    懷慶公主怒極反笑:「我說的是誰,四姐不是聽到了嗎,還需要我再重複?」

    懷寧公主先是憤怒,然後又笑了:「總之,今日我一定要教訓這個不分尊卑的賤婢!」

    懷慶公主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靜:「若是杏兒果然做錯了,不必四姐動手,我自然會出手責罰她。可是事出必有因,她總不能無緣無故頂撞四姐。」

    「你……」

    懷慶公主快速打斷:「杏兒在我身邊伺候多年,自然知道宮中的規矩,這麼多年她循規蹈矩,可曾像今日一樣對四姐無禮過?依我看,要處罰杏兒可以,但是要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四姐以為呢?」

    懷寧公主自然不想,她必須快些要了杏兒的命!

    的確,她就是要給懷慶一些教訓,光是讓她受傷還無法解她心頭之恨,最好找個男子玷污了她,讓她失了清白。當然,不能是出身太低賤的男人,這樣一來,皇帝必定不會讓懷慶下嫁,而是會殺了這個男子。所以,必須尋一個家世還算不錯的男子,皇帝殺不得,只能委屈懷慶下嫁了。

    這樣一來,寧王也就無法利用懷慶的婚事拉攏有權勢的朝臣,與景王是極為有利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計劃變了,而且還被杏兒聽到了。

    她不得不懷疑,是傅檸泄露了此事。

    思及此,她心裡有些忐忑,卻還是面色冷厲道:「怎麼,六妹是要包庇這個賤婢嗎?」

    懷慶公主道:「我只是想查明事情真相再處置杏兒,怎麼就成了包庇了?四姐一定要立刻處置杏兒,難不成是心有有鬼?」

    「簡直是一派胡言!」懷寧公主被戳中了心事,下意識出聲道。

    茵兒也勸道:「是啊,懷慶公主,我們公主和您還是姐妹,怎麼會害您呢,一定是有人收買了杏兒,想挑撥兩位殿下之間的關係啊,您可千萬不要你上當啊。」

    懷慶怒喝道:「放肆,主子說話,哪裡有你一個賤婢插嘴的份?四姐,看來你身邊的婢女,也很沒規矩得很呢。衝撞皇室公主,是不是也要亂棍打死呢?」

    懷寧公主一噎,懷慶居然學她的話來反駁她?

    區區一個婢女,她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她斜睨了茵兒一眼,道:「既然不懂規矩,衝撞了六妹,就帶下去處死罷。」

    這一瞬間,茵兒面如土灰,冷汗直流。她不過是替懷寧公主說了一句話,怎麼就要沒命了呢?

    她倉皇失措,拉出懷寧公主的裙擺。哭泣道:「公主,奴婢錯了,您饒我這一次罷……懷慶公主,奴婢不是有意頂撞您的,您替奴婢求求情罷……」

    懷慶公主到底是個善良的人,她方才只想反駁懷寧,哪裡想得到懷寧就直接要了茵兒的命?

    她張張嘴想說什麼,沈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後,輕輕搖了搖頭。

    這就是不讓她為茵兒求情的意思了。

    懷慶公主沒來得及思考,護衛就將茵兒拖了下去。茵兒大聲叫喊著:「奴婢知道懷寧公……」

    下一刻,聲音就戛然而止,茵兒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人群中靜謐了一瞬,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一條命就這麼沒了,當然,不過是個婢女罷了,無人會可憐她。

    懷慶被懷寧的冷酷無情嚇的面色慘白,手緊緊握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沈妤卻是明白,懷寧公主就是要藉機殺茵兒滅口。

    但是她以為殺了茵兒,她就能洗脫罪名了嗎?好戲還在後頭呢。

    懷寧公主挑唇一笑:「六妹,我已經處置了頂撞你的賤婢,那麼你呢?」

    懷慶公主一時失語,她有些為難的看著沈妤,以眼神求助。

    杏兒面色焦急,大喊道:「懷寧公主,我是親耳聽到,你安排人謀害我們公主,你不要不承認!」

    懷寧公主嗤笑一聲:「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的話,誰都能說得出來,證人呢,在何處?」

    杏兒汗如雨漿:「他們說完就走了,但是奴婢可以發誓,親耳聽到是懷寧公主指使他們謀害懷慶公主!」

    「大膽!」懷寧公主眼睛眯起,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沒有證人和證據,就敢來攀咬本宮?六妹,你的婢女還真是有本事啊。」

    懷慶公主啞然,誣告公主,可是大罪。她當然相信杏兒,但是沒有證人,杏兒必死無疑!

    懷寧公主又道:「既然沒有證人,就是誣告,本宮處置她難道有錯嗎?」

    她揚聲道:「來人,將此等賤婢拉下去,杖斃!」

    「不!」懷慶公主阻止道。

    「懷寧公主,就這樣匆忙的處置了杏兒,怕是不合適罷?」沈妤淡淡出聲。

    懷寧挑眉:「怎麼,寧安郡主也來多管閒事?這種事不是你能管的罷?」

    沈妤唇角含笑道:「公主之間的事,寧安自然沒有資格插手,只是作為旁觀者,懷慶公主又與我是好朋友,我只是想說句話罷了。」

    眾人看向沈妤的眼神變了。神仙打架,大家避之不及,居然還有不怕死的多管閒事。

    而且,只要打死杏兒,一切又會回歸平靜,這麼簡單的道理沈妤不明白嗎?

    懷寧公主輕笑一聲,眸中難掩嫉恨:「哦,寧安郡主有什麼話要說?」

    「懷寧公主身份貴重,又與懷慶公主是親姐妹,自然不會做出謀害懷慶公主的事。但是三人成虎,這話被杏兒說了出來,難保以後不會有人議論,有損懷寧公主的清譽。是以,寧安以為,這事還是要細細查問,以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懷寧公主冷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宮沒做過的事,隨他們怎麼說,寧安郡主就不要操心了。」

    沈妤搖搖頭,輕聲道:「寧安還是覺得,此事不能這麼算了。」

    懷寧公主眸中寒光乍現:「寧安郡主,這裡還輪不到你來主持公道!」

    沈妤微笑道:「公主誤會了,寧安自然不敢為公主主持公道,但是有人比我有資格——」

    「什麼?」懷寧公主蹙眉。

    「懷慶公主受傷,怎麼能不告知寧王和景王殿下呢?」

    懷寧公主恨恨的盯著沈妤道:「你說什麼?」

    沈妤笑意深深:「妹妹受傷,做兄長的豈有不來看望的道理,你說是不是,懷寧公主?」

    懷寧公主自然不願驚動景王,正要阻止,懷慶公主卻吩咐人道:「請三哥過來,就說我不小心受傷了。」

    寧王和景王在一處,景王自然也會過來。

    懷慶雙拳緊握,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她告訴自己不要慌,杏兒沒有證人證明她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她會安然無恙的。

    很快,寧王和景王就到了,看到這裡的情形,都有些莫名其妙。

    眾人都往後退了一些,沈妤站在懷慶公主身邊。她行了一禮:「寧安見過兩位殿下。」

    景王一看見沈妤在此,心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他,沈妤在哪,哪裡就沒好事。

    再看看面上含怒的懷寧公主,他心頭湧現一個想法:這個妹妹又給她惹禍!

    寧王對懷慶的擔憂倒是真心實意的,他上下打量了懷慶一番,果然看見她的腳踝高高腫起,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看向沈妤。

    多日不見,她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清麗典雅,只是一雙清艷的眸子多了些從未見過的柔光。

    沈妤將事情的經過說與了他和景王,景王頓覺頭大,目光含怒看向懷寧公主。

    懷寧公主有些心虛,低下頭去。

    不過片刻,她又抬起頭。無憑無據,不能定她的罪,她心虛什麼?

    寧王的目光轉向懷寧公主,淡淡道:「四妹,果有此事?」

    懷寧公主正色道:「自然沒有。我與六妹是親姐妹,就算素日有過矛盾,也不會使出如此陰毒的計策來害她。二哥可不要相信那個婢女的一面之詞,就認定是我做的。」

    景王很是了解懷寧公主,看她的表現,已經將此事猜的七七八八了,他可以確定,杏兒說的話就是真的。

    但是懷寧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為了不連累自己,他也必須幫她。

    他的眸光掠過沈妤,對寧王道:「二哥,懷寧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說不定是有人想藉機挑撥離間。二哥,你可千萬不要上當。」

    寧往心中冷笑連連。挑撥離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用得著別人挑撥嗎?景王分明是心虛,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偏要借這個機會打擊景王。

    思及此,寧王憂心忡忡道:「正所謂空穴不來風,即便不是四妹做的,也可能是別人做的,否則懷慶的腳怎麼會受傷呢?若非是杏兒機智,請寧安過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沈妤也添了一把柴,道:「寧王所言極是,懷慶公主能逃過一劫,實在是運氣好。若是真如杏兒所說的那樣,公主的下場一定很悽慘。堂堂公主被這樣算計,背後之人根本就是不將皇室放在眼中,若此時就這樣輕輕揭過,豈非人人都可以爭相效仿?」

    說著,她給懷慶公主使了個眼色。

    懷慶公主因為腳傷本就感到疼痛,見此她立刻眼淚汪汪:「二哥,我的腳好痛。你不知道,當時我真的要被嚇死了。若非寧安姐姐身邊的人及時趕到,我……我就活不成了。」

    是啊,被人玷污,若是懷慶公主為了保全顏面,自然是要自盡的。如此一想,當時的情況還真是兇險。

    寧王面色凝重,一面是真的心疼這個妹妹,一面是想藉此給景王難堪。

    他冷聲道:「此事必須要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誰敢算計本王的妹妹。」

    景王面無波瀾,遲疑道:「二哥,此事到底是皇家家事,涉及皇室尊嚴,在這裡審問怕是不妥罷?」

    寧王卻是道:「一國公主被人算計,已經算不得什麼家事了,所以此事必須查明,給六妹一個公道。就算是被父皇責罰,我也不能讓六妹受這天大的委屈。」

    景王不說什麼了,他低頭閉了閉眼睛,又狠狠瞪了懷寧一眼。

    如今他的處境依然不妙,懷寧還總是上躥下跳惹事!

    懷寧的心一抖,心裡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寧王也沒有把握,懷寧總不能這麼傻罷,即便是她指使人害懷慶,也該早早地殺人滅口不是嗎?

    可是沈妤既然讓他過來,說明有辦法對付景王,所以他便試一試。他這麼相信沈妤,這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的。

    景王強自鎮定:「不知道二哥要如何查?」

    寧王道:「杏兒既說是親耳聽到那兩個人的話,那兩人自然在周家出現過,說不定這時候還未出府,只要將周府僕婢全部召集過來,一一查問就是。」然後又轉頭問杏兒,「你可看到了那兩人的樣貌?」

    杏兒連連點頭:「奴婢看到了。」

    「若是要你相認,你可能認出他們?」

    杏兒道:「一定能。」

    一個府上的僕婢怎麼也有幾百個,全部召集過來審問,的確是大費周章。可誰讓人家是皇子呢,就算周家人再不高興,也不得不配合。

    少傾,就有人請周家人過來了,按照寧王所吩咐的,讓府上所有僕婢聚集起來。

    即便今日是婚宴,他們也不得不放下手頭上的活。

    很快,烏泱泱的許多人都過來了。寧王道:「杏兒,上前去認認罷。」


    懷寧緊緊揪著帕子,暗暗祈禱那兩人千萬別出現。可是她心頭又篤定,她不會受到牽連,她安排的人絕不會出賣她的!

    「等等。」沈妤突然開口。

    景王目光陰鷙:「寧安有什麼話要說?」

    沈妤道:「未免有人說,杏兒受人指使栽贓陷害,還是先由杏兒說一說那兩人的身上的特徵罷。」

    寧王贊同道:「寧安言之有理,杏兒,你就先說說罷。」

    杏兒點頭:「那兩人都是小廝打扮,但是身形很是瘦弱,個頭也比較矮。其中一個,左手小拇指少了半截。」

    景王心頭一動,道:「既然是小廝,就從小廝里查找罷,讓丫鬟回去,免得人多耽擱時間。」

    沈妤笑了笑:「我覺得,還是一起找為好。」

    寧王道:「就按照寧安說的去做罷,先找那個左手小拇指斷了一截的。」

    說著,十幾個護衛都擠到眾僕婢中尋找了。

    沈妤給蘇葉使了個眼色,蘇葉頷首,悄無聲息退出了人群。

    懷寧公主心頭疑惑,她高高在上,哪裡會記得一個小廝的身體特徵?可是她分明記得,她收買的兩個人,手指沒有缺陷,怎麼就斷了一截手指呢?

    難道她記錯了?

    由於人太多了,足足查找了半個時辰,才查找完。

    眾人舒了口氣,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了,他們終於可以離開了罷?

    很快,杏兒連同眾護衛都回來了,寧王問道:「可找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搖搖頭,齊聲道:「屬下無能。」

    那就是什麼都沒找到了。

    懷寧心中一顆石頭徹底落了地,她眉眼得意道:「我就說了,我不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二哥和六妹偏不信,這下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罷?」

    寧王餘光掃向沈妤,似乎也是不敢相信。

    不,不對,沈妤絕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她一定還有後招。

    景王也沒有說話,他總覺得此事透著詭異。

    懷寧公主瞥了沈妤一眼,道:「現在我可以回宮了罷?」

    見無人阻攔她,她越發覺得對方無能為力,轉身離開。

    突然,聽到遠處牆角傳來一聲尖叫:「別打了,別打了,我不跑了,姑娘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眾人被這道聲音吸引了,都伸長了脖子望過去。

    只看見一個身材高瘦的女子,正對著兩個小廝裝扮的人拳打腳踢,那兩人不斷哀呼求饒。

    寧王和景王都認出來了,打人的那個,不正是蘇葉嗎?

    寧王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笑,景王氣息不穩,難以置信的看向沈妤。

    她這是搞什麼名堂?

    沈妤對他微微一笑,又故作焦急道:「蘇葉,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蘇葉聽到了沈妤的聲音,往這邊望了望,一手一個提起兩個小廝,臉不紅氣不喘的跑來,將他們扔到地上,又踹了一腳:「還跑嗎,怎麼不跑了?」

    寧王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葉道:「回殿下,奴婢方才看見這兩人鬼鬼祟祟,就暗中跟著他們,發現他們想翻牆逃走,就將他們帶過來了。」

    沈妤眸光清冷:「周大夫人,殿下說要召集貴府所有的僕婢,少了兩個大活人,大夫人不知道嗎?還是說,大夫人有意糊弄兩位殿下?」

    周大夫人身穿一身蓮青色衣衫,下面系了一條殷紅色的馬面裙。生的容長臉,大大的眼睛,寬闊的額頭,高高的顴骨,看起來很是端莊隨和,可是沈妤卻覺得她的目光隱藏算計和精明。

    周大夫人面露歉疚:「對於府上的僕婢,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這些事都是管家負責……」

    這時,周家的管家忙過來了,先行了禮,然後解釋道:「小人的確將府上所有的僕婢都叫到這裡來了,委實不知這兩人怎麼會出現在牆頭……」說著,他回頭看了看被蘇葉摔到地上的兩個小廝,驚道,「這……這兩個人不是周家的小廝!」

    他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小廝的容貌,篤定道:「小的可以確定,小的從未見過他們,他們根本不是周家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不得不懷疑,這兩個小廝是從外面混進來害懷慶公主的。

    「蘇葉。」沈妤冷聲道。

    蘇葉會意,快速翻開兩個小廝的袖口,少傾,她舉著一個小廝的手道:「姑娘,就是他,他有斷指!」

    眾人全部望去,果然,那個小廝的左手小拇指斷了一截。看來杏兒說的話沒有錯,就是有人故意謀害懷慶公主,否則他們這麼著急逃跑幹什麼?

    而另一個小廝,不必問,就可以確定是同夥。

    懷寧公主慌了,她收買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他們應該早就消失在周家了啊。

    寧王怒意滔天:「你們,還不從實招來?」

    可是兩人不發一言,頭幾乎要垂到地上。

    突然懷慶指著兩人道:「你們看他們的耳朵。」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有人湊近了去看。

    片刻後,不少人都驚呆了。

    「這兩個小廝耳朵上穿了耳眼!」

    「是啊,怪不得他們這麼瘦弱,原來是女扮男裝!」

    「天哪,幕後之人為了謀害懷慶公主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沈妤很清楚,若是安排兩個男小廝直接指認懷寧公主,眾人不一定信。可若是讓她們偽裝成小廝,更能取信於人。

    寧王怒聲道:「還不招嗎?」

    沈妤笑容凝在唇邊:「殿下,不必浪費時間了,只要能讓她們說實話,什麼法子都好。」

    若是小廝麼,或許能挨幾板子,可是丫鬟也是細皮嫩肉的,若是用刑一定受不住。寧王揮揮手道:「既然她們不說,那就帶下去仗責罷。」

    然而,護衛剛架起她們,一個人就哭著喊道:「奴婢說,奴婢說!」

    寧王道:「放下她們。」

    那個斷了指的婢女爬過去道:「是懷寧公主吩咐奴婢混進周家,裝扮成小廝,在懷慶公主的必經之路上做些手腳,讓懷慶公主受傷。依照她對懷慶公主的了解,懷慶公主必然會求救於寧安郡主。而懷慶公主身邊又不喜歡時時刻刻帶著太多人,在懷慶公主身邊無人的時候,奴婢就請一個……叫一個醉漢過來,讓他趁機玷污懷慶公主,那樣,懷慶公主就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了,也會連累寧王殿下被人嘲笑……」

    其他人還沒開口,懷寧公主就忍不住了。她指著婢女,怒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會讓你害六妹!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陷害本宮!」

    話這麼說的,她一雙眼睛卻盯著沈妤,好像確定了是沈妤在陷害她。

    沈妤看不見似的,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懷寧公主氣急敗壞,她真的是被陷害的——即便她的確安排人毀了懷慶,但是不知怎麼,失敗了。

    另一個婢女也跪倒在地:「奴婢招認,的確是懷寧公主要害懷慶公主。奴婢也不知道各種緣由,但是奴婢不敢多問,只能聽命。誰知……誰知杏兒回來的那麼快,奴婢幾人也只能放棄。只是背地裡發發牢騷,不知怎麼,就被杏兒聽到了。奴婢有錯,但是奴婢不敢違拗懷寧公主,請求寧王殿下從輕發落!」

    懷寧公主暴跳如雷:「你……你們,胡說八道,根本就是陷害本宮!」她越看越氣,抬腳踢了過去。

    兩個婢女被踹到在地,捂著心口哀呼。

    沈妤抬起眼睫,淡淡道:「懷寧公主是要趁機滅口嗎?」

    「沈妤!」懷寧公主柳眉倒豎,咬牙切齒。

    景王給懷寧使了個眼色,又對沈妤道:「寧安,事情的真相還未弄清楚,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

    「哦,我這話是亂說嗎?」

    景王握了握拳:「總之,此事一定另有隱情,懷寧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謀害妹妹的事。」

    沈妤輕輕一笑,眼底滿是冰寒:「景王殿下倒是很相信懷寧公主,但是寧王殿下卻為懷慶公主傷心。兩位公主都是您的妹妹,您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景王被第一次氣到心慌,他道:「懷慶也是本王的妹妹,本王自然見不得她受委屈。但是,也不能因為擔心懷慶,而冤枉了無辜。」

    寧王適時道:「三弟,這兩人已然招供,你還如此袒護懷寧嗎?」

    景王道:「二哥,這不過是兩個婢女的一面之詞,怎麼能作數?若是我也收買兩個人指認懷慶,是不是懷慶也是背後黑手呢?」

    寧王眼波暗了暗,笑了一聲:「三弟還真是巧言善辯。」

    「我只說實話實說罷了。」

    懷寧公主心中鬱氣堆積,在這種情況下,她必須冷靜,否則會被人鑽了空子!

    好在有景王在,她才不會亂了陣腳。

    景王和寧王都沉默了,看似沒有發怒,實則已是劍拔弩張。

    突然,沈妤嗅了嗅,問道:「你們可聞到什麼味道了?」

    寧王疑惑道:「什麼味道?」

    「一種香味,很特別的香味。」沈妤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兩個婢女身上,「大家聞一聞,她們兩人身上是不是有一種幽香,就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聞言,所有人都好奇的湊過去聞了聞,然後紛紛點頭。

    這的確是一種很特別、很吸引人的香氣,和她們往日所用的薰香都不同。

    寧王已然明白她要做什麼了,問道:「這與懷慶的事有關嗎?」

    沈妤展眉一笑:「若是我記得不錯,這種香叫荼蕪香,是別國進貢來的,專供於皇室。而之前懷寧公主很得陛下寵愛,陛下將一大半荼蕪香都賞賜給了她,她也時常向別人炫耀……不信的話,大家仔細聞一聞,懷寧公主身上是不是這種香?」

    荼蕪香並不濃烈,但是很特別,就像是天生自帶的體香一樣,清幽好聞,很容易就會沾染上。

    這樣難得的香,也只有宮中幾位得寵的妃嬪才有,而安德妃和懷寧公主得到的最多。

    懷寧公主驚惶失措:「不,這不是真的,我怎麼知道為何她們身上的香與我的相同?」

    沈妤淡淡道:「懷寧公主不會是想說,這兩人是故意用此香來誣陷你的罷?我倒是好奇了,這麼名貴的香,就連各個府上都拿不到,兩個出身卑微的奴婢是如何拿到的?難道是她們偷了公主的?」

    眾人很清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懷寧如此高貴,若非是有事吩咐,怎麼會召見這麼低賤的奴婢?若非兩個丫鬟見了懷寧公主,身上怎麼會沾上荼蕪香?

    「不,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沒有收買這兩人陷害懷慶!」懷寧公主在這麼多人懷疑的眼光中,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了。

    沈妤忽而勾起唇畔:「事實就擺在眼前,懷寧公主還是拒不承認,我也真是佩服您了。我真不明白,懷慶公主如此善良純真的人,她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她?」

    這還用說嗎?誰不知道寧王和景王面和心不和,害了懷慶公主,不久等於打擊寧王嗎?

    若是懷慶公主遭人玷污,自然不能嫁給給大家族從而使寧王多一個支持者了。

    懷寧公主還真是和景王兄妹情深,如此會打算。

    「二哥,這件事……」

    寧王笑容嘲弄:「事到如今,三弟不會還要說此事另有隱情,懷寧是被陷害的罷?在我的印象中,懷慶不喜歡任何香。再者,她也不如懷寧得父皇寵愛,哪裡有這麼多荼蕪香用呢?三弟,同樣都是公主,難道只有懷寧高貴,懷慶就必須委曲求全嗎?懷慶是個單純的孩子,她無法為自己討回公道,我這個做兄長的絕不能坐視不理!」

    雖然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看向懷寧公主的眼神,明顯就是已經相信了懷寧公主謀害懷慶公主一事。

    懷寧覺的她要瘋了,她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冤枉的滋味——雖然她的確算不得冤枉,但是這兩個指認她的奴婢真的不是她的人。

    還有荼蕪香,這分明是坐實了她的罪名。

    她大叫出聲:「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根本不是我做的!」

    她滿腔怒火,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她是高傲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沈妤道:「懷寧公主口口聲聲說此事與你無關,可能證明你的清白?」

    「我……」

    「一開始杏兒指明了兩個小廝的身體特徵,果然找到了女扮男裝的婢女,確認她有斷指,你沒有看到嗎?」

    「我……」

    「後來兩個婢女指認你,你還是不承認,信誓旦旦說你是被陷害的。」

    「沈妤!」

    沈妤淡淡笑道:「而現在,那兩個婢女身上有與你一樣的荼蕪香,你還是不承認。懷寧公主,我實在是太佩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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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荼蕪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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