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下意識的看去,就看見屏幕里那個被燈光襯得格外耀眼的男人,他一手抱著吉他,一手正在調試麥克風的高度,當燈光暗淡下去,整個舞台上變得漆黑一片,三秒鐘過後,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依舊是她認識的那個他,但是那漆黑的眼眸里卻再也找不出一丁點的溫暖,像是深潭般,裡面隨時可能會湧現出漩渦來。
明明他很安靜的彈奏著吉他,但是那悲傷的音律,卻讓她莫名的心酸,他面對著鏡頭側著臉,正式開始唱的時候,他才轉過頭來面對著麥克風,鏡頭切的很近,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眼睛裡瀰漫著的一層水霧,「……好可惜終於失去你,對不起我已經盡力,我沒有放棄,只是不見你,以為這樣就傷不到自己,好可惜我們回不去,傷心哭泣變本加厲,我一直婉拒別人的情誼……」
顧冰木訥的盯著屏幕,倒不是她願意自作多情,只是這首歌的歌詞,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就在她的思緒準備飄遠的時候,他繼續開口演唱,「……好可惜終於失去你,對不起我已經盡力,我沒有放棄,只是不見你。」
尾音剛落,全場的尖叫聲就如浪花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傳來。
燈光在這時候迅速變暗,在黑暗裡,她看見他的眼角溢出了眼淚,他伸手擦拭掉,眼睛裡儘是破碎的淚光,顧冰不知道怎麼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就在顧冰出神的時候,漆黑一片的舞台上,安靜的傳來他清冽的嗓音,「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全世界都好似安靜了下來。
誰不知道他剛剛才跟鄭馨傳出結婚的消息?
難不成兩個人已經分手了?
這首歌是寫給鄭馨的嗎?
顧冰看著看著他幽靜深邃的眼眸,還沒來得及回神,她的唇就被人給吻住,她觸電的將他推開,「你幹嘛?」
靳墨辰見她反應這麼激烈,眉宇間透著一絲不悅,「當著我的面對著他發花痴,嗯?」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欠教訓是不是?!
顧冰擺擺手,「沒有的事。」她只是好奇如果這首歌是寫給她的話,那麼當年他的離開肯定是有苦衷的,雖然她並不愛他,但是他畢竟是她的朋友,而他當初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這完全就不是他的風格!
靳墨辰伸手將電視給關上,臉都黑成了鍋底,這個女人!分明才親口承認喜歡他不喜歡楚歌,但是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不看,偏偏去看那個電視裡面的小白臉!怎麼?會唱歌了不起啊?!
顧冰看著他陰鬱的神情,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的低氣壓氣場讓這病房裡面的溫度陡然降到了最低,她拉了下他的衣袖,「生氣了?」
靳墨辰不理她,臉上依舊冷寒的嚇人,顧冰明媚的笑著抱住他的手臂,半個身子都貼上去,包括軟膩的部分,「好了,別生氣了,嗯?」她抱著他的手臂亂蹭著撒嬌,聲音嬌嬌嗲嗲的讓人聽著很容易連骨頭都酥了。
靳墨辰感覺到手臂碰觸到的柔軟,耳根泛著紅暈,臉色也就好了很多,只是依舊對顧冰不理不睬的。
顧冰傾身吻了下他的臉頰,「墨辰,我錯了好不好?」說話的時候她的唇息噴灑在他的耳垂上,她也完全不自知,「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靳墨辰悠悠的轉過臉來,眼眸里已經開始噴吐著火苗。
顧冰見他看向自己,笑嘻嘻的摟著他的脖子就自覺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然而不等她說話,靳墨辰就扣緊了她的腰肢,菲薄的唇精準的封住了她的唇。
顧冰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卻在他的舌探入口中的時候亂了方寸,她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忘記了反抗也不知道迎合,長舌翻攪著她唇齒間的每一寸天堂,掠奪著她口齒中全部的氧氣。
就在她意亂情迷之際,靳墨辰將她放躺在床上,菲薄的唇揚著一抹淺淺的弧度,他看著她妖嬈的眼眸里泛著的迷離,媚眼如絲的模樣像是蠱惑人心的妖精,就算現在她要吸光他的精氣,他絕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傾身吻住她嬌艷的紅唇,他想如果此刻不是她身上有傷的話,他一定會控制不住的要了她的,他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久到他現在的身心都滿是渴望。
顧冰迷糊的睜開眼睛,就瞧見了他漆黑的眼睛裡的暗涌,太過緊繃的神經讓她渾身都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靳墨辰吻著吻著恍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正吻著一條死魚?
他將她緩緩的鬆開,看著她過分清明的眼眸,他竟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他的魅力真的就那麼差麼?不是都說接吻很容易令人陶醉嗎?這特麼還越吻越清醒了?
顧冰察覺到他臉上深深的挫敗感,她咬著唇,想要安慰來著,結果說出來的話就成了,「我是病人。」
靳墨辰看著她委屈的樣子,直接拋卻掉方才的胡思亂想,整顆心就只剩下心疼,他俯身親吻著她的唇瓣,「好,我不碰你。」
喬森剛進門就看到這曖昧的一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靳墨辰坐直了身子,視線從他的頭頂冷冷掃過,「滾進來!」
喬森忙拎著兩大袋的東西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boss,這是你吩咐要買的晚餐。」
顧冰看著他從袋子裡飛快的將東西掏出,眨眼間就擺滿了一桌子,從中餐到西餐,從餃子到牛排,應有盡有。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都買了點。」
顧冰抽著嘴角,「買了……點?」確定這隻有一點嗎?
靳墨辰朝著喬森擺擺手,「滾吧。」
喬森睨了眼顧冰,然後才將視線落在靳墨辰的身上,「boss,能借一步說話嗎?」
顧冰不以為意,她知道他有很多的工作要忙,她自顧自的拿著筷子撿著自己愛吃的菜吃了起來。
靳墨辰跟著喬森到了病房外,他的視線透過門縫看了眼裡面的人兒一眼,聲音清清冷冷的問道:「什麼事?」
喬森冷汗涔涔的冒著,「我們就差把華城翻個遍了,可是還是沒能找到行烈的蹤跡!」
靳墨辰揪住他的衣領,眼眸里迸射出銳利的光,「連個死人都找不到,你說我要你有什麼用?」
喬森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是拜託狼哥的人找的,連他都找不到的人……」
靳墨辰將他甩開,他的後背撞在冰冷的牆上,他怎麼可能會不曉得夜朗在黑道方面的勢力呢?
他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想聽廢話!」
喬森說道:「我們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所有的碼頭,也分別在機場、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安排了人。」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是華城裡的某方勢力做的!
靳墨辰冷嗤,傲然的語氣、那睥睨的神情,他生來都該是王者般的存在,「在華城……你覺得有誰敢踩到我的頭上?」
喬森脊背發涼,「如果排除所有的可能,那剩下的不可能也就成了可能……」
靳墨辰眼眸里迸射出一抹銳利,「什麼意思?」
喬森頷首,「狼哥說,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菲薄的唇緊緊的抿著,眼眸里的寒光顯得格外的刺目,時間好似就此凝固了似的,他沉默著,喬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靳墨辰纖長白皙的手落在門上的時候,他轉眸看著喬森,「我會讓他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喬森低著頭,直到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他才敢緩緩抬起頭來,靠在牆上拼命的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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